見此,秦魚再次嘗試。
周清彤猝不及防的揚起脖頸,露出如同天鵝般修長的曲線,她慌忙咬住下唇。但是,仍有細碎的嗚咽聲從喉間發出。
“戾氣淤積太久可不好……”
秦魚忽然靠近其耳畔,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你上次的聲音,可比現在動聽多了。”
“閉嘴!”
周清彤羞憤交加,翻手一掌劈向秦魚面門,卻被后者輕巧的扣住手腕。
兩人四目相對,周清彤這才驚覺自己兩只手都被他擒住,兩人之間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相處。
更過分的是,這家伙還故意俯下身子,兩人的臉頰都快要貼在一起了。
“放肆!”
周清彤怒喝一聲,身子猛然向后傾斜,一道腿影直擊秦魚面門。
“怎么放肆了?”
秦魚順勢抬起手臂按在其膝頭,身子自然向前傾斜。
此刻,周清彤整個后背靠在床上,雙手被強行撐開不說,就連膝蓋也被后者的手臂慢慢壓下。
“咚!咚!”
望著秦魚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周清彤心底陡然升起一抹慌亂的情緒,血脈奔騰間,心跳驟然加速。
就在秦魚幾乎身子都要壓在她身上時,周清彤再也無法忍受,顧不上代價,不惜一切的催動血脈之力,哪怕拼著身受重創也要與他拼了。
“轟!”
而就在這時,周清彤方才驚覺,體內原本滯澀的經脈已經暢通無阻,心念一動,本源之力悄然匯聚。
“戾氣已除,稍加調息便可恢復,不過,你傷勢痊愈之前,不要再想著去修煉了。”
就在周清彤即將爆發時,秦魚突然松開她雙手,站起身來。
周清彤渾身一顫,反應過來后,也顧不上去教訓這個登徒浪子,立刻將揚起的衣袍遮好。
“下次再被戾氣侵蝕,可不是這么簡單的治療了。”
秦魚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
周清彤面頰一紅,她自然懂得秦魚口中的威脅是什么意思。
這家伙,并沒有在乎她體內戾氣侵蝕有多么難纏,看其模樣,似乎僅僅只是因為自己魯莽修煉,給妹妹帶來虛弱有些怨氣。
“等等!”
眼見秦魚準備出去,周清彤突然起身叫道。
“怎么?”
秦魚轉過身來,目光很自然的落在其衣襟處。
感受到他有些火熱的目光,周清彤這才意識到剛才掙扎間有些失態,當即用手抓住衣襟。
“藏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
秦魚淡淡的說道。
自己好歹是救過你幾次的救命恩人,有必要這么防范嗎?
真是人心薄涼!
“你知道什么!”
周清彤鳳目怒視,這種鬼話若讓外人聽去,指不定會誤會成什么模樣。
自己分明從未在他面前有過多么失態!
等等……
周清彤突然想到上次秦魚來幫她治療前,兩人不經意間的觸碰。
“登徒浪子,住口!”
周清彤雙手攥緊,若不是擔心妹妹聽到,她幾乎要暴喝出聲。
“有事就說。”
秦魚也不與之計較,道。
聞言,周清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即便萬分不情愿,她也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正確。
秦魚上次幫她祛除體內的戾氣后,她就繼續嘗試過修煉,然而,大道階梯的情況要遠遠超出她的預料。
別說更進一步了,每次修煉之后,都會有戾氣擴散出來,侵蝕入體!
但是,就這般放棄修煉,無疑是自暴自棄,最后不僅會止步于此,甚至還會影響到妹妹。
周清彤絕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拖累了仙瞳少女。
“你有把握幫我根治嗎?”
周清彤沉吟許久,見到秦魚有些不耐了,這才開口道。
不過,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微不可查。
“你說什么?”
秦魚眉頭微皺。
周清彤怒視而去,這家伙,又開始裝起來了!
可是,如今有求于他,即便明知這登徒浪子是故意的,她也別無選擇。
畢竟,在所有古籍中,都未曾見過能凈化戾氣的方法,想要改變眼前糟糕的局面,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家伙身上。
“我體內的戾氣是暗獄界主宰所為,我想問你,可有把握將我大道階梯中的戾氣清除?”
周清彤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底的怒意,咬牙問道。
“小事而已。”
秦魚淡淡的回道。
就在周清彤心中一喜時,卻見得后者突然靠近。
“不過,我為什么要幫你?”
接下來的聲音,令得周清彤愣在原地。
對啊,他為什么要幫自己?
若是天府大陸的修士,根本無需她解釋,自然會全力而為,幫她祛除戾氣。
但是,對方來自仙國大陸,恐怕他根本沒有那種強烈的危機意識。
又如何會幫自己呢?
周清彤只覺得心中發寒,這就是他們天府大陸修士拼盡全力庇護的仙國修士嗎?
“我擁有人皇血脈,而且還是清月的伴生者,若我能更進一步,對于整個人族而言……”
周清彤強忍著心中的失望和鄙夷,冷聲道。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空擁有人皇血脈,連半尊境都不是,血脈之力的威能,你又能覺醒幾層?”
秦魚冷笑一聲,道。
這蠢女人,現在知道著急提升境界了?
她早干嘛去了?
聞言,周清彤只覺得臉頰一陣火辣。
秦魚說得太直接,但是,每句話都直擊她心底。
是啊,連半尊境都不是,在如此亂世下,所能發揮出的作用,還不及藥奶奶他們這些老牌半尊。
如今,因為她被戾氣侵蝕,甚至還拖累了妹妹。
想到這里,周清彤心底的愧疚愈發濃郁,如果能不影響到妹妹,她甚至甘愿自己赴死。
“看在清月的份上,想要我幫你,也并非不可能。”
見到這位女煞神微微垂下腦袋,秦魚看得出來,對方已經知曉了如何權衡,這才繼續說道。
“你說。”
周清彤深吸一口氣,揚起下巴。
她知道,這登徒浪子絕對不是因為人族大義幫她,甚至可能借機提出她難以接受的條件。
但是,只要能踏出這一步,哪怕千刀萬剮,她也愿意獨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