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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琉雅憂愁啊。
這小侄女,真是讓人不省心。
她這么嬌小的身子,哪承受得了那些痛苦啊。
真是不知者無畏!
要知道,連她這個姑姑,現在都行動不便。不然她現在為什么是盤坐著,而不是起身說話。
她有點難以想象自己這個小侄女面臨的場面。
應該會哭的吧?
“此事,干系重大,還是日后再議吧。”
楚琉雅沉吟少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并非是因為私心,而是,親身經歷過的經驗,讓她選擇了保護小侄女。
若是以往,楚沐茵當然會順著她這個姑姑的意思,可現在,她好不容易已經下定決心,便認真說道,“姑姑,此事不宜拖延。”
她只當姑姑不清楚秦魚的能力。
秦魚不僅可以修復星辰鎮獄陣,更還可以凈化戾氣。
當時就給楚沐茵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生出了仰慕之情。
這也是她對秦魚的行為從不抗拒的原因。
“你……”
楚琉雅愕然看向自己的小侄女,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白給出去嗎?!
那她今日遭受的這些又算什么?
其實也算不上是遭受,除了剛開始……她自己好像也沉溺其中。
而且,事后還發現了暖流的存在。
這是更加讓楚琉雅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東西,不僅恢復了她體內存在的種種暗傷,更還在悄無聲息地提升著她的根骨。
若是她能擁有先天道靈之體的話,那日后必然也能成為半步尊者層次的存在!
只是想想,她的內心就無法平靜下來。
先天道靈之體,極其的稀少!
各大仙國內,生靈何止億萬?然而,先天道靈之體卻屈指可數。
楚琉雅當時能生出情意,其實更多的是震撼于秦魚竟毫無保留的相信自己。
她一開始是形勢所迫,才決定犧牲自我,以保大楚安寧。
現在嘛……
她在剛才其實已經在想,是該把自己肩上的擔子交付出去了。
“姑姑,我意已決!”
言罷,楚沐茵目光堅定,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閉的那一刻,她眸子內閃過一抹疑惑。
雖然以前姑姑也是這樣的態度,但今日,楚沐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且,姑姑的聲音……似乎有些嘶啞。
難道是與人吵架了?
可是,身為楚衛之首的姑姑,明明沉默寡言,能動手,基本就不會動嘴。
真是奇怪。
接著,楚沐茵以大楚公主的名義,再次向大炎女帝投出了信函。
房間內。
楚琉雅神情復雜。
她已經成為秦魚的女人了,若是小侄女再名正言順的嫁給他,那她這個做姑姑的如何自處?
侄女和姑父……
只是想想,楚琉雅就覺得惡寒。
不行。
必須得阻止!
可,當她拿出楚帝的傳音石時,卻停滯了下來。
她這么做,是不是在斷絕小侄女的機緣?!
明明小侄女和秦魚才是一對,她這個做姑姑的,橫插一腳,拔得頭籌后,竟還要斷小侄女的后路?
行為……有點惡劣啊。
握著傳音石的楚琉雅陷入了沉思。
御書房。
每日女帝都要處理諸多的事務,作為一國帝主,她不僅要清楚大炎境內的所有事情,也得清楚其他各大仙國面臨的處境。
總之,都不是很樂觀。
其中以大齊,大楚,形勢最惡劣。
大楚皇室兩人,一直待在逍遙閣沒走,女帝也是清楚的,她更清楚,楚帝打的什么主意。
秦魚那家伙……
表面上,看似是他將楚琉雅掌控于股掌之間,然而,若是從更為深遠的視角去審視,反而是他被楚帝拿捏住了。
這家伙還真是經不起一丁點的考驗!
女帝頗為頭痛。
本來她打算順手將楚沐茵的信函丟擲一旁,可在想到大楚出事地域所在,又若有所思。
黑魂殿多次在大炎境內受挫,但,這并不代表它就因此偃旗息鼓了。
大楚出事的位置,都是在大炎邊境附近,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或許,只是想要在大楚養蠱,待到失控,以此逐步影響大炎。
這種可能性,極大!
女帝眉頭輕蹙。
各大仙國早已在調查黑魂殿所在位置,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卻一直杳無音訊。
不把這一顆釘子拔除,各大仙國都寢食難安。
如此之大的勢力,那么多筑道層次的黑袍使者,不可能籍籍無名,甚至都已經不亞于一大仙國的底蘊了。
“難道是有人……”
女帝面色凝重,目光看向皇宮上空的上古神鐘。
“來人!”
很快,一道道命令就從御書房傳了下去。
這是一片深邃無垠的漆黑汪洋,宛如宇宙中最深沉的夜幕,吞噬了一切光明。在這片死寂之中,隱約間,一陣陣凄厲而絕望的嚎叫聲穿透黑暗,如同萬千生靈在深淵中發出的最后哀鳴,直擊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若細細打量這片幽暗之地,便會發現那漆黑的汪洋深處,似乎有無數陰影在緩緩蠕動。
那是鬼物!
上古鬼物!
密密麻麻,不知凡幾。
然而,在這無邊的黑暗與絕望之中,卻有一道道光芒閃耀。那是無數由太陽精金凝聚而成的鎖鏈,它們縱橫交錯,如同天網一般,將這片漆黑的汪洋牢牢禁錮。
每一根鎖鏈都散發著熾熱的光芒,不管是鬼物,還是漆黑如液狀的死氣,但凡靠近,皆在那惶惶高溫之下化為一縷縷青煙。
不得掙脫。
永世囚禁于此。
歲月如梭。
歷經難以計數的年月更迭,那如汪洋一樣的死氣,盡管對太陽精金鍛造的鎖鏈無可奈何,卻在那由熾烈光芒構筑的光幕上,鐫刻下一抹淡淡的暗影。
像是一道被腐蝕的疤痕。
就在這時,那道疤痕處,似有什么利器,從外界將其撕開,透出絲絲光亮。
無數在死氣中游蕩的鬼物,一雙雙噬魂的眸子,頓時齊齊地將視線聚焦于那道細微的裂痕處。
隨后,無數活物自那道裂口之處傾瀉而下,跌進了這片幽邃無垠的漆黑汪洋之中。
那些活物之中,既有形態各異的靈獸,亦有來自不同種族的生靈,甚至,蓮臺境強者的身影亦不罕見。
然而,這些生靈一旦落入下來,便如同落入餓狼之口的羔羊,瞬息間便被四周的鬼物吞噬殆盡,唯余下一連串凄厲而絕望的哀嚎,回蕩在這片死寂的空間之中。
這一過程,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期間墜落的生靈數量,恐怕已逾數十萬之巨。
終于,當這恐怖的一幕暫告一段落時,一道身披神秘面具的身影浮現于裂縫邊緣。那身影周身,無論是粘稠如墨的死氣,還是那些游蕩的鬼物,都影響不到他。
此人,赫然便是黑魂殿的至高尊主。
然而,在進入到這片空間后,他卻沒有在大殿中的孤傲和高高在上,轉而以一種近乎謙卑的姿態,對著那彌漫的滾滾死氣深處,恭敬的呼道,“主上,您可對這些食物滿意?”
“哼!”
一聲沉悶而懾人心魂的聲音,自那死氣汪洋的深處傳來,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這聲音下微微顫抖,連黑魂殿尊主都不由自主地悶哼一聲,身體瞬間匍匐在地,顫抖不已。
緊接著,死氣汪洋開始翻涌,一雙深邃無比的眸子,在那深處緩緩浮現,其黑之程度,超越了世間所有的漆黑,像是通往地獄深淵的通道。
那是一頭宛若海中霸主巨鯨般的龐然大物,僅憑一張巨口開合,周遭那些面目猙獰、令人膽寒的鬼物,便如同渺小的魚蝦,輕而易舉地被其吞噬。
“這些螻蟻,也配被稱之為食物?”
它嗓音低沉而渾厚,聲音響起時,不斷的在這片空間回蕩著,久久不散,帶著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不管是那些鬼物還是黑魂殿殿主,皆在瑟瑟發抖。
“是仆人無能,辦事不利。但,外界各方勢力皆對仆人有所防范,以仆人這微末的修為,無力與他們抗衡,如今更是被逼至絕境,一隅之地難以為繼,這些食物,已是仆人傾力所為……”
黑魂殿尊主聲音顫栗著,似在哭訴著自己的遭遇。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默,那雙如地獄之門的眸子,似在審視著他,也在分辨真實性。
的確是微末修為。
“以你羸弱的軀體,哪能承載吾之本源?!”
那聲音中充滿了對黑魂殿尊主的不屑一顧,就像是在藐視著一條爬蟲。
“是,是,是仆人體弱……”
黑魂殿尊主根本不敢反駁,此時的他,和高坐大殿之上的尊主判若兩人。
他的卑微,或是喚起了那龐然大物的憐憫,“你若能將吾吩咐的事情辦好,吾,可賜予你一滴精血,助你渡劫!”
它,還需要這只爬蟲助它脫困。
“主上放心,仆人必然盡心盡力……”
最后,那龐然大物,還是賜予了他幾縷微末的本源,以示對他的獎賞。
片刻后,黑魂殿尊主退去,那漆黑的裂口也再次合攏。
黑魂殿尊主往那封印處看了一眼,再無剛才的卑微,甚至充滿了不屑。
還想脫困?
他哪是抓不到筑道層次的存在,而是不想那里面的東西有脫困之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