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死氣?”
秦魚面色一變。
死氣,不是鬼物才能擁有的嗎?
這饕煞,莫非也是上古鬼物之一?
“什么死氣,只是有些相似罷了。”
涂妖妖嗤笑一聲,道:“本座說了,它是饕煞,有……”
“啪!”
秦魚很不爽。
竟敢笑話他?
涂妖妖眼睛都瞪圓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憑,憑什么打她?!
有本事,你去打饕煞,去打女帝的呀!
不過,看到秦魚神色凝重的模樣,涂妖妖忍了。
這家伙……
不知道哪天如果自己遇見危險,他是不是也會這么擔心?
本座需要他擔心?
可笑!
“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秦魚手掌順勢將涂妖妖摟住,問道。
他看得出來,女帝是動了殺心,可是,饕煞的能力太過詭異,即便受傷,在瞬息間也能恢復如初。
如此耗下去,根本不可能將其誅殺。
“有啊,把大炎帝都那位請過來不就好了?”
涂妖妖一把拍開腰間的手掌。
提到太后娘娘,她就有些來氣。
憑什么那樣說她?
她根本就不是那種狐貍。
“太后娘娘?”
秦魚一愣,問道。
“她身懷祥瑞之氣,福祉廣被萬物,血脈尊貴,就算上古兇獸見之,也會低頭退避,不敢冒犯,區區一個體內蘊含著上古兇獸血脈的饕煞,對她而言,根本不足為慮。”
涂妖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淡然,仿佛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祥瑞的血脈何等的尊貴?!
平日里,居然敢與祥瑞那般親近,真是讓狐難以置信。
“這……只怕有些不妥吧。”
秦魚實在無法將單純的如白紙一張的太后娘娘,與光幕中那只兇性畢露、威勢滔天的饕煞聯系在一起。
不過。
太后娘娘祥瑞的身份,他也有所耳聞,但是,明明都已經擁有了大鳳凰的太后娘娘,居然還才沒完全渡過幼年期?!
這可能也是她會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原因。
不過,同樣是幼年期的小丑雞,天天呼呼大睡,太后娘娘真有這么強大嗎?
想著被女帝輕松拿捏后,一臉委屈的太后娘娘,秦魚就覺得不太現實。
“那你就繼續看著炎帝被拖著吧。”
涂妖妖瞥了一眼光幕,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在暗中還有一頭半尊墟獸在。”
聞言,秦魚渾身一顫,身軀緊繃了起來。
接著,目光掃視而去,雖然并未看出涂妖妖口中那半尊墟獸的蹤跡,但是,卻發現女帝出手凌厲之余,明顯有所保留。
很有可能就像涂妖妖說的那般,留有余力在防范著暗中的墟獸。
“陛下,不如我傳音給太后娘娘,請她前來來相助?”
秦魚深吸一口氣,聲音透過光幕傳蕩而出。
女帝揮手間,將饕煞口中噴出的黑光擊潰,身形微微一頓。
“可!”
聞言,秦魚不敢猶豫,當即拿出傳音石,將消息傳給太后娘娘。
“什么?陛下被困在墟縫中了?”
“可惡,誰敢欺負本宮的陛下?”
“秦魚,你保護好自己,本宮立即過來!”
傳音石中,太后娘娘焦急的聲音中,透著一抹難以遮掩的驚喜。
秦魚甚至還沒說完,太后娘娘已經掛斷了傳音,那般模樣,仿若生怕女帝反悔一般。
這……
秦魚有些哭笑不得。
這么兇惡的墟獸,太后娘娘真有辦法對付?
唯一慶幸的是,太后娘娘這次沒問什么,陛下有沒有欺負你這種話。
若是被涂妖妖聽去,指不定會誤會成什么樣,到時候,如果女帝威嚴受損,祥瑞肯定免不了受懲罰。
“姐姐,墟,到底是一方怎樣的世界?”
望著光幕中的灰白天地,秦魚忍不住輕聲問道。
或許,青丘一族對“墟”有不一樣的認知。
“你看不出來嗎?這就是另外一個世界呀。”
涂妖妖很疑惑,用一種很擔憂的目光看著他。
聞言,秦魚嘴角微微抽了抽,一時語塞。
這一點,他當然看得出來,連天地都是灰白的,這還用說嗎?
問題是,這方世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為何與他們所處的世界,有那么多共通的空間壁壘,甚至,有些空間壁壘還那么的薄弱。
“準確的來說,墟,是一方殘破的世界,也有可能是人族與萬族先祖,在那場上古大戰中,打碎的世界。”
涂妖妖繼續說道。
秦魚微微點頭,這一點與大炎皇室記載的相差無幾。
“也就是說,墟縫連接的,并非一個完整的世界?”
秦魚好奇的問道。
從墟縫中進來后,他有觀察過這方世界,但是,以他的精神力,根本探查不到這方世界的盡頭。
“當然,這里充其量只是一個比較大的空間碎片而已。”
涂妖妖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一臉鄙夷的說道:“若不然,你以為墟只存在三只半尊境的墟獸嗎?”
“你有辦法關閉墟縫嗎?”
秦魚抱著一縷希望,問道。
若是能關閉此處墟縫,女帝就不用為此事感到頭疼了。
“你把黑魂殿想得太簡單了,他們蓄謀這么久做出的報復,你以為能這么輕易解決?”
涂妖妖搖了搖頭,道。
聞言,秦魚神色一沉。
這些陰暗的家伙,真是令人厭惡啊!
在這般焦急的等待下,外界一天多的時間,很快過去。
“陛下!”
驀然,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
饕煞那原本如狂潮般洶涌的兇焰,此刻竟莫名一頓,周身氣息仿佛被無形之力緊緊束縛,原先肆意彌漫于灰白蒼穹下的惡毒煞氣,竟被硬生生地逼退回它龐大的身軀之內。
秦魚沒有作死的跑出去,而是通過光幕觀察著外面。
就在這灰白交織、混沌不明的天地間,一抹靈動而絕美的身影自遠方疾馳而來,她身披皎潔月華,每一步都似乎踏著光華而生,在這單調的世界里,她宛如一顆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太后娘娘終于趕來了!
隨著她的到來,饕煞那橫亙百丈的龐大身軀,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其體內原本狂暴肆虐、令人心悸的煞氣,此刻也似感受到了莫大的威壓,蜷縮回體內,不敢外泄。
“吼——!”
饕煞的雙眸仿佛被烈火點燃,死死鎖定在遠處疾馳而來的那道倩影之上,瞳孔緊縮間,太后娘娘周身縈繞的月華如流水般蕩漾,映射在其深邃的眼瞳之中,引得它喉間發出一陣低沉而壓抑的嗚咽。
哪怕隔著光幕,秦魚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從饕煞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憎恨與厭惡。
這饕煞,即便是面對女帝時,也是一副兇狠猙獰之態,然而此刻,在見到太后娘娘的那一刻,它竟如此忌憚與畏懼?
難道,這便是涂妖妖所言的血脈壓制嗎?
太后娘娘的目光在確認女帝安然無恙后,緊繃的神色終于有所緩和。目光一掃,并未見到秦魚,不過,她能猜到,這家伙肯定是怕給女帝添麻煩,回到那片空間去了。
“討厭的東西,就是你在欺負陛下?”
太后娘娘輕蹙黛眉,眸光流轉間,宛若月光灑落,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圣潔,仿佛只需輕輕一揮手,便能將眼前的污穢徹底凈化。
“萬勿輕敵,它的實力非同小可!”
女帝清喝一聲,適時提醒道。
盡管祥瑞之血脈尊貴無比,遠超那饕煞之流,然而,她畢竟尚未徹底成年,力量尚未達到巔峰。
反觀這頭饕煞,即便是掌握著金雷本源的女帝,心中亦無將它鎮壓的把握。
“有本宮在,陛下無需擔心。”
太后娘娘的雙眸宛若兩輪皎潔的明月,輕輕吐納間,似有霞光流轉,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月華之力,仿佛披上了一襲流光溢彩的銀色鱗甲。那鱗甲每一片都晶瑩剔透,宛如最純凈的水晶雕琢而成,散發著既柔和又不失圣潔的光輝。
陛下欺負秦魚也就算了,在祥瑞心里,這兩個都是自己人,充其量也就是窩里斗,無關痛癢。
然而,眼前這個面目可憎、丑陋不堪的家伙,竟膽敢欺負女帝,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且,身為祥瑞的她,對于饕煞身上的兇惡之氣,有種發自心底的厭惡。
饕煞匍匐著身子,雙眼赤紅,猶如煉獄之中沸騰的鮮血,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骨髓生寒的兇戾之氣,仿佛自九幽而來,不可直視。它那龐大的身軀上,纏繞著一縷縷令人心悸的惡意,巨口微張,露出尖銳如霜、閃爍著寒光的獠牙,仿佛能撕裂世間一切。
眼前渺小的人影竟激起它內心深處莫名的警兆,那是一種源自古老血脈、深入骨髓的恐懼與震懾。
“吼——!”
隨著一道暴戾的吼聲響起,饕煞率先發難,霎時間,一股前所未有的吞噬之力自它體內洶涌而出,如同黑洞般貪婪而強大,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靈力波動驟停,就連光線也在觸及那無形的力量時,也被無情地吞噬殆盡。
這一幕,宛如末日降臨,整個空間似乎都在那無邊的吞噬之力面前顫抖,仿佛連天地都要被這恐怖的巨獸一口鯨吞,歸入無盡的虛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