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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山等人已經離開,賈雨開口道:
“他們這些人能夠認識師弟,真是幸運。”
修士們修行日久,性格就越淡漠,大家之間的交往會更看重利益多一些。
季安微微一笑,“相遇是彼此的幸運。”
當年若不是張遠山等人借給原身靈石,就沒有開脈丹可用。
他穿越過來時,縱然有石龜,沒有開脈也無法激活。
后來又陸續從故友手中得到幾塊靈石,對當時的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沒有那筆靈石,不夸張的說,他的成長會拖后幾年。
一步慢步步慢并不是玩笑話,如果他突破筑基期晚幾年,人生的軌跡比之現在必然會有偏差。
“哈哈,師弟的眼界高,挺好。”
“師兄,我的玉牌上還有幾十萬小功,如果想托你兌換成庚金神雷符,能夠得到多少張?”
賈雨沉吟片刻,道:
“五六十張的樣子,不過和中州修士做交易得用上品靈石結賬,宗門庫存的上品靈石不多,必須留一部分作為周轉。
師弟也知道,宗門花了大價錢購買各種知識傳承,我最多只能再幫你兌換十張庚金神雷符,不能再多了。”
知識傳承這些東西目前只是底蘊,發揮作用是個漫長的過程,完全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所以宗門的情況不是很好。
季安微笑,“十張就很好了,麻煩師兄幫我兌換。”
宗門購買的傳承和法術,他都能以極低的價格,現在宗門有困難,他不能強求更多。
有這些符篆打底,他遇到金丹初期的敵人也能碰一碰,有了些許自保之力。
他從來不為誅殺金丹修士的戰績沾沾自喜,地煞門修士的一半戰力都在煉尸上。
上次戰斗如果遇到其他勢力的金丹修士,他會死的很慘。
“師弟,等我消息,三五天之內必有結果,屆時我將符篆送到你手中。”
賈雨抿了口酒,目光悠遠的盯著門外看了幾眼,又說道:
“老祖準備離開宗門,隨著中洲修士的飛舟一起走,離開宗門前去見見他。”
“老祖有提起過外出的原因嗎?”
季安有些不解,老祖的壽元不多,只剩下百年而已,沒必要在這個年歲還背井離鄉。
“老祖沒有說,我也不好問。
不過聽他說起要帶著韓嫣師妹一起離開,應該和丹藥有關吧。”
賈雨突然“噗嗤”一笑,道:
“韓師妹最近特別忙,因為有很多丹藥需要煉制。”
離開一趟幾十年后才會歸來,某些丹藥除了對方沒有人能夠煉制,只能忙碌一陣。
季安莞爾,如果讓韓師姐研究丹方會動力十足,但天天煉藥得累的不輕。
“我現在就去無極殿拜見老祖吧,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將手中的任務和其他人做下交接,然后就直接離開。”
他取出十壇上品松子酒,“到時就不來和師兄告別了,我會命令弟子每年送幾壇靈酒過來。”
一張庚金神雷符,價值兩塊上品靈石,對方白喝的酒其實沒多少,很多時候都是付靈石的。
賈雨的手放在酒壇上拍了幾下,沉聲道:
“師弟,保重。”
一聲保重,勝過千言。
游歷并不是郊游,充滿了危險性。
前幾年宗門的朝元期修士岳云龍外出游歷,魂燈熄滅。
對方是去往南洲食土行氣,沒想到一去不回。
季安拱手,慎重點頭,又展顏笑道:
“他日歸來,再和師兄把酒言歡。”
朝元期的敵人已經不足讓他畏懼,只要機靈點兒不惹上金丹修士,他并不懼怕什么。
當然,這是指正面對抗,修仙界的陰毒手段不少,平日里不能失之謹慎。
風穿廊而過,屋檐下鐵馬錚鳴奏響殺伐之音,殿內垂掛的二十八宿星幡獵獵作響。
兩個大香爐中升起的青煙被狂風吹散,不留一絲痕跡。
正陽真人面色凝重,語氣低沉:
“只要宗門還無法煉制結金丹,就會受中洲的鉗制,他們只是將西洲當做妖災的的緩沖區域。
前些年的妖災爆發已經證明,妖獸諸族在幾千年來的不斷打壓下,已經不能對中洲造成沖擊。
曾經我們是屏障,而今就是潛在的競爭對手,所以這次前往中洲,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購買到結金丹的丹方,最不濟也要購買一些結金丹備用。”
這幾天他輾轉難眠,因為他意識到如果中洲方面掐斷結金丹的供應,西洲諸宗門的金丹傳承就要斷絕,這是他萬萬不愿意看到的。
季安微微頷首,核心技術操于他人之手,必然是受制于人。
沒有替代方案的情況下,就不得不忍受嚴重的剝削,這種事情他在前世見多了。
“老祖,結金丹丹方應該不容易得到吧?”
正陽真人神秘一笑,道:
“世間萬物都有興衰,中洲的落魄宗門不少,仔細找一找,應該能尋到愿意出售丹方的勢力。”
在中洲,掌握結金丹丹方的勢力至少也有幾十個,這種丹方并不是絕密,結嬰丹才是。
想要得到丹方的難度雖然不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陽真人大手一揮,手中多出閃爍赤色靈光的符篆:
“兩張三階中品的丙火神雷符,你收好。
玄黃塔的本源不能繼續抽取了,否則會嚴重影響到法寶的御使,不然的話我會再給你一張符寶。”
季安伸雙手接過符篆,感激的說道:
“老祖,弟子受您和宗門的恩情已經夠多了,無以為報深感慚愧。”
“哈哈,宗門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為你們遮風擋雨,未來有一天,也許需要你們為宗門遮風擋雨。”
正陽真人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藻井,繼續說道:
“我詢問了下煉尸的售賣情況,中洲修士壓價特別狠,想著下一步就要去中洲,我準備到了那邊再售賣。”
價格實在低的離譜,出售了就顯得太傻。
“我聽老祖的。”
“出售煉尸所得你準備換成什么?我建議你換成三階材料和少許上品靈石,這些東西走到哪里都是硬通貨。”
季安思索了一會兒,道:
“那就請老祖幫忙換成水行、金行的三階靈物吧,至于上品靈石,不需要太多,十塊以內就行。”
玄元控水旗、素色云界旗還沒有著落,如果手中資本充足,他當然想要直接煉制法寶。
接下來的幾天,季安交代了司農殿的事情,又將凝翠崖藥園交給其他靈農管理。
賈雨如約送來了十張庚金神雷符,花掉了他五萬多點小功。
五日后,赤焰峰賓客云集,眾師兄弟齊聚一堂,葛洛英、李浩然也在邀請之列。
杜懷遠醉眼朦朧,聲音仿佛飄在云端:
“總覺得師弟上次外出游歷時宴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不曾想又要外出。
歸期未定,再回來時不知道能否見到我這個舊模樣。”
他今年一百六十六歲,即便是服用延壽丹,也只有五十年左右的壽命可活。
他知道鐘師姐、李師妹和慕師妹都有突破朝元期的希望,諸師兄弟中最數他沒出息。
午夜夢回,他也曾捫心問自己是否后悔?思前想去他覺得這樣才是自己的人生。
這些年他和夏雨蓮舉案齊眉,過的很愜意,釀出了多種口味兒的靈酒,還有了一對兒女,沒有多少遺憾了。
筑基中期開始煉化靈物后他就知道,以自己的悟性縱使拼命踮著腳尖,恐怕也抓不到朝元期的門檻。
一番話說出去,酒桌上平添幾分愁緒。
季安沉聲道,“師兄說什么喪氣話,莫非是喝多了!”
杜懷遠搖搖頭,舉起酒杯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日我若仙游而去,只希望諸位幫忙照顧妻兒。”
氛圍有些沉悶,幾個筑基期修士如果不能突破朝元期,季安外出的時間再久一些,的確會出現‘今日一見就是永別’的情形。
李浩然眸光低垂,在他看來對方如果一直堅持修行,有諸多同門相幫,突破朝元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既然選擇了享樂,就要接受現在的一切。
夕陽下,曲終人散。
季安送眾人離開,鐘月菲傳音道:
“師弟,我的命光日益壯大,再相見的時候,我就會是朝元期修士了,感謝這些年你支持的玉露金芽茶。”
她的眸光平靜,嘴角微微上翹。
‘這算不算半場開香檳?’
季安猛然搖了搖頭,驅散了心中這個邪惡的想法。
晚霞若連綿的群山,赤金色的光芒照耀,大地上的群山若鍍金的佛像。
當太陽最后一絲光華斂去,天空中的盛景如潮水般退去,沒入深沉的夜色。
季安對著兩名弟子交代道:
“明日我就會離開,不會再做告別了,赤焰峰中事情,就交到你們手中。
你們不要摻和司農殿的瑣事,除非能夠突破到朝元期。”
如果弟子突破,他就不會再干涉他們的決定。
內心里,他是一希望弟子能夠繼續刻苦修行的,因為在他的資助下,只要悟性足夠,他們是有可能成為金丹修士的。
“遵命。”
兩名弟子齊齊應聲,林嵐抿唇道:
“師尊,弟子定然竭盡所能,無論是修為提升還是對靈田的照顧,都會取得進步。”
她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再相見時要突破朝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