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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無定天中話畢方,無極真假簸籮辨(高溫停電,今天用手機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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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霸王餐,原則上不是什么好行為。

  但修仙界修行,別說吃霸王餐了,王玉樓但凡不夠狠,就會被立刻吃干抹凈。

  那些把他弄成代價、吃了他的存在,還會對著王玉樓的死亡,笑著說‘嘿,什么玉闕仙尊,不過是個響當當的大沙比罷了’。

  不能在黑暗森林中表露自己任何的懦弱。

  王玉樓不懂什么天外天,他只是個養驢的。

  王玉闕不懂什么天外天,他只是為仙盟服務的小小副盟主。

  玉闕仙尊不懂什么天外天,他只知道自己的金丹是靠實力證的。

  那種答應了就要做到的說法,可以適用于男女愛戀的凡人感情游戲中,但套不到玉闕仙尊身上!

  這不是王玉樓混賬,完全不是。

  成為什么樣的存在,就要承擔相應的壓力。

  淺薄而又充滿短生種特點的實踐觀,無法撐起玉闕仙尊的仙尊果位!

  然而,群仙臺上的風波看似已經被仙盟壓下,簸籮會的意志被仙盟的集體利益擋了回去。

  但大天地的風波,可不會因為仙盟想要停,就會輕易的停下。

  混亂開始后,不是某一部分人想要停就能停的。

  ‘太和水,事情怎么發展到了如此境地,你的承諾呢?

  畢方已經意識到了以往那些半步獨尊者失敗的癥結。

  聯合青蕊,支持莽象變法,以仙盟特有的內部環境開啟變法,激發大天地其他勢力跟著變法,就是它通往另一種獨尊的關鍵一步。

  它想要在一力壓萬修之外,走出一條新路。

  如果我們順應它的意思,即便改易大天地規則,也不會太有用。

  若變法的事情一步步推下去,底層修士的數量越來越少,變化與可能性會被擠壓的更加厲害。

  到那時,它就更難處理了。’

  簸籮老人的語氣依然那么平穩,沒有什么焦急的味道。

  但太和水尊明白,情況確實已經很危險了。

  畢方啊畢方,無論它的強能不能跟上時代的變化,太和水都確定,它就是最強的。

  可偏偏就是最強的畢方,反而在進一步謀取獨尊的過程中,有了選擇另一條路的意味。

  這幾千年來,畢方各種布局,最后推出了青蕊,支持莽象搞變法。

  大天地的其他頂級金丹,當時還傻傻的以為這是青蕊想要延長穩定時代的設計。

  可等莽象入仙國、畢方依然支持變法、滴水引爆滅仙域后,簸籮會上的不少人心里都有了另一種擔憂。

  即,畢方玩這么大搞變法,不一定是為了延長穩定期——青蕊的洞天法轉化時間從一開始可能都是假的,是一個假的借口。

  ‘簸籮道友,我也有我的無奈。

  很多仙盟的同道認為,畢方的妥協就意味著它怕了。

  改易大天地規則后,金仙們的利益能夠長久保證。

  此外,群仙臺上的大部分人不愿意讓仙盟率先承擔開啟畢方與我們爭端的代價。

  所以,他們自然不會支持現在就開戰。’

  裝懦弱是一種策略,畢方的弱是不是真的弱,沒有人心中有底。

  曾經,王玉樓也保持著長期的懦弱和‘偽善’,這種策略幫王玉樓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而畢方的弱,又很好的幫它實現了一開始的目的——把變法推行下去。

  通過調整自己的表現,更改大天地關鍵變量的可能性,影響其他金丹仙尊們的決策導向。

  仙王這把,管理的是大天地眾多仙尊的預期,屬于斗法的最高水平。

  ‘當時還是我們想岔了,就不該把天仙和金仙分的那么明白。

  名義上的東西是忽悠傻瓜的,金丹們都懂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飯的道理,無論有沒有金仙、天仙之別,那些有實力多吃的也不會少吃。

  偏偏因為我們在改易大天地規則的條件中加入了這個,如今反而有些難以為繼了。’

  水尊沒有說話,群仙臺上大多數仙尊面對的問題是,天地規則改了對他們不利,仙盟立刻入局成為代價對他們同樣不利。

  在這樣的博弈狀態下,即便是仙盟一哥,水尊也被強行按了頭.

  只能說,畢方賤畜,簸籮會也不差,大家都對現在的局面有不滿,都想有所作為。

  于是,就出現了畢方要變法剪除大部分底層修士、簸籮會改易規則重新改造分配秩序的局面。

  至于畢方姘頭青蕊和第四派領袖羅剎的碰撞,則是兩大勢力對大天地未來規則變化的矛盾現實化后的偶然。

  ‘不要裝傻,太和水,事已至此,我們難道真出手改易規則,然后默許畢方開啟變法嗎?’

  個子最高的簸籮老人有時候也會扛的心累,畢方帶來的壓力太大了。

  他當然希望水尊能給力些,實現他們先宰了青蕊甚至勾動畢方放棄主場優勢的結果。

  可水尊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畢方它不擔心,它怕的是天外天。

  ‘規則不急,不急,簸籮道友,你最近有沒有聽到過天外天的風聲?’

  簸籮山神木的對面沒有傳來回音,簸籮老人不知道這是不是水尊在試探。

天外天的問題,如果換一個底層的修士來問,那就是無關緊要的——聽都沒聽過、知道的還以為它已經完蛋了,可水尊問  這里,試探對應的是兩種可能。

  其一,水尊知道了天外天的事情,所以才向簸籮老人求教。

  其二,水尊本身可能是天外天的人,它在仙盟的操作,結果上其實是幫了天外天的——簸籮老人支持現在就干,水尊把結果變為了現在干不起來。

  依照王玉樓的‘葡萄論’,現在干反而可能比繼續拖著更有利于大局——一堆葡萄,天外天要慢慢吃,就有拉扯的空間。

  等葡萄們互相吞噬的差不多了,天外天再來摘果子,少一顆都會影響巨大。

  而在這種可能性下,水尊的試探,就是在試探簸籮老人有沒有懷疑它。

  思來想去,簸籮老人選了個比較穩的角度,回答道。

  ‘那個驚瀾,成道的路很不對,要么是你全力支持的,要么是天外天支持的,仙盟內的其他人,我看不出來。’

  沒人是傻子,水尊門下沒有一個弟子,只拉盟友玩抱團,但想想就知道,水尊怎么可能不培植自己的勢力?

  明面上沒有,無非就是被培養在了暗處。

  被簸籮老人點破了布局,水尊心中暗恨這老賤畜太妖,不過心中懸著的弦也放下了。

  他沒有回答驚瀾身上的謎團,而是開口道。

  ‘簸籮前輩,您是得了無定法王的遺澤而更進一步的,小水就敢和您說些心里話。’

  《簸籮前輩》

  《小水》

  看起來,六萬多年修行的水尊,在簸籮老人面前乖巧的像個小屁孩,但簸籮老人反而更警惕了。

  因為,水尊說出了大天地中一件極其隱秘而久遠的往事。

  而今,大天地的第一強者是畢方,可之前那些沖刺獨尊的存在去哪了?

  死了!

  畢方之前,是無極道主,無極道主之前,是無定法王!

  仙尊們的修行,搏的是未來的變化與可能性。

  但那些過去的脈絡、那些藏在時間深處邊邊角角的關鍵隱秘,又是支持不同仙尊,在博弈未來變化的過程中,增加勝算的關鍵。

  關于無定法王的往事,早就消散在了時代輪轉的歷史云煙之中。

  尋遍大天地,知道無定法王名字的存在,可能都沒有千人.

  這里面,還有許多佛門的菩薩(紫府),也就是說,許多金丹仙尊都不知道無定法王的事情。

  而水尊恰恰就知道,簸籮老人便是在五萬年前,拿到了無定法王遺澤的存在!

  也就是說,簸籮老人和天外天的無極道主,不是一派的!

  這就是‘小水為什么敢和您說些心里話’的原因。

  面對太和水主動露出肚皮的誠意,簸籮老人直接催動了水尊面前的簸籮天神木。

  神木快速生長,粗壯的樹枝眼看就要將水尊包裹。

  僅僅猶豫了一剎那,水尊便決定賭一把。

  簸籮老人面前,攔著畢方,畢方和簸籮老人的面前,可能還有假死的無極道主!

  它不敢殺我!

  于是,在水尊的默許下,許多觀察此地的仙尊們,便目睹了簸籮老人吞吃水尊的一幕!

  妙法本無定,全憑心意動。

  在簸籮老人的妙法之下,水尊被種在梧南州的簸籮山神木,直接帶入了無定天福地內。

  打量著傳說中的四極匿蹤臺,即便是水尊,眼中也流露出了些許艷羨之色。

  仙器之間,也有高低之分,群仙臺屬于功能性拉滿的仙器,但它的功能性無助于斗法,僅僅是為仙盟服務的。

  若真把群仙臺拿去,和小魚的滴水仙貝對轟,很可能品級比二品仙器滴水仙貝高一級的一品仙器群仙臺,才是那個被打崩的存在。

  而四極匿蹤臺就不同了,雖然它和群仙臺類似,都是臺,都是功能性拉滿的仙器。

  但四極匿蹤臺可以幫助其掌握者,更好的把握對手的神通、仙器、秘法變化,從而抓取戰斗的勝機。

  它的這種威能,對應的是它對大道波動的感知能力。

  修仙者修到了巔峰層次,也就是金丹或頂級金丹的水平后,想要在斗法過程中發揮實力,必然要以各種神通、秘法、仙器等等,去發起‘自身最高水平’的攻擊或防御,乃至于遁逃。

  什么是‘自身最高水平’?

  就是仙尊的水平,就是那種動輒摘取星辰、輕易撕裂天地的,對大道的驅馳與掌握。

  而這些,都繞不開對大道法則的使用。

  如此一來,你一旦牽動大道、道韻的變化,便就會被四極匿蹤臺捕獲,從而發揮出四極匿蹤臺的效果。

  可以說,如果讓一個紫府修士拿到四極匿蹤臺,他甚至驅使不出四極匿蹤臺哪怕十分之一的功能。

  如果是普通的天仙,就比如東來仙尊或者小魚仙尊來用,可能也就能發揮出四極匿蹤臺十之三四的威能。

  唯有頂級金丹,才能借助對大道和修行的深厚積累,以及對敵人們修行、傳承的掌握,使用好、發揮好四極匿蹤臺那堪稱苛刻的生效區間。

但這種堪稱苛刻的生效區間,被頂級仙尊們掌握后,就會在其本就恐怖的實力基數上,得到新的乘數增益  有些類似于玻璃大炮,但又不是大炮,更準確描述,四極匿蹤臺類似于王玉樓前世工業生產中的頂級光刻膠。

  只有完備的生產體系,頂級的設計能力,以及頂級的生產管理能力,還有高水平的光刻機,以及最高級的無塵恒溫恒壓恒濕生產車間、才能發揮出頂級光刻膠的效果。

  如此特殊的四極匿蹤臺,可能就算蒼山來了,也不是太能用的明白。

  畢竟,蒼山只是簸籮會的守門員,他的積累在頂級仙尊的水平上,是相對淺薄的。

  “別看了,說吧。”

  注意到水尊那貪婪的眼神,簸籮老人自得的捋了捋胡子,抬手為太和水倒了杯靈茶。

  “虓虎的事情,我從頭到尾都很關注。

  它很可能,是天外天攪動大天地局勢的一顆棋子。

  而那位無極道主,很可能沒死。

  簸籮前輩,畢方求穩,不一定是因為它對自己的實力不自信了。”

  簸籮老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品茶。

  水尊見狀,繼續說道。

  “但另一種可能是,無極道主已經死了,畢方在那里裝大頭蒜,用無極道主嚇我們。

  它的實力依然在增長,而因為無極道主的‘存在’,我們一旦給了它繼續安穩幾千年、幾萬年的機會,未來就麻煩了。”

  無極道主是無極,巡天持戒定宇八荒無極法尊也是無極,兩個無極放在一起,不能怪水尊亂聯想。

  “畢方所設計的變法,對應的是擠壓后來者帶來變化的空間。

  這是事實,它的真實目的就在此。

  所以,你的兩種猜測,都被畢方給料到了。”

  水尊還沒猜,畢方已經提前在水尊猜測的方向上,放下了答案。

  你猜的都對,但兩個都猜對,說明兩個都不可靠。

  若天外天暗中虎視眈眈,則畢方和簸籮會聯手等無極道主憋不住氣,就是最好的應對——支持畢方變法。

  若天外天就是幌子,無極道主早死了,那現在就處理畢方,便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大天地一旦長久穩定,畢方的實力就會繼續提高,更難處理。

  而畢方的懦,也就對應了第二種猜測為真情況下的畢方的利益訴求,對上了。

  當然,在這個維度下,你沖,就可能入大胃袋。

  層層嵌套,混賬到極致,擺明車馬讓你猜!

  賭唄,反正畢方不可能主動出手。

  “您支持現在就打的理由是什么?”水尊思量著問道。

  陽謀套陽謀,虓虎的主動求死,近乎于主動暴露天外天的行為,現在看起來,也是某種陽謀的一環。

  在過去虓虎死于知止龍神口中的那個節點,某些存在已經在算計當下——也就是屬于過去的未來的變化了。

  變化橫亙在水尊與簸籮會其他仙尊面前,令人進退兩難。

  “我不信畢方可以抗住雷劫,它絕對傷的不輕,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大天地,便是例證。

  太和水,你不知道,大天地有多恨我們,雷劫到后面,會越來越強。

  我經歷過,所以,才不信畢方可以輕易撐過十萬年的雷劫。

  同樣的,我不認為無極道主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當初它是假死,就算它早就修了洞天法,但天外天破滅時,你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大天地忽然就明朗了那么多,整個天地的靈氣濃度,也提高了許多。

  無極道主崩散的道韻,更是讓許多道友當場便提高了一小截實力。”

  這個理由,水尊沒有辦法辨別真假。

  它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把壓力給到簸籮老人。

  反正簸籮老人個子高.

  “那您現在認為,我們簸籮會同道,該如何應對畢方。

  繼續改易規則,同時支持畢方的變法?

  還是說.”

  其實,小魚的那個猜測沒有錯,老登仙尊們的實力增長速度,隨著其壽元的提高,會越來越慢。

  當然,它們的基數很高,所以即便只是些微的提升,可能就是巨大的變化。

  不過,如果按簸籮老人的判斷,畢方其實已經在天劫之下左支右絀,無極道主也是真死了。

  則繼續拖著,讓畢方未來被劈的更狠,又似乎不是那么壞的選擇。

  這里的關鍵,在于雷劫的威力有沒有達到畢方難以應對的水平。

  如果沒有,那畢方繼續提高實力,大家都麻。

  如果簸籮老人的判斷沒錯,那就有意思了。

  拖死畢方!

  只要畢方不能暢快開席,補充自身的底蘊,就有機會拖死它!

  “先看看吧。”簸籮老人平靜的回答。

  “看多久?”

  水尊目光炯炯,因為,眼下的局面非常有意思。

  若獨尊之路必然面對雷劫的阻撓,則以簸籮老人八萬多年的修為,等久了,它就要面對畢方當下可能存在的難題。

  等的短了,畢方又不一定會在短時間內再面臨天劫。

  “三千年。”

  在心懷鬼胎的水尊面前,簸籮老人選了個中不溜的時間節點。

  三千年,是個簸籮老人自信可以更進一步的時間,它不信,畢方在不開席猛吃的情況下,在實力的增速上依然能快過自己!

  “好,我明白了,那就……讓大天地先穩定三千年。”

  大修士博弈的時間尺度,動輒千年。

  再穩定三千年的意思,大概可以理解為——三千年內,不許任何人輕易成道!

  在王玉樓金丹之議通過后,那通向道果的窄門,又一次被緊緊的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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