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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零章 國師還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開局被曝假世子,我當場就職皇帝

  顧芳塵負手立于虛空之中,俯瞰下方海域。

  狂風吹起他的長發和衣袍,獵獵作響。

  海域中央,是盤腿而坐的蘇娜迦。

  海水正在以她為中心旋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中空旋渦,露出了下方的一具巨大龍骨。

  那雪白的龍骨盤踞在海底,宛如一座白骨迷宮。

  而在那龍骨底下,則是一條巨大的海淵裂隙。

  裂隙之中,隱約有紅光閃爍,四周的海底平面都是涌出的巖漿冷卻之后,形成的宛如焦炭一般的石頭。

  而這裂隙之中,還時不時地噴涌出血紅發亮的巖漿來。

  這海淵裂隙,便是通往黃泉的最近通路。

  只是兩者之間并沒有打通,而是被那真龍的身軀給封印住了,否則的話,以此處兩者之間薄弱的隔斷,黃泉之下的妖魔鬼怪早就大舉入侵現世了。

  而如今,顧芳塵一方面,要通過“喚魂”的陣法,將那真龍魂魄給召喚出來,成為蘇娜迦翻閱螺書的后備能量。

  另一方面,便是要摧毀真龍遺骸,將這條通路給徹底打開。

  不過,他打開這條通路,并非是要幫助邪祟入侵,而只是要構建一個比較穩定的通道,方便他進行下一步而已。

  此前,他想要去九幽,就必須依靠血神教遺留下來的祭壇。

  但那些祭壇用一個就少一個,之前他召喚鬼將若耶的時候,就已經用到了幾乎所有祭壇的力量,剩下來的只不過是一些小型的祭壇,根本就不夠用的。

  更何況,那些通道,持續的時間也很短。

  顧芳塵所需要的,非海淵裂隙這條最大的通道不可。

  眼下,漩渦四方位置,各自盤坐著一個三品修為的修行者,有兩個鮫人長老,“滅”道的高手,還有巫族族長巫天,而在底下的旋渦四周海水之中,也有數不清的鮫人正在合力構建“喚魂”陣法。

  有顧芳塵指揮,這“喚魂”的陣法布置起來,自然也沒有什么難度。

  只是想要徹底完成,至少還需要三天時間。

  顧芳塵的監工任務也不重,就在這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忽然心中一動,抬起頭,臉色凝重起來。

  他自己身上,同樣融了一條地脈,也就是早已沉寂的龍脈。

  當然,一般而言,這條被煉化了兩遍的龍脈,已經徹底變成了顧芳塵自身的經脈,不同于蕭省身上強行承載的龍脈,并不會因為外界的其他龍脈,再有什么幺蛾子。

  但這一次不同,五條龍脈即將齊聚,那可不是一般的動靜……

  就連遠在海外的顧芳塵,也因此有所感應。

  “按照進度,算上布陣時間,‘萬古同天’完成,大概也只有七八天時間了……實際上留給我的時間,則更少一些。”

  顧芳塵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最多四天時間,就得完成這一場“神跡”,然后去見一見玄鈴和應白首,倒是和他預估的大差不差。

  他看下方的旋渦逐漸穩定,復雜龐大的陣法靈紋從海浪之中浮現,那真龍白骨之上,也逐漸凝聚起靈力,從那白骨之上,構建出了血肉的虛影……

  這些血肉虛影,籠罩在白骨上方,模糊之間,便如同一條栩栩如生的龍,隨著四周旋渦海浪的轉動,有節奏的起伏,宛如在呼吸一般。

  在這一呼一吸之間,靈力進一步凝聚,血肉也逐漸凝實豐富起來。

  而等到這血肉虛影,徹底凝成龍形,“喚魂”也就成功了。

  顧芳塵吐出一口氣,閃身消失不見。

  許負從打坐當中睜開眼睛,入目便是翻窗躍進來的顧芳塵。

  她瞥了青年一眼,嘆了口氣,淡淡道:

  “我又并非不讓你進來,為何還要做賊似的走窗子……”

  顧芳塵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嘿嘿一笑,而后煞有介事地將臉色一肅:

  “國師大人這就不懂了,這樣比較有氛圍。”

  許負的確是有些疑惑了:

  “什么氛圍?”

  自然是清冷仙子偷人的氛圍……

  顧芳塵立即在心中默默地回答。

  算無遺策的國師大人每回都喜歡一臉仙氣的強調,自己未曾被那蛐蛐一點凡俗欲望掌控,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但實際上,她若是見到過自己當時的模樣,估計就說不出來這樣自欺欺人的話了。

  從許負頭一回因為意外附身在雪香身上,被顧芳塵當成雪香,命令著幫忙做藕粉羹開始。

  顧芳塵就發現了這位國師不同于在游戲當中,玩家認知里的那般清冷出塵,無欲無求。

  恰恰相反,她在這方面,簡直堪稱是天賦異稟。

  只是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和神態,還能夠接著嘴硬。

  若非如此,顧芳塵可不敢反復地去撩撥,乃至于故意將雪香身上的淫毒留著,算計了一把國師大人。

  當然,彼時也可以算得上是天時地利人和。

  原本顧芳塵只是想要等哪天國師大人又附身的時候,引動雪香身上的“金釵墜”,徐徐圖之的。

  畢竟,國師大人只是附身,又不是奪舍。

  她若是感覺到不對,即刻便能抽身離開,回到自己的身體當中。

  顧芳塵本來想的,便只是漸漸試探國師大人的底線,先以“意外”進行接觸,然后引誘國師大人主動嘗試在毒發的時候附身。

  結果“六司星君”給了一波好助攻,居然將許負給直接困在了雪香的身體當中。

  顧芳塵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從那之后,兩人之間的關系由暗轉明,顧芳塵就已經知道許負不可能再當做無事發生了,就看她什么時候給自己找到借口。

  自然,顧芳塵在許負解讀出那傳道九法的含義之后,就大概明白,這就是最好的“借口”了。

  當然,許負肯定還是會繼續嘴硬的,這在她眼中,并非“借口”,而是對抗“道”的途徑。

  但顧芳塵知道,如果這次再讓她用這個“借口”去逃避的話,恐怕她還得繼續當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

  因而,顧芳塵是不可能再讓她自欺欺人的。

  他那日故意挑明許負的心意,便是要這“借口”之下的真相,無所遁形,然后,他才能繼續更進一步。

  顧芳塵笑而不語,許負卻被他看得轉過頭去:

  “‘喚魂’大陣布置妥當了?”

  “自然是萬無一失。”

  顧芳塵順勢走過去,就坐到了床邊,去拉許負的手。

  國師大人冷著臉看向他:

  “顧芳塵,上回不過是為了斬斷因果,不得已而為之,你莫要得寸進尺。”

  說著,便要挪開自己的手。

  顧芳塵卻挑了挑眉,嘆了口氣道:

  “國師大人,其實我過來,是想找件東西。”

  許負一愣:

  “何物?”

  顧芳塵的目光落到了空空蕩蕩的床榻之上,悠然道:

  “是一條帕子。”

  許負聞言,頓時渾身一僵,想要挪開的手也頓了頓,立即被顧芳塵趁機給抓了個正著。

  她抿了抿唇,輕微掙扎了一下,但顯然沒用力,還是落入了顧芳塵的魔爪之中。

  顧芳塵笑瞇瞇地接著道:

  “那時不小心落了條帕子在國師這兒,突然想起來,本想回來拿的,卻沒想到,好像不見了……”

  顧芳塵自然是不可能丟三落四,既然準備周全到能提前把帕子給放好,自然不會忘記把那落了元紅的帕子給帶走。

  他就是故意放著沒管,假裝著急走了,料定國師大人會拿走。

  如今,又假模假樣地回頭找來了。

  將國師大人一網打盡。

  他故意地道:

  “國師大人,可否幫我算一算,我丟了的那帕子現在何處?”

  許負抿著唇,板著臉:

  “一條帕子罷了,你如今在這海國予取予求,難道還缺這么普普通通一條帕子不成?尋它作甚……”

  顧芳塵搖了搖頭,看著許負,含笑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帕子,對我而言,算是最珍貴的幾樣東西之一。”

  許負臉色一冷:

  “你懂什么叫最嗎?”

  顧芳塵點了點頭:

  “性命,娘親,天下太平,哪樣都不能丟,自然就是最了。”

  許負聞言,怔了怔,而后道:

  “油嘴滑舌的奸詐小賊……這‘天下太平’是我的天命,何曾又是你最珍貴的東西了?”

  以這小賊的性子,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亂。

  但“天下太平”,卻又偏偏應驗在他身上,師父說的沒錯,天命果真無常。

  顧芳塵眨眨眼,道:

  “那對國師大人來說,你的天命,不就是我?”

  “這不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便是你最珍貴的東西了。”

  許負都快被他繞暈過去了,但這句話一出,險些被氣笑了。

  兜兜轉轉,結果這小賊就為了讓自己說他才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真是幼稚!

  她故意冷著臉,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顧芳塵笑道:

  “國師大人的天命,自然是國師大人樂意……不過,我的東西,國師大人可否幫忙找找?”

  “扔了。”

  許負面無表情地道:

  “一條帕子,我以為你不要,便扔進海里了,如今必定是找不到了。”

  顧芳塵無奈嘆了口氣:

  “好吧。”

  “但既然如此,親夫妻也得明算賬。”

  誰與你親夫妻?

  許負一愣,沒料到顧芳塵居然大膽無恥到這個地步,張口就來,她心里惱羞,臉色也更冷了。

  她正欲反駁,卻聽到顧芳塵理直氣壯地道:

  “國師大人既然弄丟了我一條帕子,合該還我一條吧?”

  許負轉過頭看向他,對上了后者笑意盈盈的眸子,就知道這小賊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

  但是顧芳塵說的的確是事實……

  她若是現在說沒丟,那顧芳塵肯定是要刨根問底,問一問這帕子究竟去了哪里的。

  那她能說么?

  她堂堂的“命圣”國師,難道要說,那天她鬼使神差,心生異樣,將那有她元紅的帕子,給自己拿走收起來了么?

  許負可是前腳才說過自己就是為了斬斷因果,并沒有其他意思的。

  眼下若是承認收走了元紅,不就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動了凡心,對顧芳塵有私情?

  許負心底里,其實已經承認了這一點,但就是與顧芳塵較勁,不愿意叫這小賊得逞。

  她只好點了點頭,道:

  “不過是一條帕子,還你便是了。”

  許負說著,便要起身去問海國的裁縫店鋪內要一條。

  但顧芳塵立刻拉住了她,將她按在了床榻上,故意疑惑道:

  “欸,國師大人要去哪里?”

  許負一愣:

  “自然是買帕子。”

  顧芳塵搖了搖頭,道:

  “帕子我已經拿了。”

  他手掌一翻,已經拿出了一條白帕子,十分順手地就鋪在了床上。

  許負不明所以:

  “你既然有了,又何必……”

  顧芳塵臉色嚴肅,言之鑿鑿:

  “若是普普通通一條白帕子,自然到處都是,哪里稱得上是珍貴?”

  “我要國師還的,是那條一模一樣的帕子。”

  許負怔了怔,又看了一眼那床上的帕子,霎時間就明白了顧芳塵想做什么,那冷冰冰的臉色也維持不住了。

  她氣極反笑:

  “無恥小賊!你還要如何一模一樣?”

  這種事情,是能再一模一樣一次的么?

  顧芳塵卻是早有準備,取出了一枚丹藥,笑瞇瞇地看向了面前清冷出塵的女冠,湊過去低聲說了一句。

  許負抿了抿唇,臉色更加不虞,還有幾分羞憤。

  這無恥小賊,真是什么都準備好了!

  就等著她上套!

  而且……竟然還玩得這么花!

  她曾經以為,顧芳塵故意將那小侍女打扮成自己的模樣,就已經夠荒淫了,結果用到她身上的手段,居然還要荒淫千百倍!

  但顧芳塵見她不說話,隨即又把玩著手里的丹藥,道:

  “難不成國師大人要出爾反爾?說好了要還我一條帕子,這會兒又不還么?”

  許負這下左右為難,頓時明白過來,自己還是被顧芳塵給算計,帶到溝里去了……

  然而此時醒悟,已經是為時晚矣。

  她放不下自己的國師尊嚴,此刻,就成了她不得不妥協的枷鎖。

  最終,清冷出塵的女冠,還是只能含著羞憤,以沉默作為回應。

  顧芳塵笑起來,國師大人這就是默認了呀。

  劍閣。

  寧送君剛剛送走自己的父親,凝視手中長劍,正欲收拾收拾,便下山去幫一把那蕭盈好。

  如今天下大亂,他們劍閣自然也得找一個地方站隊。

  然而下一刻,他卻忽然看見,那山峰之間巨大的劍痕之中,飄出了一個青裙女子。

ps:先發后改,明天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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