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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 讓我看看你的心魔吧,顧芳塵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開局被曝假世子,我當場就職皇帝

  白龍軍主帥營地,位于玉門道的樊城之外。

  由白龍軍所駐守的三道之中,秋安道因為有火精石礦,戰略地位最為重要,但是玉門道,才是最主要的防線所在。

  一來是玉門道的面積最大,防線最長,而且還是最先接觸青蠻部隊的前線。

  原本,玉門道的戰事最為焦灼,隔三差五就要遭受青蠻人的襲擊,也是蕭盈好最頭痛的一塊地方,想方設法地進行防御和反擊。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雖然整個江南都亂成了一鍋粥,但她卻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原因,自然便是當初顧芳塵所給的那張布防圖。

  或者,按照他自己所寫的叫法——

  《嬰兒都能看懂的青蠻路線保姆級攻略》。

  “呵……這家伙,果然還是故意的吧。”

  蕭盈好失笑搖了搖頭,憑欄眺望著遠方的無邊草原。

  她一襲黑色甲胄,將高挑飽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再加上那絕美的容顏,更是艷光四射,氣場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只能低頭俯首。

  因此,無論是誰,也不會因為她長得好看,就小覷于她。

  蕭盈好的“軍神”之名,是手底下實打實一條條人命堆起來的。

  很多邊地居民,對于蕭盈好訛傳的錯誤印象,是身高八尺身寬也八尺的可怕妖魔,還喜歡把人穿成糖葫蘆……

  長公主的名字,在邊地是可以止小兒夜啼的。

  若是叫人看見蕭盈好此刻笑起來時柔和下來的氣質,必定要大吃一驚。

  不熟悉蕭盈好的人,可能以為長公主今天心情好。

  而熟悉蕭盈好的人,則可能以為長公主是被人奪舍了……

  無他,只是此刻長公主含笑低眸的模樣,竟然有幾分嫵媚柔婉之感了。

  其實按照長公主的長相,原本便是國泰民安那一掛的大氣美艷,能有這樣的感覺十分正常。

  但是偏偏,蕭盈好的性子冰冷無情,嗜殺嗜血,眉宇之間便總是凝聚著冰冷的殺意。

  旁人見她第一眼,就會先被那殺意震懾,然后才能注意到她的美貌。

  此時,她笑起來時,身上的殺意盡數消散,自然便呈現出了本該有的女子氣質。

  這樣的變化,自然是能夠驚掉其他人下巴的。

  而如果看到蕭盈好手上那張布防圖,就肯定更是吃驚。

  那所謂“嬰兒都能看懂”,不就是赤裸裸的嘲諷么……

  要是換成其他人,敢這樣調侃長公主,恐怕第二天就變成糖葫蘆的一部分了。

  但提供此圖者,至今還安然無恙。

  當然……也是相對的安然無恙。

  “弒君叛國……若非我能確定,給出這布防圖的人,絕對不會是青蠻人,我必定第一個沖入青蠻,將你這家伙擒下。”

  蕭盈好臉上笑意一斂,冷哼了一聲。

  她原先也是存了三份懷疑的,但這段時間以來,與青蠻數次交鋒,都和這布防圖上別無二致。

  她嘗試用不同的策略引誘青蠻做出相應的布置,全部一一應驗!

  以蕭盈好的水平,自然不會有分毫懷疑,她只要按照這布防圖上面所說的做,倘若有人牽制摩訶無量和蘇勒,攻破青蠻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哪怕是青蠻想要設計作為誘餌,這個餌也實在是太大了。

  一不小心,便是滅國!

  再大膽的謀劃,都不可能以這樣風險作為代價。

  因此,在顧芳塵叛逃之后,她只是明面上響應了一下皇天城傳來的調令。

  對于永安帝,早早就上了戰場的蕭盈好,基本上沒有什么感情,反而由于前者這些年為了“權術平衡”昏招頻出,讓她心生厭惡,早已埋下了取而代之的野心。

  因此,響應調令,一方面是出于輿論上考慮。

  另一方面,則是她那個愚蠢的弟弟蕭儀。

  縱然她對于這個弟弟,感情也并非太深,但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須得保全他的性命。

  如今蕭省掌權,第一時間便以徹查青蠻內應的理由,封鎖了皇天城。

  一干皇子嬪妃,全部被鎖在了自己的宮殿當中。

  顯然,蕭儀,以及貴妃,便是針對蕭盈好的兩個人質。

  為了兩者的安全,蕭盈好表面上應允,實際上在蕭盈好的心里——蕭省算個屁。

  這家伙與永安帝一丘之貉,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蕭省被永安帝折磨了一百多年,早就已經是個瘋子了。

  讓他當上這個皇帝,只怕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暴君。

  永安帝當政,頂多是底下的臣子遭殃,蕭省當政,萬千黎民都要遭殃。

  因此,顧芳塵朝著青蠻奔逃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蕭盈好明面上讓底下的士兵嚴陣以待,實際上連防御陣法都沒有打開。

  若是顧芳塵以一般方式經過玉門道防線,蕭盈好便會直接放行。

  “長公主,堯山書院顧幽人、顧元道求見。”

  忽然,身后有人小跑上樓來,恭敬地單膝下跪進行請示。

  正是當初協助顧芳塵凝聚軍心,成白龍軍陣的副將姚晉。

  蕭盈好一愣,瞇起眼睛,轉過頭來,冷聲道:

  “他們兩個到我這來做什么?”

  姚晉如實道:

  “顧元道有太子手諭,說是來協助我軍抵御青蠻。”

  這理由一點也不稀奇。

  這段時間,青蠻的攻勢也不曾減少,如今永安帝突然駕崩,國運還被偷去了青蠻,自然會趁虛而入,加緊攻勢。

  因此,各門派不少修行者,都自請前來朔北,協助朝廷軍隊。

  堯山書院,自然也不例外。

  顧幽人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顧元道,此前與魔教勾結,才面壁思過出關,著實不可信。

  更重要的是,此人作為調包案的另一個主角,和顧芳塵是徹頭徹尾的死仇。

  而蕭盈好雖然沒有明面上公開顧芳塵是自己的駙馬。

  但她一直非常清楚,當初將她的行蹤透露給青蠻的,就是顧于野。

  作為顧于野計劃的核心成員,顧元道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也肯定知道,當初在秋安道幫蕭盈好的那個駙馬,就是顧芳塵,兩人關系匪淺。

  因此,這家伙會突然跑到白龍軍這,一定是有問題。

  但既然有蕭省手諭,又是圣人許可的,她自然不好把人直接攔在門外。

  蕭盈好瞇起眼睛,沉吟道:

  “既然來了,便見一見吧。”

  “是。”

  姚晉離開去傳喚兩人,蕭盈好卻是回望了一眼身后那片廣袤草原。

  顧元道必定不會無的放矢……

  那么,或許意味著,他有把握,顧芳塵會到她這兒來……

  “哼。”

  長公主忽地冷哼了一聲。

  聽說青蠻可汗的女兒,倒也長得不差,如今顧芳塵是青蠻的大功臣,想必是樂不思魏了。

  既然有了這個公主,又哪里念得起來別的什么公主?

  蕭盈好說是見一面,顧元道與顧幽人果真就只是見到了長公主一面。

  連寒暄都算不上,兩人就被草草分配到了城主府當中的客房當中,只說若是有事,將會請二位幫忙。

  這位長公主差不多自小就在朔北戰場上長大,鮮少回到皇天城,顧幽人也未曾見過她幾面。

  不過,也知道,這長公主脾氣不太好。

  如今被這樣對待,似乎也正常……

  顧幽人隨著帶路的將士進了城主府。

  這邊地的樊城城主倒是十分熱情,以正常的規格招待了二人,隨后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

  例如晚上的時候不能外出,否則晚上巡邏的士兵可不會分辨身份,直接打開城中陣法,就地擊斃了。

  畢竟,夜晚的邊境是最危險的,青蠻探子很有可能借此入城。

  唯有如此,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顧幽人頭一次到前線來,對于這種嚴肅的氛圍不太適應,但她性子清冷剛直,對此表示理解。

  在戰爭之中,沒有到上三品的修士,也不過只是絞肉機當中的一塊肉而已。

  縱使有神通法術,也難免被千軍萬馬淹沒。

  客房當中。

  洛誦推開窗戶,看向天空之上翻涌的云氣。

  朔北的白天很短,此刻,天色已經逐漸黯淡下來,他知曉今夜恐怕會有一場不小的雨水。

  洛誦伸出手,天空之中已經飄來些許雨點。

  他看著城中巡邏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這些士兵,包括這樊城之中的守城陣法,又怎么奈何得了他呢?

  他的實力雖然還沒有完全復原,但也已經足夠將這一整片區域,都碾壓成渣滓了。

  只不過,那顧芳塵手段頻出,背后又有不少莫名其妙的高手協助,他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若是能夠兵不血刃,將顧芳塵埋葬于此,自然是再好不過。

  “就算不能,四品心魔關過不了,他一輩子修為也就只能止步于此,屆時,殺他如殺螻蟻。”

  洛誦帶著微笑,飄然化作一道殘影,落在了城主府的房頂之上,目光閃爍。

  “顧元道……借你身體,平你恩怨,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他的眼睛陡然化作了一片漆黑,唯有中心一點詭異血紅之色,令人膽寒。

  他抬起手,從自己的眼睛當中,點在那血紅一點上,隨后將其引導而出,化作了一條長長的紅線。

  隨即,他將這條紅線拋向天空。

  “咔嚓!”

  一道紅色的閃電從天空之上劃過,底下被驚動的士兵紛紛抬起頭,隨后為之失魂落魄。

  沒有人能夠看見,但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躁動不安的情緒,乃至于心慌意亂,卻不知道從哪里生出。

  一縷縷紅色的虛影,從他們身上飄出,在半空當中結成了一個陣法的模樣。

  此時此刻,整個樊城范圍,都已經被一團無形的紅色瘴氣籠罩。

  這便是“他化心魔”大法!

  洛誦將要在此地設下這一大法,以無數人心當中的欲念、雜念,勾動出原本就存在于顧芳塵心中的“心魔”!

  原本,他就預感到,顧芳塵將在此地生出“心魔”來。

  而這“他化心魔”大法,將會無限放大他的“心魔”,就算他想要壓制,也已經來不及了!

  “讓我看看你的心魔吧,顧芳塵!”

  洛誦微微一笑,盤腿而坐,望向了那城外的白龍軍營地。

  城主府是整個樊城最高的建筑,他站在房頂上,看哪里都是一清二楚。

  在黑云壓頂的氛圍當中,他衣袍被風吹動,整個人宛如潛伏在黑夜之中的一只夜梟,伺機等待著獵物上鉤。

  顧芳塵一進來,看到這個陣仗,就知道老丁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真被奪舍了。

  畢竟他原本的人設,就是奪舍的老怪物,和丁行風的關系,更接近于朋友。

  他弒君叛國,這個罪名的確是大了一點。

  丁行風此刻心里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

  能夠奪舍一次,自然就能夠奪舍第二次……

  于是他以當初在那白馬寺下湖邊初次見面時,故意惹怒丁行風所做的三件事,讓后者明白,自己還是那個原來的神魂沒變。

  丁行風聞言,冷笑一聲:

  “原來你也知道這三件事重要啊,我怎么看你是半點不在意。”

  他嘴上雖然是這么說,但實際上卻揮揮手,讓那些裝模作樣的士兵們都屏退了。

  房間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丁行風看向他:

  “說說吧,這弒君叛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丁行風雖然是因為永安帝的懷疑才被迫退隱。

  但是他能有如今的成就,和永安帝當年的扶持也脫不了干系,兩個人的關系,在徹底破裂之前,還是不錯的。

  至少丁行風也算是知恩圖報,才選擇了交出虎符退隱,而不是直接帶著自己的軍隊揭竿而起。

  因此,雖然顧芳塵不是兇手這件事已經明了,但是他依舊還是想知道真相。

  顧芳塵眨了眨眼,攤攤手:

  “還能怎么回事,蕭省這家伙按捺不住,直接聯合其他人把他爹給殺了。”

  丁行風沉默了片刻,道:

  “別告訴我是魔教……魔教的人,殺不了蕭定。”

  顧芳塵挑了挑眉。

  聽這語氣,丁行風怕是已經猜到永安帝和魔教有關系了……

  老丁也不笨啊……顧芳塵嘆了口氣:

  “的確不是魔教,永安帝就是‘衡常道主’,魔教哪能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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