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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死鬼,怎么現在才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仙不是這么修的

  無雙宮。

  寒潭小洞天。

  “白宮主,有了……”

  向遠面帶喜色踏上寒潭,正欲講述閻浮門開啟新世界的好消息,就見白無艷玉靨生寒,雙眸凝刻霜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向遠眼角一抽,他太熟悉這種表情了,每當白宮主露出這般神色,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霉。

  沒猜錯的話,那個人就是他。

  果不其然,咔啦啦的結冰聲不絕于耳,他低頭一看,就見冰霜順著腳踝蔓延而上,已經凍到了人脈。

  稍加思索,識破.JPG

  應是和素染劍尊雙修之事,觸了富婆的霉頭,故而招來這般針對。

  她吃醋了!

  怎么可能,想啥呢,洗洗睡吧,夢里啥都有。

  向遠最不缺自知之明,這么長時間接觸下來,對白無艷也有一定了解,很清楚富婆的脾氣性格。

  白宮主上三境修為,渡劫成功,具體境界不明,西王母轉世之身,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有目中無人的自傲資本。

  他向某人能吃上這碗軟飯,起初是憑借一身不俗藥力,富婆覺得有培養價值。后來是因為和周穆王容貌一般無二,富婆固然不喜,但潛意識里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東西。

  喜歡是不可能喜歡的,喜歡都沒有,更別提吃醋了,純粹占有欲作祟。

  身份地位越高,占有欲就越強!

  那個誰說過:天地萬物,朕賜給你,才是你的,朕不給,你不能搶。

  換個說法,這是強者的權力,不容染指,不容挑釁,更不能褻瀆。

  向遠琢磨著,自己在白無艷心目中應該不是東西,呸,地位比東西要高出不少,上升到了私屬物品級別。

  現在這個私屬物品被死對頭拿去用了,念頭不通達,憤怒之下,殺氣騰騰理所當然。

  話雖如此,向遠也很委屈,他去劍心齋深造,白無艷事先便已知曉,真要是不喜,一開始把他扣在無雙宮當傳家寶不就好了。

  捋了捋,悟了。

  白宮主要的是態度!

  向遠身軀一震,抖落身上堅冰,入水后浸泡片刻,換了身新衣服,這才來到白無艷身后,乖巧捏肩捶背。

  “白宮主,你覺得力道怎么樣?”

  向遠心頭悲哀,天王老子、西楚霸王在乾淵界三國也是響當當的響當當,在無雙宮只配打雜,干一些給宮主捏肩捶背的粗活,被抓被撓,受盡白眼還要笑臉迎人。

  可惡,什么時候才能支棱起來!

  支棱起來是不可能了,軟飯的花語是富貴和隱忍,片刻后白無艷一聲令下,向遠褪了她的鞋襪開始捏腳腳。

  這腳真……

  再香再好看,也改變不了被踩在腳下的事實,向遠屈辱至極,悲憤到淚水都跑錯了地方,在嘴里瘋狂打轉。

  白無艷一臉嫌棄看著向遠,冷冰冰道:“你那位好娘親果真是個人物,本座面前也敢口出污言穢語。”

  向遠腦門飄過一串問號,不明白白宮主在說什么,如果是程虞靈,那不是白宮主的首徒嗎,和他向某人有什么關系?

  見向遠不說話裝死,白無艷冷聲一笑,心念一動,放出了被關禁閉的程虞靈。

  向遠屏住呼吸,偷偷瞄了眼小洞天外,就見程虞靈氣勢洶洶沖至山巔玉石階,站在小洞天門戶外罵罵咧咧,要白無艷趕緊出來給個說法。

  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你一個當師尊的,怎么好意思搶自己徒兒的男人,出來把話說清楚!

  你給你姐姐上茶了嗎,你給你娘親上茶了嗎,長幼尊卑的規矩都不懂嗎?

  程虞靈說了很多,簡單概述一下,就是上面這些。

  向遠在劍心齋深造的這些天,無雙宮的劇情同步推進,只看前因后果,可以概括為白無艷自取其辱,她放任樂子和好事之徒碰面,真相大白,被程虞靈堵門,搞了個顏面盡失。

  因為復雜的人際關系,程虞靈的身份在無雙宮上竄下跳,她最終選擇了蕭令月母親這一身份,不給自家師尊半點情面,上門就是一頓開噴。

  白無艷多少有些咎由自取,如果她沒有放出程虞靈,沒有故意引導程虞靈和兩人一妖接觸,事情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以白無艷的心高氣傲和目中無人,有人敢這么指著她的鼻子罵,早被她一巴掌拍死了,但偏偏……

  程虞靈還有一個身份。

  不僅是向遠的岳母,還是其義母。

  白無艷自討沒趣,抬手關了程虞靈的禁閉,等向遠回來之后,當著他的面放出程虞靈,表明自己心情不爽的原因。

  你還愣著干什么,說話呀!

  向遠沉默了,上一個指著師尊鼻子罵的,還是劍心齋的商清夢,起手賤婢,孝口常開。

  想不到無雙宮這里,也有一位談孝自若的強者。

  向遠一直以為,這個人會是蕭令月,萬萬沒想到,蛐蛐先天的……

  等會兒!

  商清夢是門縫劍尊大弟子,程虞靈是白宮主首徒,沒毛病,還真是同等級別的強者。

  不過,商清夢膽大包天是因為斬七情、斷六欲,一直都是想什么說什么,程虞靈可沒有修習類似的法子,張口就敢讓師尊奉茶,會不會有些太虎了?

  哦,她一直都這樣,想一出干一出,乍一看宮斗技能拉滿,實則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令月,看看咱娘,有話她真敢說,你還有的學呢!

  置身事外,向遠覺得這個樂子太有意思了,足夠他笑上好幾年。

  可惜笑不得。

  會好頭!

  “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怎,怎么可能!”向遠拔高嗓音。

  分明就是。

  白無艷冷哼一聲,抬起一腳踹在向遠胸口,不解氣,又追加了好幾腳。

  向遠一手捧著兩只小腳腳,一手揉著自己胸口,疼得齜牙咧嘴:“白宮主,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將……程虞靈關在了她的院子里,按理說,除了白宮主你,沒人能把她放出來。”

  白無艷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又雙叒叕踹了向遠好幾腳,不解氣,最后一腳踹在了他臉上,還用腳尖擰了好幾下。

  險些炫嘴里。

  向遠默念隱忍,沒有把腳挪開,揮揮手關了程虞靈的禁閉,嚴肅臉道:“白宮主,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是誤會,往小了說,程師姐聽信歹人讒言。”

  “國不可一日無法,家不可一日無規,若不及時處理,定然助長歪風邪氣。私以為,應該重罰吟霜、道雪、青竹影,嚴懲這些奸佞小人!”

  “只是處罰她們?”

  “不然呢,程師姐也是無心之失。”

  “呵呵,你倒是護著她!”

  “那必須的呀,向某自幼無家,視其為生母……”

  向遠小聲bb,盡量讓白無艷聽個一清二楚,父債子償,母債也一樣,白無艷若有不滿,罰在他身上就好了。

  白無艷神色不虞,雖然早就知道嚴懲程虞靈有和向遠翻臉的風險,但看其堅持的態度,無視罵罵咧咧的行徑,念頭很不通達,雙眸閃爍兇光,恨不得拔劍就把向遠嘎了。

  “程虞靈目無尊長,當罰,她為我無雙宮門人,還是本座弟子,你這個外人沒有插手的余地。”

  白無艷冷笑連連:“且不說她有錯在先,她就是沒錯,本座這個當師父的,也想罰就罰,你說是不是?”

  “話雖如此,白宮主日理萬機,神仙一般的人物,豈能輕易踏足凡塵,些許小事,向某這個外人愿意代勞。”向遠挪開小腳腳,將胸口拍得邦邦響。

  他自己的胸口。

  “那本座倒要看看,你怎么懲治她,丑話說在前面,若是徇私偏向,本座會親自出手。”

  “白宮主放心,向某辦事最為公道,絕無厚此薄彼一說。”

  向遠嚴肅臉道:“我都想好了,當著程師姐的面,嚴懲造謠生事的吟霜、道雪、青竹影,殺雞儆猴,她下次定然不敢再犯。”

  你管這叫公道?

  白無艷一陣無語,沒好氣道:“若是她還敢再犯呢?”

  “那就是向某處罰力度不夠,讓程師姐存了僥幸之心,繼續加大力度處罰吟霜等重犯,除了她的僥幸之心,就不會再犯了。”向遠有理有據道。

  白無艷氣到翻白眼,她以為自己已經很不講理了,沒想到向遠比她還不講理。

  西楚霸王,這封號倒也沒取錯!

  白無艷不想和向遠翻臉,也就不再談這個話題,冷聲道:“你剛剛說什么有了,素染那賤婢有了?”

  咋可能,這才幾天,哪有這么快的?

  向遠聳聳肩,他是去劍心齋深造,不是去劍心齋深造,即便造了,也不會這么快:“白宮主,向某說的是閻浮門有了,可隨時進入下一個世界。”

  “事不宜遲,現在就……”

  “先等等!”

  向遠握住小腳腳不肯撒手,壓低聲音道:“白宮主,閻浮門不急于一時,向某在劍心齋修行,收獲頗豐,小世界之法又有精進。隨之亦有不少疑惑,還望白宮主不吝指點,為向某掌掌眼,斧正一二。”

  斧正是委婉的說法,直接點,他是來送天地法理的。

  一聽這話,白無艷郁悶的心思好轉了許多,她不會夸人,話到嘴邊,變作冷嘲熱諷:“好一個勤學苦練,你在素染那賤婢身上沒少用力吧?”

  向遠只當沒聽見,真誠道:“下一個世界,白宮主有大計劃,任何計劃都建立在實力為尊的基礎上,向遠愿獻上天地法理,助白宮主旗開得勝。”

  白無艷心頭一暖,依舊不依不饒:“怎么,那賤婢也有幾分姿色,你不幫她?”

  “首先,向某并非好色之徒……呃,白宮主你笑什么,向某說的是實話。”

  向遠哼哼兩聲,接著說道:“其次,劍尊那點姿色和你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之前向某也說了,白宮主在向某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只會關心白宮主,也只會幫你。”

  這話聽得白無艷芳心大悅,忍不住給了向遠一點好臉色:“既然你有求本座,本座便幫你斧正一二。”

  她收回腳,飄身而起,散去身上云織天衣,拎著向遠踏入寒潭。

  還是那句話,向遠和素染劍尊同有小世界之法,他倆實在太般配了,雙修效果驚人,只是短短十來天,向遠體內的小世界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無艷一眼掃過,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緊接著勃然大怒,這處小世界已經是賤婢的形狀了,她不喜歡,很不喜歡,必須變回她的形狀。

  拆解、重組、推演、重歸……

  天道如織,循環往復。

  素染劍尊主導的推演過程和風細雨,潤物無聲,從細微之處入手,順應自然之理,無聲無息之間萬法皆成。

  向遠和她同參天道法理,不僅能挖掘深度,還能讓小世界夯實根基、完善細節。

  白無艷屬于另一個極端,出手如狂雷驟雨,強行改天換地,一路拆拆拆,暴力突破桎梏,強勢開辟新賽道。

  道無高下,唯適者存。

  亦如修行,有人以力證道,有人順應天道。

  向遠不做選擇題,他全都要!

  小世界內,法理如瀑垂落,被一雙無形大手硬生生拆開,重組為新的天地法理。

  天穹撕裂,大地震顫,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被暴力碾碎,再如織網般重新鋪設。

  萬物生滅都在一瞬之間,舊的天地法理被舍棄,新的法理野火燎原,瞬間覆蓋整個世界。

  場面宏大至極,也粗暴至極,小世界在白無艷蠻橫的推動下,呈現出世界末日一般的演化景象。

  山河倒懸,日月顛覆,法理碰撞的璀璨光輝,如星辰炸裂,某些過于脆弱的法理,無法適應環境也無法改變環境,在成型瞬間崩解為虛無……

  過于賣力!

  向遠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比對之下,白無艷今天比上次賣力多了,幾乎不計后果,完全不管心力消耗,仿佛以雷霆手段,誓要抹去素染劍尊留下的痕跡。

  挺好的,繼續保持。

  大量新生的天地法理涌現,向遠躺著就能吃飽喝足,甘當躺贏狗,把MVP讓給了白無艷。

  五天后,雙修結束。

  向遠捏完了小腳腳,將白無艷擺了個盤膝而坐的姿勢,一步踏出小洞天,擺出無雙宮宮主級別的威嚴,將好事之徒招至白蓮宮。

  他嘴上說著要狠狠懲罰吟霜、道雪、青竹影,其實還是面壁思過那一套。

  順便讓程虞靈在邊上看著,這就是造謠生事的后果,什么白宮主搶了徒弟的男人,笑死,這里又不是劍心齋,大家都很有道德素質的好吧!

  兩人一妖:宮主搶了徒弟的男人,徒弟的母親/師姐找上門破口大罵,她們這些圍觀群眾受罰,這是個什么道理?

  向遠:甭管什么道理,你們就說自己有沒有吃瓜吧!什么檔次,這是你們能吃的瓜嗎?

  程虞靈:我就問一句,師尊什么時候給令月上茶?

  無雙宮的亂局主要原因在于白無艷,若非她早年先后收徒程虞靈、蕭令月,若非她堅持不束發、束腰,若非她放出程虞靈,無雙宮不至于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向遠怎么處理,真要是處理,理應先拿白無艷治罪,治她一個散播虛假消息,擾亂無雙宮公共秩序的罪名。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退而求次,本著公平公正,絕不袒護偏幫的原則,嚴懲兩人一妖這等好事之徒。

  看你們干的好事,無雙宮都被劍心齋比下去了,再輸連極樂道都不如了。

  五月中旬。

  無雙宮該閉關的閉關,該面壁的面壁,該捏腳的捏腳,該罵師的……這個沒有,罵了好長時間沒有得到回應,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回神都繼續當本宮了。

  站在上三境強者的家門口罵罵咧咧,后者一聲不敢吭,面都不敢露,這大抵是程虞靈的人生巔峰了。

  不排除以后還有巔峰,待天庭的草臺班子搭建起來,程虞靈能追到西昆侖,在瑤池門前指指點點。

  這哪是程虞靈的人生巔峰,分明是蛐蛐先天期的巔峰,以凡人之身,罵得神明不敢吱聲,再沒有比這更輝煌的戰績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向遠這邊就慘了。

  程虞靈的所有冒犯之舉,都被向遠一力承擔,她每罵一句,向遠就被白無艷撓一爪子,或是踩一腳。

  日常沒有多姿,但絕對多踩。

  這讓他無奈的同時又頗為驚恐,誰家好人經得起這種踩法,萬一被踩住了什么奇怪的癖好,這輩子都沒法回頭了。

  小洞天內,向遠為白無艷穿戴上鞋襪,取出玉璧握在手中,奇道:“白宮主,你確定劍尊會跟著進入新世界?”

  “閻浮門為西王母鍛造之物,賤婢持玉璧,又身處乾淵界,本座這點權力還是有的。”白無艷篤定道。

  聽起來像是我們仨在組隊!

  向遠心下吐槽,如果是這樣的話,根據往常的經驗,倒霉的不僅是白無艷,素染劍尊也要遭殃。

  “白宮主,萬一劍尊不來呢?”

  “賤婢傲慢自大,豈會不來。”

  白無艷信心滿滿,料定了素染劍尊會來,向遠不再多言,玉璧開啟閻浮門,和白無艷并肩走入其中。

  新世界天幕暗沉如墨,妖氣濃郁得幾乎凝成實質,四方景象更是詭譎。

  遠望長空,天邊撕開一條猩紅裂縫,如巨獸獨眼俯瞰大地,不斷滴落粘稠的暗紅液體,腐蝕大地的同時,溢散扭曲的天地法理。

  這些鮮紅的液體在大地上化作血河奔涌,河面漂浮著殘缺的法器與腐爛的妖尸,腥臭霧氣中隱約可見怨靈咆哮哀鳴的面孔。

  向遠四下望去,身處一片白骨林中,虬曲枝干間懸掛著無數慘白燈籠,細看竟是妖物頭骨制成,大小不一,形狀古怪,眼眶中跳動著幽綠鬼火,竟是死后生魂被硬生生禁錮其中。

  “好邪門的世界,有妖氣,還有魔氣……”

  這個世界該不會也有上界通道吧?

  向遠散開感知,察覺一道視線暗中窺探,身軀緩緩浮起,一邊感悟此界天地法理,一邊朝視線來源看了過去。

  陰沉骨林深處,一座由斷臂殘肢堆砌而成的破敗廟宇突兀矗立。

  腐朽的梁柱間纏繞著暗紅血筋,似死物,仍在詭異蠕動,廟門由七具完整骨架拼成,頜骨開合間發出咔嗒聲響,仿佛在咀嚼看不見的血肉。

  院墻上盤踞的既不是佛像,也不是誰誰誰的坐騎,而是一顆顆骷髏腦袋,檐角懸掛一串串仍在轉動的眼球,向遠看去的瞬間,瞳孔齊刷刷對準了他。

  邪氣撲面,還很惡心,讓向遠忍不住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他身側光暈門戶開啟,飄飄欲仙的素染劍尊踏步走出。

  劍尊先是四下看了看,察覺到魔氣,心頭頗為不喜,但見下方無聲而立的純白身影,當即眼前一亮,一個乳燕投懷撲到了向遠懷中。

  拱來拱去.JPG

  “你這死鬼,說好了敷衍完家里黃臉婆就來找本座,怎么現在才來?”

  向遠:(_)

  謝謝,沒說過。

  白無艷:(皿)

  賤婢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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