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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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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蕊和匡誠都未曾修仙,都同樣都是飽讀詩書,頗懂禮節,所以相互之間十分矜持。

  同時,兩人因為親仙派與司仙監之間對立明顯的緣故,很少有私下來往的機會,平日也只是書信相交。

  于是從相識到如今,他們二人的相見次數加起來還不如季憂搶白如龍的次數多。

  于是早在三天之前,兩人便約好了要趁著祭月節賞燈的機會同游。

  世間事都是如此,有理由便好辦許多。

  就如夜城山有匪,所以可以殺人一般,祭月節賞燈自然可以故意偶遇。

  對此,季憂的評價只有一個,見色忘友。

  “原來是佳人有約,怪不得今日看上去精神抖擻。”

  “也并未太過抖擻……”

  “給我二錢銀子!”

  季憂攤開手:“如此花好月圓之夜,你有佳人相伴,不得讓我也去街上買個花燈玩玩”

  匡誠伸手從懷中取出錢袋,拿出了二錢的散碎銀子。

  季憂將銀子揣到懷中:“郎有情妾有意就不要總是紙上談兵,寫信有什么好的,抓緊機會動手動腳,我寨子里急需人口。”

  匡誠漲紅了臉:“我和魏姑娘是君子之交,季兄真是孟浪……”

  “繁衍自古以來都是人族的核心任務,怎么可以說是孟浪你這書生未免太過迂腐。”

  “總之就是孟浪,匡某身負浩然氣,自然不能……不能如此行事,所以人口一事,還需季公子親自努力。”

  季憂夾起一枚餃子:“前幾日努力了一下,但被拒絕了。”

  匡誠聞聲抬頭,思索良久后開口:“這個不答應可以換另一個,先納妾也可以,青云天下自古便有這種傳統,季兄大可以先生著,大婦人選可以擇日再定,并不耽誤生生不息。”

  季憂從桌上攤出手:“給我。”

  匡誠大驚:“怎么如今和季兄說兩句話都要銀子”

  “我是讓你給我看看你讀的圣賢書。”

  “季兄對圣賢書感興趣了”

  “我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教了什么刺激的。”

  匡誠聽出季憂是在出言戲謔,于是低頭吃餃子不語。

晚飯過后,夜色已經涌了上來,二人從院  中離開,朝著春華巷外走去。

  此時的盛京城中,燈火璀璨,連綿無盡,仿佛繁星落入凡間一般。

  街上到處都是錦衣華服的公子小姐,面帶笑顏,沿路走過,臉龐被街邊所掛的燈盞所照亮。

  匡誠與魏蕊約好了,要在花燈節的入口相見,而那入口就在季憂回山的必經之路上,于是兩人便結伴往前。

  花燈會就在東市,兩人穿街越巷來到此處,就見前方已經有高搭的花架,被彩繪的紙質花燈高高懸掛在上方,看上去璀璨而明媚。

  魏蕊此時正站在燈火之下,被火光映亮了秀美的臉龐,身姿窈窕動人。

  不過她并非是孤身一人,身前還站著竇尚書之子竇遠空,以及外院幾位學子,如方錦程、濮陽興、陸含煙。

  除此之外,竇遠空身邊還有兩個年輕人,雖然他們穿的是人族服飾,但脖子里有清晰可見的細鱗,頭上還有短角藏于發間。

  竇遠空此時正在魏蕊說著什么,像是在邀他同游,但魏蕊則是輕輕擺手,面色有些抗拒。

  “竇公子,我今夜有約了。”

  “誰長樂郡主”

  魏蕊抿住了嘴巴,隨后輕輕搖頭。

  竇遠空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漸漸變的有些難看:“又是那個窮酸書生”

  魏蕊抬起頭,好看的眉心微微皺起:“匡公子是我大夏官員,可不是什么窮酸書生。”

  “就算如此,但出身仍舊是個窮酸書生,他……他怎么能配得上你!”

  方錦程此時站在一旁,有些不解。

  他這幾日感悟天書不利,心中煩悶,恰好接到了竇遠空的邀約,便決定出來散散心,但剛走到此處就發現竇遠空奔著一女子而去,隨后才得知這是魏厲的孫女。

  竇遠空對這女子似是有意,但那女子卻是無情。

  不過窮酸書生又是怎么回事對于這個詞匯,他這個出身仙門世家的子弟似是很少聽聞。

  “什么窮酸書生”

  竇遠空轉頭看了一眼方錦程,臉色微沉:“一個從偏遠鄉野而來的村夫,前年赴京趕考,有幸高中,去年岐嶺之事發生后,大批難民來到盛京,這書生便借著為難民施粥一事一直糾纏蕊兒。”

  話音落下,不光是方錦程有些意外,就連濮陽興與陸含煙都忍不住挑眉。

  青云天下一向都是等級森嚴,仙宗、世家、皇室宗親、修仙的京中貴胄,而凡人,甚至連入列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是鄉野出身的凡人。

  而且他們這幾日多有接觸,也知道這竇遠空不是個善角。

  一個窮酸書生糾纏他喜歡的女子長達半年之久,竟然還沒死掉,還真是稀奇事。

  “打斷腿不就行了”

  魏蕊聞聲臉色一變:“這位公子,我與誰相交與你們怕是無關。”

  方錦程看了一眼竇遠空,卻發現對方竟然沒有反駁,更覺奇怪。

  不過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從街邊響起,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魏姑娘,這里發生了何事”

  匡誠迎面走來,關切地看向魏蕊,同時也注意到了竇遠空一行人。

  書生文弱,手無縛雞之力,但此時卻并無怯意。

  姑娘是他約來的,便要護好才是……

  方錦程、濮陽興和陸含煙轉頭看來,發現還真是個全身都沒有靈氣波動的凡人,看上去有些弱不經風。

這種人對他們來說,即便是大夏官員,身  后若是沒有修仙者的背景作為跟腳,死了無人會管的。

  畢竟仙權高于皇權,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奇怪是,尋常凡人見到修仙者,即便不下跪也會哆嗦,這書生卻能堂而皇之地走到他們面前,并無畏懼。

  反而是竇遠空一句話也沒有,似是在隱忍。

  不過就在此時,一個跟在書生后方的身影忽然闖入眾人的眼簾。

  那人也是一襲書生長衫,邁步兒而來,瞬間便讓場間幾人意識到了古怪何來。

  “魏姑娘,這里發生了何事”

  季憂行至近前,學匡誠一樣拱手,問句也是一字不差。

  魏蕊緩緩施禮:“見過匡公子,見過季公子,方才見到熟人便閑聊幾句,并未有事發生。”

  此時的陸含煙與濮陽興不禁挺直了腰背,抬手交疊于身前,微微躬身行禮。

  季憂看向竇遠空:“竇公子也來賞燈可魏姑娘似乎與旁人有約,要不與我一起把臂同游”

  竇遠空屏住了呼吸:“大可不必!”

  “誒,不要害羞啊。”

  季憂說完之后轉頭看向匡誠:“你們要去哪兒逛”

  匡誠看了一眼魏蕊:“沿路向西。”

  “那我與遠空兄沿路向東,既不順路,二位先行。”

  匡誠對季憂拱手,隨后看向魏蕊。

  魏蕊的眼眸清澈地閃了閃,隨后輕輕點頭,才子佳人順勢走入了人流洶涌的花燈街中。

  季憂此時轉頭看向了竇遠空,陸含煙等人。

  他不喜歡介入別人的情愛之事,也沒想過如這般世家子弟一樣仗勢欺人,因為男女之事,不管牽連幾人,自古以來都應該相對平等。

  而他如今所為,便是為了匡誠提供一個平等的環境。

  “遠空兄,我有二錢銀子,待會兒給你買個花燈。”

  季憂孤身一人,本沒有逛花燈會的意思,但此時卻忽然來了興致,邁步朝前走去。

  眼神在沿街攤位之上細細挑選,心說我給遠空買花燈,遠空可得好好回禮啊。

竇遠空嘴角微顫,便見到濮陽興低聲開口:“你不說是個鄉野村夫,那書生怎會與季師  兄相識”

  “他不也是個鄉野村夫……”

  聞聽此言,眾人有些啞然,才想起季憂當初也有個鄉野私修的稱號的。

  竇遠空捏緊了自己的袖口:“他們都來自玉陽縣,據說是一起長大的。”

  方錦程此時看他一眼,心說怪不得你方才會如此隱忍。

  季憂此時已經往前走出了老遠,忍不住轉頭看來,輕輕開口,聲音卻如雷陣一般滾滾而來:“沒有人想要與我一起把臂同游”

  聲音落下,陸含煙和濮陽興邁步跟上:“師兄與那書生是何關系”

  “大概是生死之交。”

  “原來如此……”

  季憂此時眉心稍皺:“那兩個妖族是什么人”

  濮陽興聞聲抬手:“我們也是第一次見,但據竇遠空說,他們都是妖族使節。”

  自妖族開始和九州通商之后,人族領地就常見妖族,只不過大多都是黃瞳,而隨竇遠空同游的這兩個則是藍瞳。

先前在盛京城,他和妖帝之子身邊的護衛  交過手,便對他們眼瞳的顏色有所好奇。

  后來才得知,黃瞳在妖族之中代表的是平民,而藍瞳則是貴族。

  那兩位妖族的年輕男子已經邁步走了上來,眼眸看向季憂,帶著好奇之色。

  他們知道人族在仙宗之下有世家之分,方才看他們的反應,以為季憂是世家子弟,但隨后才知這是一鄉野私修,好奇便更重了幾分。

  “此人一年前入天書院,率先感悟了天書天書,隨后一人七劍名動青云天下。”

  “半年前,他學了靈劍山劍道,戰力非凡,殺了一十八名通玄境,在豐州建立了世家。”

  “二位應該聽說過人族有一楚姓的千年世家,便連其家中次子也敗落在他手下。”

  竇遠空一向看不慣季憂,但眼見這兩位對季憂感興趣,此時卻不吝贊美,將他夸的戰力滔天。

  見此一幕,方錦程忍不住微微皺眉,不知他存了什么心思。

  而那妖族兩位使節聽后確實興趣更濃,對視一眼便道:“原來天書院還有這等人物。”

  “這季憂的神威不止如此,他還與你們九皇子身邊的護衛打成過平手。”

妖帝第九子前來盛京之時,季憂為了從妖  獸腳下救一稚童,確實曾與其身邊護衛起過沖突。

  但因為妖族是初入九州,本就收斂,所以雙方并未大打出手,說打成平手不太合適。

  但竇遠空卻將其說的好像確有其事一般,似乎是要讓這二位對其更感興趣一些……

  只不過妖族二人此間對視一眼,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轉頭看向竇遠空:“說了這么多,其實竇公子是想借刀殺人”

  聞聲,竇遠空怔了一下。

  此后的夜色漸濃,映的燈火更加繁盛。

  迫于的悍匪淫威,眾人開始把臂同游,常被季憂詢問開不開心。

  此間,陸含煙開口詢問了關于下三境圓滿沖入通玄境經驗,于是季憂便與她說了一些心得與感悟。

  他吃過陸清秋不少頓飯,還收過她的靈劍,而今幫她調教妹妹,也算是回贈。

  而見到對方將破境之事一一道來,陸含煙不禁紅唇輕抿。

  院中眾人都說季憂那句“是天書來感應我”是一句搪塞,可耳聽教他詳細傳授關于沖境一事,卻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阿姐先前也說過,季憂好像并不是藏私的性格。

  所以,那夜可能真的是天書來感應了他。

  此時夜色漸深,花燈的燭火漸漸黯淡,眾人陸續拜別,先是方錦程、隨后是濮陽興,隨后是陸含煙,最后是手里提著一盞花燈的竇遠空,像是被的掏空了一般與那兩名妖族匆匆離去。

  季憂從東街折返,來到了柳岸橋頭,便看到無數年輕男女戀戀不舍,最后揮手告別。

  此時,匡誠和魏蕊朝著橋上走來。

  兩人方才是朝著西側的花樓而去的,那里有民間藝人在唱戲,此時歸來皆是目光盈盈,一看便是奸情火熱,但應該還沒動手動腳。

  “季兄逛完了,怎么就你一個人了”

  “都走了,好像和我把臂同游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季憂腰間光華一現,手中便出現一只精美的匣子:“筆墨紙硯,都是上好的東西,算是祭月之禮。”

  匡誠伸手接過匣子,打開后看了一眼后有些愕然。

  因為光從外表來看他就可以判定,這筆墨紙硯確實價值不菲,就算是從實在商人那里買來,估計都要的接近百兩紋銀了。

  “季兄……這是在街上撿了別人的錢袋子”

季憂搖了搖頭:“不,我只是花了二錢銀子  給竇遠空買了個花燈,沒想到他極為識禮,回了我許多東西。”

  魏蕊眼神有些茫然,看了許久后抬頭:“季公子與竇遠空,原來私交如此之好”

  季憂搖了搖頭:“不,也只見過幾次而已。”

  “那……”

  匡誠此時抬眼看著季憂,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季兄,還是真是專業……”

  季憂揚起嘴角:“被天書院內院弟子的這種名門正派的名頭給耽誤了,不然我連花燈都不用送的。”

  祭月燈會后的第二日,街頭顯得清凈了許多。

  尼山神道之前來了一輛轎攆,隨后司仙監監正身穿官服,孤身來到天書院內院。

  隨后,天書院敕令便再次于青云天下閃爍了半日。

  這敕令只有殿主可以動用,而上一次出現,則是為了洗清丹宗幫助鄭家老祖逆天飛升正名而被動用。

  “蠻族派遣了使團,出使了妖族”

  掌事院之中,郎和通聽聞這個消息,表情有些驚愕。

秦榮聽后點頭:“不錯,此事就發生在前幾日,消息傳來之后便引起了多方關注,據說蠻  族使團得到了妖族的熱情接待,于是大夏皇帝也準備派使團前去,以免妖族忽然倒戈。”

  自岐嶺一事之后,妖族與蠻族便覺得人族氣運漸失,迫不及待地要來九州。

  不過因為歷史原因,他們兩族并未聯合,否則光靠鎮北軍守關,九州此刻或許早已淪陷。

  人族仙家自古以來高高在上,不太會理會凡間之事,戰爭也好,疾病也好,生民的死活也好,對于這些心向大道的人來說,都是小事。

  但誰都知道,妖族和蠻族的目的是為了天道氣運。

  而氣運,則關乎著成仙。

  他們僅僅只是天書院掌事,不知道所謂天道氣運到底如何的奪取。

  可既然能引得兩個大族不斷覬覦,就說明氣運一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而這對仙家來說,就是致命的事情。

  “天書院昨日敕令于天下,便是向其他仙宗昭告,叫他們挑人出來,護送妖族在京使團與大夏使團一同進入雪域。”

  郎和通瞇起眼睛:“要穿越北原,必定會遭遇蠻族。”

秦榮點了點頭:“非融道境出寒鐵關,必死  無疑,所以各大仙宗這幾日派來的都是融道境及以上的高手。”

  郎和通此時看著派遣名單,沉默許久后開口:“那……為何季憂也在此列”

  “祭月節晚上,竇尚書之子竇遠空招待妖族使節之中的兩人,偶遇了季憂,據說把他夸得如天神下凡,于是妖族使團便點名要他護送。”

  “他們有私交”

  秦榮抬起眼:“他們有私仇。”

  郎和通聽后瞬間瞇起眼睛:“可我天書院的事,還輪不到他們妖族說什是什么吧”

  “這話倒是不錯,我天書院是大夏圣宗,威加海內,別說是那竇遠空,就算是妖族,也休想對我們指手畫腳。”

  “那為何還是把他寫在了名單之上”

  秦榮深吸一口氣:“昨日有幾位內院長老前來找我,說季憂威名赫赫,堪當大任,替竇遠空順水推了舟。”

  郎和通聽后一怔,隨后便意識到了什么:“還是因為豐州”

  “不錯,他在豐州大開殺戒惹惱了很多人,不然也不至于連仙殿都進不去,而最關鍵的是,豐州今年的仙門稅奉,太少了。”

  “我聽說只有一成”

秦榮緩緩點了點頭:“豐州雖然貧瘠,但面  積極大,每年的稅奉其實不少,你以為那些外來仙莊真的吃掉那么多不,那些稅奉都給了世家,給了我們。”

  郎和通忍不住坐到了椅子上:“通玄境入北原,必死無疑。”

  “季憂不是普通的通玄境,要知道,他是能殺融道。”

  “仙莊的融道根本就不算是融道,只是空有境界而已,若拿到我天書院來,僅僅兩個通玄就能將其斬殺。”

  秦榮將那名單拿起之后打量了幾眼:“他若是死了,皆大歡喜,他若是僥幸沒死,估計以后行事也不會再如此張狂了,不管怎樣都算是好事,這竇遠空或許不知道,他這還真是神來一筆啊。”

  季憂建立世家,掌管豐州稅奉,這是符合青云仙規的。

  而青云仙規是七大仙宗的臉面,涉及萬千,沒人愿意撕破它,導致人族動亂。

  但借蠻族之手殺他,此事便極其自然而不損臉面了。

  郎和通此時將桌上的茶盞捧起:“季憂現在是內院弟子,有資格拒絕掌事院的命令,況且他也不是傻子,我看他不會答應。”

  “若是給他黃金萬兩,外加雪域靈石三千,又當如何”

  聞聽此言,郎和通瞬間屏住了呼吸。

  秦榮有些感嘆:“每個人都有弱點,季憂的最明顯,可以說是任人拿捏了……”

  “窮鬼不配活著啊。”

  祭月節之后,氣溫便開始持續下降,深秋之意漸濃。

  一股寒流自北而來,讓晨間的葉霜多了不少。

  此時的季憂正在初房之中生火,倒是不為取暖,而是為了晨間方便飲茶。

  等到茶水燒好,注入茶盞之中,沖洗后泡出,小院之中一片茶香四溢。

  他的第十五次微照差不多到了中間的階段,便是坐立不動,周身的氣血也時常咆哮,散發出一種滾燙的氣息。

  除此之外,他的神念也在增強,對于道法的通曉也在不斷進行。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季憂道一聲“進”,便見一位掌事院弟子推門走了進來。

  “有我的信”

  “不,是秦掌事有請。”

  季憂聞聲抬起眼眸,忍不住冷笑一聲:“掌事院找我從來就沒有好事,不去。”

  掌事院弟子聞聲微怔:“額,秦掌事說,有錢可以賺。”

  “帶路。”

  季憂忽然來了興致,將茶杯放下,昂首闊步地跟掌事院弟子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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