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但城內始終無人出來查驗眾人身份。
北面吹來的寒風瑟瑟,這支三十多人的隊伍仿佛被孤立在天地之間,城頭上站著黑壓壓地士兵,所有人都小心戒備著。
“準備攻城。”
陸鳴緩緩開口道,他已經給這些人機會了,但很明顯這些人不想珍惜。
“世子!”
“恐怕這些人就是故意激怒我等,一旦我們真的殺人,朝廷必然以此為借口插手此事。”
有幾名軍官面帶難色,齊聲開口說道。
這就是這些官僚設下的圈套,若是侯府老老實實地接受被朝廷分化,或許還能茍延殘喘,可一旦忍不住這火氣,必然迎來的就是朝廷的雷霆一擊。
“你們幾個。”
“過來。”
陸鳴沖著說話的幾個人招了招手,幾個人上前。
“啪啪啪。”
陸鳴一人一巴掌,拍在他們的腦袋上。雖然沒有用力,卻也把這幾個人給打懵了。
“老子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們有意見可以保留,聽不明白話就滾。”
陸鳴看向幾個人,冷冷開口道。
幾個人在被陸鳴一巴掌拍在腦袋上的時候,心臟是狠狠縮了一下。
他們可是見識過世子一拳打爆了武道七重的強者,若是當真用力,他們的腦袋就搬家了。
“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陸鳴一抖韁繩,透骨龍便好似利箭般跳了出去,只剎那間,便來到了城門之前。
“轟。”
在透骨龍即將靠近的瞬間,他隔空一拳轟出,洶涌的罡氣透體而出,將他數十萬斤的力量凝縮到一點,好似重錘一般砸下。
“嘶昂!”
透骨龍的身體猛地一頓,前蹄高高揚起,地面上被踩出深深蹄印。
而這扇數萬斤重,需要用絞盤才能打開的城門,在一瞬間爆裂開來,堅實的桐木直接開裂,沿著一點向外爆開巨大的豁口,上面鑲嵌的巨大銅釘,也仿佛炮彈一般向四面爆炸,把堅硬的墻壁撞擊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坑洞。
城內的眾人也沒料到他們的對手竟然如此生猛,在城破的一瞬間,便士氣動搖,亂做一片。
“殺光他們。”
陸鳴伸手一揮,其他的所有將領一同沖殺了進來。
他們每個人都是真氣境,在陸鳴面前孱弱得仿佛嬰兒,但面對普通士兵,他們人人都是以一敵千的大高手。
“嗡。”
陸鳴的腦后浮現出一輪銀盤,旋即銀盤開裂,化作九柄小刀。
一道道流光在人群中穿梭,而所有接觸到流光的人體,都瞬間倒地。
在面對這等實力較低的存在時,銀月九截刀的殺人效率極高。
“陳正虬,你去府衙,將那知府抓來。”
陸鳴微微側身,開口說道。
“是,世子!”
陳正虬非常興奮,他舔了舔嘴唇,真氣在腳下爆發,轉眼間便消失在街邊。
城上的士兵多數是地方巡檢,也就是臨時招募的民兵,實力低微得很,不多時,便被斬殺殆盡。
“世子,這狗官抓來了,他還有幾個同黨,我一并帶過來了。”
不多時,陳正虬便提著幾個人,快速來到陸鳴身邊。
他抬手一扔,眾人便如滾地葫蘆一般狼狽。
“你們……你們定遠侯府是要造反嗎!”
那衡安知府也沒料到定遠侯府的攻勢如此兇猛,這才多大會兒功夫,整個城池就被攻破。
但他既然敢向侯府出手,便也抱著必死的決心。
“不,造反的不是我們,是你們。”
陸鳴笑了笑,屈指一彈,一道無形的念頭就落到這個知府的身體內。
這個知府是文人出身,雖然懂一些粗淺功夫,但連武道一重都沒有。
陸鳴的念頭剎那間就混入到對方的思維中去,并猶如病毒一般迅速擴散蔓延,將其記憶和思維直接篡改。
“朝廷無道,苛捐雜稅益重,我輩士人,當仗義而出,推翻暴乾苛政!”
這個知府的思維忽然間有些混沌,下一刻,他張口大聲疾呼。
這話一出口,他旁邊幾個人先是一陣傻眼,而后臉色慘白,一個個看向陸鳴的眼神仿佛看向鬼神。
而陸鳴身邊的一個個武道高手也心中震驚,相比起那一拳轟爆城門的絕世武力,這等動輒間就篡改人心的手段更加可怖。
“把他們幾個放走,并好好保護著。”
“逆賊勢大,定遠侯身為并州大都督,有權直接調撥地方兵馬,剿滅逆賊。”
陸鳴笑了笑,他在另外幾個人的心靈中,同樣種下了自己的念頭。
所謂養寇自重,不就是這么玩的嗎。
就算朝廷派人下來,也可以直接殺掉,到時候一切罪過都推給反賊好了。
反正這個世界,誰拳頭大誰有理。
誰也不能阻撓陸鳴的榮華富貴,朝廷也不行。
“是!”
眾人大聲應道,在見識過陸鳴的實力之后,眾人已經徹底歸心,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進城。”
陸鳴一揮手,幾個人抬著定遠侯的轎輦,其余人護衛在一旁,優哉游哉地進城而去。
至于這城頭上遍布的尸體,這些都是抵御逆賊的功勛之士,回頭會給他們找一處風水寶地安葬。
定遠侯府位于衡安府最中心的一塊地方,占地極廣,哪怕并沒有刻意裝飾,但百多年來的積累,也讓侯府亭臺樓閣無數,甚至還在內部挖掘出一個人工湖。
盡管此時是冬季,湖心亭落了一層積雪,但在亭中煮茶焚香,倒也頗有一番滋味。
陳正虬敲開了大門,侯府內本來正風聲鶴唳,但見到是侯爺與世子回來之后,登時一片歡欣鼓舞。
這段時間,邊軍全部失蹤,而衡安府的態度又如此曖昧,這令侯府上下都十分不安。
“咦,那個假世子竟然不再府內?”
陸鳴的念頭一展,瞬間覆蓋整個侯府,他確定沒有發現任何陸平之的蹤跡。
不過,按照那位世子的性格,大部分時間的確不會呆在侯府,而是會選擇在城外的莊園。
畢竟定遠侯性格剛硬,對其要求極高,整日里面對著老頭子的臭臉,陸平之也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