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做藥房生意,醫書傳家,王瑞近水樓臺先得月,靠吃補品吃出來九品。
不過是藥三分毒。
他體型肥碩好似充氣的氣球,怎么減都減不下來,就是吃藥留下的后遺癥。
賀永璋家是地主老財,在城外有著數千畝地,養著諸多佃戶、長工,論底蘊算是三家之最。
年輕人。
難免貪玩。
自小懂事、努力修煉的終究是少數。
唯有經歷某些變故、成了家,才能明白些許道理,收起玩心。
朱居現今扮演的就是一位‘遭逢大難’‘回心轉意’的浪子。
不過也不能真正與往昔‘好友’斷了聯系,如此就太過刻意。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一處單間。
這里正對著醉香居的舞臺,此時舞臺上站著十余位精心梳妝打扮的女子。
衣衫華麗。
面上卻滿是慌亂。
她們顯然不是久經歡場的女子,初次露面任人挑選,難免心中忐忑。
有些原本是富貴人家的妻子、女兒,落到這種田地更是絕望。
“咦?”
王瑞眼眉微挑:
“那不是宋家的二姐嗎?”
“是她!”賀永璋上前一步,眉頭緊皺:
“不是說她已經被周平買走做了妾室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來人。”
“去問問是怎么回事?”
見朱居一臉茫然,他開口解釋道:
“宋二姐是外地人,說起來與我們家還沾點親戚,早些年嫁入柳家,前段時間柳家出事,女眷盡數發賣,宋二姐被周家買了去。”
“這段時間朱兄你忙著處理伯父的喪事,所以不清楚。”
“我也聽說了。”王瑞點頭:
“據說宋二姐與周家的夫人來自同一個地方,自幼一起長大,是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此番就是周夫人提議讓周家把她納入門。”
“現在看來……”
他輕輕搖頭:
“并未如此啊!”
宋二姐本名宋敏,年齡不比三人大多少。
此女模樣秀美、身段婀娜,此即梨花帶雨站在臺上更有種憐惜感。
“少爺。”
不多時。
打探消息的小廝回稟:
“小的打聽清楚了,原本周家那位公子與醉香居商議好了價格,這幾日一直留宿宋二姐房間,但等到交易的時候突然反悔沒來,導致宋二姐今日公開發賣。”
“啊!”王瑞目瞪口呆:
“這不是言而無信嗎?”
“姓周的把人睡了卻不愿出錢,見過無恥沒見過如此無恥的。”
“王公子。”小廝回道:
“據小的打探的消息,并非周公子不愿出錢,而是他的夫人堅決反對。”
“怎么會?”賀永璋開口:
“周夫人與宋二姐是閨中密友,一起從一個地方嫁到太原府,這些年……”
“唉!”
話音未落,他就忍不住長嘆一聲。
閨蜜,
未必靠得住!
“小的還聽說。”小廝壓低聲音,道:
“那位周夫人今日也在這里,說是要親眼看自己的好妹妹如何‘出嫁’,而且專門交代不讓人買下宋二姐,誰要是敢買就是與周家作對。”
“啊!”王瑞目瞪口呆:
“真是……”
“最毒婦人心!”
周家家大業大,在太原府數一數二,敢于得罪周家的人不多。
就算有。
為了一個女人也犯不上。
閨蜜何止是靠不住,見你遇難竟然還要踹上兩腳,唯恐落不到底。
除了宋二姐,還有早些年搬去康州的李家女兒,今日一同發賣。
王瑞看著李家女兒被人拍下,一直往嘴里灌酒,直至把自己灌醉倒地。
“這家伙以前對李家女兒動過心,那時候他還小,想不到現在還有執念。”
賀永璋嘆氣:
“今天不該來的。”
來醉香居是來找樂子的,以往也不是沒有見過女人在此發賣。
只不過今日見到幾個熟面孔,難免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傷感。
原本說好三個人在一起好好聚聚,結果太過掃興半途而廢。
朱居坐上馬車,招呼車夫:
“回府。”
“是,少爺。”
車夫應是,輕揮鞭繩:
“駕!”
朱居放下車簾,那種窺視感也隨之消失不見。
他現在雖然修為全無,但神魂猶在,有著春風未動蠶先知的敏銳感知。
自從離開朱府,一路上一直有這種窺視感。
唯有在醉香居包間、馬車上,沒有外人的私密環境下才正常。
有人盯梢!
‘果然!’
‘當初原身的死沒有那么簡單,這是有人依舊不打算放過我?’
‘是誰?’
朱居手托下巴,若有所思。
“看來想要安穩修煉,還是要解決掉眼前的麻煩,但我現在的實力……”
“終究是太弱了!”
他五指屈伸,感受了一下現在的力量。
雖然未曾入品,但在巨靈拳的持續淬煉下,力量已經不亞九品。
這種實力,不足以解決麻煩。
演武場。
兩道倩影好似穿梭于花間的蝴蝶,翩翩飛舞,此起彼伏煞是好看。
“喝!”
魯淺淺口中嬌喝,一瞬間連踏數次地面,在原地留下道道殘影。
一個閃身出現在雙兒身后。
“抓到你了!”
她伸手前探,卻見雙兒身形一晃,如同一縷清風、一抹白云飄到似緩實疾丈許開外,竟是讓她抓了個空。
“嘻嘻……”
雙兒嬌笑,俏面發紅:
“沒抓到!”
“白云悠悠,飄然如仙。”魯淺淺收起動作,面露凝重之色:
“你未曾修煉過武功,肉身孱弱,竟然能夠施展出飄然一縱!”
“這份天資……”
“真是讓人羨慕!”
她當初就是以修煉云步踏入武道,所以很清楚雙兒的天賦何等恐怖。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魯淺淺感覺雙兒的天賦一天比一天更好。
現如今。
竟是全靠肉身本能,就施展出云步中的上乘步法。
“朱居。”魯淺淺轉過身,正色問道:
“你真的不打算讓雙兒做我師妹,以她的天賦留在你身邊就是暴殄天物。”
“昨日青衣幫的郭解郭執事來了一趟。”躺在軟椅上的朱居狀似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不疾不徐道:
“他也見了雙兒,夸了她一句,既然要拜師,為何不拜在青衣幫高手門下。”
“七品高手雖然少見,青衣幫也非沒有。”
魯淺淺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