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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再進氣血武道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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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血武道世界。

  安西府。

  靠近宛城有著一處破廟。

  古樹倚墻,藤蔓攀援,佛像殘缺,石磚散落,破爛的寺廟早已被人遺忘。

  僅有些許茅草遮頂的偏殿,一位面上有著大塊紅色胎記的女子正低頭忙碌著熬藥。

  “公子。”

  她抬起頭,詫異詢問:

  “這兩種藥也要放進去嗎?”

  “川烏有大毒,辛熱;甘遂通常外用、生用,而且與剛才的甘草相沖。”

  “放。”衣衫破爛、面色發白的朱居依靠著墻壁,聞言慢聲開口:

  “我情況特殊,需虎狼之藥。”

  “你不用在乎熬制的藥有沒有毒,就算毒死我,也絕不會怪罪你。”

  “沒有。”白附臉一紅,低聲道:

  “我只是隨口一問。”

  話雖如此,她心中難免疑惑,這種藥大補、大毒的藥真是給人吃的?

  不會真出事吧?

  待熬好藥,她小心翼翼端到朱居的面前,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公子,藥忌亂用,最好找些豬、羊試試。”

  “放心。”朱居接過碗,回以一笑:

  “我心里有數。”

  “唔……”

  他略作沉吟,從懷里取出一大一小兩塊碎銀子,放在白附的手里。

  “此番有勞,這是藥材和你的辛苦費,等下回去代我謝謝你家老爺。”

  “是。”

  白附應是,見他一口喝完湯藥,嘴巴張了張,最終緩緩退出房間。

  主殿。

  佛像金漆剝離,泥胎破碎不堪,更有蛛網密布,一副破敗的景象。

  倒是角落里的佛龕,勉強還算完整,一位身材滾圓的中年富商正自叩拜。

  富商一臉虔誠,口中低語不斷,像是有煩惱未解。

  “白附。”

  富商身邊,雙眼靈動的車蘊秀見到貼身丫鬟回來,急忙招手示意:

  “怎么樣?”

  “小姐。”白附靠近,把兩塊碎銀呈上:

  “這是那人給的藥材和……辛苦費,就像老爺說的,那人不是乞丐。”

  “嘖!”車蘊秀挑了挑眉毛,拿過碎銀放在嘴里咬了咬,面露驚奇:

  “真的!”

  “好大方!”

  這兩塊碎銀約莫五、六兩,足夠買十幾份同樣的藥材,說給就給了。

  而且還有‘辛苦費’?

  “小姐。”旁邊的管家錢伯低聲開口:

  “那人應該是位江湖人士,身上的傷勢可能也是由江湖廝殺引來。”

  “江湖人士?”車蘊秀抿了抿嘴:

  “不知道實力與張護院相比如何?”

  “呵……”錢伯輕笑:

  “小姐莫要被話本騙了,尋常江湖人士饑一頓飽一頓,習武難有所成,張護院可是淬體有成的武師,就算是放在宛城也是頂尖。”

  “只有那些名震一方的江湖大豪、頂尖勢力,才能培養出真正的高手。”

  “不錯。”此時,祭拜佛像的中年富商也起身行來,道:

  “習武以氣血為始,氣血養身,如果連身子都養不好,豈會有大成就?”

  “不過……”

  他看向偏殿,口中低語:

  “江湖人士交游廣闊,且大多手段狠毒,若是用得好也是一把利刃。”

  “老爺。”錢伯面色微動:

  “您是想……”

  “不!”車老爺輕輕擺手:

  “車某向來謹慎,極少與江湖中人打交道,這等人用得好是殺人利器,用不好卻可能傷到自己,我們無需驚擾,這幾日以禮相待就是。”

  “是。”錢伯點頭:

  “老爺說的是。”

  不久前。

  車家商隊途徑密林,遇到遍體鱗傷的朱居,出于善心帶了對方一路。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于陌生人,當然要謹慎應對。

  “唉!”

  車老爺負手輕嘆:

  “自兄長免官,車家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不知此行苑城能否迎來轉機。”

  “蘊秀。”

  “女兒在。”車蘊秀聞言上前。

  “自你爺爺起,我們就與趙家交好,你與趙家三郎的親事早已說就。”車老爺道:

  “這次若無意外,就在苑城定了你的婚事,也不必等到年后再成親。”

  車蘊秀面色發白。

  她其實并不抵觸自己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歷來都是如此。

  但如此匆忙結親,顯然是要用她把車家、趙家捆綁在一起。

  更像是交易。

  婚后如何,實難揣測。

  “不用擔心。”車老爺勸道:

  “趙三郎模樣俊美、性子溫順,你若是嫁給他,在家里絕不會受氣。”

  “是。”車蘊秀垂首:

  “女兒省的。”

  “白附。”

  “在。”

  “這兩日你來照顧那位朱公子,不必刻意迎合,當做尋常客人即可。”

  “是。”

  “等后面的商隊趕來,我們立刻出發。”車老爺抬頭看了看天色:

  “也就這一兩日。”

  忙碌完小姐這邊的差事,白附壓住心中疲憊,端著木盤來到偏殿。

  朱居盤坐在墻角,一聲不吭。

  “公子。”白附心中一慌,急急呼喊:

  “您沒事吧?”

  “沒事。”朱居睜眼,被打擾運功療傷,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用為我擔心。”

  “沒事就好。”白附松了口氣,放下木盤:

  “這是老爺讓我給您送來的吃食。”

  “多謝。”朱居舒展筋骨,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食放進口中咀嚼:

  “不錯,烤的很好。”

  “瘦肉若是做的不好,容易變柴、變硬,這種松軟度可謂恰到好處。”

  “多謝公子夸獎。”白附咬了咬下嘴唇,面露羞澀:

  “我做的。”

  “心靈手巧啊!”朱居贊了一句,端起酒壺灌了一口,瞇眼問道:

  “你們來自冀州,應該知道圣首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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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知道。”白附點頭:

  “圣首山中圣首峰,圣首峰中藏真圣,這句話冀州大人小孩都聽過。”

  “嗯。”朱居道:

  “圣首山怎么走?”

  一百多年前,絕世大宗師傅玄天下無敵后欲沖擊那傳說中的天人之境,最后到達的地方就是圣首山。

  或者說,

  是圣首峰!

  最終突破失敗,但他在臨死之際給傅家后人留下了一副內藏真意的畫。

  朱居就是從那畫中悟得五岳真形勁,才有今日。

  五岳真形勁絕非這個世界的武者所能悟出,所以他很好奇傅玄當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另有奇遇?

  還是,

  圣首峰藏有某種秘密?

  此番來氣血武道世界,他短時間內不準備回去,最少也要逗留上月。

  療傷之余,不妨過去一探。

  “要去圣首山,需要一段很長的路。”白附摸了摸下巴,找來一根樹枝在地上勾勒:

  “需要先去慕云城,然后走官道一路往南,過了陵關往西,繼續走個百余里,然后……”

  “這就到了!”

  朱居看著地上的地圖,若有所思。

  “圖畫的不錯,你識字?”

  “認識。”白附笑道:

  “我自幼跟在小姐身邊,她讀書識字的時候我也跟著學,所以識字。”

  “是嗎。”朱居收回視線:

  “看來你家小姐待你不錯。”

  “當然。”白附點頭,摸了摸自己臉上那掌心大小的胎記,低聲道:

  “小姐從沒有因為我臉上有胎記笑話過我,她待我……情同姐妹。”

  “哦!”朱居開口:

  “那辛苦費在你手上?”

  “……”白附面色微變:

  “我……我的以前都是小姐給的,而且照顧公子也是老爺的吩咐。”

  “錢當然不歸我。”

  “明白了,謝謝你的食物。”朱居放下筷子,繼續縮在墻角盤坐調息。

  不知何時。

  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細雨。

  白附雙手抱膝頓在門口,兩眼無神看著雨幕,頓了頓又摸了摸身邊的長劍。

  平常時候,現在她應該在練習劍法,現在……

  看了看閉幕調息的朱居,白附抿了抿嘴,拿起長劍來到偏殿角落。

  飛云劍法!

  她舞動長劍,盡量不讓發出太大的聲音,一招一式有條不紊演練。

  良久。

  白附喘著粗氣停下動作,待視線落在朱居的身上,不由嚇了一跳。

  “你……你醒了?”

  “剛醒。”朱居看向廟外雨幕,眼神悠悠:

  “劍法很漂亮。”

  “是吧?”白附倒也不擔心劍法外傳,畢竟劍法最重要的是發力法門,聞言解釋道:

  “這是張護院教給小姐的飛云劍法,小姐讓我也練,以后好保護她。”

  “公子。”

  她眨了眨眼,好奇問道:

  “你是江湖中人,肯定見過很多厲害的人物,你覺得我的劍法怎么樣?”

  “……”朱居笑了笑,慢聲開口:

  “這門劍法很漂亮,舞起來也好看,威力也還可以,但并不適合你。”

  “啊!”白附有些不服氣道:

  “為什么?”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朱居看著雨,道:

  “你家小姐的性子應該是活潑好動,而且很聰明,這類劍法就很適合,你不同。”

  “小姐是很聰明。”白附苦笑:

  “跟小姐比,我確實很笨,她一天認得字我要一周,這門劍法她幾天就學會,我一個月才學會。”

  “學得慢,并不一定笨。”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朱居不由笑道:

  “你性子直,卻能很容易沉下心去修煉,這般年級就已凝血有成,武學天分絕對不差。”

  甚至可以說很好!

  白附雙眼一亮,連連點頭。

  確實。

  她的劍法雖然不太出眾,但因為日日修煉,其實并不比小姐差多少。

  而且氣血武道更是比小姐還強。

  要知道。

  從車蘊秀作為車家小姐,可是經常服用大藥來壯養氣血的,她沒有。

  “這樣。”

  朱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墻上,道:

  “剛才那十九路劍法,你只修煉第三、第七、第十一、十二和十七路。”

  “其他的不用理會。”

  “可是……”白附想了想,問道:

  “這幾路并不能連在一起。”

  “劍法不過刺、掃、挑、劈幾個招式,又有什么不能連在一起的。”朱居搖頭:

  “第三式結尾上抬七寸,可接第十一式,第十一式結束順勢橫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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