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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章 兄弟內訌,蒙古內亂伊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篡蒙:我岳父是成吉思汗

  這什么煞筆旨意?

  趙朔當然對窩闊臺的這道旨意相當不以為然。

  如此一來,那些犯罪的人當然感恩戴德,但是那些受害者呢?人家的親人被殺了,或者自身受到傷害了,就因為你窩闊臺登臨汗位,那些傷害的他們的人就沒事了?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就算中原皇帝登基時大赦天下,也有個“十惡不赦”的前提啊。

  “十惡”,指的是“謀反、謀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義和內亂”。

  這十種罪行在大赦天下時不會得到赦免。

  到了宋朝的時候更加嚴格,比如宋太宗即位大赦天下時,赦書就特別注明不赦免貪污犯。

  北宋紹圣年間的赦令,更是明確犯劫殺、謀殺、故殺、斗殺等不在赦免之列。

  不得不說,窩闊臺雖然在成吉思汗四子中算是最有學問的了,但在治國方面還是不大行,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就露了怯。

  當然了,這跟趙朔關系不大,反正他是不準備在自己的封國內執行窩闊臺這道旨意的。

  窩闊臺不高興的話,難道還能發兵來打?那也得問問術赤和拖雷答應不答應,哈撒兒、別勒古臺、鐵木格答應不答應,博爾術和孛魯答應不答應。

  到了現在,草原軍隊主要分為三個部分。

  其一,鐵木真兄弟子侄的部隊。

  哈撒兒有四個千戶,別勒古臺有三個千戶。

  鐵木格因為繼承了母親訶額侖的部隊,麾下兵馬最多,有十個千戶。擁有如此實力,也是鐵木格在選出蒙古大汗的過程中不斷上躥下跳的原因之一。

  另外,鐵木真的侄子額勒只帶,也分了三個千戶。

  其二,術赤、察合臺、窩闊臺和趙朔。術赤有九個世襲千戶,察合臺八個世襲千戶、窩闊臺五個世襲千戶。

  另外,窩闊臺既然是蒙古大汗,怯薛軍就是他的了。不過,怯薛軍的十個千戶中,有一個千戶叫“御前千戶”。

  御前千戶不但裝備最為精良,將士最為悍勇,而且主管鐵木真的飲食,供應鐵木真的四大翰兒朵。這個御前千戶算是鐵木真的私產,也是拖雷的。

  其三,拖雷。

  除了以上分出去的千戶以外,所有草原戰士都算是拖雷的手下,總共是一百個千戶。加上鐵木真那一個御前千戶,就是一百零一個千戶。

  拖雷麾下有兩大軍頭,博爾術和木華黎的兒子孛魯。

  博爾術為左手軍萬戶,孛魯為右手軍萬戶。

  其中,左手軍有三十二個千戶,右手軍有六十八個千戶。

從理論上講,左手軍要服從博爾術的命令,右手軍要服從孛魯的命令  但實際上,他們麾下只是各有一個世襲千戶是如臂使指的。另外還各有九個千戶算是直屬手下,在軍事上服從他們的命令。其他的兵馬,就只在名義上是他們的下級,大多數情況下直接受成吉思汗的調遣。

  但成吉思汗去世之后,這些人的歸屬就有些麻煩了。

  到底是聽博爾術和孛魯的命令?還是聽拖雷的命令?抑或是聽蒙古大汗窩闊臺的?

  博爾術和孛魯還好說,如果拖雷和窩闊臺的命令相反,又該怎么辦呢?

  只能是窩闊臺和拖雷不斷的試探、沖突,慢慢磨合。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就會造成整個蒙古的分裂。

  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

  窩闊臺登基前,前三天爭論不休,后面是長達四十日的歡宴。

  現在窩闊臺登基普天同慶,更得舉行歡宴了。窩闊臺傳旨,繼續歡宴四十日。

  喝酒吃肉享用美人之余,草原貴人們也會動彈動彈。

  這日窩闊臺、察合臺、拖雷緩轡而行,察合臺提議兄弟三人賽馬,第二名和第三名各輸三匹駿馬給第一名。

  那就比唄。

  結果,拖雷得了第一,察合臺第二,窩闊臺第三。

  三匹駿馬對這三個人算什么?比完之后,察合臺和窩闊臺痛痛快快各自將三匹駿馬交給了拖雷。

  一場兄弟間的小小賭賽而已,拖雷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當夜晚間,蒙古眾那顏又在窩闊臺的金帳內飲宴到二更天,不少人已經喝的酩酊大醉時,忽然間察合臺站了起來。

咚咚咚  他快步上前,向著窩闊臺大禮參拜,高聲:“大汗,我有重罪,請大汗責罰!”

  察合臺話音剛落,附近霎時間寂然無聲。

  就算遠處還在高聲喧嘩已經醉眼朦朧的蒙古貴人,經同伴提醒,也驟然止聲。

  窩闊臺卻似乎還醉意頗濃,大著舌頭擺手道:“有罪?二哥能有什么罪?即便真有什么罪過,也……也一概赦免!快起來,咱們兄弟一起喝酒。”

  察合臺卻堅決搖頭,道:“我的罪過太大,大汗若不責罰。恐怕有人說,大汗登基之初,就賞罰不明,辜負了成吉思汗的遺命,不配做這個蒙古大汗。”

  “有……有這么嚴重?那你說說,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我白天,與拖雷、大汗一起賽馬,結果卻超過了大汗。這就是不敬大汗之罪,請大汗責罰。”

  “哪有這么嚴重?我們賽馬只是兄弟之間的賭賽,哪里扯到什么敬不敬大汗的?”

  “話不能這樣說。當初父汗在位時,威望甚隆,無人敢挑戰父汗權威,規矩自然也可以寬松一些。大汗剛剛即位,威望不重,就必須防微杜漸了。臣為大汗的兄長,更應該以身作則,尊重大汗的權威。”

  “沒那么嚴重,二哥你快起來!”

  “不,大汗不責罰我,我就不起來!”

  就這樣,察合臺一直要求窩闊臺治罪,窩闊臺卻堅決不允。

  最后,窩闊臺似乎被察合臺纏得沒辦法,嘆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二哥你一定要堅持,那就罰你……罰你三匹馬吧。”

  “三匹馬太少。本來我贏了,就能贏大汗三匹馬的。現在,我請大汗罰我三十匹馬。”

  “三十匹也太過了。這樣吧,就罰你九匹馬。此事就這么定了,二哥不需多言。”

  察合臺恭敬地叩首,道:“遵旨!”

  在帳內喝酒的趙朔和術赤對視一眼,不由得齊齊嘴角泛起一股冷笑。

  裝什么裝啊?

  誰不知道,察合臺和窩闊臺是一伙的?

  察合臺真的對窩闊臺那么敬愛?

  他剛才表現的那么誠惶誠恐,到底是給誰看的?

  拖雷唄!

  除了察合臺,不是還有拖雷和窩闊臺賽馬了嗎?

  現在蒙古的最高統治者是窩闊臺,但八成以上的蒙古千戶是在拖雷手中,窩闊臺就能放心?說不得,要拿一些小事來敲打敲打。

  趙朔更是能想到,現在窩闊臺的情況,是非常尷尬的。單憑他本身的實力,別說和趙朔、拖雷比了,就是對上鐵木格都不能說穩勝。即便加上察合臺的實力,也強不了太多。

  窩闊臺要想擁有如成吉思汗一般的權柄,無非就是兩條路,

  一條路,吞并拖雷的勢力。

  另外一條路,就是吞并趙朔的勢力。

  趙朔麾下那草原戰士不多,主力是漢軍八旗和色目八旗。這些部隊是趙朔一手組建的,窩闊臺怎么可能染指?倒是惹惱了趙朔,他這個蒙古大汗也就做到頭了。

  那就只能是吞并拖雷的勢力了。

  拖雷的手下大部分是原來鐵木真的手下。他們能聽鐵木真四兒子的命令,就不能聽鐵木真三兒子命令了?再說了,窩闊臺還有著蒙古大汗的名頭。

  窩闊臺要做的就是,或者徹底壓服拖雷,讓其乖乖聽令。或者,直接把拖雷殺了,再慢慢吞并他的部眾。

  當然了,窩闊臺和拖雷的爭斗,和趙朔有什么關系?

  他穩坐釣魚臺,向著拖雷的面上看去。

  拖雷正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似乎窩闊臺提供的酒水太美了,他完全沒注意到剛才察合臺向窩闊臺請罪之事。

  “四弟,你也表個態吧?”

  察合臺面色沉凝,主動開口,道:“今日賭賽,我超過了大汗,就罰了九匹駿馬。你不但超過了大汗,還贏了大汗三匹馬,該當何罪?”

  拖雷慢條斯理地用小刀割了一塊烤羊腿放入口中,淡淡地道:“不就是兄弟之間的賭賽而已,我能有什么罪?二哥你想拍三哥的馬屁就自己拍,別帶上我。”

  “你……你這是做兄弟的樣子嗎?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你是做兄長的樣子嗎?”拖雷針鋒相對,道:“一點小事,就為難自己的親兄弟!”

  “好了,不要吵了。”窩闊臺打圓場道;“二哥不必和四弟計較了。你年紀大些,考慮的事情周全些。四弟雖然久在父汗身邊,受父汗教誨,但畢竟年紀輕了許多。即便對本汗不夠尊重,我也能夠優容。”

  ‘我對你還不夠尊重?’

  呼啦!

  拖雷直接將自己前面的矮桌掀翻,冷笑道:“一場賭賽贏了你,就算我不尊重你了?三哥,你也不想想,你這大汗之位,到底是怎么來的?如果我真的不尊重你,今日坐在這汗位上的可未必就是你了!”

  “嗯?”

  窩闊臺的臉迅速沉了下來,道:“四弟,你說別的事情,我都可以優容。但是,事關大汗之位,我就必須和你說清楚了。我這大汗之位,是父汗遺命,眾那顏推舉得來,跟你拖雷有什么關系?

  拖雷冷笑道:“這么說來,三哥是要過河拆橋了?好,那咱們就試試。明日我帶我的軍隊回自己的兀魯思,看你還有沒有本事坐穩這個汗位!”

  窩闊臺毫不示弱,道:“那些軍隊,既是你拖雷的軍隊,也是我蒙古的軍隊。我就不信了,他們不聽我這大汗的命令,只聽你拖雷的命令!再說了,你好好想想,這些千戶的家都在蒙古草原。究竟有多少人,愿意跟你去波斯?”

  拖雷向博爾術和孛魯看來,道:“博爾術,孛魯,你們怎么說?到底是留在草原,跟我三哥?還是跟我回波斯?”

  “拖雷汗您消消氣,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不至于,不至于。何必為了一場堵塞,弄得兄弟不和?”

  “拖雷汗您是醉了吧,我扶您去休息?”

  “大汗息怒啊!”

  “大汗醉了,快!快扶大汗去休息!”

  “難怪成吉思汗經常說喝酒誤事,不讓大家多喝酒。現在一看,成吉思汗果然英明!”

  博爾術和孛魯當然不想趟這攤渾水了,無論是窩闊臺還是拖雷哪里是他們得罪的起的?

  其他蒙古貴人也紛紛開口相勸,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酒上。

  其實,窩闊臺的本意也是如此。

  喝酒了口無遮攔,非常合理。

  現在他當然不想馬上和拖雷翻臉,只是敲打敲打拖雷而已。如果拖雷受察合臺影響認慫了,那當然是最好。以后再施展各種手段,將拖雷的實力慢慢吞并。

  如果最后弄得不可收拾,那就以喝多了酒為理由,和拖雷和解。以后再想辦法,把拖雷弄死。

  第二天,窩闊臺就將眾蒙古那顏招到了金帳內,當眾向拖雷道歉。

  拖雷也就坡下驢,向窩闊臺請罪。

  趙朔對二人的心思洞若觀火,只是在現場當個透明人而已。

  沒想到的是,拖雷和窩闊臺之爭還影響到了他。

  窩闊臺道:“當初父汗封姐夫趙朔為萬戶、世襲五千戶。也就是說,有五個千戶,并不是姐夫的世襲千戶,只是姐夫的手下而已。后來,父汗親封,姐夫有了自己的封國。”

  “那現在,這五個千戶,到底是屬于姐夫,還是屬于四弟呢?”

  “我思來想去,他們久歸姐夫麾下,現在還是歸于姐夫為好。四弟,你說呢?”

  拖雷手下一百零一個千戶,就算去了這五個千戶,還有九十六個千戶呢。

  五個千戶的歸屬對他不疼不癢。

  另外,表面上他和窩闊臺已經重歸于好,但兄弟相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哪那么容易消散?為了對付窩闊臺和察合臺的聯手,他也需要趙朔的支持。

  再說了,這五個千戶本來就是趙朔的手下,拖雷原本也沒有想要回來的意思。

  拖雷點頭,道:“好,就依大汗所言。”

  窩闊臺向趙朔看來,道:“那這五個千戶,以后也是姐夫的世襲千戶了。”

  “謝大汗。”趙朔點頭致意。

  他當然明白,窩闊臺這是在拉一個打一個。

  窩闊臺暫時動不了拖雷,索性將五個歸屬未明的千戶撥給他。一方面削弱拖雷的實力,一方面向他示好。

  但那又如何?

  窩闊臺上趕著給,拖雷又沒什么意見,他自然沒理由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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