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挖一個大大的洞房!”
趙珣手中的鐵鍬一邊挖,一邊說。
魚玄機也已經快要十歲了,雖然懂的不多,但洞房這兩個字的意思她還是知道的,頓時面色一紅,不由的啐了一口。
“呸,不要臉!”
“什么不要臉啊,你不要亂想,你說,我這里挖的是個洞,住在里面,不是洞房是什么?!”趙珣對著早熟的女孩翻了個白眼。
“你……!”
“你什么啊?!”趙珣吃力的用鐵鍬將里面的泥土扒出來,道,“你爹怎么樣了,看情況,好像沒幾天了。”
“你不要胡說!”
趙珣這話說的太過刺耳,魚玄機眼睛一下子紅了。
“我說的是事實,他撐不了多少天了,倒是你,有什么打算沒有?!”
“我……你胡說,我爹好著呢!”
魚玄機的聲音變的嘶啞起來,扭頭便朝家里跑去。
“唉,作孽哦!”趙珣嘆了口氣,繼續他的挖掘生涯。
十日之后,山谷中,溪邊,一株桃花樹上,一座嶄新的墳瑩。
魚玄機一身素白,滿面淚痕,梨花帶雨。
邊江與一對中年夫婦站在墳前,面上也顯著悲戚之色,趙珣一臉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直到魚玄機哭完,發泄了情緒,這才走到她的身邊。
“回去休息休息吧,兩天沒睡了,你也不想你爹在底下擔心你吧?!”
“我……!”魚玄機看了趙珣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玄機,世子說的沒錯,你這兩天的確太累了,先去休息吧。”那名中年女子嘆息了一聲,輕撫著魚玄機的頭發,柔聲道。
魚玄機點了點頭,哽咽著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趙珣走入山谷時,正看見那墳前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草廬,一襲白衣的魚玄機跪坐在那里,面色凄然。
趙珣也沒有多說什么,扛起鐵鍬到溪對面又挖了一個上午,出了一聲汗,跑到溪邊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來到草廬中,坐到魚玄機的身旁道,開始了他的誘拐之旅。
“你爹走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魚玄機看了他一眼,緩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我想先替父親守孝一年,然后把我娘的骨灰找到,帶回來。”
趙珣撇了撇嘴,“別騙人了,我看你是想去為你娘報仇。”
“你……!”魚玄機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你,你怎么知道?!”
“你爹是個沒用的,還是個蠢的。”
“不許你這么說我爹。”
“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愛說實話。”趙珣就干喜歡這種戳別人喉嚨眼的事情,“你爹懷念故國,思念妻子,自己卻又手無縛雞之力,沒有能力報仇,更沒有能力復國,只能嘴上念叨著,你呢,又是個心思深的,念叨的多了,你自然就記下了,我說的對不對。”
“對又怎樣?!”
“你知道找誰報仇嗎?!”
“當然是找那個人屠,北涼王徐驍。”提到徐驍,魚玄機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她是隨著魚師兄從神凰城逃出來的,逃出來的時候,是望過城頭的,那種國破家亡的恨意,趙珣很難理解。
“北涼王徐驍,你倒是會找。”趙珣笑了起來,“這廝號稱人屠,仇敵遍天下,想找他報仇的人海了去了,你看看有一個成功的嗎?你憑什么找他報仇,你有那個本事找他報仇嗎??!”
“我……!”魚玄機語氣一滯,過了好一會兒才知道,“總能找到機會的。”
“徐驍是二品小宗師,就算是給你一把劍,走到他的跟前,他完全不反抗,你也捅不破他的皮。”趙珣說道,“你連武功都不懂,怎么報仇?!”
“你想說什么?!”
“你想學武功,我教你啊!”
“你?”魚玄機終究還是小孩子的性格,被趙珣一激,有些惱火的看著趙珣道,“武功我是懂的不多,但比你還是強一些的,資質魯鈍。”
“喲,我的那些先生的評語都傳到你的耳朵里了。”趙珣笑道,“我是資質魯鈍,但我是靖安王世子,身邊有不少高手,靖安王府的藏書雖然比不上北涼王府的聽潮閣,但武功還是有一些的。而且,你怎么確定我就真的資質魯鈍呢?”
“哼!!”
魚玄機冷哼一聲,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劍指,帶起一道勁風,點向趙珣的肩井穴。
魚玄機的劍指在空中停了下來,左手下意識的捂住了右臂。
趙珣一指已經點在了她的右手關節處的麻筋上,整條右臂都麻木了起來。
“拳腳,我也是會一點的。”趙珣笑道,“雖然稱不上厲害,但是教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你……”
手臂的酥麻感漸漸平息,魚玄機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趙珣,“你,真的懂武功?”
“你說呢?”
趙珣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笑道,“其實你想要報仇,也不必跑那么遠,據我所知,北涼王徐驍的二女兒徐渭熊是個天才,很快就會來學宮求學,到時候,你的武功應該有所小成,到時候,也能借此稱量稱量北涼王府的分量?”
“真的?”
“靖安王府和北涼王府有些恩怨,北涼王府的情報,靖安王府還是有一些的。”
“好。”這一次,魚玄機沒有猶豫,狠狠的點了點頭。
誘拐成功!
趙珣心中得意,又和未來的大咪咪聊了幾句,便再次扛起鐵鍬,過了小溪,繼續他的挖掘大業。
藩王之子不好當啊,特別是像靖安王這樣曾經與皇帝爭過位的王爺,世子更難當。
一舉一動,周圍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也是他來上陰學宮的原因。
靖安王府看似安全,但誰知道里面有多少宮里的眼睛,反正在王府的時候,趙珣明顯感覺到,在暗處總有不只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來到上陰學宮以后,雖然說也能夠感受到暗中盯梢的目光,但要比在王府少了許多,這讓他感覺舒坦的很。
他為什么挖洞?
真當他是為了什么融天地于畫中的屁事嗎?
顯然不是啊!
他是在鍛煉身體。
他給自己立的人設中資質魯鈍,在武道之路上是沒有前途的,但也不可能真正的放任自流,不修煉,有再多的知識也沒用。
他是在借著挖土的機會修煉動功,將鍛體的拳法融入到自己每一項動作之中,調理自己的身體,并且將身上中的毒慢慢的排出去。
在慶余年世界之中,歸子田藥死苦荷,完成從九品上到宗師的蛻變,成就了當世唯一的用毒大宗師,號稱是唯一,事實上是唯二,在那個世界,李承乾同樣也將醫毒兩項肝到了宗師級別,雖然世界有所不同,毒物的配比可能不一樣,但到了宗師的級別,看的已經不是單純的藥物配比的,看的是毒性的本質。
他所中的不知名的毒素,應該是宮庭秘制的,藥效很獨特,在一次類似于發燒的毒性發作之后,便會漸漸的融入身體的血液之內,腐蝕身體,但是從癥狀上卻是看不出來,表現于外的只是習武資質魯鈍,不堪造就罷了。
很陰毒的一種藥。
放在別人身上自然是無解的,但放在趙珣眼里,他只需要完成鍛體便可以了。
他在慶余年的世界里是續開武道之路的武圣人,獨占武道氣運,將那個世界的武道等級重新劃分,其中第二個階段鍛體境便涉及到換血之法,將全身的血液換一遍,其毒自解。
當然,洞房還是要挖的,洞房不挖好,將來怎么入洞房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