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依舊在嗡嗡響著。
黎雪和蔡全大眼瞪小眼。
不過很快。
黎雪就收拾好了心情，深吸口氣后，接起了電話，同時轉頭往電梯方向走去。
蔡全則一臉懵逼地目送黎雪遠去，然后又轉頭看了眼屏幕上的網站，還沒緩過來……一個工作人員便急匆匆跑了過來，還沒到，就喊道：“老大！漫畫審核部門那邊要炸了！”
蔡全聞言，又一臉懵逼地看向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氣喘吁吁，解釋道：“一堆用戶正在發作品！不知道哪里冒出來那么多漫畫家！而且好像全都有存稿！現在那邊焦頭爛額！老大，到底發生什么了？”
蔡全終于緩了過來，看著門口，緩緩開口：“說實話，我也想問……”
“……是總公司那邊做的？”
工作人員聞言，意識到了什么，指了指樓上。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們能走狗屎運？”
蔡全看向工作人員，苦笑著：“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干了些什么……”
說到這。
他再次看了眼門口，覺得震撼的同時，又十分好奇。
當初他賣掉網站的時候，最大膽的想法……就是將ANF做起來，在二次元群體中打響名聲，成為垂直領域最好的視頻網站。
但很顯然，Avalon不是這么想的……或者說唐瑤不是這么想的，流水一般的錢投進ANF，不說別的，光是購買番劇的錢，數額之大就讓蔡全感到害怕了。
要知道，ANF至今還沒盈利，甚至連盈利的點都還沒找到。
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有個廠商愿意把游戲放在AFN聯運，就是那款《暗夜之諭》……蔡全覺得無論如何都要接受了，畢竟好不容易來了個小白鼠，正是驗真網站盈利模式的最佳實驗對象。
可唐瑤卻拒絕了……
不僅拒絕了，甚至還和他們杠上了，爭鋒相對。
這段時間。
FGO的人氣越來越高，而蔡全的壓力卻越來越大。
唐瑤似乎根本就不在意ANF是否能盈利一般，不斷往ANF投錢。
說實話。
這段時間蔡全真的很擔心，這么做……網站真的能活下來嗎？
這讓他十分焦慮，非常擔心ANF會讓唐瑤失望。
雖然他清楚，哪怕唐瑤失望，應該也不至于不管ANF……
但這也丟人啊！Avalon大賺特賺，ANF卻跟個吸血鬼一樣……
他都打定主意了，無論如何，這兩天都要跟唐瑤說一聲，想辦法找一款愿意聯運的游戲，驗證了一下ANF的商業模式。
只是。
這還沒等他開口，還沒等他想著怎么再找一個小白鼠，一個符合唐瑤要求的小白鼠。
一堆游戲廠商就找上門來了。
而且不僅是游戲廠商，漫畫版塊也迎來了爆發……
漫畫版塊其實也是蔡全想到的另一條盈利路子，雖然是網絡漫畫平臺，但一開始就是收費的，因為文心館那邊推出的線上平臺也是收費制，絕大多讀者們都能接受這一點。
這段時間因為《電鋸人》的爆火，ANF的漫畫版塊有了崛起的苗頭。
蔡全正想著，要不要和唐瑤商量一下，接下來漫畫版塊的路呢。
但同樣沒來得及問，漫畫版塊也開始爆發了……
那些讓他擔心焦慮的事，瞬間就被解決了……
而蔡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唐瑤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不懂。
唐瑤大多決策蔡全真的完全看不懂……
但大受震撼。
不是啊。
這就解決了？
其實看不懂的人，不僅只有蔡全。
ANF內部很多工作人員也看不懂，Avalon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上線個游戲新版本，就把AFN帶爆發了？
當然，也有部分工作人員看出來了，只不過都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
不過他們顧不上。
黎雪顧得上，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回到了樓上自己的工位。
唐瑤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畫著什么。
身材高挑的她，背影沒有多少纖弱的感覺，線條柔美，成熟飽滿。
黎雪對著電話那頭道歉一聲，接著掛斷電話，看著唐瑤的背影，猶豫片刻后：“唐瑤。”
唐瑤動作一頓，回過頭來，發現是黎雪后，暫時放下筆，問道：“怎么啦？”
“有數十家游戲廠商尋求和ANF聯動……”
黎雪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組織著措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奇地看著唐瑤，蠢蠢欲動。
其實她更想按著唐瑤的肩膀，搖晃她讓她立刻告訴自己。
但這段時間的疏離，讓兩人仿佛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她只能采用公事公辦的態度。
“數十家？”
唐瑤聞言，眼睛一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那照例讓他們送DEMO過來吧！我稍微玩玩看。”
“我知道了……”
黎雪下意識點了點頭，接著才后知后覺道：“不對，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為什么突然那么多廠商聯系我們？”
“黎小姐。”
唐瑤聞言笑了笑，反問道：“你不會覺得……國內只有《暗夜之諭》盯著ANF，盯著二游吧？”
黎雪聞言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其實，這段時間我們和《暗夜之諭》的較勁式宣發，整個游戲圈子都在關注。”
唐瑤解釋道：“因為這是免費的對照組啊……雖然兩款游戲品質有差距，但FGO和《暗夜之諭》這兩款游戲，確實分別代表著傳統渠道以及ANF這個新興渠道。”
“FGO自從面世開始，流水就屢創新高，熱度和吸金能力有目共睹，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只有一款《暗夜之諭》立項。”
“現在給你打電話的那些廠商。”
唐瑤伸出白皙手指，指了指黎雪的手機：“他們的游戲我想都是跟《暗夜之諭》同期，部分甚至還比《暗夜之諭》早立項，如果不是出現意外的話……他們其實早就聯系ANF了。”
黎雪一愣：“意外……你是指《暗夜之諭》？”
“對，我不知道如迷母親那邊是怎么和季節科技那邊交涉的，但《暗夜之諭》的負責人被我們拒絕后，顯然選擇了一條很多同行想要看到的路——和FGO對著干。”
唐瑤輕輕點頭：“他們開始大肆在ANF以外的渠道買量推廣游戲，還鬧得沸沸揚揚，注意到這一點，很多游戲都已經做好的廠商都不急了，他們開始等待結果。”
“而就在剛剛，我們公布了流水，結果出現了。”
“同行們發現，在ANF以外的渠道買量推廣游戲……就是死路一條，還得是ANF。”
“反正從他們的視角來看……渠道的差距！遠比游戲本身品質的差距還要大！”
黎雪聽到這話，慢慢反應了過來。
她微微瞪大美眸，看著眼前坐姿優美的女孩：“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后續才故意和《暗夜之諭》杠上，包括比《暗夜之諭》晚一天上線新版本也是……”
“嗯。”
唐瑤伸手輕輕撓了撓白皙臉蛋：“總得強化一下印象不是嘛……正面對決，分個高低，話題性比較足，也更有說服力。”
黎雪看著唐瑤，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唐瑤看黎雪沉默，反倒主動道：“黎小姐，一開始打電話來的廠商，你要是嫌煩的話，只需要讓他們把DEMO發過來就行了……這些還只是小蝦米，稍微再等等，估計就有大廠聯系我們了。”
“……大廠？”
“嗯，他們也會心動的，二游繞不開ANF了，畢竟起步階段，誰不想賺多一個渠道的錢，哪怕這個渠道掌握在別人手中，要給別人分錢……就是要達成合作估計不容易。”
唐瑤輕笑：“所以接下來辛苦了，黎小姐……還有，《斗牌》也可以準備了，接下來時代就要變了，估計會有一大批二游涌現，ANF也是，所以接下來就該輪到《斗牌》這款差異化游戲登場的時候了。”
黎雪紅唇微啟，呆呆看著唐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