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瑤有些奇怪。
黎雪問這個，是她沒想到的。
她還以為黎雪會問故事的后續，或者是相關設定呢。
畢竟戛然而止了。
但黎雪竟然問自己有沒有加私貨。
這問題……
“那當然沒有。”
唐瑤理直氣壯道：“我是有節操的。”
“真的。”
黎雪環住唐瑤脖頸的手臂微微收緊，似乎有些緊張？
“當然。”
黎雪聽到確切的答復，小聲問道：“那漫畫中的丈夫為什么明明一開始哪怕是求遍家族的所有人，都要召喚女主的殘像，隨著時間推移，卻又拋棄了她？”
唐瑤緩緩打了個問號。
不是。
因為這個？
唐瑤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和這位御姐想法上的差距。
哪怕此刻的她和黎雪是同性，身體構造一模一樣。
但老實說……唐瑤是絕對不會升起這么感性的想法的。
她只會想，丈夫守著未過門的妻子殘像整整十年還未遺忘，理性來說，真的是挺厲害的了。
畢竟那并不是活生生的人。
但黎小姐顯然不是這么想的。
果然。
哪怕習慣了這個身份，骨子里的東西，也是沒辦法改掉的。
不過說歸說，唐瑤可不會嘲笑黎雪。
因為大姐姐此刻更需要安慰。
所以她抬起手，輕輕捧起了黎雪細膩白皙的臉蛋。
黎雪順著唐瑤的動作，微微抬起雪白下頜，和她對視著。
“……那只是故事而已。”
唐瑤看著她微紅的美眸，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眼角，歪頭道：“你難道害怕以后也被人遺忘嗎？”
黎雪有些赧顏，目光有些躲閃。
“放心。”
唐瑤看到她這副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輕輕揉著她細膩的臉蛋，忍俊不禁道：“你可是活生生的人，而且誰會遺忘掉身材那么棒，性格還那么好的黎小姐呢，就算別人遺忘了你，我也不會啊，當然……相比起你以后喜歡的人，我這個好友的承諾似乎不太重要。
但你要記得，承諾這種東西，怎么說呢……都不靠譜，雖然一諾千金的男人也不少，但大部分男人的承諾聽過就算了，這點我有發言權。”
“你有發言權？”
黎雪感受著摩挲自己眼尾的白嫩手指，眨了眨眼睛，修長的睫毛顫動著，格外好看。
唐瑤僵了僵，然后解釋道：“呃……我的意思不是說我聽過很多別人的承諾，我的意思是我見得多。”
“什么見得多。”
黎雪聞言白了唐瑤一眼，然后抿了抿瑩潤紅唇，試探道：“你看起來都像沒談過戀愛……”
“那你呢。”
唐瑤回瞪了她一眼：“你談過嗎？幾次？”
“沒有……”
“那你說我干嘛，我們這不都是感情白癡。”
唐瑤翻了個小白眼，但手上的動作不停，不得不說，黎小姐的臉蛋手感真的好好，軟乎乎的……那么漂亮，性格也很棒，這竟然還沒找過另一半，真是不可思議啊。
說起來。
當初在文心館的時候。
剛認識那會，黎雪還會跟她吐槽同事沒話找話，怎么拙劣搭訕之類的。
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她就不在唐瑤面前說自己的追求者了。
仿佛已經沒有人追求她了一樣。
但……真的沒有嗎？
想到這。
唐瑤忽然有些不爽，不知道因為什么不爽。
但就是不爽……
所以她稍稍用力揉了揉黎雪的臉蛋，補充道：“而且你看個漫畫還代入那么深，你比我還丟人。”
黎雪有些羞怯，找補道：“……我不是代入，我只是好奇。”
“借口……化妝了嗎？”
唐瑤聽出來了，又白了她一眼，但沒繼續調侃她，而是捧著她的臉蛋，轉移話題道：“別因為眼淚把妝都弄花了。”
“化是化了……但我沒哭。”
黎雪狡辯道：“我只是紅了眼睛……”
唐瑤仔細端詳了一下她近在咫尺的柔美臉蛋，有些好奇：“真的化了嗎？為什么看不太出來？”
“只是淡妝……而且你上次不是說的口紅掉色嗎？你都知道我涂了口紅，怎么會看不出來。”
黎雪聞言似乎是想證明什么，加上坐腿上長久保持一個姿勢確實不舒服，所以她往唐瑤懷里挪了挪，同時微微前傾。
兩人的白皙小臉靠近，溫熱吐息交纏在一起。
而唐瑤還捧著她的臉蛋。
這看起來就像是要親在一起一樣。
唐瑤微微一怔，揉臉的動作一頓……主要也揉不了。
因為黎雪壓了過來。
唐瑤胳膊被迫曲起，被兩人的嬌軀夾在了中間。
黎雪似乎還沒意識到不對，道：“你看。”
唐瑤聽到黎雪的話，看著她突然貼近的柔美臉蛋，看著她那潤澤亮麗的紅唇閃亮著誘人色澤……紅暈瞬間爬滿了嬌俏的五官。
好近……
黎雪注意到唐瑤的神色，愣了愣后，終于意識到了兩人此刻的姿勢，有些太過于親密了。
她耳尖微紅，但沒有直起腰來，反倒繼續往前靠了靠。
一副不服輸，一定要證明什么的模樣。
好近。
為什么那么近。
要親上了啊。
唐瑤捧著黎雪的臉蛋，注意到她的動作，嬌軀緊繃，臉蛋通紅，想要瞪她。
但就在這時，黎雪卻再次往前靠了靠，紅唇微啟，潔白的貝齒隱隱若現，一雙漂亮眸子水波流轉，小聲道：“……口紅痕跡應該很明顯才對吧？”
太過分了。
唐瑤聽到這話，某根弦似乎斷了，她直接閉上眼睛，腦袋前傾，淡淡粉紅色的櫻唇輕輕貼了一下她的紅唇。
蜻蜓點水。
一觸即離。
只是剛離開，唐瑤就后悔了，她立刻找補道：“好了，看到了看到了，你快起來，你好重。”
黎雪完全愣在了原地，直到唐瑤聲音響起。
她才觸電般從唐瑤腿上起來，臉蛋也爬上了紅暈。
似乎完全沒想到。
接著。
兩人一人坐著，一人站著，驟然沉默了下來。
唐瑤臉蛋通紅，目光躲閃。
黎雪則不斷捋著鬢角的長發，左顧右盼。
“剛剛你說會不會掉色的事……我就又實驗了一下。”
許久后。
唐瑤才主動出聲，裝出以往理直氣壯的模樣，但因為她動人小臉滿是紅暈的緣故，加上結結巴巴，沒讓人覺得理直氣壯，反倒讓人覺得她是在強行解釋：“你別介意，我們都喝同一個杯子那么久了……”
黎雪停下左顧右盼，同樣臉蛋通紅道：“嗯，我知道……”
唐瑤沒松口氣，反倒繼續結結巴巴道：“那就好，那你去忙吧，那個……如迷的母親既然答應了宣發隨便我們，那FGO聯動卡池的宣傳片放出吧，免得那《暗夜之諭》的制作組一直踩我們，我們也要還以顏色。
還有……還有要看看《漫長的告別》這短篇的反饋。”
“對，那我現在去。”
黎雪立刻點頭，接著轉身就要走開。
她似乎完全忘了。
這會午休。
工作人員都在吃飯。
很顯然。
兩人都有些慌張。
唐瑤臉蛋滾燙，看到黎雪轉身，剛要松口氣。
但黎雪轉身轉到一半，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轉了回來。
她有些害羞地走到坐著的唐瑤面前，然后朝她伸出手。
唐瑤微微一怔，但還是下意識地抬起手，將手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黎雪微微用力，直接將唐瑤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然后抱住了踉蹌起身的唐瑤，托著她的挺翹將她往上抱了抱。
唐瑤雙腳被迫離地，趴在黎雪身上，臉蛋紅暈更加明顯了。
兩人起伏的曲線相貼。
但兩人嬌軀都有些緊繃……
“我不介意。”
黎雪放下唐瑤，丟下一句話后，立刻轉身離開。
唐瑤看著黎雪的背影，然后極其僵硬緩慢地轉身，重新拉開椅子坐下后，她慢慢趴在桌上，將臉蛋埋進臂彎里，只露出一對帶著羞怯明眸。
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