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死了。”大寶的身上的血怒之力越來越濃厚,裹得他就恍若一頭血獸。
楚丹青聽懂了他的意思,大寶說的死了,不是指米粒人首領,而是純陽天將。
跑路時,楚丹青也是聽到了米粒人首領的話。
所謂的飼食者,應該就是象頭人神靈了。
“張嘴!”楚丹青當即說道。
大寶也是十分的配合張開了嘴。
隨后楚丹青就取出了各種用作增加屬性、移動速度等的消耗品往大寶的嘴里扔。
大寶甚至都沒有咀嚼,直接就吞咽了下去。
隨著這些臨時提升實力的消耗品生效,大寶的速度直接快了一大截。
可哪怕如此,楚丹青也能夠聽到背后不斷靠近的聲音。
米粒人首領已經追了上來。
楚丹青對此心里也有數,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讓大寶加速擺脫米粒人首領。
大寶現在帶著的人可是有五個,再快也是有限。
更別說這洞窟黑暗崎嶇,本就影響移動速度。
根本就沒有可能擺脫米粒人首領的可能,他的真正目的是撐到那只白毛皮怪物。
對方守在這里,很可能就是為了阻擋飼食者的雕像和米粒人離開洞窟。
所以在實力上必然能夠遠勝過米粒人首領。
“卑劣的人類,成為偉大飼食者的食物吧。”米粒人首領的聲音傳來。
楚丹青順手拿起十萬流明手電筒一照。
對方依靠自身強大的實力,直接就無視了忽暗轉明帶來的生理不適。
借著這光輝,楚丹青也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其胸口上的螺旋形傷口被一個巨大的象鼻所覆蓋。
象鼻所延伸出來的區域,是一層連十萬流明的手電筒都無法照亮的濃郁黑暗。
這也正常,畢竟只是普通的手電筒,并不是什么品質物品。
如何能夠照亮神靈所帶來的黑暗。
米粒人首領露出了獰笑來,舉起石錘就朝著楚丹青他們擲了過來。
大寶的感知和本能快上一步,呼嘯的風聲擦著一名魯道夫的頭發過去,砸在了洞窟的墻體上。
這讓魯道夫是頭皮發麻,神色里帶著驚恐。
就只差一點點,自己的腦袋就要被砸碎掉了。
“白,來了,關!”大寶簡略的說道。
一系列消耗品里,自然也有增加感知屬性相關的,因而大寶能夠更好的感知到了那只白皮毛怪物的抵達。
雖說依舊無法確定位置,但能夠確定已經到來。
但因為楚丹青開著手電筒,白皮毛怪物根本就不敢過來。
所以這才提醒楚丹青。
楚丹青當即關了手電筒,沒了光源之后,白皮毛怪物從他們的頭頂掠過。
后方瞬間爆發出了劇烈的打斗聲。
因為黑暗,楚丹青無法看清楚情況,但從那動靜都能夠猜出其戰況有多焦灼了。
“小楚,不,舒服,越來,越重。”大寶一路疾馳,即將抵達洞窟出口時,開口說道。
“我看見了。”楚丹青他看到了大寶不舒服的來源了。
借著洞口傳來的微光,楚丹青看見了后方象頭人身的飼食者雕像活了過來,不再是石頭材質。
飼食者前臂僵硬地于肘部彎曲著。
肩膀矮且寬,袒胸露臍還有著臃腫的腹部,又垂著長蛇般的象鼻。
拖拽著奄奄一息的白皮毛怪物就這么站在他們的后方。
象鼻揮舞了起來,末端長著喇叭狀的吸盤嘴,嘴中滿是螺旋的利齒,與七鰓鰻的嘴差不多。
米粒人首領胸口位置的螺旋形傷口,便是來自于飼食者的象鼻。
飼食者的象鼻落在了白皮毛怪物那張蒼老人臉的額頭上開始吮吸。
白皮毛怪物的身體開始干癟,不足兩秒,就只剩下了一張完整的毛皮,最后化作了灰燼。
楚丹青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下一刻,飼食者的象鼻就在他的視野里不斷的放大,象鼻里呈現出來的螺旋利齒緩緩展開。
楚丹青看見了其中深邃的黑暗開始蔓延。
眼看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好在大寶的速度更快,先一步踏出了洞窟。
象鼻探出洞窟的那一刻,血肉化作了石質,沒能再動彈一分一毫。
飼食者雕像緩緩的收回了石化的象鼻,重新化作血肉的模樣。
這尊或許是神靈分身又或者是神靈雕像的飼食者就這么木然的看著大寶遠去的身形。
最后緩緩沒入了洞窟深邃的黑暗之中,身體重新僵硬成了雕像。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洞窟依舊那么平靜。
楚丹青則是心有余悸的回過神來,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差一點自己就交代在這里。
‘臥槽!臥槽!!臥槽!!!’心里也是三連臥槽,以此表達自己的劫后余生。
他本以為自己最完成任務的阻礙會是夢魘空間的夢魘行者,現在看來他得先想辦法活著抵達五月花海灣才行。
這個身份可能有優勢,但危險同樣不小。
危險來自于試煉世界里的神靈與怪物。
至于盟約忽悠神靈的事情?在遇見飼食者雕像后,這個想法已經被他拋之腦后了。
這等存在,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算計的。
“安全,了。”大寶也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把所有人放了下來。
剛才的他,可謂是超負荷運轉,此前因為精神高度集中所以沒感覺。
現在一放松下來,大寶血紅色的皮毛下已經被汗水所浸透了。
除了緊張出的冷汗以外,還有因為散熱不及時留下來的熱汗。
“沒事就好。”楚丹青應了一句,然后目光看向了那名叫做菲拉的女律師,開口問道:“遺產文件呢。”
三名女律師并沒有傷勢,只是驚嚇過度。
畢竟這一行,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是過于刺激了。
“威廉先生您放心,我保存的非常完整。”菲拉·蘭伯特說著,伸手進后腰的衣物里解下了一個略帶臃腫的腰包。
隨后打開腰包給楚丹青一看,其中蜷曲著密密麻麻的文件以及一些印章。
這些東西都是用來作為繼承的關鍵資料和物品。
“我來保管遺產文件,魯道夫先生,你不介意吧。”楚丹青嘴上說的客氣,實際上根本就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他說這話的時候,大寶就已經伸手將這個腰包從女律師菲拉的手上強行奪了過來。
“當然沒有問題了,威廉。”魯道夫他也不敢說些什么。
楚丹青這位未繼承爵位的預備貴族有著驅魔咒語和騎士保護,交給他確實更為安全。
至于這違反了行業守則?
這時候可就去他丫的行業守則了。
守則可沒告訴他們律師要怎么對付恐怖的米粒人和象頭人雕像。
更何況,他現在就算是反對也沒有用,因為楚丹青已經把遺產文件拿到手,并且妥善安放。
他可不想體驗一下是自己的臉硬還是對方的貼身保鏢拳頭更硬。
特別是在剛剛這個保鏢硬扛著五個人一路沖刺出了洞窟。
“那就好,咱們得快一點追上其他律師們,否則再失散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楚丹青說道。
“是的,不過我們恐怕無法確定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魯道夫擔憂的說道。
楚丹青是讓他們在洞窟外等待,但他們又不傻,不可能真就在洞口,肯定是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錢再多,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大寶嗅了嗅空氣后,指了一個方向說:“這,邊。”
距離他們離開洞窟的時間并不算長,因而留下來的氣味讓大寶輕易的就分辨出了離開的方向。
“走吧。”楚丹青一招手,示意出發。
魯道夫神色驚訝,沒想到大寶這個貼身保鏢居然還有這份能力。
不愧是貴族用的保鏢,就是不一樣。
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呆傻的貴族貼身保鏢,是委托他們的主顧派來的,跟著他們一同出發前去尋找威廉的。
此前他們并沒有在意,畢竟高點、壯點、丑點、傻點的保鏢也不是沒有,能擋刀就可以了。
“這個方向的話.應該會是我們原來的路線。”
“地圖上說有一處修道院,叫做伊克拉木修道院,本來我們應該是在那里補充一下清水的。”
“現在我們沒了馬車,抵達后天大概率是已經黑了,得在那里休息一晚上再出發。”魯道夫回憶了一下說道。
作為團隊的領袖,他自然得準備好一切,包括大概知曉路線上的一些重要地點。
這個工作原本是屬于向導的,但向導死了,連地圖也都遺失了。
好在他記得大概路線,大體不會出錯。
就算出錯了也沒關系的,五月花海灣可是金雄鷹聯邦出名的港口,并非是什么無名小地。
只需要找一個城鎮再買一張地圖就可以了,只是沒了向導后,預期抵達的時間恐怕會推遲不少。
“哦?我記得是個有名的療養圣地,后來因為爆出了某種丑聞,逐漸蕭條了的那個伊克拉木修道院?”楚丹青問道。
威廉的記憶里有這個修道院的部分記憶。
“是的,據說是因為不倫禁忌而形成的謀殺案,不過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魯道夫也不是很清楚。
楚丹青眼睛一瞇,怎么有一種又要出事的莫名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