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遠寺的香火并不算是鼎盛,楚丹青來的時候就沒有多少香客在。
其實楚丹青也比較好奇,為什么一個擁有靈獸的世界里,會有寺廟神佛這種東西。
從楊乾元口中倒是了解到了為什么,在遠古時代時,人類還沒有開發出紫府的用法,因而靈獸反而是主導地位。
所以衍生出了靈獸信仰,后來人類占據了主流,這份信仰被延續了下來。
只不過地位顛倒后,再供著靈獸就不太好了。
這才將被供奉的靈獸形象逐漸改變成了人化的神佛。
其次就是各朝各代都在以信仰作為統治的工具之一,維持著民間穩定。
最后還是斂財的手段。
在安永朝,寺廟不僅要收稅,而且還是要收重稅。
不過哪怕如此,寺廟也能有得賺,足以見其暴利了。
“這位施主,您請早。”門口的一名沙彌見到楚丹青和楊乾元的到來,趕忙迎了過來。
他們倆人身上的氣質、衣物,都不是普通人,絕對是能給大筆香油錢的大客戶。
這種人絕對不能虧待著,只要伺候好了,從指縫里漏點出來,說不定都夠他們一個月的柴米油鹽。
“嗯,這兒不錯。”楚丹青慢條斯理的說著,目光則是掃視著周圍:“帶路吧。”
相較于楚丹青的輕松模樣,楊乾元則顯得有些不自然。
來時他以天機推演過,得出的結果是兇險至極。
他將結果告訴楚丹青后,便表示不然咱們換一種方式來處理?
然而楚丹青卻安慰他表示沒事,他自有手段。
想當初他在臨淵城的時候,他遇見的A級難度不是因為難度只有A級,而是預備役的上限只有A級而已。
換成這個沖刺班福利本能夠達到A級,是因為它只能達到這個等級。
說不定都不用請郭銘和熊芝岡動手。
楊乾元對于楚丹青倒是有信心,畢竟此前已經給他展現出了更多超乎常規的實力。
但終究是見到了一鱗半爪的未來,他如何能平靜。
在天機推演中,他目睹了一只血煞夜叉王的存在。
一只夜叉王,并且還是以邪道類的靈獸圖譜進化而來。
實力不可小覷。
邪道進化殘忍血腥,然而不僅有著方便快捷的進化方式,進化后實力也是更為強大。
缺點也有,就是這類邪道進化會污穢紫府。
紫府又與靈獸緊密相連,這份污穢自然會順著紫府蔓延進靈獸身上。
輕則潛力下降,重則噬主。
違禁不僅因其血腥殘忍,更因會損害自身資質。
所以大多數人不會選擇這種邪道進化,除非擁有特殊紫府。
“施主這邊請”這名小沙彌就喜歡楚丹青這種態度,典型的公子哥。
因而趕忙在前頭帶路,并且開始給楚丹青介紹著玄遠寺里的各種東西。
楚丹青壓根就沒有心思在聽,腦海里則是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動手。
跟在身后的楊乾元雖然慌了點,不過卻在通過感知配合肩上的讖命蛛以蛛網編織著整個玄遠寺的活地圖。
他們來這里有兩個目的,一個自然是覆滅玄遠寺了,另一個則是救人。
楚丹青漫不經心的和小沙彌聊著,旁敲側擊的詢問玄遠寺的情況。
小沙彌似乎并不知道玄遠寺的真正勾當。
除非對方真的城府深到能夠瞞過楚丹青的3級統御精通。
這顯然不現實。
更大的可能是寧王用玄遠寺來作為遮掩,并且還養了一批不知道真相的僧人來作為打掩護。
這么做雖說不是天衣無縫,但多少都能夠有遮掩的效果。
楚丹青也慶幸自己沒有一開始就動手,不然真就成濫殺無辜。
“施主,您看”小沙彌帶著楚丹青轉了整個玄遠寺,又繞回了前殿。
路線是精心規劃過的,既能夠保證完成參觀,又能巧妙的讓香客給香油錢。
楚丹青見狀,隨手取出了一塊銀塊來,直接就塞進了功德箱里。
“我看這風景不錯,不知道你們的齋飯和夜景如何?”楚丹青一挑眉毛,恍若紈绔子弟般問道。
小沙彌心里狂喜,愿意留宿,還是有錢人,簡直是太好了。
“不是小僧我自吹,玄遠寺的齋飯,方圓十里內無人可比擬。”
“夜景更是清妙,若是再得些糕點品茗,實乃人生一大樂事。”小沙彌趕忙說道。
話是真話,但方圓十里就一家玄遠寺有齋飯,自然是無人可比擬。
至于夜景清妙,那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都這樣。
“不錯,安排一下吧。”楚丹青一副我不差錢的模樣說道:“要是能讓我滿意,明早這香油錢決計少不了的。”
小沙彌見狀,趕忙是帶著楚丹青前往后院的廂房,并且還取來了新曬的床單被褥。
又去后廚遣人開始烹飪齋飯菜肴。
“怎么樣,人找到了嗎?”楚丹青在小沙彌走后,看了眼讖命蛛飛睇的蛛網地圖上周圍沒人后,這才問道。
“沒有。”楊乾元搖搖頭:“寺廟周圍并無異樣。”
“想來應該是在寺廟的后山,那里你我未曾去過,距離也比較遠,飛睇無法感知到。”
“寧王就算是以玄遠寺作為煉制幽蘭血露之處,也不可能直接放在寺廟中,怎么說也得尋一個隱蔽之處才行。”
這種事終究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自然不可能擺在明面上了。
“待我以天機推演一番,應能得出結論。”楊乾元通過收集情報,進而加強天機推演的成功率和準確率。
所以楚丹青這才會要求逛一圈。
“不用麻煩。”楚丹青伸手攔住了對方的行動:“晚上咱們就去后山看夜景。”
“如果真在后山里,打起來倒也不用擔心無辜之人。”
楚丹青可以確定,眼下在忙碌的這些個僧人,他們大多都不知道真相,估計只有那些個高層或者管理人員才知道。
其實玄遠寺說是寺廟,更像是一個景區,干的不是宗教的活,而是服務業。
衣食住行乃至是周邊、特產等等,一應俱全。
不過貴也確實貴,但景區嘛,楚丹青不認可物價但是理解。
怎么說都是在城外,運輸成本確實高了點。
“其實我還是有些不能理解,那就是寧王搞這些干什么?總不能是打算造反吧。”楚丹青剛開始認為對方是販賣幽蘭血露得利。
可后來仔細一想,感覺又不是很像,反而有種在屯兵的感覺。
“沒錯,是造反。”楊乾元神色凝重的說道:“而且不出意外的話,近些時日就會起兵。”
“你怎么知道的?”楚丹青好奇的問道,主要是楊乾元跟著他一起在路上,并沒有打聽情報的行為。
至于天機推演,這玩意又不是全能的。
“此前.”楊乾元將此前以天機推演兩個頭陀所察覺到的事情說出來。
當然,他不止是靠天機推演,還得結合實際。
“月前陛下南巡,此時起兵乃是最佳時機。”
“寧王恐怕是早有反心,玄遠寺之布局,少說都有三五年了。”
“我以玄遠寺為基,推演后可得知其布局眾多,一旦起勢少說席卷數府之地。”
“陛下又在南巡,不僅無法反應過來,甚至有可能會被寧王所擒。”楊乾元說道。
楚丹青第一次聽到安永朝的局勢。
“現在這位安永帝,品行、能力怎么樣?”楚丹青問道。
如果能力強,說不得是一番龍爭虎斗。
楊乾元本來想著說些漂亮的場面話,然而話到喉嚨卻被咽了下去。
“八虎亂政,惟以聲色犬馬蠱惑圣心。”楊乾元最終說了這么一句。
意思就是安永帝的能力是有,可卻親近八名小人。
所以就是個不咋地的皇帝。
“這八虎是八名深得陛下信任的宦官。”
“因為其靈獸皆為虎類,這才被稱為八虎。”
“看似恭維,實則是說這八人兇殘似虎。”楊乾元解釋了所謂八虎。
楚丹青卻嗤之以鼻:“呵,自己無能罷了,然后怨宦官、怨女子,若他真雄才偉略豈會需要這等理由。”
權利在你手上,你自己不明辨是非,事后還想著把責任往其他人身上甩,楚丹青可不慣著他。
至于被架空或是傀儡?你都在南巡了還能被架空,這可不太現實。
“話雖如此,只是皇帝如何能有錯。”楊乾元聽楚丹青這么說,跟著應和了一句。
“他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那就不能出錯,這本就是他的責任。”楚丹青說道。
見楊乾元不是很想在這個話題上聊,楚丹青就換了一個話題。
“那寧王呢,你有什么印象?”楚丹青試探性的問道。
楊乾元的身份他不知道,但絕對不低。
“倒是有點,只是不多。”楊乾元回憶了一下,隨后說道:“昔年曾見過一面,看不出是什么狼子野心之人。”
“待人處事更是如沐春風,朝中更是有名的賢王。”楊乾元說道。
他其實也想不到寧王竟然會暗地里圖謀造反。
就他這么一回答,楚丹青對于楊乾元的身份就又拔高了一層。
能見到寧王,還能夠受其接待。
‘找個機會打聽一下安永朝皇室的姓氏。’楚丹青懷疑楊乾元是皇室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