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頭陀?看來這頭陀是之前那貨的師父了。”楚丹青看著被大寶撕成碎片的老年頭陀。
他都以為自己捅了頭陀的窩呢。
至于把那三目夜叉將打死的人,當然不是純陽天將了,而是金剛力士。
楚丹青發現,自己經驗閱歷和屬性的提升后,似乎已經漸漸不是很需要探測類的裝備。
他自己就能夠大概估算出對方的屬性和某些能力。
這也得益于楚丹青的精通技能提供給了他大量的知識。
如果繼續成長下去,單憑自己的眼界,或許就能夠看出敵人虛實來。
前提是不能比自己強。
這個強并不是指戰力,而是指知識儲備量。
所以他懷疑,2階的時候,如果不是專精于探測系的使徒,探測類裝備的價格會大幅度下降。
探測類裝備價格高的前提是非探測系使徒也能用,不然大部分使徒買一個不能用只能看的裝備干什么。
“楚大哥,你這.哪來的?”楊乾元能夠看得出來金剛力士是神道系靈獸,只是他想不通,楚丹青怎么還有。
大寶加大骨,雙生紫府已經滿了,怎么又出現一個?
“他啊,算是場外援助。”楚丹青認真的說道。
樂園所提供的身份確實能夠為使徒提供極高程度的偽裝,讓來自于其他試煉世界的體系顯得合理。
但人家又不傻,也不是認知扭曲,大家一個紫府只能煉化一只靈獸,兩只也能接受,畢竟天賦異稟。
可你這第三只就有點挑戰人家的三觀了。
楊乾元越發覺得楚丹青來歷撲朔迷離。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覺得應該先斬草除根。”楚丹青立刻轉移話題。
方府確實人多,但架不住楚丹青來的太兇,當場就鎮住了大部分人。
楊乾元見狀,也只能在現場幫忙,很快就將所有人匯聚在了一塊。
人數少說有兩三百人,大寶加上金剛力士的存在,倒也是維持住了秩序。
許從文出身書香門第,這方面也有經驗,開始順藤摸瓜尋找能夠置方府于死地的東西。
得罪都得罪了,肯定要第一時間摁死。
別說,還真就找到了點東西。
“是幽蘭血露。”楊乾元檢查了一下許從文搜索到的一箱子玉瓶,聞了一口后,神色陰沉了下來。
許從文則是一臉茫然,名字倒是挺好聽的,但味道他也聞過,就是一股子腥臭味。
楚丹青就更不知道是什么了,他降臨到這個試煉世界,滿打滿算都沒有一天。
“夜叉兵若是想要成為特殊的夜叉將,必然少不了這幽蘭血露。”
“此物乃是以女子之血煉制,只此一小瓶便需要活活抽干一名女子。”楊乾元說道。
楚丹青和許從文聽到這句話,臉色也跟著陰沉了下來。
這滿滿的一大箱,少說也有百十來瓶在其中。
代表著最少有上百條人命因此而死。
“安永律中規定,幽蘭血露乃是違禁之物。”楊乾元繼續補充:“來個人,去請府君來主持。”
“此乃大案!”
滅門都不如私造這幽蘭血露來的嚴重。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嚴禁夜叉兵這種靈獸,那自然是不能因噎廢食。
因為不止是夜叉兵有這類邪道的進化方式,大多數靈獸都擁有,總不能把所有靈獸都給禁止了吧 這就跟菜刀一個性質,人家本來是用來切菜的,但架不住有人拿它犯罪。
在安永朝,家中備有兵刃、甲胄之流沒有違法,反倒是私藏、私造這類邪道進化所用的材料則是重罪。
許從文見狀,趕忙說道:“我去。”
說完就急匆匆的跑出了方府大門。
他可不放心讓方府的家丁去。
楊乾元心里隱約有些不安,方府的靈獸并非是夜叉兵,反倒是那兩名頭陀與此有關。
此前他天機推演時察覺到了頭陀背后牽扯甚廣,還和天下大勢有關系。
如今又爆出了幽蘭血露,若要說是巧合,他是不相信的。
府君很快就帶著兵馬趕來,先是看了一眼楊乾元,二人目光短暫交匯后,客套了一句后便去查看那一箱子幽蘭血露。
“左右,將所有人都帶下去,如實拷問好違禁之物的出處。”府君確定后,眼中浮現出寒芒來。
幸好被發現了,要是真在他治下引發更嚴重的問題,別說是烏紗帽保不住了,自己性命都懸了。
“多謝諸位出手相助,此事本官一定嚴格查辦!”府君張嘴就保證,并且夸獎楚丹青做事心細膽大。
至于楚丹青此前殺人的行為,如今性質已經變了,從原本囂張跋扈變成了見義勇為。
不僅沒有任何責罰,還有大大的獎賞。
“府君,我看其中必有蹊蹺。”一名穿著甲胄,身邊跟著一只毒紋豹的中年人趕來,神色不善的看著眾人。
許從文低聲的給楚丹青和楊乾元解釋了來者的身份:“這就是方府的靠山,府城校尉程尋雁。”
對方第一時間得到了方府出事,結果還是來晚了一步,自己的兩個小舅子全都死了。
“程校尉,你覺得能有什么蹊蹺?”府君目不斜視的盯著對方。
程尋雁心下古怪:平日里府君因他手握兵馬、身為寧王麾下將領且出身本地大族,凡事都會敬他三分。
今天怎么會跟自己對著干。
目光掃視過了那一箱子幽蘭血露。
“當然是這一箱子幽蘭血露了,我安永朝海晏河清,何來這等違禁之物,我看是有人想借著這事故意來.”程尋雁當即想要把鍋往回扣。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府君給打斷了。
“程校尉,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
“此事證據確鑿,有何蹊蹺所在。”府君這一次不打算給程尋雁面子。
平日里敬你,是因為他要在這廣陸府當官,盤根錯節實在是不好得罪。
為了自己的官路自然是忍上一頭。
可如今這事要是處理不好,自己都沒命了,結果你為了保全方府想要讓他去扛事?
平日里囂張慣了,還真以為他堂堂府君是你程尋雁的家奴,說背鍋就背鍋。
“封檔,此事涉及到方府,程校尉你與方府有姻親在身,此事不宜插手,卸了兵甲,回去閉門暫歇。”
“待有了結果,再復職不遲。”府君連帶著程尋雁都拿下來。
然而程尋雁卻一笑:“府君這話說的實誠,只是程某這官位,府君可還動不了。”
“既然府君說沒有蹊蹺,那就沒有吧。”
“把這些個罪人、罪證,押解收監,好生審問。”
話音落下,被程尋雁帶來的兵丁一擁而上,把方府的人全都給抓走了,連帶著那一箱子幽蘭血露都給扣押了下來。
隨后挑釁似的看了眼府君,便轉身離開了。
他是說不過你,可他手底下有兵,你又能如何?
府君被這一幕氣的臉都紅了。
楚丹青和楊乾元在一旁一言不發。
“這人似乎有問題。”楚丹青說道。
“和幽蘭血露脫不開關系。”楊乾元卻說的更細:“他那一副囂張跋扈看似是為了救方府的人,但真正的目的卻是那一箱幽蘭血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兩名頭陀只是暫居方府,幽蘭血露另有其人。”
“這位程尋雁恐怕也只是其中一環,而非真正的需求者。”
事情越牽扯越多,楊乾元都懷疑這廣陸府只是一處中轉站或者是產貨地。
“切不可說,程校尉乃是寧王舊部,如今和寧王也是時常往來。”府君乍一聽是在提醒,實際上則是把程尋雁的后臺都給抖摟出來了。
這意思就是你既然覺得另有其人,那么這個人肯定就是寧王了。
只是府君作為一府主君,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他也是明白,因而這才假意提醒。
話說到這里,楚丹青在心里已經給這什么寧王拉了名單,等自己完成試煉任務和連環任務后,就找個機會宰了寧王。
“府君大人,罪人與罪證被程校尉押走,會不會.”許從文擔憂的說道。
“此事暫時不用擔心,我來處理便可。”府君雖然今晚被落了面子,但既然程尋雁不守規矩,那也別怪他不守規矩了。
“天色不早了,明日諸位還要早起出城,我看不如好生歇息一番,養精蓄銳明日也好動身。”
府君今晚肯定是不會睡了,但也得把眼前這幾人打發走才行。
楊乾元還想要說些什么,楚丹青卻一拱手說道:“那就勞煩府君大人安排一下了。”
許從文和楊乾元聽到楚丹青這話也是意外,按照楚丹青的性子,這事怎么可能就這么算了。
不得直接打得程尋雁滿面桃花開。
“好說,好說。”府君應了一句,立刻讓人帶著他們去安歇。
等安穩后,楚丹青這才看向楊乾元,問道:“有沒有什么辦法,讓程尋雁得知咱們明早要出城,然后心懷怨恨的追過來報復咱們。”
城里不好殺人,那出了城,可就由不得安永律了。
楚丹青這么一說,楊乾元和許從文倒是覺得合理,真要忍了,那才有問題呢。
“有的,楚大哥,有的。”楊乾元當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