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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老鄉過往之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勇者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心情莫名不爽的米莎在又給悉薩一腳后,抽起袖子出門幫信徒曬栗果去了,勞動對她而言似乎是一種放松身心的行為。

  教會內此時就只剩奎恩和悉薩,端著個水杯,大眼瞪小眼。

  一個教堂通常需要十至二十人的神職人員來維持日常工作,除了負責傳教工作的主教、神甫或牧師外,還有維持教堂生活起居的修女、志愿者信徒,以及不為常人所知的超凡者管理教堂轄區。

  然而不知為何,歸樹教會的神職人員就只有悉薩和出去的米莎,就算與北大陸斷連,依靠信徒的補養維持教堂人員配置也是絕對充裕的,其他神職人員都不知所蹤,像出外勤一般。

  “你和她認識?”奎恩問悉薩。

  ‘她’指的當然是雨宮寧寧。

  悉薩心平氣和的答道:“是的。”

  “她母親卡文迪許王爵是白教的紅衣主教。在一些教會往來的工作上曾與她接觸過,順帶認識了你的.同事。”

  奎恩微微點頭,并未起疑。

  神教間時不時會定期召開地區性會議,會議內容包括深淵事件、涉及超凡者的神秘事件,和各種各樣的扯皮。

  悉薩是愛士威爾歸樹教堂的主教,見過雨宮夕乃至雨宮寧寧并不出奇。

  “她來這里,就為了捐錢?”奎恩有些古怪的問。

  悉薩抬眸看向他。

  奎恩驚訝的發現,這家伙的眼眸竟然也是黑色的。

  但悉薩的眼睛黑的極不明顯,像是有一層深邃的霧遍布瞳孔,只有從這個角度才能發現瞳孔最深處的那一點漆黑如墨。

  “你倆.只是同事?”悉薩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然呢?”

  奎恩理直氣壯的回答。

  在和夏黛兒表白之前,問他和夏黛兒什么關系時他也這樣回答,但難免有些做渣男的心虛,與茜莉雅也是同樣,說是純潔的師生關系,可內心怎么想只有雙方自己知道。

  雨宮寧寧不同,這還真是同事關系。

  奎恩有些不爽的想。

  于是乎,悉薩說道:“站起來。”

  奎恩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想看看他要搞什么抽象。

  “雙手張開。”他接著說道。

  奎恩只得像一個應聘的模特一樣,被他以打量的目光上下掃視。

  最終,悉薩額角輕皺,手壓在下巴上囔囔道:“原來是這一款嗎,好小眾變態的喜好”

  奎恩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總感覺這神父在罵自己。

  “她擔心你,才過來的。”悉薩簡單概括了一下先前發生的事,隨后樂呵呵的說:“我自認為和她關系不錯。但她這三年一次都沒來過歸樹教會,你好大的面子。”

  奎恩一愣,他并不傻,悉薩一說便反應了過來。

  就和自己能通過契約感應到她一樣,她同樣能感應到自己。

  雖然跟蹤哦不,閑逛時特意用刺客特性的‘隱匿’技能來隱藏行蹤,但在鏡湖餐廳吃飯時自己并沒有這么做。

那這女人  一早就知道我在跟著?

這不打個招呼?好陰濕一女的  奎恩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那她刻意和戴維表現的那么倒也不算親密,甚至沒學院中與學生嘻嘻哈哈時親密,但以小魔女的個性,特意裝出文靜的一面反而代表了些什么。

  正是因為知道我在看,才想告訴我自己有人追?還是什么意思.嘖,關我屁事。

  他有些煩悶的想。

  還是那只愿意藏在帽子里的鸚鵡可愛,難怪福瑞控見不得變人。

  悉薩見他這般不言不語的神態,對兩人關系大抵也猜了七八分,沉吟一會后便一拍腦袋:

  “嗯誒!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Q先生的事了。”悉薩笑容滿面的說:“哎呀,這么愛士威爾城竟然有這么嚴重的深淵事件,這我必須告知學院,尤其是要告知您這樣的青年才俊教師,才能攜手共進,拯救愛士威爾——”

  他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令奎恩無所適從,奎恩謹慎的問:“怎么突然又想起來了?想要什么東西?”

  “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悉薩在胸前畫線,虔誠的閉眼道:“天父曾說,只有合作共贏才能辦成事、辦對事、辦大事。只要人類有合作的愿望、協調的行動,極北的冰川可以變成溫暖的家園.”

  “說。”奎恩將被雨宮寧寧影響的心情暫時放到腦后。

  “我需要一滴雨宮寧寧的血。”他微笑著說。

  奎恩眼神瞬間變得一片冷漠。

  血液,這是最直接能指向本人的神秘觸媒,傳說中甚至有邪惡至極的巫術能通過詛咒血液從而殺人于千里之外,在學院中若不慎流血,會有專門的小黃人來清理干凈,一滴都不能殘留在外,避免因巧合而引發禍事。

  而在神術中,血液同樣是最珍貴的祭品,用途多到無法列舉。

  奎恩一言不發,起身就走。

  壞女人再怎么樣,好歹也是自己的.同事。

  “您先聽我說,別那么急著報告校務處嘛。”

  悉薩話音一落,本在奎恩正前方的教堂大門徒然一變,天父那尊蘇聯雕塑風格的神像與油畫出現在奎恩眼中,教堂的墻瞬間顛倒,攔住他的去路。

  奎恩緩緩轉身,平靜的說:“真以為同樣的招數能攔住我兩次?”

  言靈‘幻辜’,并非幻境,亦非真實,奎恩猜測或許是某種神經層面的入侵,秘使之詭異冠絕戰職,除非自己在神秘規格上能壓倒這名序列六,不然并無太好的應對手段。

  但他有定身術。

  既然定身術能直接鎖定整個言靈,并使其具現化將它破壞,那悉薩不過是個大號的奧術師,被近身后一刀的事。

  但奎恩并沒有著急使用定身術,而是緩緩抬起手。

  手指之間,捏著一片漆黑的蛇鱗。

  “在愛士威爾,你想對學院的教師做什么?”他冷冷的問。

  看到蛇鱗時,悉薩的眼眸罕見出現了一絲驚訝的波動,旋即隨著他打了個響指,正確的大門再次回到奎恩身前。

  “我怎么可能對她做什么。”悉薩聳肩,“其實我們算朋友來著。應該算?算嗎?”

  “那你要她的血液做什么?”

  “在東國,第三新東京市,時鐘塔銀行。”悉薩不緊不慢的說:“那地底下有一個神代留存至今的保險庫。那地方和不列顛的古龍墓一樣,是當今為數不多保存神代級神秘規格的秘境,天然能隔絕大部分超凡力量的影響,像是王室秘寶、古奧術典籍,乃至一些高序列超凡者的遺產都保存在其中”

  “要進那個地方很麻煩,大人物們可信不過時鐘塔那群土匪一樣的奧術師,所以保險庫設立了足以取信客戶的安全措施,后代想要獲得對應的遺物,就只有血液驗證這一條途徑”

  “所以呢?”奎恩略感荒謬的打量他:“你想騙南大陸首富的遺產?一個主教去干這事?”

  “呵”悉薩壓低了聲音,“難道你就不好奇王爵大人那位神秘的丈夫,雨宮寧寧死去的父親,到底是誰么?”

  奎恩眼神驟然一變。

  “你果然知道啊。”悉薩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他消失時修改了世界的認知,乃至清除了一切痕跡,這是神明級的手段不可思議。但好在我是秘使,認知保存能力比較強,能留下一些記憶。”

  奎恩緩緩收起了蛇鱗,再次坐回桌邊。

  “我見過他幾面。”悉薩邊為自己倒水邊說:“然而樣貌,名字,年齡,乃至在哪見到的,為什么見過他,發生了什么事我幾乎全部遺忘了。”

  “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我能清楚的意識到我‘遺忘’了某些事,就像一段記憶從腦子里被人抹掉,蒙了上一層霧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

  “接著說。”奎恩并沒有回答自己可太懂了。

  記憶被抹掉.難道不是失控導致的錯覺?

  “我之所以對他印象如此深刻.”悉薩拿出一本書,這次不是色情攝影小冊子,而是歸樹神教的《黃金戒條》,他將左手搭在書封上,右手胸口畫線,這是圣樹信徒以信仰起誓的姿態。

  “我知道秘使大多瘋狂,所以你可能不信我的話。但我接下來的話皆為實話。”

  “說。”

  “我認為隨著王爵丈夫被一起抹掉的不只有他的生平痕跡,那只是某個事件被抹除或隱藏時沒清理干凈的手尾,因為雨宮寧寧——他不舍得將自己的女兒也一并清除,所以這才導致這種‘消失’還有跡可循,雨宮寧寧記得他,我也勉強記得有這么個人。”

  悉薩喝了口水。

  他喝水不用杯子,而是直接端著水壺喝,抽象至極。

  “然而,我認為還存在一件已經徹底無跡可尋的事——那才是他真正抹除掉的對象。跟我來。”

  悉薩起身,奎恩盯著他黑色神袍背影看了片刻后,從戒指中取出太刀持在身側,跟了上去。

  悉薩帶著奎恩來到教堂右側長廊,這兒的墻壁上同樣掛著許多油畫。但與天父神像后滿是宗教意味的畫不同,這兒的畫大多關于愛士威爾,畫風也不再那么寫實,而是帶著象征性的夸張變形,畫中對象有工人、農民、哺育嬰兒的母親、手工業者.

  而長廊盡頭的一幅,則是關于千年之前愛士威爾保衛戰的畫。

  天空中漂浮的城堡與格林德沃有幾分相似,那名飛在空中對抗雷電的法師應該就是勇者梅林。但畫的重點不在天空,而是地面上推著手推車為前線送物資的人民。

  悉薩指向畫面高處,指向那個站在雷電之上,手持長槍的可怖虛影。

  “.魔王?”奎恩挑眉。

  悉薩點頭,手指敲了敲,“這把槍認識么?”

  “岡格尼爾。”奎恩說出了槍的名字。

  不知是巧合亦或勇者取的名字,這把魔王的神器不但與地球北歐神話中眾神之王奧丁的武器同名,能力也一模一樣——岡格尼爾一旦射出,將必定命中,任何方式都無法防御,哪怕是禁咒級的奧術也只能稍微拖延其飛行的速度。

  這是一把錨定命運的長槍,與古泰拉語的“黃昏”一詞同音,光是‘岡格尼爾’這四個字在民間都被視作極為不祥的名字。

  油畫上的梅林與魔王都不是重點,因此這桿槍畫的并不寫實,但魔王那桿殺死無數人類強者的長槍太過知名,奎恩當然能認出它。

  “岡格尼爾無法被毀滅,魔王隕落后就會消失,下一代魔王出現時手中仍然會握著這把槍.”悉薩看向奎恩:“雖說如此,但見過這把槍還活下來的人也不是沒有,學院應該有其準確的圖片。”

  把格林德沃鯨骸書庫中和魔族有關的書都看了個遍的奎恩回答道:“深紅色,樹枝的紋路,槍尖像荊棘?”

  悉薩微笑,“沒錯。和我見到的岡格尼爾一模一樣。”

  “你見過岡格尼爾?”奎恩笑了,“那我還見過魔王呢。”

  最近的第六次伐魔戰爭至今已有兩百余年,能從那場戰爭中活到今天的人奎恩只認識一個赫墨,老的快成精了。

  你喊雨宮寧寧“寧寧姐”,又尬黑我十五歲美少女同事是吧。

  “那時我第一次見到雨宮寧寧的父親。當時我被分配到了羅恩的阿克奈茨教會,我不記得我當時在哪見到他,他在干什么.對這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悉薩手按著《黃金戒條》書封上半榮半朽的大樹,低眸虔聲說道:“但我記得。我記得很清楚。岡格尼爾被他架在屋頂上,下面綁了個秋千,秋千上坐著十三歲的雨宮寧寧,一個頭頂魔族光環的金發女仆在推著她蕩啊蕩。”

  還沒等奎恩質疑,他便接著說道:“然而.我當時明明認出了岡格尼爾,我卻絲毫不覺得奇怪,現在回憶起來就像做了個怪夢。”

  “在他消失后,我回憶起關于他的事,只能記得當時那莫名其妙的秋千和略微羨慕的心境.我告訴過很多人,然而他們都不信。我只能自己去查。”

  他看向奎恩,微笑著道:“越查問題就越多”

  “難道你就不好奇,雨宮夕究竟對羅恩做出了什么樣的貢獻,才讓她從一介伯爵成為能與國王平坐的王爵,免稅,擁軍,擁有一整座羅恩最富饒的城市作為領土,甚至擁有南大陸所有貴族都不敢想的立法權么?”

  “什么貢獻?”奎恩問。

  “答案是什么貢獻都沒有。仿佛是那腦殘國王精蟲上腦,把國家最肥美的一部分送給了愛而不得的女神你覺得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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