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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黑幫的投資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勇者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老大,你的臉怎么紅紅的,什么事那么高興?”

  “那他媽是被人打的。”

  艾克黑著臉說。

  鏡湖餐廳內,樂手拉著大提琴演奏頗有格調的音樂,落地窗映著湖面與藍天,奎恩易容成的謝爾比與艾克相對而坐。

  端著羊排上菜的服務員經過,也忍不住打量艾克一眼。

  這名極其講究格調的黑老大今天穿了件高領外套,兩個領口攏起來遮住半張臉,像歐美動畫片里極其刻板的古堡吸血鬼打扮。而露在外面的半張臉黑紅黑紅的,讓人分不清他是黑人還是紅脖子。

  “低估那腓烈佬了,能從帝皇的死囚獄里逃出來,有點東西。”

  艾克捂著臉說。

  若非要去見埃隆,他都不想頂著這一張臉出來。

  “黃金之風和剃刀黨開戰了?”

  這事奎恩在學院中都聽到了些風聲。

  雨宮寧寧收到了執法官警告,說這些時日西威爾很亂,非必要不要過去。

  黃金之風動手毫無征兆。先是艾克借題發揮,說蘇霍魯科夫在他的賭場亂放貸壞了規矩,把不明所以的幾名剃刀黨高層約出來,隨后突然翻桌發難。

  大型黑幫之間的全面戰爭不只是街頭火拼,還有針對彼此骨干、兄弟幫派、據點、產業、倉庫乃至保護傘的全面打擊。

  黃金之風在此之前一直很守規矩,雖說這種賺黑產錢、靠暴力與違法創造利潤的組織不可能一點血也不沾,但黃金之風的崛起是相對平和的。其主要成員都是西大陸的黑色、小麥色或古銅色皮膚人種,艾克的吞并與擴張的都是西大陸人原有的地盤,與南大陸本地人“白匪”和剃刀黨沖突并不嚴重,才能形成一個微妙的三足鼎立格局。

  黑幫之間當然沒有和平可言,所謂的共存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守各的地盤。但比起業務沖突嚴重的白匪與剃刀黨,搞走私的黃金之風除了搶走大量賭場生意外,與另外兩家平日里還算過得去,成員間見到會點頭打個招呼,手底下的混混發生沖突賣賣面子也算好使,加之需要走私銷贓有不少合作,黃金之風在剃刀黨看來是相對無害的道上伙伴。

  所以這場突然發難完全超出了剃刀黨黨魁維亞切斯拉夫的預料。

  維亞切斯拉夫本以為是一場普通的談判,甚至聽到“放貸壞了規矩”時都下意識以為是自己人的問題,畢竟艾克“教父”的外號就代表了信譽,當談判時沒見到蘇霍魯科夫與他小弟們的人影時才反應過來。

  與此同時,剃刀黨控制的賭場,黑錢莊,扯旗罩著的酒吧歌廳等場所幾乎同一時間遭到圍攻。

  剃刀黨是典型的兄弟會式黑幫,從腓烈北境監獄越獄的逃犯們團結在維亞切斯拉夫身邊,這種組織架構令足以在其他幫派擔任頭領的狠人甘心做小弟,且忠誠度、干狠活時效率都極高,但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為要講究公平,講究兄弟義氣,老資歷抱團排外,剃刀黨很難有多大規模,這些看場子的混混雖然都是能打的北大陸人,但人數太少,雙拳難敵四手,大多數沒反應過來便被端著燧發槍的槍成了馬蜂窩。

  要知道,黃金之風的黑哥們雖不一定很能打,但武器絕對是最好的,手里端著的都是軍隊里流出來的俏貨,尋常黑幫就算有錢也沒路子買。

  而剃刀黨最大的保護傘,那名據說是維亞切斯拉夫情人的愛士威爾總檢察長女士也沒發揮作用——她還沒得知消息,便被一群空輸兵以貪污受賄名義押走了,這令西威爾爆發的火拼沒有驚動執法官。

  要論起保護傘,艾克的保護傘可太多了。他幫愛士威爾老爺們洗的金鎊堆一起能把剃刀黨淹死。

  兩個黑幫的全面戰爭,或者說單方面的突襲,在一晚之后便結束了。

  除了圍剿維亞切斯拉夫等剃刀黨高層死了些人外,黃金之風可謂大獲全勝。

  艾克眼眸微瞇,“我本以為能做的很輕松,想要盡量動靜小一點.可惜。”

  “沒干掉維亞切斯拉夫?”

  “我埋的奧術爆彈把兩邊樓都炸塌了,誰知道他們衣服里面穿著鎖子甲.嘖。剃刀黨的高層在過去兩個月里頻頻遭到暗殺,這令他們都不敢單獨外出,出門抱團不說還穿得和烏龜一樣。”

  “哈哈.你說這扯不扯。”奎恩無辜的尬笑道。

  本意是好的,事兒辦壞了屬于是。

  艾克抱怨道:“我們的超凡者人數不如他們,若不是有奧術馳援,維亞切斯拉夫拖住我那一會就要損失慘重.”

  “結果呢?”

  艾克冷哼一聲,但表情并不如何凝重,就是這紅撲撲的臉有點令人忍俊不禁。

  “維亞切斯拉夫這些年在道上也搞到了一些寶貝,被他陰了一手.”艾克拉開衣領,奎恩駭然發現他的脖子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就像煮熟的肉。

  一條條肉眼極難發現的細小蛆蟲在肉里鉆來絞去,遠遠看去簡直就像他的皮肉在扭曲著抽動,而喉嚨上方勒著一條干枯卻金黃的藤條,那些蛆蟲無論如何攪動也無法沖破藤條來到頭顱上方。

  艾克的臉不是紅,而是被勒出來的血色,很難想象他此時此刻在忍受著多大痛苦,又是如何維持著呼吸。

  奎恩本來想說“你還好嗎”假關心一下,但這怎么看都不像還好的樣子,于是吉祥話脫口而出:“老大,你還有救么?”

  “操!”艾克罵道:“我要是沒救,還有閑情帶你來這里?”

  “這些東西像是死誕教的玩意,沒那么好解決。”艾克一臉淡定的拉上衣領,“但它們吸不到腦髓,過一段時間就自己餓死了。”

  “維亞切斯拉夫序列幾?”

  “七。”

  “你呢?”奎恩明知故問。

  艾克輕輕笑了一聲。

  “呵,維亞切斯拉夫雖然能陰到我,但也就這點手段了。那家伙早年應該在帝國參過軍,戰斗經驗很老辣,知道贏不了我,讓手底下人當肉盾自己跑了剃刀黨已經結束了。雖然維亞切斯拉夫跑了,但也傷得不輕,短時間內不用在意。”

  “老大”奎恩提醒道:“你混道上的,應該比我知道。斬草留根.后患無窮。你把他兄弟殺光,一個序列七超凡者如果放下臉皮搞暗殺,能把黃金之風毀了的。”

  “你是想指責我準備的不夠充分?”艾克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別忘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開戰是什么而起”

  “如果晚上到點了維亞切斯拉夫沒見到那幾個放貸的兄弟,你覺得那老狐貍會想什么?‘不列吖!蘇霍魯科夫肯定又在女人肚皮上睡著了,我們就當無事發生喝個爛醉吧——’他會這樣想嗎?嗯?”

  “可你早就準備對剃刀黨開戰吧?”奎恩慢條斯理的切著羊排,“想要我動用學院關系幫你抓人,好好說就是。”

  艾克眼眸微瞇,隨后將腦袋松弛地壓在手背上,打量起奎恩。

  “老實說,你今年幾歲?”

  “在女友覺得我下巴太扎人,把胡子全刮掉后就變成十六了。”

  “呵”艾克全然不信,“我當然沒那么蠢,維亞切斯拉夫本來是跑不掉的,但不單有兄弟給他墊背,還有人在外面接應。”

  “帶他跑路的家伙很厲害,不知道剃刀黨什么時候藏了一個硬茬子,完全沒見過。”艾克的聲音有些無奈,又有些忌憚:“如果他倆殺回來,那晚剃刀黨會不會輸還難說但他似乎沒有幫維亞切斯拉夫救其他人的打算。”

  奎恩心中一驚。

  艾克的手段自己是見識過的,哪怕這家伙不是勇者,也是一名實打實的序列六,還是一名極其年輕的序列六,這意味著他擁有超乎尋常的超凡適應性,以及在快速晉升下維持人性的堅韌心性。

  能被他夸厲害,對方十有八九也是一名序列六。

  要知道,序列六超凡者可不是什么地里的蔥,割完一簇又一簇的,格林德沃校務處雇傭的超凡者中序列六也是極少的,放在龍墓執事那樣的王國機構中足以當中高層領導了。

  艾克這樣的序列六混黑幫本就是很奇葩的事,剃刀黨所謂的“超凡者很多”也基本都是序列八九的前帝國軍人,加上一名序列七的維亞切斯拉夫就讓剃刀黨在愛士威爾行事無忌多年,這又是上哪冒出來的?

  “雇的冒險家?”奎恩猜測道。

  “誰知道呢。”艾克搖頭,“不過我的人搜到了剃刀黨收錢試圖暗殺議員的證據。這份證據足以讓埃隆申請學院的保護,有校務處追捕,那家伙要敢躲在城內就是找死。”

  奎恩認可地點頭,畢竟不是誰都像老狼組織的成員那么能跑。維亞切斯拉夫身為在愛士威爾經營多年的蛇頭,校務處有的是神秘學手段能逮到他,暗殺議員是不可容忍的政治破壞行為。

  “我也不是讓你幫忙抓他。”艾克溫文爾雅的說:“學院找到他之后告訴我一聲就行。”

  奎恩看了眼他漲紅的面孔,微微點頭。

  “那我留意一下。”

  “吃完沒?差不多該動身了,約了一點鐘你吃幾塊了?”

  奎恩身邊少說壘了一胳膊肘高的餐盤。

  在成為超凡者后,他的飯量幾乎是普通人的好幾倍,甚至比尋常戰職還高,恐怕是雙序列導致的,身體比同序列更強的同時吃的自然也要更多。

  “老大,我是小弟。”

  “.服務員,結賬。”艾克黑著臉掏錢包。

  奎恩倒也不是刻意宰他。

  他與黃金之風第一次接觸,就是在這家愛士威爾最高檔的餐廳中。

  而鏡湖餐廳的老板布爾,正是延根王國流亡政府的內閣之一但從餐廳服務員對待艾克的態度來看,并沒有特別熟,完全是對待尋常客人的模樣。

  看來艾克還是拎得很清,知道如何在明面上劃清界限,就算有人調查到了流亡政府還有剩余的內閣成員,也不會那么快查到他這位黑老大。

  從餐廳離開,感受到餐廳內跟隨自己二人一并出門的審視目光,奎恩透過的眼鏡看向艾克,邊走邊說:“似乎不少人盯著你。”

  不單單是餐廳里的便衣執法官,在湖畔長道巡邏的執法官也盯著二人,哪怕今天艾克已經沒穿那一身招牌的白色西裝,也被以逍遙法外的恐怖分子待遇監視著。

  “那不是很正常么。”

  他毫不在意的說:“剃刀黨人再少,那晚前前后后也宰了兩百多個,監獄里都快塞不下黃金之風的人了。”

  “這座城市也不全是貪官,還是有些做正事的在。黃金之風在火拼時掏出的武器已經超出了一個黑幫能被默許的限度要不是老爺們在扛著,我現在也進去了。”

  “正常情況下,會怎么發展?”奎恩好奇地問。

  “哦,抓進去的兄弟們能保一半出來就不錯了,要有扛事的,人命也要有人來背這前提是我必須掏一大筆錢來讓法院和執法官們閉嘴,滿足那群無法滿足的官僚。如果按照做生意的方法記賬,吞并剃刀黨的獲利可能還不夠清理手尾.”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呵他們都反對我那么早站隊親愛的埃隆先生。”艾克對著燦爛的陽光瞇了瞇眼,仿佛曬太陽能讓被滿身蛆蟲折磨的他舒服一點。

  “但是,錦上添花永遠比不過雪中送炭。就好比投資一樣,我無論給予其他議員多少黑金,他們都不會放任一個黑幫把走私做到壟斷規模一旦我們遇上事了,反而會借此敲打。”

  “你不是抱大腿,而是投資?”奎恩頗感興趣的問:“老大,你今年到底幾歲?”

  “在和女友分手之后,就變成六十了。”艾克搖頭道:“我快半個月沒有性生活了。”

  奎恩想說癢了就自己拿拖鞋拍一下。

  “所以這次聽證會對我而言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要好好表現啊。”艾克看著“謝爾比”。

  而謝爾比看著布蘭森家的氣度凜凜威風的大鐵門。

  在鐵門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友。

  以及陪她一同站在門口澆花,有說有笑的,那名許久未曾公開露面的布蘭森家主——

  里夫·布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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