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玄天儀在發光?我沒出現幻覺吧?”
終于有人反應了過來并且將所見脫口而出。
“玄天儀確實在發光!”
司天監的領導當中立刻有人朝著邊上大喊。
“立刻拉上所有窗簾,門也給我關上,關閉場內所有燈光——”
外圍的工作人員立刻動了起來,外圍環形的辦公室內,窗簾被快速拉上,司天監古樓的大門也在這一刻被外頭的警衛人員關閉,而場館內的燈光更是剎那間全部被關,因為有人直接拉掉了電源總閘。
在一切外在光源都消失的時候,玄天儀上發出的光便更加顯眼。
“玄天儀真的在發光!”“光源呢?有特定光源嗎?”
“沒有,是整個玄天儀都在發光!就像是上頭的銅自己會發光!”
“難道有放射性物質?”
“不可能,之前早就做過全方位檢測,不可能有放射源!這就是玄天儀自己突然發出的光!”
玄天儀還在緩緩運作,其上的星辰位置一會左搖右擺一直固定在某一片區域。
近處的司天監工作人員手中,包括之前給大家展示解密文件的那張白紙在內,許多紙質資料竟然懸浮了起來,就環繞在玄天儀的周圍。
“這太不可思議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可能要開啟科學的新篇章了!”
在場的人都是有學問有能力的人,這種場面根本沒有出現影視劇中常見的慌亂和不可理喻,或許有人內心會短暫慌亂一下,卻又很快化為了亢奮。
“快快,記錄下來!”
“誰他娘的拉了電閘?我說的是關閉燈光,你拉了電閘攝像頭不是也不工作了嗎?”
“大家不要靠這么近,到扶手岸邊去,從各個角度觀察,還有打開電源,記錄影像!”
短暫的混亂之后,所有人都有序后退,不少人都開始忙碌起來,甚至在場的專家學者們中的一部分還主動幫忙。
很快電燈短暫恢復又被關閉,幾臺監控全都對準了玄天儀,更有人手持照相機在各個角度不停拍照,也有人扛著攝像機在一樓二樓三樓沿著環形走廊對準玄天儀錄制。
一些學者甚至直接弄來了簡單的畫板,用鉛筆現場速寫,不是為了藝術創作,而是抓住那種特殊的感覺,有時候儀器記錄未必有人的直覺敏銳。
班師傅和龔師傅的情緒其實和眾人也差不多,經歷了最初的心慌之后也很快平靜下來。
和相當一部分目前只能作為看客的人不同,班龔兩位師傅也參與了這會對玄天儀的研究,他們同樣拿著紙筆寫寫畫畫,不過和其他人不同,兩人畢竟是修行中人,能感覺出更多的特殊之處。
兩人對于科技的力量還是心有敬畏的,也不敢輕易給別人打電話發信息什么的,不過卻也不會過分擔心。
剛才是關心則亂,后面想一想,就算能找對地方又如何,子安先生他們又不是死的,倒是這次在司天監的機會難得。
能夠光明正大的研究玄天儀是最好的,萬一之后把非科班出身的班龔兩個師傅給剔除出隊伍,那以后再想研究就會麻煩很多了。
如果按照武俠劇中的情況來隱射現世,今天到司天監的這群人算得上是高手如云,而得出結果的速度也比想象中更快,尤其在之后從天文館專門借來兩臺電腦之后。
中午一群人在司天監吃盒飯,但是用作運算機房的二樓辦公室里,一個叼著雞腿的沖了出來,對著外面的所有人喊著。
“結果出來了——”
一下子,所有或吃飯或休息或廢寢忘食的人全都放下了手頭的事,幾乎一起涌向二樓。
辦公室本來就是司天監的工作場所,容納百余人不成問題,不過所有人都往那幾臺電腦處擠就顯得有些窄了。
司天監院長和以黎愷為首的幾個則在最近處,看著電腦屏幕上相關天文軟件的網格模擬圖。
“難以置信,精度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高,至少各個天體代表的軌跡都很準確,都不用額外的排除錯誤項了”
同一時間點,天體本來就有對應的軌跡運行點,即便玄天儀作為古物,其上星辰不可能全部準確,但只要大部分準確就沒問題。
比如日月和北斗和北極星符合同時間點的相對準確位置,那么其他星辰可以暫且忽略。
但事實證明,玄天儀上的所有星辰位置,幾乎全都是準確的,那么它指向的位置也就更有說服力。
當然準確不等于精確,玄天儀這種銅造古物,沒有人會相信它沒誤差,而且就算玄天儀可能誤差很小,但是他們的測量和數據在電腦中的錄入也會有誤差。
“是哪里?”“快說啊——”
外圍有看不到屏幕的人在喊著。
黎愷這將電腦上的模擬數據放大,這種天文軟件他本就是參與開發的人員,所以用起來特別熟練。
“確實在西南,如果計算無誤的話,應該在荊州這一帶,但具體是哪里就不清楚了,可能指的就是整個荊州!”
“荊州,荊州”
段康面色激動,而黎愷則已經轉化了地圖,顯示出一張衛星畫面。
“不是的,不是的,玄天儀另一個作用不是說監測龍脈么,有沒有可能是古文翻譯錯誤或者信息傳導的誤區,銅鑒區域顯示的靈脈,其實就是龍脈?那么就應該找山!”
旁邊立刻有人提醒。
“那么信息誤區也可能反著來,比如有可能根本不是什么龍脈,而就是靈脈?”
“也有可能,所以兩種釋義都該考慮!”
“那么如果從‘脈’字著手呢?古文中,此字以脈絡來看,山脈水脈都是符合的,所以應該指山和水?”
“有道理!”“我也覺得合理!”
旁邊人討論著,也有人聽著帶勁,趁機扒幾口飯。
而在旁人的討論聲中,黎愷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不斷對著電腦輸入指令,很快就圈定出一些地方。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長江,以及這幾座山!”
“還能壓縮一下范圍嗎?”
“能,但不保證絕對精確!”
說話間黎愷又進行了一番操作,衛星地圖再次縮小,這會幾乎就已經圈在了JZ市邊緣的流云山的一角了,下方就是長江。
“先通知地震局的人吧,重點監測荊州一帶的地殼運動!”
“對對,這事要緊!”
邊上班師傅和龔師傅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雖然確實準得嚇人,但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還遠遠不夠。
不是玄天儀不行,也不是這群人不行,而是他們并不理解玄天儀上信息的本質,也就是說其實他們并不知道該找什么。
“光在這里研究是不夠的,我覺得得去實地看看,最好是懂水利和地質學這一塊的!”
“不錯,如果不去看看,誰知道能發現什么呢?”
人們說話的時候,許多人還下意識看向外頭,看向那此刻依舊亮著淡淡光輝的玄天儀。
本質上,這次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常理,向著超自然力量的方向偏移,所以比起地震,哪怕是在場的這些人,都覺得可能會發現一些超出常人認知的事物。
忙碌總得有個頭,當天晚些時候,白天所有的與會專家還是得回酒店休息的。
班師傅和龔師傅謹慎了一個白天,到了回到酒店的時候也只是給華夏古博館打了個電話,問問那邊的工作情況。
至于直接打電話問太極觀的事情則是不敢的,因為今天讓班龔兩位師傅意識到了科技的力量,并且科技前沿已經比他們常規認知中的看看電視打打電話要厲害得多了,甚至電話機都能用作定位,那可不敢隨便打了。
所以到了酒店,班師傅撕了一張酒店房間內的便簽,然后到了窗臺那邊,屈指在便簽上比劃著寫了一些東西,再折成一只惟妙惟肖的紙鳥。
這是班師傅作為木匠傳人本就會的魯工之法,只是在修習仙道之后早已有了自己的理解,也算玄妙非凡。
紙鳥才成型一會,班師傅拿起來對著鳥嘴區域吹了口氣。
這一口氣下去,不一會,手中的紙鳥居然動了動了動,隨后開始扭動身體。
“唧唧.唧唧唧唧”
隨著紙鳥扭動幾下,身軀顏色也開始變化,在障眼法中直接幻化為一只深色的山雀。
房間那頭的龔師傅聽到鳥叫聲朝著窗臺看了一眼,知道班師傅的法成了,后者則盯著小鳥又繞了幾圈手指。
“避開雨天,去!”
話音落下,班師傅手中的小鳥“唧唧”了兩聲,一下子拍打著翅膀飛了出去。
“呼末法時代施法可真累啊還別說,習慣了手機這玩意,再用這種傳訊之法,真有點脫了褲子放屁的感覺!”
“行了行了,累就歇著吧你,咱倆今天晃來晃去一天,看看那些個人一個個都這么激動,咱要是沒什么成果,搞不好就被請回家了!”
班師傅從窗臺轉身,臉上也露出苦惱之色。
“是啊,可是咱能給啥成果呢?唉?你說我提議用木料仿造一個小的玄天儀怎么樣?就是得想法拆了現在的玄天儀看看里頭什么樣!”
“你說什么夢話呢,這種寶貝,只要不是傻子能讓你拆咯?而且真拆了你能裝的回來嗎?”
“怎么不能,只要是我親手拆的,我就能完好裝回來!”
“行了行了,想想別的法子吧,我可不想這么快回去!”
兩人這邊還在苦惱著呢,那一只山雀已經急速向著高空飛去。
這山雀雖然小,但是卻異常靈活,甚至能規避一些食物鏈之上猛禽的侵襲,靈活得不似死物,甚至還要勝過正常的山雀。
天沒亮的時候,荊州流云山太極觀中一片安靜,不過這只是相對的,睡夢中的人哪怕在夢中也能看到靈秀山川和瑞獸飛騰。
劉宏宇坐在外圍替師父護法,定住心神不沉浸到師父所外溢的意境之中。
“唧唧,唧唧”
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傳入太極觀,這聲音讓劉宏宇心中一動,隨后抬頭看向天空,卻見一只山雀在太極觀外圍來回打轉,其上隱有靈光,顯然不是一般的鳥。
這是被太極觀的陣法迷了方位?
劉宏宇伸手一招,天上的鳥兒一下像是找到了方向,直接飛了下來,落到他手上叫喚兩聲,直接化為一只紙鳥,繼而展開為一張酒店便簽。
班師傅的手段!
劉宏宇明白過來,他為什么不打電話?
隨后看向便簽紙上,一段小字緩緩浮現,劉宏宇也明白了京都那邊的情況,心中不由也是微微一驚。
玄天儀?竟然如此玄妙!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