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魂者最大的敵人離開了。
死得無聲無息。
但飲魂者的麻煩還沒有結束。
畢竟根據多方調查,以及后續的基因驗證之后,飲魂者如今的基因種子的確不屬于任何一支忠誠派戰團。
包括位于泰拉的帝國之拳本部也前往了火星對飲魂者上交的基因種子進行溯源,發現其根本無法追溯到帝國之拳。
這問題是真嚴重了。
飲魂者的確沒有做出什么背叛的行為,但是飲魂者也的確不是多恩之子。
作為二次建軍的戰團,這些充滿榮譽且古老的戰團都以自身的血統為豪,如今卻是出了這檔子事,這讓眾多子團包括作為母團在內的帝國之拳都陷入了糾結之中。
而在代表團到位沒多久之后,一場由原體主持的議會也隨即展開。
原體的親自駕臨讓所有人受寵若驚,同時也讓飲魂者有些不安。
但是場面與一開始想的卻不太一樣。
到來的原體是亞瑟,隨行的是暗黑天使。
戰帥負責一切軍隊相關的事務,蒞臨一線指揮著一系列軍事行動。
正是他全盤負責了對因卡拉狄翁星區內部機械教會的處理,如今作為破曉之翼攝政的羅穆路斯正忙著對該星區進行接收。
主要目標便是派駐公務員進行星球行政管理,派駐軍隊駐軍,分化機械教權力,壓縮其軍隊保有量,將機械教成員逐漸由統籌全局的軍閥向生產者,研究者的身份轉變。
比起朦朧星域,羅穆路斯對極限星域這邊的處理就更加奔放。
屬于是演都不演了,一點自治權都不給留。
而在因卡拉狄翁星區邊緣,亞瑟先是組織眾多戰團代表舉行了一場備受他們珍視的決斗,由原體親自與每一位報名者進行劍與劍的對抗,并在這一過程中對包括備受指控的飲魂者也一視同仁。
這樣的方式比起口頭扯皮,更為高效的緩解了眾位代表之間的緊張氛圍,也讓會議的推進以一個相對輕松的氣氛進行。
挨完了揍,大伙一邊尋思怎么把身上的疤痕給留下,一邊也感嘆原體的和藹可親,一下子對這場會議的結果就有底了。
“我不明白!”
在‘鋼鐵之血號’的會議廳,勒多德斯拍著桌子,指著帝國之拳一連長萊山德的腦殼。
“其他子團對其中的隱秘不知曉就算了,你們居然都不知道,山鎮號承載了那么多多恩的手記,你們這幾千年就沒有嘗試解密嗎?”
“還能提出讓飲魂者更換完整帝國之拳基因種子這種荒唐事情,什么也不知道就不要亂作決策,弗拉基米爾人呢,帝國之拳就是這么讓他帶的嗎?”
“不想著解決問題就算了,急著服軟是幾個意思,腦子被高領主議會那些蟲豸感染了嗎?”
而萊山德也是低著頭,無視了勒多德斯對戰團長的出言不遜,一副挨訓的模樣。
沒辦法,這位至高大元帥率領黑色圣堂的時光足以與圣血天使的但丁相媲美,都是德高望重之輩,就算他萊山德再怎么榮耀,也不至于就這點小事與勒多德斯爭論。
亞瑟就這么端坐在高處,很是平淡。
周圍一幫子二次建軍的子團,像什么緋紅之拳,鋼鐵騎士,責難者之類的戰團都在看戲。
而處刑者純來湊熱鬧的。
畢竟蘭恩活過來了,這位在泰拉圍城戰時期大放異彩,愛好打架的知名連長自然認為他們也不能錯過如此榮譽的交流會。
第三次建軍怎么了,比起野心勃勃的基里曼組織的第二次建軍,他們還是多恩親自分出去的呢。
這下還能怎么辦呢,人拎著斧頭站門口你總不能把人拒之門外吧?
“帝國之拳這是咋了?怎么連飲魂者的事情都不知道,這種事沒必要當回事吧?”
有后大叛亂時期陣亡的緋紅之拳長者低聲詢問道。
“帝國之拳?”
有一位和帝國之拳第二十二連長,典范之拳戰團長兼帝國之拳戰團長馬克西姆斯·索恩有點恩怨的處刑者低聲道:
“典范之拳!”
周圍頓時爆出了一陣憋笑的聲音。
這一幫只負責戰斗爽,基本上不插手的長者坐在旁觀席,注視著這場鬧劇。
他們當然知道飲魂者怎么來的,軍團時期架構即使是藥劑師也瞞不住他們之間的基因差異。
就是因為某些不可明說的原因,現在的帝國之拳貌似不知道。
萊山德聽到了長者們的調侃,面色也是一苦,對戰團過往的經歷充滿了恥辱。
難怪長者們都不愿意回帝國之拳呢,合著都不喜歡他們。
如今的帝國之拳在履歷上的確有些問題。
在野獸戰爭時期,帝國之拳因為戰略上的重大失誤而團滅過一次,帝拳子團們不得不發動最終高墻協議,各自出一百人的連隊重建團滅的帝國之拳,并選出了當時最為德高望重,曾任帝國之拳第二十二連連長,時任典范之拳戰團長的馬克西姆斯·索恩作為帝國之拳戰團長。
本來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反正黑色圣堂都已經成功上洛痛陳利害,大伙日子照樣過。
結果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一位出自典范之拳的戰士,在一場意外的戰爭中與一名鋼鐵勇士締結了兄弟情誼,然后不顧另一位出自黑色圣堂的戰友阻攔,殺死了這位戰友及其麾下反對他的多恩之子后與鋼鐵勇士一起逃亡了。
恥辱——
太特么恥辱了。
這一事件引起的后果便是黑色圣堂與帝國之拳交惡,退出了最終高墻協議,馬克西姆斯·索恩自認為有愧于多恩,干脆取消了典范之拳的編制,全面融入了帝國之拳中。
所以雖然血統沒問題,但是如今的帝國之拳嚴格說來的確是典范之拳,文化上的缺失讓他們遺失了很多軍團時期的秘密。
結果現在尷尬的來了。
“這是多恩留下的手記,被于永恒遠征號的儲藏室中。”
勒多德斯拍出了文件。
“帝皇創造了幾支軍團?”
“十八。”
萊山德不假思索的回道。
“二十!”
萊山德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現在的自己是個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