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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鬼云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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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哈,昨天半夜才趕回家里,一夜沒睡,碼出這章來。這次回來晚了,比請假的日子多出來一天,是我的失誤。

第三百二十二章鬼云崖  鬼云崖。

  南疆鬼族十八部的共同圣地,或者說是禁地。

  在鬼族之中,人人談之色變,畏懼如虎。

  只因為這個地方,在鬼族之中,代表著兇殘,血腥,鎮壓,暴戾,以及……煎熬!

  就像南疆從前曾經沒有鬼族一樣,在鬼族之中,也曾經沒有鬼云崖這么一個所謂的禁地。

  自從那位圣人尊者創下鬼族修行功法,將南疆的山民部族捏合成為一個統一的鬼族之后,這個新生的民族,在最初的時候經歷了一段興旺的蓬勃發展時代。

  就如同一株新興的樹苗,一開始總是充滿了那種盎然的生命力,蓬勃生長,壯大……

  然后,無可避免的,就如同這個世間萬物都會經歷的規律一樣,在經歷過蓬勃的發展時期后,不可避免的,也會迎來一段衰落期。

  當年那位鬼族老祖圣人,創下鬼族功法,立下鬼族的修行大道后,同時還和域界各部萬眾,宗門世家,甚至是諸天圣人都定下了契約。

  南疆之地,以不歸城為界,往西的部分,都為鬼族地盤。

  這就將南疆的廣袤之地一分為二,鬼族獨占了一僵之地的半數。

  隨后,無數山民部族,開始融合,先是融合成了十八部,十八部又成為了一個統一對外的“鬼族”。

  但,融合這個詞,說來似乎輕松,可若是實際論去的話……

  這個過程,并不是一帆風順,更不是風輕云淡,也不是風平浪靜。

  融合的過程之中,可能充斥著,吞并,巧取,豪奪……

  我是一部落,你是一部落,那么你我合并之后,以誰為主,以誰為輔?憑什么我要屈居你之下?又或者說,憑什么我要放棄自己的獨立地位,放棄自己的部眾,放棄自己的山林,甚至放棄自己原來的信仰,要去對另外一部落臣服,甚至割裂掉自己從前的信仰,砸毀自己從前的圣物,甚至是放棄祖宗之名?

  一個部族一個部族的消失,除名,最后無數個部族合并為鬼族十八部中的一部,期間在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流淌過奪少鮮血。

  更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仇恨,多少無法消弭的恩怨。

  所謂的“融合”從來都不是和平的!

  更不是喝著茶談著事,就能做成的!

  期間流過血,流過很多很多,很多的血!

  鬼族,這個稱呼,對外是一個統一的整體。

  但鬼族內部,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

  十八部,各部之間,都有著許多根深蒂固的恩怨仇恨。

  甚至就連每一部的內部,不同的部族之間,不同的山頭之間,都可能有著遠古傳下來的世仇恩怨!

  那位圣人老祖,一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近乎冷酷的殘忍,以雷霆鎮壓的手段,將一切反對整個鬼族的力量和聲音,直接碾壓!

  用絕對的力量,絕對的暴力,砸碎了所有山民部族之中試圖反對和反抗的存在!

  在這個過程里,甚至有不少在上古時代曾經顯赫一時的山民部族,直接就被除名,湮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原南疆西南大山中的“合林部”,統御著六百山頭,占地八千里,甚至還自成一國,以崇拜上古石林為部族圣物,以林中角鹿為部族圖騰。

  最輝煌的時候,他們的族民丁口超過百萬!

  但是在鬼族融合的過程里,合林部因為堅持不肯放棄本族的習俗和信仰,拒絕放棄部族圣物石林,更不肯該換部族圖騰,也拒絕加入新成立的“鬼族”,拒絕成為十八部之一。

  代價是,那位圣人老祖降下神跡,一掌將他們的圣地石林拍成齏粉!

  部族圖騰圣獸林中角鹿,被屠殺殆盡!

  而百萬族民,也被圍攻的二十多個部族俘虜后瓜分一空!

  吞并戰爭的末期,滅部最后一戰,守護合林部圣地的死忠之人,有八千余被屠戮殆盡,人頭被隔下后,打造了八座京觀!

  曾經在南疆西南區雄霸一方的山民部族合林部,就此滅亡!

  合林部甚至成為了后世鬼族人口口相傳的上古神話中的丑角和笑話。

  ——他們原本可以接受老祖的法旨,并且以合林部當初的規模和實力,可以成為鬼族十八部中某一部的基石,以合林部為主體,建立十八部之一,成為鬼族的十八魁首的一份子。

  他們拒絕了。

  結果代價是部族徹底滅亡。

  而取代他們地位的,是在最后一戰,最先攻入他們圣地的一個部族。

  而那個部族,后來被老祖下令以那個部族為主體,組建了十八部之一。

  在經歷了最初十多年的“融合”后,流淌了足夠多的血,死了足夠多的人后,鬼族誕生了。

  誕生在老祖的無上意志的強壓之下。

  用武力整合出來的十八部,從一開始內部就從來沒有真正消除仇恨和矛盾。

  整合過程之中,那些流血的仇恨和血債,也從來不曾真正的消弭過。

  但,幸好,新生的鬼族,經歷一個快速發展的時期。

  南疆不歸城以西,廣袤的土地,給了鬼族一個初期巨大的發展的幻想空間。

  快死的發展和快速的擴張,將很多矛盾暫時掩蓋了下去。

  快速擴張帶來的巨大的利好,也讓很多仇恨和恩怨被暫時放下。

  新的土地,新的山頭,新的森林,新的領地,新的擴張……

  這個積極向上的亢奮過程,讓鬼族內部漸漸的進入了一個狂熱的發展之中。

  仇恨也好,鮮血也好,在這個時期,被暫時遺忘了。

  但……

  當,所有的發展,在經歷了一段時期的快速激昂后,都不可避免的會進入一個疲軟時期。

  南疆雖然廣袤。

  但再廣袤的地域,也總有開發完的時候。

  再大的蛋糕,也總有分完吃完的時候。

  再高的天花板,也總有到頂的時候。

  在鬼族成立的第一個千年還不曾到的時候,鬼族就經歷了一次巨大的內部動亂。

  在廣袤的南疆西部徹底瓜分完畢,也開發完畢后,十八部經歷了數百年的守成時期,經歷了數百年的內部開發和建設時期后……

  也同樣在不可避免的規律的影響下,有的部族強盛,有的部族衰落,有的部族出現英明的領袖,有的部族遇到了昏庸的首領。

  有天災,有人禍,有氣運……

  當蛋糕分完后,當十八部把目光投向彼此的時候,忽然驚訝的發現,身邊的某個鄰居,好像很衰弱,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可口的獵物……

  鬼族成立后的第八百多年的時候,一場內部的動亂,始于一個叫做“甲鳥部”的部族。

  它曾經是鬼族十八部之一!

  或許是看上了周圍某個鄰居地盤的某片山林,看中了某個讓它垂涎的出產。

  又或者是,發現了某個部族鄰居的虛弱的事實,覺得找到了時機。

  再或者是,當時的甲鳥部,剛好處于最巔峰的時期,在十八部最初發展的過程中,因為氣運所以發展的很好,占據了最好的山林,得到了最好的出產,也誕生過最聰慧英明的首領……

  總之,在那個時代,甲鳥部,曾經是十八部之中最強,沒有之一!

  甚至其實力還凌駕于黑木部之上。

  野心就滋生了。

  甲鳥部在數年時間內,擊敗了十八部之中的五個部落,甚至還一度攻破了其中一個部落的圣地,將其險些滅絕。

  最后甚至狂妄的要求其他十多部,對其臣服,每年納貢。

  他們還要求十八部中的其他部族,交出祭祀的權力——從此以后,和鬼族老祖圣人溝通,祭拜老祖的權力,只能由甲鳥部獨享。

  十八部的閻君,由甲鳥部來任定名單,然后再通過祭祀和禱告,呈報圣人老祖。

  如果說鬼族的圣人老祖是他們的神。

  那么甲鳥部,就想做真正的神靈之下的第一人,甚至是代言人。

  但是他們忘記了,長期以來的強盛,讓他們忘記了:十八部閻君各自向圣人祭拜,十八部共尊老祖,是圣人定下的規則。

  他們想把十八部吞并,合并為一個甲鳥部。

  他們甚至狂妄的想讓十八部都閉嘴,從此后,老祖只能聆聽甲鳥部的祭祀和禱告。

  這件事情,并不符合當初圣人老祖定下的規矩。

  于是,在某一天……

  一場天火從空中而來,降落南疆。

  甲鳥部領地中的三百座山頭,一夜之間被天火焚燒!

  大火燒了足足八十天,焚過了數百座山頭,赤地千里!

  甲鳥部最精銳的族兵,有八萬精銳的甲兵,被直接燒成鐵水!!

  三千修士被燒成了飛灰!

  甲鳥部直接從云端墜落!

  他們的命運,和曾經的合林部一樣,被其他部族隨后聯合攻伐,踏平了圣地,滅族于歷史長河之中。

  其中罪孽最重的八百甲鳥部族的頭人和高層,被丟進一處山崖之中。

  有天降重錘,敲打碎了他們的尸體,碾壓碎了他們的骨骼和皮肉,甚至在粉碎了他們的神魂前,勾去一絲殘留的意識,永遠的囚禁禁錮在了山崖之上,讓殘留的這一絲意識,在山崖的罡風之中,嚎哭十萬年,才會耗盡力量消散!

  這是老祖圣人降下的懲罰!

  從此之后,鬼族之中就立下了一個規矩,后世凡有部落動亂,不尊老祖的規則,其他諸部將群起攻之,滅族方休!

  而首惡重罪之人,就按照當年甲鳥部的八百重罪徒一樣,扔進那處山崖,粉碎其血肉,碾碎其骨骼,勾去其神魂,讓它在罡風中嚎哭十萬年!

  數萬年過去,鬼族的歷史之中,又爆發過不少動亂,戰爭。

  也有舊的部族名字消失,新的部族名字誕生。

  那座山崖之下,也又埋葬了許許多多的罪徒。

  而那座山崖,就叫做鬼云崖!!

  此刻的鬼云崖,頭頂的天空烏云密布,那云頭壓得很低很低,似乎站在山頂,一抬手就能夠到。

  如潑墨般的烏云之中,似乎帶著一股粘稠陰冷的潮氣,更是叫人稍一觸及,就全身發寒。

  那座高聳的山崖之上,四面斷壁,長寬皆為兩百丈的平臺!周圍仿佛根本沒有從山下而來的道路,似乎就是這么一座山頭被削去了一塊。

  平整得如同斧劈刀裁一般!

  切口的位置,整齊鋒利的甚至能割破人的手指。

  風聲呼號,仿佛有無數凄厲的聲音在嘶吼著。

  那些殘留不知道幾萬年的罪徒的殘魂,還在嘶吼著他們曾經的痛苦。

  這樣的風聲,直抵人的神魂,若是普通人在這里,只聽一聲,就會心神俱碎!

  縱然是修士,若是修為低一些的,未到天人境,在這里待久了,也會神識根基動搖,心境動蕩碎裂,造成無法逆轉的損傷。

  久而久之,甚至還會道途盡毀!

  山崖平臺正中,一塊高大十多米的方形巨石屹立著,如同一塊亙古久存在的石碑。

  此刻在這塊巨石之下,一個女人正盤膝端坐在那兒,雙目緊閉,雙手平放在膝頭。

  那周圍狂吼的風聲,凄厲的嚎哭落入這個女人的耳朵里,她仿佛無動于衷,只是閉著雙眼,神色漠然。

  只有偶爾之間眼皮微微顫動,看出眼皮之下眼球轉動,才稍微流露出幾分出她并不輕松的事實。

  她身上一套質地非凡的華貴衣衫,原本應該是上好的材料,還加持了某些法術,此刻都在不停呼嘯的罡風的碾壓之下,在經過了數日后,衣衫的一些部分已經被那如刀鋒般的罡風割裂!

  女人的臉龐上,肌膚被風吹的微微看出幾分干裂來,嘴唇更是有些青白。

  忽然之間,她的雙眼緩緩睜開一線,看了看漫天的狂風和烏云,嘴角勾出一絲苦笑來,低聲嘆了口氣:“劍主,是老祖又什么法旨讓你來傳么?”

  山頂的狂風之中,一道人影緩緩浮現出來,正是一身黑色長跑的劍修東海。

  身形矮小,一張孩童的臉龐,加上背負的那柄長劍——東海就這么出現在了狂風之中,緩緩的,一步步走到了女人的面前。

  “見過鬼族族長。”東海彎腰作揖。

  女人微一沉吟,搖頭道:“老祖已經免去我族長之位,劍主對我的這個稱呼,不恰當。”

  東海笑了笑:“好吧,不過族長之位雖然去掉了,但老祖并沒有免去你黑木部閻君的位置,所以,我還是稱呼您一聲閻君吧。”

  “也不妥。”女人依然搖頭:“上了鬼云崖,便是鬼族罪人,在被老祖免罪之前,我的身份只是一名罪徒。閻君這個稱呼,也不要說了。”

  頓了頓,這個女人甚至看向東海,語氣很誠懇,正色道:“還請劍主稟告老祖,就說我知道自己罪孽,會好好在這里思過三年。但黑木部不可三年無閻君掌管。

  請老祖念在黑木部從來都是遵從老祖,絕無懈怠的份上,給黑木部另立一位閻君,好掌管黑木部,不至于出什么亂子。

  我洛秀清,心中絕無怨言,只有愧對老祖的內疚之情,在這里每日祈愿禱祝,只求能免去我心中的罪責。”

  東海往前一步,盯著這個女人的臉龐,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只想從其中能看出哪怕絲毫的偽裝或者言不由衷。

  但讓東海失望的是,這個女人的雙目之中一片赤誠。

  甚至就連她的神識波動,都絲毫不作偽的,滿是誠懇實意的懺悔。

  東海嘆了口氣:“洛秀清,我是真的有點看不透你了。”

  洛秀清抿了抿嘴,苦笑道:“劍主看不清,是因為劍主覺得,我受了老祖如此重懲,會心懷怨恨和不滿,絕不會如此誠心誠意的悔過,絲毫沒有半分不滿之心?”

  “堂堂鬼族十八部的族長,鬼族之中,老祖圣人之下的第一人。甚至在過去數十年時間,老祖不曾顯圣,就是你一人號令鬼族十八部,在南疆和妖族抗衡爭鋒。

  數十年的苦心孤詣,在沒有圣人老祖做支撐的情況下,對內,壓下十八部內部的各種矛盾,維持內部大體平和的狀態,對外,更能勉強抗衡妖族的步步蠶食和緊逼。

  雖然過去數十年,鬼族在南疆被妖族壓得喘不過氣,但那是因為妖族背后有老祖坐鎮,而鬼族的老祖圣人卻數十年不曾顯圣。

  你在這種情況下,雖然和妖族的對抗中處于下風,但能維持局面數十年,已經做的很好了。

  換一個人,恐怕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從這一點來看,你洛秀清,其實對鬼族是有功勞的。

  所以,洛秀清,你有如此大的功勞,但是這次只是因為你徒弟壞了老祖的事情,就連累你再次受罰,未曾念及你的功勞,就把你懲罰在這里受罪……

  你心中,真的沒有一絲半點的怨憤么?”

  洛秀清仿佛笑了笑,她深吸了口氣,對著東海抬起雙手來,抱在胸前,然后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她的語氣更是一絲不茍:“洛秀清,絕無怨憤的心思!”

  不過頓了頓,她還是輕輕嘆了口氣:“只是,我有一點私心,還請劍主能將話稟告給老祖。”

  東海點了點頭:“……你說吧。”

  “我知道,惹老祖生氣的并不只是這次占粒的自作主張。而是這次,除占粒之外,我,還有其他一些鬼族之人,在謀劃的那些事情——那些事情,在老祖看來,或許真就是‘自作主張’這四個字。

  洛秀清已然認罪領罰!但其他人,包括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占粒……還求老祖,不要過分責罰她們。

  因為……”

  “因為什么?”東海語氣冷冷的問道。

  “因為,她們不是故意自作主張的!”

  洛秀清苦笑了一聲,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一個孤兒,不聽父母長輩的命令,或許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故意為之。

  而是因為她成長在離開父母的環境之中,她習慣了依賴自己,習慣了遇到事情都得靠自己來謀劃,自己做決斷……

  她只是習慣了,父母不在身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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