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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家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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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家生子  陳言這人的性格,說冷漠也冷漠,但有一條,他認簡單的死理。

  兄弟會,排行三十九,光頭大哥。

  這人算是兄弟會里,陳言除了顧金甲之外關系最親近的人了。在雪崖關里的時候,自己進入兄弟會后,顧金甲不在,都是這位光頭大哥關照自己,帶自己熟悉雪崖關,甚至親自帶自己去兌換功勛。

  就連那個叫洛商的家伙窺視圖謀自己的白獸,也是光頭大哥第一個站出來罵走了洛商。

  一起喝過酒,一個磕過頭。

  這人,要說多深的交情,不至于。

  但,無論怎么說,算是朋友的。

  讓陳言看著一個朋友死在自己眼前卻什么都不做,那就不行!

  陳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瞬間就做出了決斷。

  他沖出去了!

  鏗鏗鏗!!

  連續數道指劍的元氣鋒芒射到跟前,銅面具人反應極快,橫起手里的劍上下左右格擋,將幾道劍氣擋下!

  陳言已經沖到了跟前!

  抬起手來,他的掌心之中瞬間幻化出一件物事!

  三色的光芒閃動,當頭掃下!

  云雀大妖的本命羽所制的三色神撣!

  天人境之下,萬物皆可刷!

  一刷!

  銅面具人手里舉起長劍擋了一下,但只是嗡的一聲,隨后他手里的那把劍就頓時四分五裂,脫手飛了出去!

  銅面具人身子往后跌出去!

  陳言毫不遲疑,舉手再次落下!

  二刷!!

  銅面具人身上爆發出了金色的光芒來,金光訣再次被他激發出來!

  眼看著三色神光落下,三色神光如同熱湯潑雪,金光訣的防御金光,在三色神光之下,不過是一接觸即被消融!銅面具人身子一震,再次猛烈往后踉蹌而出!

  陳言此刻已經覺得自己身體內元氣運轉滯澀,大量的元氣隨著兩次催發三色神撣后,已經源源不絕的流淌出去!

  他卻狠狠咬牙,再次舉手落下!

  三刷!!

  “啊!!!”

  銅面具人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

  一道身影往后飛了出去,如同被一團無形的力量砸出!

  身影在半空奮力掙扎,但全身被一層三色神光籠罩,任憑他如何用力卻掙扎不脫,身子射出去后,直接就撞在了一棵大樹上!

  咔嚓一聲,大樹的樹干直接被砸的四分五裂,人影卻穿樹而出,一頭就扎進了遠處的一處突破之中!!

  銅面具人身子就卡在了地面的土坡里,身下是一個土坑,四周的泥土滿是龜裂。

  他身上的那件玄黑色的長袍上滿是裂痕,已經破破爛爛。

  就連他臉上的那個銅面具,也遍布裂紋,從他的脖子上,隱約可見有鮮血順著下巴流淌下來……

  銅面具人躺在土坡之中,喘息粗重,更是帶著幾分殘破的樣子,身子微微顫抖著!

  陳言卻手里舉著三色神撣,冷冷看著遠處的銅面具人,再次邁步朝著的他大步而去!

  銅面具人那雙藏在面具后的眸子,看向陳言,看向他手里那把閃動著三種不同顏色寶光的撣子,已經滿是驚恐和忌憚。

  終于,他掙扎著奮力從土坡里爬了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舉著撣子邁步追來的陳言,用力一咬牙,一抖身子,騰空而起!

  他顯然也是受了傷,人在半空,身形踉踉蹌蹌,朝著東北的方向飛出,遠遁而去。

  陳言抬頭,看著飛走的銅面具人,兀自大吼道:“賊人休走!!”

  說著,仿佛還做勢要追。

  只不過,喊是喊的很大聲,三色神撣也是高高舉起,卻始終不曾落下,就連腳下也是一動不動,一步沒有再往前邁。

  終于,過了十多秒,天空中已經不見銅面具人的身影了。

  陳言這才放了心,忽然就長出了口氣,撲通一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手里的三色神撣被他收進了儲物玉佩里,就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

  此刻他全身元氣干涸,一絲力氣也壓不出來,甚至想抬抬手指,都費力。就這么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那邊在地上的光頭大哥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遠遠的用復雜的目光看向陳言,又看了看陳言方才跳出來的那個熊洞,面色復雜,驚疑不定。

  忽然,熊洞之中,再次爬出一個人影來,讓光頭大哥頓時一驚!

  顧銅丙一身破衣爛衫的樣子,手腳并用,動作甚至有些浪費的爬了出來,然后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他的臉上,已經用一塊撕扯下來的布,裹住了面龐,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光頭大哥低聲喝道:“你,你是……”

  顧銅丙對他擺擺手,并不說話,就朝著陳言走去。

  走到陳言的身邊,顧銅丙站在陳言面前,低頭看著陳言的臉——大概是力竭的原因,陳言此刻面色蒼白,額頭更是涔涔流淌著冷汗,一副虛脫的模樣。

  顧銅丙略一沉吟,緩緩蹲下去,湊到陳言跟前,低聲道:“怎么了?”

  “元氣耗盡。”陳言費力的蠕動了幾下嘴唇,艱難的回答了四個字。

  顧銅丙點了點頭,眼神有些復雜和古怪:“你打跑那個家伙的法寶……有使用限制?”

  陳言勉強睜開眼睛看向顧銅丙。

  顧銅丙卻仿佛笑了笑,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容,但那雙眼睛里卻帶著一絲笑意:“現在,好像你沒辦法再把我當俘虜了。”

  陳言撇了撇嘴,不說話。

  “喂!你……想對他做什么!”

  身后,光頭大哥已經掙扎著爬了起來,勉強站在那兒,但身子明顯踉蹌著,他的胸口鮮血染紅了衣衫,不過卻被他從地上撿起了殘破的斧頭,指著顧銅丙:“你!你想傷他?!”

  顧銅丙卻頭也不回,只是笑了笑:“嗯,你倒是個講義氣的,方才他救了你,現在你怕我傷害他?”

  他說著,卻伸手拍了拍陳言的肩膀:“堅持一下,別暈過去。把我的東西給我,我才好救你。”

  陳言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銅丙。

  顧銅丙目光平和:“我的“袖里乾坤”法寶被在你手里,給我,我才好取丹藥救你。

  陳言眼神動了動,深吸了口氣,雖然已經感覺到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卻依然強行咬了咬嘴唇,將“袖里乾坤”取了出來,塞給了顧銅丙。

  “不怕我反制殺你么?”

  陳言勉強一笑:“你發過天道誓言的。”

  顧銅丙嘆了口氣:“安心睡一覺吧,我不會害你。”

  陳言嘿嘿干笑一聲,終于扛不住一陣陣無法匹敵的疲憊,閉上了眼睛。

  顧銅丙打開袖里乾坤,略一思索后,取出一瓶丹藥來,倒出一粒蠟丸捏開,取出一粒丹藥塞進了陳言的口中,在他的喉嚨上輕輕捏了兩下,陳言喉頭動了動,咕嘟一口吞了下去。

  顧銅丙這才放心,把藥瓶放回了袖里乾坤,神色很是疲憊,緩緩坐在了地上。

  他中毒狀態,無法使用法力和修為,方才就這么簡單的從袖里乾坤里取物出來,已經是強行不顧毒傷,勉強擠出一絲法力來使用。

  就這么一下,也讓他疲憊不堪,甚至隱隱的毒傷被牽動,全身隱隱疼痛。

  那邊光頭大哥也已經踉蹌著走了過來。

  他看清楚了顧銅丙救陳言的過程,手里的斧頭也松開了,一邊走來,一邊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來,給自己服下了一枚療傷的丹藥,走到顧銅丙面前,保持著七八步的距離就不再靠近,卻將藥瓶丟了過去。

  “我這傷藥不錯,你需要么?”

  顧銅丙低頭看了看,搖頭道:“有心了,但用不上。”

  說完,把藥瓶丟了回去。

  光頭大哥深吸了口氣:“萍水相逢,剛才若不是你們……”

  顧銅丙嘿嘿一笑,卻搖頭,看向光頭大哥道:

  “你是兄弟會里行三十九,名叫沙四石,但其實這是假名,你是西疆越河城石家的旁系后人,所以你其實姓石,本名叫做石四郎。

  因為從小家中沒落,只得了一份家傳得石氏旁系族人修行的體修功法,修行有所得后入門,一路修行到二境修士。

  底層散修,缺乏修行資糧,加上他走的體修路線,倒是適合去雪崖關發展,在關外的惡土山,普通修士無法使用元氣和法術,你這種體修反而更擅長和兇畜族戰斗。

  后來你加入了兄弟會,行三十九,以沙四石這個名字行走在雪崖關。”

  說到這里,顧銅丙目光從容,看著面色震驚的光頭大哥,語氣悠悠道:“我說的沒錯吧?”

  光頭大哥陡然變色,往后退了兩步,指著顧銅丙:“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是你該過問的。”顧銅丙搖頭:“你這人本性不錯,體修的戰力也不俗,在兄弟里會算一號中堅人物,只是……腦子卻不太夠用,所以還入不得我眼。”

  頓了頓,顧銅丙淡淡道:“我知道我這么說你多半不服。不過,就如同此刻現在,分明是他救了你的命,而我又和他是一伙兒的,所以怎么算來,我和你都不是敵人。

  所以,你這么擔心警惕我,沒必要的。”

  這話說了,光頭大哥才似乎反應過來,只是依然有些疑惑的看向顧銅丙:“你,你怎么對我的底細這么清楚。”

  “不重要,我和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對你很了解。我們不是敵人。”

  說著,顧銅丙才指著陳言:“而他救你,也自然不是你的敵人。”

  光頭大哥驚疑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陳言——只是陳言此刻的容貌,乃是他用“趙山河”這個名字的時候使用的容貌。

  和當初在雪崖關混跡的時候,盯著“王初一”這個名字加入兄弟會時候,用的可不是同一張臉。

  光頭大哥自然是辨認不出相貌。

  光頭大哥遲疑了一下,不過也終于吐了口氣:“你說的不錯,你們若是對我有歹意,也不會救我的命了。至于別的,我也沒資格去追問什么。”

  說著,他緩緩單膝跪下:“不過我這人恩怨分明,我沙四石今日受了救命之恩,就欠下一條命!若是方便的話,還請恩公示下姓名,將來若有機會,我也好回報。

  縱然我修為微末,不能幫上恩公什么,回去之后,也會日日禱告天道,祈求天道保佑恩公!”

  “嗯,你性子果然不錯。”顧銅丙淡淡道:“也罷,將來報恩不報恩的,以后再說吧,此刻現下倒是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此刻救你命的這人受了些傷,我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太方便之處,你就先留下伺候著,等晚些時候,他醒來后,你盡可自去。”

  這個要求倒是不過分,光頭大哥當即就點頭道:“正當如此!”

  隨后光頭大哥幫忙將陳言抱了起來,重新搬到了熊洞里放下。

  可憐那只熊羆母子仨,卻被光頭大哥直接驅趕了出來。

  不過看那母熊羆,仿佛求之不得,被驅趕出來后,帶著兩只幼崽,就倉皇逃走,仿佛恨不得早早遠離這幾個可怕的人類。

  熊洞之中腌臜,光頭大哥還從自己的儲物裝備里取出一塊干凈的草甸子鋪在了陳言的身下。

  他動作仔細小心,也絕沒有多余的動作和眼神,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做完之后,他才小心謹慎的退出了熊洞,坐在了洞口的位置,低聲道:“兩位且在這里休息,我就守在洞口,若有什么吩咐,盡管叫我。”

  顧銅丙之前都在冷眼旁觀,此刻才終于嘆了口氣:“不錯,你是個識相的。”

  說完,他從懷中摸了摸,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鐵盒子來,丟了過去。

  “打開,把里面的膏藥抹在你的掌心。”

  “嗯?”

  光頭大哥一愣。

  顧銅丙冷笑道:“你低頭看你的掌心就知道了。”

  光頭大哥低頭看去,果然就看見自己的掌心,各自有一個銅錢般大小的印記,已經滲如皮膚之中,不痛不癢,毫無感覺。

  而且顏色很淡,若是不仔細看,也很難發現。

  顧銅丙語氣冷淡:

  “方才你給我丟來藥瓶,我還給你時候,就要藥瓶上抹了點藥粉。”顧銅丙語氣很平靜:“我同伴受傷昏迷,我有自己身子不適,這里荒山野嶺,雖然是我們救了你的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就先給你下了些藥,以防你萬一起了歹心。

  我給你下的要名字叫做銅錢噬心咒,你若是起了歹意,我一句咒語就可以讓你毒素噬心而死。

  不過么……現在看你既然如此聽話好用,就不妨給你解了毒。

  我這一番用意,你不會怪罪我吧?”

  光頭大哥身子一震,面色古怪,目光復雜的看了顧銅丙兩眼后,嘆了口氣,苦笑道:“閣下倒是好深的心思……不過,你說的也不錯,我命都是你們救的,哪里敢怪罪恩公。”

  說完,他就當著顧銅丙的面,捏開那個鐵盒,從里面抹了些如油脂般的藥膏,涂抹在了掌心。

  顧銅丙看完,點了點頭:“這是我自己配置的解毒藥膏,可解幾百種常見的毒物,你留著自己用吧。”

  光頭大哥苦笑:“多謝恩公。”

  遲疑了一下,光頭大哥忍不住問道:“這位恩公,此處兇險,我們滯留在這里,萬一那些歹人再回來……”

  顧銅丙卻搖頭,語氣很鎮定,道:“那些人伏擊飛舟,做的如此行動,自然要掩人耳目,行動結束就要立刻撤離。

  方才那個銅面具人受傷遠遁,但他肯定會擔心,伏擊的動靜被附近察覺,遲早有人會找到這里來搜救。所以,他不會再回來了。

  這個地方,眼下倒是安全的。

  不過最遲兩日,肯定有搜救的人找到這里來。

  所以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日,明天一早就離開。”

  光頭大哥不再多說,點了點頭,顧銅丙卻問道:“倒是你,沙四石,你怎么會在這里?”

  光頭大哥也不隱瞞,就答道:“我……我是跟著厲家的飛舟來的,原本是要去黑木部的撞天大典。”

  頓了頓,他緩緩說出了由來。

  “閣下既然知道我的嫡系,知道我本是西疆越河城的石家旁系,那么我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

  石家在越河城根深蒂固,旁支甚多,只是我家這一支早就沒落,說是石家人,但祖上那一點血脈關系,早就淡掉了,在真正的主家看來,我家這種關系很遠的旁系,和家奴無異。

  我家早就沒落,家父早年在石家的主家門下當差,后來一次出行中死在了外面。

  家父死后,我家中就沒落無人,我得了家族里的一份體修功法得以入門修行,算是有了個出路。

  但其實,我還有一個妹妹。

  我那個妹妹,沒有修行天賦,所以不得入道,索性還有幾分聰慧,有些讀書的天分。后來我托人把她送到了厲家的地盤,入了厲家門下的一處產業當侍女,后來就成了厲家書院里的一位陪讀,也算是有了一分穩定的生計。

  后來我妹妹嫁給了厲家的一個家生子,十多年年前,誕生下了一個兒子,也被收為厲家的家生子,倒也是有了個不錯的營生。”

  所謂的家生子,就是賣身在家族之中的奴仆,并且已經賜了主家的姓,冠了姓的。

  算作是和主家的鐵桿部下,生死榮辱,都寄托在主家身上了。

  這種奴仆,再生下了后代,都會冠上主家的姓,等于就是家傳的鐵桿班底。

  聽到這里,顧銅丙點了點頭。

  他自己就是大家族的嫡子,自然知道這種世家豪門的傳統,歷來對于家生子,都是會比較愿意看重和栽培的。

  尤其是在人才的培養上,更愿意從家生子里挑選天賦不俗的人進行栽培,使用上也會更加重用——因為忠誠度更高,用起來更放心。

  “我妹妹的丈夫,有鬼族的血統。

  而剛好我妹妹生的兒子,也就是我那外甥,從小倒是展現出了幾分不俗的修行天賦,被厲家看重,當作種子來培養。從小就得主家賜予各種藥物培育根骨。

  這次,厲家得了一些撞天大典的名額,我那外甥也有幸被厲家挑中,作為參加撞天大典去開悟的人選。

  指望就此,就可以修行鬼族的功法入道,那么以后就會被厲家重用,前途至少是個管事起步。

  我妹妹寫書信給我,讓我知道了這樁喜事,而厲家的家風不錯,他們……”

  說到這里,顧銅丙卻點了點頭,打斷他,笑道:“厲家的家風不錯,以寬厚敦和而聞名,一貫會有一套善于籠絡人的手段。

  你外甥有鬼族血統,被選了去參加撞天大典,所以厲家人,就允許你外甥的家人一同前往觀禮。

  所以你,也被請來了?”

  光頭大哥苦笑道:“我妹妹身體弱,我妹夫又剛好被外派去了北疆公干,我這個舅舅,就被我妹妹請來,我用我妹妹的書信,上面有厲家的許可令牌,就乘坐厲家的飛舟,前往撞天大典觀禮,算是作為我外甥的家人,一同沾沾這份榮光。

  只是我乘坐了厲家的飛舟過來,卻不想路上,卻居然遇到了這種伏擊截殺的事情。

  幸好我在雪崖關殺戮慣了,警惕性更高一些,當時才瞅準機會跳船逃了出來,本以為躲在這里可以逃過一劫,卻不想還是被找到。”

  顧銅丙定睛看著光頭大哥,似乎目光平靜,但卻看了好一會兒。

  就在光頭大哥心中發毛的時候,顧銅丙才輕輕嘆了口氣:“罷了,你這就先出去吧,去外面看看,把附近剛才戰斗留下的痕跡掩飾一下。”

  “……好,我這就去!”

  光頭大哥爬出了熊洞,很快就走開了。

  這個時候,洞穴之中,躺在一角的陳言,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看向顧銅丙。

  顧銅丙嘆了口氣:“你早就醒來了吧。可以不要再用指劍對著我了么?”

  陳言卻不動,左手的拇指遠遠指著顧銅丙,語氣冷淡:“你剛才,想殺他。”

  顧銅丙扯了扯嘴角,低聲道:“截殺厲家也是計劃的一環,但他是活口,若是他出去的話,事情就難免泄露……”

  眼看陳言的臉色難看,顧銅丙苦笑道:“我方才確實想過殺他,不過……我已經放棄了。

  我給他的那盒藥膏,是真的可以給他解毒的。”

  說著,他手里一番,掌心里又出現一個小小的拇指般大小的鐵盒。

  陳言看著,這東西就好像自己小時候用過的那種老式的清涼油的鐵盒一樣。

  “我身上其實有兩盒藥膏,一盒是毒藥,一盒是解藥。我剛才給他的,是解藥。”顧銅丙語氣很認真。

  “你,為什么收了殺心?”

  “因為你啊。”顧銅丙苦笑道:“我雖然想殺他滅口,但……你為了救他都肯拼命,我若是殺了他,豈不是把你徹底得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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