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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往大了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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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往大了搞?

  聽著顧青衣這么輕輕的訴說著,陳言眼角抽了抽,低聲道:“域界……不太平么?你描述的這個鎮獄臺,好像……是個廝殺之地?”

  “是啊,廝殺。”,顧青衣瞇著眼睛,仿佛在汲取著那太陽光里稀薄的暖意,輕輕道:“怎么能不廝殺呢?不廝殺……就會死啊,就會死很多人,很多很多人的。”

  說著,顧青衣睜開眼睛:“我十五歲被送上鎮獄臺,在那里待了五年,直到我以戰養神,破境晉級天人境,才可以回到顧家。

  記得當年,我登上那里的第一天的晚上,手里就被塞了把武器。

  五年時間,每一天,站在臺城上,是拿著武器去瘋狂的劈砍。

  休息的時候,躲在臺城后的屋子里,也是抱著武器睡覺。

  臺城外的那些東西沒進攻的時候,我也只能縮在屋子里,抱著冰冷的刀劍,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瑟瑟發抖。”

  陳言皺眉:“進攻鎮獄臺……是什么人在進攻你們?”

  顧青衣搖頭不語。

  陳言想了想,低聲問道:“你……殺過很多人么?”

  “不,我沒殺過人。”

  顧青衣這次回答了,她認真的搖了搖頭,說話卻帶著一股子森然的味道:“我殺的那些東西,不是人!”

  陳言被顧青衣這番話說的心中一寒:“域界,不太平么……”

  顧青衣卻忽然睜開眼睛來,凝視著陳言:“陳言,你會去域界么?”

  “我……”,陳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按照顧青衣說的,在這個世界修行是有天花板的,永遠修不到天人境,永遠會留在凡修的位階。

  這樣說的話,好像陳言將來如果想有所突破,就總免不了要去域界。

  但……畢竟還遠的很,陳言沒有認真的想過。

  而今天,剛才,聽顧青衣說了這些話,陳言更覺得域界好像并不是一個美好的所在。

  眼看陳言不說話,顧青衣語氣很認真的輕輕道:

  “陳言,如果你不打算去域界,那就不要問這些事情,也不要去知道這些事情吧。”

  說著,顧青衣看向陳言的眼神也柔和了三分,緩緩道:“還有……謝謝你剛才給我的這個,這個奶茶。很好喝,很甜。”

  接下來一直到中午,陳言都沒有再和顧青衣說什么,而是心中暗暗的回味著顧青衣的那些話。

  十五歲……十五歲的小姑娘,就被送到了一個環境惡劣的超越極限的地方,然后經歷血腥的廝殺。

  就這樣渡過五年?

  那是什么日子?

  十五歲的時候,自己又在干什么?

  自己在學校里待著,每天最發愁的事情無非就是學業和考試,想的最多的事情,是如何放學后和同學去球場里占下一個籃筐,或者是好奇的等待著鳴人到底還能學到什么炫酷的絕招……從連彈到兩千連彈再到四千連彈一帶連彈……

  感慨著原來以為鳴人是和自己一樣的草根,然后無奈的發現人家其實是二代,就連特么上輩子都是仙人的兒子。

  嗯……那十五歲的時候,身邊同齡的女孩子們,又在干什么?

  在想著偷偷摸摸的去第一次嘗試做個指甲,想著能不能瞞著家長,偷偷溜去看一場演唱會,想著作業好煩,想著隔壁班的某個男生有點小帥……

  十五歲的顧青衣呢?

  她說:鮮血噴在臉上的時候,是熱的……

  談不上對域界印象的幻滅。

  其實自從顧青衣嘴里說出域界存在的時候,陳言就沒覺得那個地方是什么美好的修行世界。

  雖然陳言看過無數網文修仙小說,里面的那些修行世界里,仿佛所有人都一心追求修煉,各自按部就班的修煉追求大道。偶爾有魔修作惡,但一定會有一大批正道修行者去鏟除邪惡……

  陳言覺得那種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為不符合邏輯。

  大學是哲學專業的陳言,不信!

  以他的認知,一個文明之所以能是文明,必須有一套維持文明的秩序規則,約束所有人各司其職,各就其位,限制了大部分人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而維持這套秩序規則,必須有足夠強大的暴力,來保證人們不敢破壞規則——官方,警察,軍隊……

  用處是,對違反規則的人,施以鐵拳懲罰。

  而……在一個,以個人實力為尊的修行世界?

  怎么可能?

  一個個實力強大的修行者,去遵守一套道德或者律法規則,不做壞事?

  約束他們的力量是什么?沒有官府,沒有警察,沒有軍隊……

  靠道德么?別開玩笑了。

  如果靠道德就可以維持文明的話……那么這個世界就不會出現法律,不需要出現暴力機關。

  所學的專業告訴陳言,維持文明的最大基石,不是教育出來的道德。

  而是……暴力,用來當作懲罰力量的暴力。

  人類最早的教育著作,是龍國古代的一本學記——距今不過兩千多年。

  而鞭子和棍棒,根據考古的發現,出現的要遠比教育這種事情,早得多的多的多……

  一個以個人實力為尊的世界,而且不存在可以懲罰不軌行為的強大暴力——這樣的世界,美好才怪!

  中午的午餐,陳言點了一個匹薩。然后拿出一個手機來交給了顧青衣——手機是他之前出去買牌位買蠟燭那些東西的時候,在路上順道買的。

  還有一張用自己名字辦的手機卡。

  把手機連上家里的無線網,然后教會了顧青衣如何使用外賣軟件。

  外賣軟件的付款綁定了陳言自己的支付軟件賬號,關掉了面部識別這些東西,把密碼告訴顧青衣……

  陳言有信心,這樣的話,自己就算偶爾再出門一整天,這位嫡母大人,也不至于餓的啃方便面了。

  話說陳言以前還挺喜歡吃泡面的,但自從經歷了那七日大劫啃了七天方便面后,現在的他覺得,方便面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食物!

  “我下午要出門一趟,晚上未必會回來吃飯。如果你餓了,就自己點外賣吧。”,陳言和顧青衣交代完,還在手機里下載了一個威信注冊號——用的陳言新辦下的那個手機卡的號碼。

  “用這個可以隨時和我說話,列表里就我一個好友。有事找我的時候,可以給我發消息,用手寫就可以輸入文字,或者按著說話發送語音……還有這里可以語音通話……”

  顧青衣不傻,一個二十歲之前就修煉到天人境的家伙,絕對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要聰明一些。

  片刻時間,她就掌握了陳言教她的內容。

  然后,陳言出門了。

  他今天是打算去大學城極限網吧找老板娘的。

  自己給那個青叔下了那么大的手段,已經沉淀了一天過去了,足夠讓那個家伙感受到威懾。

  今天,他打算去找老板娘,然后帶老板娘去再見一次羅青。

  這次陳言打算親自出面了……之前還有猶豫的。

  現在么……家里有一個天人境的嫡母在。

  怕啥!

  陳言并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出門,后腳顧青衣就直接把歸庚叫過來吩咐了一聲,然后也出門離開了。

  陳言叫了輛網約車開到了大學城附近的極限網吧路邊,車還沒停下,陳言就看見馬路對面一輛商務車已經先停在了網吧的門口。

  腦袋上戴著頂鴨舌帽的羅青從車里鉆了出來,臉上的青紫好像還沒消干凈,反而還多了一些臟兮兮的擦傷?

  不過隨后,讓陳言驚訝的是,羅青下車就站在路邊,然后客客氣氣的從商務車里又接下來四個人。

  如花似玉的老板娘,和她三個兇神惡煞的弟弟!

  陳言愣住了,沉吟了一下,沒立刻下車,而是付車費的時候給司機額外打賞了十塊錢,讓司機先停在路邊別走。

  馬路對面,羅青態度很是客氣,甚至是帶著幾分恭敬和討好的姿態來,對著老板娘姐弟四人陪笑說了幾句話,然后才點頭哈腰的退回到車上,一溜煙開走了。

  陳言皺了皺眉,這才推門下車。

  老板娘正在開網吧的門鎖,身后就傳來了陳言的喊聲:“老板娘,你們都回來了啊?”

  老板娘一回頭,看見陳言笑著走了過來,老板娘也是一臉輕松的笑容:“小言啊!你怎么來了?”

  “我想著你的事情沒解決,就過來看看有沒有可以幫上忙的。”

  老板娘顯然心情比前兩日要好了許多,眼睛里那種如釋重負的喜悅是隱藏不住的。

  “小言,事情已經解決啦。”,說著,她已經打開了門:“進來坐會兒,喝口水吧。”

  “好。”陳言也好奇事情是怎么解決的,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老板娘的三個弟弟和陳言平平淡淡的打了個招呼,進門就上樓去了——陳言對這三兄弟也沒太熱情。

  幫老板娘,是因為大學四年的情分。

  那些免費上網的特殊待遇,那不知道多少個夜晚的,免費的一碗熱騰騰的面——這個女人若有若無把自己當成死去的幼弟的那種感情寄托。

  陳言從小到大沒有爹媽,跟著老太太長大。

  可想而知,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在童年時代,在學生時代,肯定是受過很多來自于同齡人的白眼和排擠的,也曾經是校園歧視鏈里底層的一環——這一點,沒經歷過的人,真的不懂那種心酸。

  所以,陳言的性格,就對那種主動給與自己的善意,就會格外多了幾分的珍惜。

  不過……這種情分,只在老板娘一人。

  她那三個弟弟就算了。

  雖然這三人不算什么大惡人。

  大惡不犯小錯不斷——但終究也不是什么善類。

  陳言對這種人,是沒什么好感的。

  誰特么會對三個成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打架斗毆的混子,心生好感?

  在網吧里坐著,老板娘拿了一罐可樂遞給陳言,陳言坦然接過打開喝了一口,就聽老板娘開始訴說。

  她今天一早就接到了羅青的電話,對方態度非常的和善,表示愿意和解,甚至愿意去主動撤案,什么諒解書之類的,更是不在話下。

  于是雙方約好了時間去警局見面。

  羅青這個苦主主動表示撤案,并且表示不追究,還寫了諒解書。

  三兄弟的事情又夠不上刑事的線,警局考慮到案發后已經拘了幾天了,就干脆結案放人。

  老板娘本來還主動說愿意賠償醫藥費什么的,羅青也全部拒絕了。

  還熱情主動的開車送四姐弟回家。

  半路上老板娘都覺得自己如同做夢一樣,甚至腦子里生出了古怪的念頭來:

  這個叫羅青的家伙,忽然這么好說話放過了自己的弟弟,連賠償都一分不要,還這么熱情?

  他不會是對我起了心思,有了企圖吧?!

  所以路上,在車里,老板娘都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持著沉默,盡量少搭羅青的話。

  陳言心中轉了轉心思,猜測著,也許是羅青被自己搞了一次嚇唬住了,他自己想明白了,排查自己最近的罪過的人,所以就把目標懷疑到老板娘的三個弟弟身上,主動息事寧人?

  倒是有這個可能性,不過羅青居然能猜到老板娘的三個弟弟身上,倒也是出乎陳言的意料。

  不過也好,自己不用出面,倒也省了些力氣。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陳言起身告辭,老板娘心情愉快的送陳言到門口。

  陳言倒是沒有再說什么告誡老板娘好好的管教弟弟不要再闖禍——這種話陳言是不會說的。

  他才二十二歲,老板娘那三個弟弟,都比他年紀要大。

  自己哪來的立場說這種老氣橫秋去管教別人的話?沒的還招人煩。

  了結掉了這件事情,陳言就打算提前回家了——也不知道顧小娘點外賣了沒。

  不過,他還沒叫到車,就接到了另外一個電話。

  “小陳老師。”,電話里方總的語氣很深沉:“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看看您是不是方便。”

  “方總請說。”看在昨天的那份年貨禮物,和晚上的一桌大餐的份上,陳言的態度很客氣。

  “嗯,之前的那個維修房屋的項目,我覺得之前維修的力度不夠,我想往大了再翻修一遍!”

  陳言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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