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凡這幾天過得并不順心。
自從被那個剛入門的小子揍了一頓后，周圍的師兄弟看他的目光就都不對勁了。
他在內門已經苦修兩年有余，實力已經突破一重玄關，力能扛鼎，手可碎顱。
但就是這樣的實力，竟然直接被一個新入門不足兩日的小子給揍暈。
雖然也有雙手被縛，大意沒有閃且因為門規不能還手等諸多原因，但也足夠丟臉。
可這并不是李群凡最傷心的，最讓他難受的是：
“小芳真的不喜歡我嗎？”李群凡側頭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這幾天每次閉上眼睛，腦中方燦嘲諷的話語就在不斷回蕩：
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你！
沒有愛過你！
你……
李群凡的練武目標，就是變得足夠強，做到配得上她，然后兩情相悅地在一起。
而方燦的一句低語直接殘酷的捅破了這個事實，小芳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他。
“不可能的，小芳一定喜歡我！”
李群凡瞪大血絲一樣的眼睛，想要使用扮演法，但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方燦平淡的話語，就像一把尖刀深深扎入他的心靈，讓他的傷口持續不斷在淌血。
所謂唯心武道，就是要找到一個目標，一個信念，然后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但當練武之人自己都開始懷疑時，就已經回天乏術了。
經過這幾天瘋癲式的自我鍛煉后，李群凡驚恐地發現，自己武道境界不僅沒有提高，反而漸漸回落。
隨著武道意志的喪失，體內新血的比例在一步步銳減。
僅僅四五日的功夫，他的身體力量永久性地衰減了足足一成，這種情況如果被爆出，他很可能被打進雜役院。
“方燦！都怪那個方燦！我要將他的手腳全部打斷！”
帶著十足的恨意，李群凡一拳將屋內的桌子轟斷，眼底布滿血絲。
“一個月，只要一個月以后門規就可以允許正常切磋了。”
李群凡幾乎是怒吼著道：“我一定要打到他承認小芳是愛我的！”
想到這里，李群凡的情緒終于平復了一點，感受著虛弱些許的身體，帶著郁悶緩緩睡去。
今晚他的睡眠質量依舊是不太好。
‘我怎么在地上！’
第二日，方燦緩緩睜開眼睛，左右打量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從地板上醒來。
輕輕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方燦開始回憶昨晚的事情。
‘我記得昏迷前是在練武，因為一次性吃十粒砒霜的緣故，所以越練身體越難受，想著坐一會恢復一下，然后就失去意識了。’
一想到這里，方燦大概明白昨晚發生了啥，大概是因為嗑藥過量所以直接沖昏過去了。
緩緩從地上撐起，方燦重新換上一身新衣服，思索道：“下次還是悠著點吧，雖然死不了，但昏過去就不能練武了。”
看著9.2％的進度，方燦緊了緊自己的褲腰，他還沒忘記今天要干什么。
走出小屋，感受著異世界清晨的涼風，方燦邁開步伐，向演武堂踏去。
一路上，遇到同門的師兄們，大家互相之間冷淡的點頭示意，隨后一齊往演武堂趕去。
此時雖是清早，但已經有人早起在場內運功。
只是相比于七日之前，此刻的方燦可以輕松看出這些人的招式路數，原本看不明晰的動作，現在完全洞若觀火。
‘整個演武堂內的這些師兄，血肉異化不超過20％，大部分都在10％左右徘徊。’方燦心中推測道。
畢竟這演武堂只是為了訓練新入門弟子，等修行滿三年以后就要被外派出去。
而在三年內如果能突破玄關二重20％的這道門檻便算是天賦相當不錯，屬于百里挑一的級別。
就在方燦思索時，目光下意識向前望去。
遠處是頂著個黑眼圈，正用充滿殺意目光瞪著自己的李群凡。
同時之前勒索自己的另外兩個同伴也和對方站在一起，正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他。
當然，他們倒是沒敢上來，因為害怕不僅不能打架，還可能被方燦說破防。
“來得正好。”
見到目標，他正要邁步向前，教頭楊烈一把給他叫住：“方燦，過來一下。”
“嗯？”方燦側過臉，就看到楊烈緩緩踱步過來。
“楊教頭有什么事嗎？”
“倒也沒什么，有個規則忘記和你說了。”
楊烈雙手負在身后，右掌抓握著酒壺慢條斯理道：
“演武堂的規矩，每隔一月就要進行一次比武，讓弟子之間互相切磋武藝。”
“聽說你前陣子和李群凡那幾個鬧了點不愉快，等一月期滿后就可能被他們找麻煩，你自己小心一點。”
“雖然你是李堂主推薦進來的，但他們只要不把你打成重傷，我也不好插手。”
對于楊烈的提醒，方燦點頭笑道：“多謝楊教官提點，不過如果我現在就要和他們比武呢？”
“你小子什么意思？”楊烈前傾的身子下意識挺直：“你是嫌命長嗎，主動挑釁的話，哪怕門規也沒法護著你。”
對于楊烈的態度，方燦已經知曉，直接略過他，向遠處的李群凡主動走去。
“你小子想干什么！找茬么，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看到方燦過來，李群凡恨得牙癢癢的，但真的不敢動手。
眼睜睜地看著方燦大跨步走到面前，他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目企圖讓方燦看到他眼里的殺意而知難而退。
而迎接他的，是方燦毫無花哨的一巴掌。
“砰！”
就好像重炮一樣，方燦的右掌直接掄在李群凡的臉上。
那一剎那，李群凡只感覺自己左半邊臉像是被堅硬的鐵坨給撞上，整個人直接橫飛出去。
“轟！”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里，李群凡的身體直直撞在演武場的石壁上，“啪”的摔倒在地，和死狗一樣爬不起來。
看著石壁上因為撞擊而留下來的明顯龜裂痕跡，整個演武場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楊烈下意識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產生氣感了？不對，至少接近玄關一重了，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在全體目光的注視下，方燦走到李群凡面前，抓著對方的頭發硬生生將整個人拔起，對方的意識已經再次陷入昏迷。
有些無趣地把李群凡的身體拋在一邊，方燦扭頭咧嘴笑道：“諸位師兄，不如你們全部一起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