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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三百一十一章 各司其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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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御史,你常說守城之法,是否能守一郡之地?”

  未央宮大殿中,新帝逐個點名。

  有止戈之法的行止戈法,擅守城的派去守城,想征戰的給予征戰機會。

  但凡在派系中站過隊,新帝都會給予安排。

  “臣愿守一郡之地!”

  此前大放厥詞的博士官狄山還跪在地上,身體有止不住的哆嗦。

  這就是一個殺雞儆猴的對象,如果狄山沒有應下守衛要塞的職責,韓安國毫不懷疑這位博士官的下場。

  新帝的手腕不算強硬,屬于堅持什么理念安排什么活,但一切恰好碰上了兇國突入大漢王朝,甚至擊破河西太守府。

  穩鎮北地的任何一位太守都是高手,文臣武將不遜于一些小型諸侯國。

  這種級別的官員被覆滅,猶如朝廷三公九卿被斬殺,更無需說河西太守府涉及的其他人員,這與朝堂上諸多官員形成了千絲萬縷的關聯。

  “任韓安國為材官將軍,前往北地屯守漁陽郡,協同配合北伐!”

  “臣領命!”

  韓安國臉色肅穆應下,他心中不免也是一沉,情知自己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職位就這么輕飄飄被摘了。

  心中隱隱作痛感傳來,韓安國發現自己完全誤判了朝堂上這位帝王。

  哪怕皇太后被重創,田蚡腿腳至今還有幾分打擺子,新帝又極為不滿意馬邑之戰的結果,但這位帝王并非守城的舊觀念,而是充斥著進擊的攻擊性。

  “我早就該看出來,衛青這幫人一直在求戰,東方朔……他當時應下得太自然了,沒有半點反駁,這家伙嘴里說的都是反話,我當時到底吃了什么迷魂湯,連他那些敷衍話都沒判斷出來!”

  能作為馬邑之戰的總指揮官,韓安國曾經被委以重任指揮三十萬大軍,權力在馬邑之戰中達到了頂級。

  而在眼下快速的調任,這意味著新帝極為不滿他的才能。

  如果不能在屯守漁陽郡打出過往標榜的守城功績,他想回歸朝堂的難度會很高。

  但守城哪有那么容易打出戰功,西境程不識守了大半輩子,至今的戰功寥寥,從未有過敗績的程不識,也從未立過大型殺敵的功勛。

  與渾身哆嗦的狄山區別不大,韓安國想通后覺得自己腿腳都有了幾分虛浮,只覺仕途走到了終點。

  “任李廣為曉騎將軍,領一萬騎從雁門出兵,自行尋找戰機,遇到兇國軍團進行作戰掃滅!”

  “任公孫賀為輕車將軍,領一萬騎從云中出兵,自行尋找戰機,遇到兇國軍團進行作戰掃滅!”

  “任衛青為車騎將軍,領一萬騎從上谷出兵,自行……”

  朝堂之上點兵點將。

  固守者難于立戰功,而主動出擊者更像是碰運氣尋覓戰機,同樣充斥著兇險。

  涉及后勤輜重和敵軍方向沒有任何準確消息,只有八百里急報作為參考,但等到朝廷大軍反撲時,兇國人哪還會站在原地等候。

  別說大軍調整到位至少在半個月后才能啟動,哪怕時差一個時辰,這也趕不上兇國人軍團的尾巴。

  韓安國不知道這種打仗要怎么才能贏。

  如果沒死兩個兒子,韓安國覺得自己沒法像李廣那樣豁出去。

  至于衛青、公孫賀、公孫敖等人太過于年輕沖動,韓安國覺得這些人欠缺鐵拳教訓,但凡與兇國騎兵團碰撞就會知道什么是絕望。

  可以說兇國修士實力良莠不齊,也可以說兇國修士修行法門不正統,更可以說這幫人欠缺正統學派的章法,但只要兇國人騎在馬上,諸多的短板都會被彌補。

  沒馬的兇國人是一群廢材,有馬的兇國人就是一群縱橫如風的殺手,這些人可以做到小團隊輕易突圍和大團隊圍殲,甚至用少量兵力如同釣魚一般蠶食大部隊。

  戰爭中的碰撞遠不是幾個修士手段的較量,而是萬千之力的對抗。

  尋思著自己所了解的種種情況,韓安國只覺局面難破,想獲勝的概率渺茫。

  除了固守反擊,他確實想不到任何擊潰兇國人的方式。

  韓安國注目著新帝年輕又鎮定的面孔,只覺難于猜透這張面孔所想。

  “四萬騎兵占了我們大漢騎兵的五分之一,陛下應該只是想試試水,只是可惜了我們大漢的騎兵……”

  韓安國心中復雜,朝堂上則是肅穆一片。

  諸多朝廷官員從未想過過往的站隊行為需要實打實付出。

  高官直接空降為太守,而中低層次的官員則是填充各地郡縣和邊塞,擅戰者可以領兵,擅法者則是充當指揮。

  仿若胸有成竹,又仿若準備了很長久的時間,新帝在朝堂上不斷點名,也讓以往嘴硬的眾多人不斷出列。

  “丞相擅飛,能否……”

  “丞相另有重用!”

  “東方朔……”

  “東方朔已經予以重任,不宜抽調!”

  偌大的朝堂,原有的臣子團體幾乎全部被進行了調派,能停駐朝堂上的要么如同田蚡一樣無腦支持新帝,要么官職不起眼難于說話,要么則是被提前進行了調派。

  韓安國試圖借力又或抽調得力助手,但他的心思很快落了空。

  新帝的安排幾乎找不到空隙,想在這其中尋到有利于自身的優勢會很困難。

  韓安國最終心事重重站回了原位。

  未央宮大殿的請令和調派只持續了兩刻鐘,但這兩刻鐘讓一些人感覺像是度過了一輩子。

  朝會結束時,部分人還是被攙扶著才踏出朝堂。

  “陛下,老臣該去做什么?”

  得知自己另有重用的田蚡沒有第一個離開,而是選擇了最后一個離開,又靠近了欲要從后殿離開的新帝發問。

  “舅舅自然是在丞相府養傷”新帝目光一掃道:“朕還等著舅舅傷愈飛天,從而狙殺道君和燭九陰!”

  “陛下,老臣一定盡力恢復傷勢,直到再次駕馭御天梭!”

  田蚡迅速躬身應下,又摸了摸不再頭疼的腦袋。

  自從服用了皇太后贈送的密藥后,田蚡走路不飄了,腦袋也不疼痛了,他還能喝酒,又能修行,諸多行為習慣與過往沒有任何不同。

  如果不計較腦袋里可能藏了一片刀刃,田蚡覺得自己沒毛病,即便駕馭御天梭也沒任何問題。

  該說不說,田蚡還挺感激這枚秘藥。

  雖說他和煉丹的東方朔沒那么熟,還被對方坑了一把導致中刀,但田蚡覺得自己需要感謝對方八代祖宗。

  如果不是對方的丹藥不曾定性,又難于被外人探查清楚服藥后的狀態,以田蚡往日的言行,田蚡覺得自己當下已經去邊疆守城去了。

  他臉帶沉重,但心中則是輕松,直到再三詢問完新帝,田蚡才心滿意足離開。

  “也不知能否以舅舅為誘餌進行反殺?前來長安城的又是不是道君?”

  步入后殿,新帝不免還回頭張望,看了一眼從大殿離開的田蚡。

  作為馬邑之戰中彰顯身份最高的田蚡,新帝覺得一旦主動打擊兇國,大漢王朝必然要迎接一場下馬威。

  而這個下馬威示范對象極可能是田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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