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好方位輔助射擊,打它那條大腿!”
當研究所鋼化玻璃上浮現一條粗黑的長腿,張曼倩只覺腦海中的記憶瞬間復蘇。
那是她曾經所見過的畫面,張曼倩也只窺到了一角,并未看清楚全貌。
她有諸多次類似預測的幻覺,這些幻覺事件各有不同,她或在場,或不在場,但張曼倩發現諸多預測都與張學舟有直接關聯。
從最開始的無序到發生趙天華暴走事件,幻覺所呈現的似乎不再是無用畫面,而是存在破局的可能。
拔出身后的備用配槍,張曼倩又看了看駱不讓,駱不讓迅速點頭應下。
能讓他們參觀的研究所警戒力極高,極短時間就用強光鎖定了嫌疑者,槍聲四起,也引得人面蛛四處飛竄。
張曼倩沒過于指望研究所的警衛力量,除了強光照射的最初兩秒有子彈射中人面蛛,將對方軀體打凹陷了部分,警衛隊后續的射擊極為乏力,而正面交鋒很難有誰可以跟上人面蛛的速度。
“宋七二七的螺旋子彈最好連續打擊同一部位,你射擊時盡可能減少失誤,我們盡可能產生配合!”
駱不讓撇下兩位陪同的首席研究員,他開始大步奔行時又扭頭向張曼倩叮囑了一聲。
宋步爾研究了多年的槍械,而宋顯忠在踏入第七序列后也加入了研究團隊,甚至拿自身在做測試,從而改良了子彈。
宋步爾尋求在秦蒙狩獵的續航持久、輕便、多重射擊等,而宋顯忠只有一個‘強’的要求,他需要一把能擊破兇獸抗力層的槍械。
最終也就有了張曼倩等人身上的配槍。
配槍的外觀與常規槍械基本無差別,最大的不同在于槍械中的八枚螺旋子彈。
“我會盡量減少失誤,爭取射擊上的配合!”
張曼倩抿嘴應下。
頂級的槍手很少,張學舟坐穩了頭把交椅,任安然也展現過風采,張曼倩也不弱。
諸多人靠著境界術和精神幾乎占據了神槍手的半壁江山,修行的先發優勢導致地位很難動搖。
但駱不讓則是個例外,對方實驗的精準力高得離譜,精神力量也僅僅遜色于數人,而境界術迅速追趕后,駱不讓的射擊能力迅速進入了頂級,身體反應不如張曼倩的地方則是被對方通過提前預判等方式解決了問題。
在數次測試中,張曼倩槍術遜了駱不讓一籌。
她此時還真沒啥反駁的,也只得迅速應下,示意自己會珍惜子彈。
“布蘭佩達還能碰到化成人形的兇獸,這算什么事!”
駱不讓低噥了一聲,迅速登入通達樓梯不斷奔行向上。
化成人形的兇獸罕見,這意味著兇獸有一定可能混入人類社會,潛在的破壞性會超乎想象。
布蘭佩達能出現這種兇獸,西京城未必沒可能。
而駱不讓也有幾分遺憾,若前往地帶是秦蒙,他多少得帶一把高爆發力的重型槍械,又帶上一箱特制子彈,哪需要像現在這樣射一槍都要摳摳搜搜。
奔行進入研究所頂樓天窗處,駱不讓止住了對自身的反思,迅速進入了全神貫注的戰斗狀態。
張曼倩則是位于與他相距十五米的另一處天窗,兩人形成了一個交叉的火力打擊方位。
目光掃去,人面蛛在眼中一閃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空中時不時傳來探照大燈的爆響聲和電火花聲,這頭兇獸在追逐張學舟等人時顯然也在迅速破壞這些強光設備。
“十二!”
駱不讓呼了一聲,等到對面的張曼倩應下,他的配槍迅速舉了起來,心中也開始進行倒計時。
“一共十六盞燈,當下已經破壞了九盞,駱不讓留了兩盞燈給我適應這頭兇獸的速度和運動規律,一旦它再次破壞第三盞,我就必須開槍,若兇獸思維固定堅持破壞所有探照燈,那我們有五次打擊的機會,要是它沒這么傻,機會就更少了!”
張曼倩心中大緊,同樣頭腦緊繃進入了高速運轉狀態。
張曼倩較為清楚張學舟的本事,張學舟的本事非常強,沒幾個人可以追上人面蛛的速度,張學舟可以讓人面蛛追不上自己,但張學舟的缺陷在于沒打擊能耐,或需要借助槍械,或只能由他們完成配合。
“砰!”
警戒探照大燈再次被打爆,研究所外院的燈光又暗了數分,從最初熾烈到正午暴曬的太陽,如今殘存的光芒就像夕陽西下。
等到這些特殊的探照燈熄滅,便只有一些地燈與研究所樓的室內光,黑暗中或許會成為人面蛛的主場。
“我一定要看清楚!”
眼睛死死瞪大,張曼倩不斷釋放著自己的法力,試圖鎖住高速運動的人面蛛,尤其是在對方破壞探照燈的那一剎那。
“失敗了!”
人面蛛的高速移動極為有效規避了這種鎖定,張曼倩只覺眼睛一花,法力鎖定的目標已經丟失。
“哪怕它靜止一秒鐘的時間也好!”
第十盞燈的機會沒抓住,而第十一盞燈的破碎聲再次傳來。
“完了!”
張曼倩心中一沉,她盡了最大的努力,沒想到連連兩次都沒抓住機會。
沒有鎖定對方軀體,又無法做到射擊移動靶的時間把控,張曼倩難免有幾分苦澀,她只能看駱不讓那邊的情況,試圖憑借駱不讓開槍進行估算。
“十二來了!”
心中還有一些小盤算時,張曼倩只聽遠處張學舟一聲喝,本來在前方飛逃的他站在了探照燈頂。
“黃道救我!”
張學舟大呼一聲時,也引得黃道仙大罵,身體則是誠實給予了協助的反應。
“我求你放過我!”
黃道仙四肢跳躍力極強,借力高墻飛奔上十層樓沒半點問題,他屢屢想走,但又屢屢被張學舟這么一句簡單的話給拉了回來。
此時再度被拉回來,高聲尖叫求饒時,黃道仙看著瞬間閃現在身后的人面蛛,他只得雙爪結印一抓。
血色的紅芒爪印飛出,直接在人面蛛頭部和胸部戳了兩個洞,也引得對方軀體連連后退。
“我說過我殺不死它,那家伙的傷口在愈合,只要數十個數,這種傷勢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會留下任何一點影響,哪怕貫穿腦袋也一樣!”
黃道仙大叫。
他很不想做無用功,一邊是拼了老命爆發生命放絕招,一邊是疼一下熬一下就過去了,黃道仙覺得自己不能干這種傻事。
“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此前在張學舟手中求茍活,碰上這種要命關頭也沒在乎丟什么臉面,軟話也是一說再說。
只要張學舟放他離開,而后脫離這個該死的蛛神侍衛,黃道仙覺得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