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對赑風的評價是削肉見骨。
赑風吹刮不是一次打擊就停手,而是持續不斷的沖擊。
而這也不是朝著某一個特定方位侵蝕,而是會洗禮身體的每一處。
天氣晴朗時的赑風攜帶著高溫,而陰寒時則是如寒冰。
張學舟只覺一股寒意涌上心頭,能降低寒冷侵蝕的避水訣也在他身體中被引動。
“呸!”
張學舟吐了一口。
他身上避風決來回引動,將層層赑風侵蝕推向了四周,從而護得了身體的安全。
環境越險惡,張學舟蹦跶得顯然愈歡。
他在斗法上的本事不好說,但這具身體對惡劣環境的適應性少有人及。
看著十丈外剛剛罵完‘四十九代祖宗’的毗濕奴,張學舟持著牛角法器靠近。
“這不是剛剛和我說再見的毗濕奴佛子嗎?”
張學舟拍了拍在赑風中驅動法衣的毗濕奴,手里的拳頭毫不猶豫揮了過去。
“你……你……你和多陀阿伽陀一樣……”
法衣的金光附體光澤中,毗濕奴的眼睛有幾分絕望。
嘴賤一時爽,挨打的時候就不爽了。
但毗濕奴也只能硬生生挨打,畢竟在這種狂猛的赑風中,他是真的沒什么移動穿梭的能耐,哪怕說話都極為困難。
本來將張學舟誘導到一處陷阱中,毗濕奴沒想到困住的反而是自己。
處于這種惡劣環境中,毗濕奴行動困難,而張學舟則是完全沒顧及赑風狂烈的吹刮,還能騰出手來揍自己,這種實力強到毗濕奴沒想法。
如果有什么人可以在這種惡劣環境中如魚得水,毗濕奴只能想到自己的冤家老對頭如來。
如來并非名字,而是西方教的一種稱謂,就像羅漢、菩薩一樣。
但當前能將這個名字化成自己專屬稱謂的只有一個。
毗濕奴以往覺得如來非常妖孽,同輩中無人可敵,如今的他則是需要收回這句話。
當然,毗濕奴和這些實力兇猛的同輩修士關系很差。
一個是老對頭,另一個則是罵了一路,如今還在揍他。
“我的法衣!”
眼見張學舟連番毆打下解了自己穿的羅漢衫,直接中斷了自己防護身體的操控,毗濕奴不免大喪,只覺自己看家寶貝又少了一件。
他引動著身體氣血,腦后迅速浮現一圈金色光環,與金色的肌膚色澤交輝相應。
羅漢金身和念力光環的同步出現,在毗濕奴過往極為少見,但這沒有引得毗濕奴絲毫欣喜。
他只求這場風窟底部的赑風盡快結束,從而可以不需要在赑風中苦苦支撐,也能騰出來應對張學舟的毆打。
“什么你的法衣,這次考驗的是赑風,你這種法衣能對抗赑風,這很明顯是參賽違禁使用的法寶,你就等著被盛會革名,甚至被剝奪佛子之位吧!”
張學舟連連打擊。
他面對毗濕奴這種能防護全身上下的修士也有幾分無奈。
他的拳力再重也有限,甚至還不如赑風的威能,張學舟也只能將毗濕奴的法寶搶了,又將對方的僧衣剝了,而后發話威脅毗濕奴。
罵架一刻鐘沒啥大影響,但等到張學舟威脅的話一說,毗濕奴的臉幾乎都綠了,羅漢金身都有幾分搖搖欲墜。
“我們是被急招來參賽的,沒人跟我們說不能用這些法寶”毗濕奴咬牙道。
“你這根用于穿梭的牛角和這件衣裳都過于適配這場比試,你的法寶肯定會被沒收,等你讓兩位教主臉上無光,你在西方教就玩完了,什么佛子地位都沒用處!”
張學舟恐嚇的話如同刀刃一般斬在了毗濕奴心上,此前的咒罵開始轉成求饒。
“你最好的用處就是敗在我手中”張學舟搖頭道:“我拿了你們靈山的積分,而后就能直接向你們教主索要機緣,你求饒說兩句軟話怎么可能起用處!”
張學舟拳腳之力難于擊破毗濕奴護體手段,他也只得拿超標的法寶脅迫,又開始提及毗濕奴求饒無用。
如果法寶沒在張學舟手中,毗濕奴敗也就敗了,但他動用了法寶還沒能奈何得了張學舟,等到追責時的后果難言。
“教主他們自身用的寶貝肯定不會給你們外人,剩下也沒什么大機緣了,你擊潰我所獲不會多”毗濕奴咬牙道。
“我求借《大般若心經》和《小般若心經》的要求不高,兩位教主必然應下”張學舟道。
“你……你求借《般若心經》可以找我”毗濕奴咬牙道。
“哦?”
“你別以為贏了一點積分,教主就會給你全本的《般若心經》”毗濕奴咬牙道:“他連我們佛子都沒給全,不可能給全于你!”
“哦!”
“只要你放了我,我直接就給你他能拿出的《般若心經》,甚至會較之教主給出的更多”毗濕奴道。
“不是全本就沒什么意思了!”
“我能給你去偷,將剩下部分的《般若心經》偷看一遍!”
毗濕奴的回應幾乎不假思索。
對靈山的眾僧侶來說,偷這種事情不丟人,能偷學甚至是一種本事。
至于面向的對象是內還是外,是長還是幼,這并無多少關系,畢竟靈山眾僧侶平常就不乏內部爭斗。
當偷竊的對象面向西方教兩位教主時,毗濕奴也沒絲毫猶豫。
“我們教主年齡大了,他們每日有半個時辰的警惕心非常低”毗濕奴咬牙道:“這段時間與他們展現年老體虛的故作姿態完全不同,我肯定能拿到手!”
“不夠”張學舟搖搖頭道:“我擊敗你是實打實確定的答案,而你行竊是不定性的答案,我不需要拿確定來換取不定性!”
“那我協助你擊敗婆羅賀摩天!”
“與你合作的風險太高,而且我擊敗婆羅賀摩天不需要你幫忙也能做到!”
“那我……”
毗濕奴有幾分山窮水盡。
努力奮斗近百年,如果因為一場替補參與的盛會剝奪佛子地位,從而無緣于教主繼承人行列,毗濕奴無疑有各種不甘心。
這種后果的嚴重是他來參與盛會前所不曾想到的,他更是沒想到自己手段盡出,甚至將張學舟引誘到了風窟中這片高風險區域,張學舟依舊不曾被擊敗。
他眼中有幾分絕望,但很快又回神了過來。
“這個風窟里有一道大機緣,只有教主能碰觸的大機緣”毗濕奴道:“我身體扛不住赑風無法前去,你肯定能行!”
“哦?”
“以往只有教主享用,后來多陀阿伽陀通過風窟考驗前往過那兒,從而讓身體煥新不老,甚至延續了壽命,我偷聽到說那兒是八寶功德池的源頭處,肯定對你有用!”
毗濕奴拿出了證人,也敘說了機緣的作用,甚至提及了機緣所涉及影響的八寶功德池。
為了尋求自己不被這場盛會影響,他倒是將靈山的底細賣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