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東山修行數日,咦,安然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張學舟迎向醫療室外的陽光。
記憶被抹除的他只覺應該前往東山修行陽魄化身術了。
但任安然的出現讓他有幾分混亂。
“你進入那片扭曲發現了什么沒?”張學舟想了想才問道。
“那里面有很多看不到但又能打擊我們神魂的手段,我和虛爐陷入其中,他拼死爆發才僥幸得以逃脫回來”任安然道。
“虛爐呢?”
“父親在給他進行救治!”
任安然目光不經意掃了另一側一眼。
張學舟都被抹掉了近期相關記憶,虛爐也不會例外。
對方在域外天魔老巢備受煎熬,又被張學舟慫恿遭了永生王座的抽取,而后強行穿透扭曲出來,狀態幾乎到了瀕死的地步。
任一生能偷襲欠缺抗力層的張學舟,任一生對虛爐發動龍象格斗術打擊的成功率也很高。
除了任安然保留了記憶,其他相關人已經被動用了記憶消失術。
為了便于營造假象,避免虛爐泄漏口風,這片區域的相關布置也在不斷被拆除。
只有在張學舟清醒的下個周期,任安然才會通過語言告知提醒,看看張學舟是否還有進入其中的想法。
當然,如果張學舟沒有這方面的念頭,這少不得又要挨任一生一悶棍,直到張學舟預備充足才有可能恢復記憶。
相較于張學舟人生履歷的龐大記憶模塊,進入域外天魔基地的這短短數天無疑很不顯眼。
精神修行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以域外天魔和荒交手的情況反推,對方在精神發展上的水準同樣有限。
如果沒有深入挖掘腦域一處處探索的能力,域外天魔想挖掘被抹除隱藏下去的記憶會很難。
諸多的一切都是按張學舟的要求在進行安排,剩下的則是賭域外天魔是否回大殿,又看妖念鴨子如何配合。
“既然你安全回來了,那我……那我還是得去修行一番,免得將來凝嬰時陽魄實力不足!”
張學舟想了想,只見任安然連連點頭。
“其實我還想配置一些化學制劑,那種制劑對造化丹有極為不錯的催化影響,可惜的是我們當下沒有造化丹!”
張學舟叨叨了兩聲,只聽任安然又開始催促他前往東山修行陽魄化身術,而且任安然還欲要進行指導。
“行,那制藥的事情暫時放一放!”
張學舟摸著腦袋想了想,又看看了通訊器上的時間。
“我修行十二天怎么說也要略有小成”張學舟拍胸道。
“肯定行”任安然認同道。
“坐好扶穩了!”
臨時被抓來駕駛飛行器的張曼倩悶悶喊了一聲。
任安然的通知極為快速,張曼倩有一些地方不解。
譬如任安然為何調整張學舟通訊器的時間,張學舟為何表現失常。
如果不是有任安然力保,張曼倩真懷疑張學舟換了個人,變成了張學舟曾經交托遺言的那種情況。
所幸的是雙方信任度確實非常高,并沒有徘徊在各種解釋和辯駁中,哪怕張曼倩也選擇了無條件配合。
飛行器發出轟鳴聲,而后迅速升空,又飛速向前推進離去。
“張委員不是已經去過一次東山了嗎?”
滯留在北熱河的人依舊有不少。
序列鎖帶來的狂熱并未因為時間而平息,有速成序列鎖的序列者不斷增進基因格斗術威能,沒有速成序列鎖的人則是觀看演示,盡可能累積將來達成序列鎖后快速向上的經驗。
速成序列鎖的趙天華等人并不介意場外圍觀、拍攝等情況,序列圈子中每一天都有無數涉及序列鎖的消息傳播。
哪怕北熱河區域再一次進行了封鎖,也在指定區域內進行了隔離,但這并沒有影響到多少人,畢竟沒什么研究所建造在火流星的爆炸區域。
有太多的人把眼睛放在了趙天華等人身上,糾纏左登高等的人不斷減少,而攔截張學舟的情況幾乎沒有再出現。
只要張學舟沒放開口子,左登高這邊就會將這個口子一直卡住。
他放下望遠鏡,又皺眉看向在一旁不斷查看審計報告的左騰。
“他是東山管理處的主任,想去幾次東山都沒問題”左騰頭也不抬回道:“你別過于關注他,自己趕緊爭點氣,咱們這一波得罪了這么多人,如果將來站不起來,那就是一個徹底的笑話,會被直接掃出西京城!”
“不用你催,我已經很快了!”
左登高咬牙回了一聲,又看向身體上依舊殘留的各種青腫。
這其中部分是古武熬出來的痕跡,也有部分是和左騰對練時所留。
兩兄弟推進基因序列的方式極為激進。
當然,這也得拜托他們有個神智沒那么清醒的爺爺左連光,自從左連光被虛爐毆打到只能住院后,躺在病床上的左連光一臉狠勁叫囂著要報復,甚至將他們這對壓根沒記憶的兄弟招呼了過去協商。
而他們也從左連光那兒得到了部分配套的古武速成熬身法。
喪失數十年記憶的左連光顯然沒那么在乎左騰和左登高健康,壓根不在意這種速成對兩人身體后患影響,這與從秦蒙返航時替左騰求兇獸提取物配額的左連光幾乎是兩幅模樣。
但這就是他們數十年前爺爺的模樣,那時的基因序列發展起步,左連光憑借古武確實很強,僅僅畏懼周信等寥寥數人。
剛剛自信滿滿踏出暮年公館,心高氣傲的左連光而后就是慘敗收場,腦子里幾乎只剩下暴戾報復的思想。
“我是想請舟哥幫我們看一下爺爺,你說他借圖爾神的力量讓蔡前委員暫時逃脫暮年混沌,他有沒有可能讓爺爺正常一些”左登高尋思后道。
“你當他信奉的圖爾神是萬能,什么事都能替你辦好是吧?”左騰皺眉道:“他當下應該自顧不暇,你別過去自討沒趣了!”
“咱們和他是關系緊密的合作伙伴,他應該不至于絕情吧?”
“你要序列沒序列,要觸媒沒研究出新觸媒,人家該給的條件都給了,你一項成果沒出,他要怎么和你關系緊密?”
左騰敲了敲桌子,示意左登高將重心糾正,這讓左登高滿臉不情愿,連連埋怨了左騰數句‘沒人性,絕情’。
“對了,你說舟哥什么事自顧不暇?”
他腦袋尋思回神后,忽地想起左騰話中更為重點的內容,而后才反應了過來進行詢問。
“沒有通達第七序列,你知道了也沒用!”
左騰目光微垂,想起那個腦袋和張學舟長得近乎一樣的男人。
對方能擊敗左連光,這顯然不是什么實驗室在違禁克隆,克隆只能重復基本的外觀,而不可能克隆思想、實力等。
如果要給對方找一處出處,左騰只能想到秦蒙、火流星等關鍵詞。
如果沒有通達第七序列,他詢問清楚了也沒有站在現場參與的資格。
赤色聯盟國在經歷一場熱鬧又迅速輪換的變化,能跟上的人會在未來數十年站在前方,而跟不上這個時代的人會迅速衰退,哪怕有過往的輝煌戰績也只能退居二線。
但更為重要的事情并非權力的輪換。
左騰有隱隱的危機預感,如果不能一躍居于上方,他們在將來很可能會成為動蕩中的炮灰,難有什么善終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