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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九十五章 幻覺的狀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第五形態

  對張學舟而言,重復煉制藥物是一種很枯燥的事情。

  他不僅僅喜歡標準化煉制藥物,他也喜歡批量產出藥物,對于長期大量需求的藥物哪怕藥效低一些也能接受。

  他在另外一方世界煉制造化丹就是這種心態下的產出。

  “制藥流程確實需要標準!”

  B13實驗室中,駱不讓一臉嚴肅。

  他開口認同著張學舟的話,但駱不讓第一次發現自己跟不上張學舟行為方式。

  張學舟屢屢強調自己流程標準,可沒有哪一次的流程是完全相同的。

  沒有固定的配比,藥材搭配各有不同,偏偏張學舟煉制產出的藥物效果一步一步在提高。

  如同張學舟此前依靠礦物點化豆汁水一樣,駱不讓很清楚張學舟在不斷嘗試配比,但這種配比完全沒有標準可言。

  駱不讓可以記住上百個反應公式化,甚至能一心數用,牢牢記住實驗室各個實驗步驟,從而根據其中的時間差安排自己進行操控,但他完全搞不清楚張學舟混合藥材輕重的原因,甚至于張學舟在某些時候隨手抓一把藥粉加入其中。

  說好的標準幾乎變成了隨意,但張學舟還屢屢強調流程標準,這讓聯合制藥的駱不讓有口難言,更無需說給出建議。

  “你感覺怎么樣?”

  張學舟不僅僅嘗試制藥了十余次,每一次搭配完畢還親自試藥,此時又到了張學舟再次服用,駱不讓不免追問了一句。

  “我感覺有點酸!”

  張學舟皺著眉頭服了一口藥液。

  酸溜溜的味道讓他感覺很不好,但這次搭配的藥效果符合張學舟所想。

  他的臉上浮過紅潤色彩,顯然是對這一次配藥滿意。

  “這種藥副作用有了較為明確的限制,你應該能服用了”張學舟道。

  “那我試試!”

  張學舟連連搭配了十余種藥液,每一種藥液都不適合駱不讓服用,等到張學舟推薦,這顯然是符合駱不讓的版本,并不會造成類似鐘讓發狂、左連光失憶等問題。

  簡單而言,蛇窟大藥中的副作用降低了,又或開始讓人體所能接受。

  煉丹制藥要么是為了聯合藥材獲取更高藥效,要么則是剔除藥物的副作用。

  想達成前者要求的難度很高,但實現后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

  搭配著張學舟認知的各種藥物,蛇窟大藥刺激腦域讓天靈蓋冒煙的那種可能性在大幅度下降。

  如果不是因為R34觸媒還在研究推動中,張學舟覺得可以給自己注射血劑了。

  “這酸爽!”

  駱不讓接過藥試了一小口,只覺自己牙齒都酸沒了,他口中酸水不斷翻涌,眼淚難于控制溢出。

  淚水模糊中,駱不讓只見眼前恍恍惚惚的感覺浮現,他只覺站在面前的張學舟變成了一個圓球,目光一掃時只見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小號圓球。

  面積四百余平的小型實驗室仿若變成了一個球臺,而他的身體則是在球臺上滾來滾去。

  免疫蛇毒的大藥帶來了非凡的刺激,鐘讓、左連光等人服藥后喪失理智和記憶不是沒道理,這甚至包括了李奇等人當初測試服藥。

  駱不讓只覺眼前世界的一切虛妄不真實,他慶幸的是張學舟所說正確,這種藥的副作用確實大幅度降低了,哪怕駱不讓陷入了這種癥狀中,他還能感覺到自己酸到無法形容的味覺,又依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序列鎖一號,你今天滾得很快啊!”

  “序列鎖二號,你滾起來也不差!”

  “都匆匆忙忙干什么去?”

  “序列鎖三號快跑,煉丹師開爐了,他要抓著我們去煉丹了。”

  “我這么廢物,他肯定看不上我,我不怕拿去煉丹!”

  “再廢物也有用處……”

  駱不讓很清楚自己產生了幻覺,但他無力掙脫這種幻覺。

  如同喝醉了酒的人清楚自己醉了,但又無法清醒過來,駱不讓當下也是這種情況。

  他聽著滿世界的胡言亂語,又看著種種形形色色的球不時跑出來如人一樣說話。

  這種幻覺是他內心的寫照,但一切無疑歪曲化了,有些圓球的大膽言論甚至是駱不讓此前并未想過的事,在此時此刻則是沒有一絲掩飾。

  “我淋了糞便渾身惡臭也要,這煉丹制藥有沒有下限了!”

  “不可能有下限!”

  “將你清洗干凈也不是不能用!”

  “火燒水煮,總有一種方式讓你痛快!”

  “那我要如何才能被煉丹師嫌棄?”

  “你身體有價值,他拿到你的收益大于折損,那肯定要用!”

  “就是就是,副作用那么大的藥都被反反復復煉制利用,我們價值更高,他沒可能不用我們!”

  “要我說,我們就該浸泡在糞水里放十年,惡臭透了的結果可能會好一些!”

  “你覺得自己能泡十年嗎?”

  “還不等煉丹師找你,你自己就死了呀!”

  嘈雜的圓球們從四面八方滾了過來,大大小小七嘴八舌一通叫囂好不熱鬧。

  “這似乎是我內心的想法擬球化了,又在神智紊亂時不斷呈現!”

  駱不讓心中只覺這種觀測感甚是微妙,他甚至非常有興趣,只覺藥液帶來的這種虛妄視覺和感知的時間可以長一些,也方便他多體驗一些。

  他腦海中的雜念越多,這些圓球也越多,探討得愈加熱鬧。

  “原來如此!”

  一聲聲探討,駱不讓發覺解決問題的方式愈發走向明了。

  “只要沒有價值就不會被覬覦”駱不讓喃喃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茍延殘喘被人摘序列鎖利用,還是轟轟烈烈殞命,這都是自己的選擇!”

  駱不讓確實沒辦法讓左連光等人破丹化成嬰,這不是他是否愿意思想的問題,而是諸多速成序列鎖的人沒對應的條件。

  任安然的路線很難被人重復,至少不適合老年群體。

  如果有什么年輕群體想追隨,那必須有足夠的秦蒙秘石助推修行,又真正具備修行多項內容的天資。

  這讓他不得不將事情換一個角度解決問題。

  雖說同樣是讓序列鎖從有化成無,但除了凝丹成嬰,這世上確實還存在其他方式。

  譬如毀滅。

  如果有一種基因格斗術可以控制序列鎖,但凡被抓又或死亡時,修行的主人就可以通過控制手段進行毀滅,那么序列鎖的弊端將不復存在。

  這種控制手段如同密碼一樣只能歸屬修行者自己掌控,反應的速度也會非常快。

  如果有什么序列者因為遲疑又或不愿立刻死亡而導致序列鎖被奪走,駱不讓覺得這也算是人各有命。

  搞死別人的基因格斗術不好弄,但弄死自己的基因格斗術顯然不會太難。

  一份迷失神智的藥液帶來了一個迷幻的世界,駱不讓只覺前方的道路瞬間開闊,諸多問題幾乎要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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