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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五百六十六章 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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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青,你帶這些孩子去建章宮練一段時間,記得通報他們家里一聲!”

  皇城區的少年們很少挨餓,但大喪期間忌了腥葷帶來了反向報復性的進食。

  而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食材出現,也讓這些少年沒有管住嘴巴和肚子,從而成為了測試白肉的人員。

  新帝喝退了周邊諸多人,他在鼎中舀了一瓢嫩滑的白肉,慢慢進食時也極為沉穩進行著安排。

  在事成之前,他顯然需要規避事情的外泄。

  而接下來則是他和淮南王的交鋒。

  如果是自己出頭,新帝并不需要臣子出謀劃策。

  最熟悉淮南王的是景帝,而后就到了新帝,也只有新帝能摸清楚淮南王的心態。

  只要模仿景帝的姿態處理事情,他就有一定可能壓制到淮南王。

  但這也會引發淮南王的恐懼與忌憚,必然會將淮南王不斷往對立的一面推。

  說到底,淮南王當初只是被景帝所利用鉗制梁王的后手,但凡再熬十余年,淮南王必然年老力不從心,從而不得不消失大漢王朝的舞臺上。

  如果不與這些叔伯級別的人爭斗,新帝相信自己在年輕一代中沒有對手。

  但現實不會區分什么年輕一代年老一代,所有人都在同一個層次角逐。

  “我必須走出父親的陰影!”

  世界并沒有如景帝所想那樣運轉。

  新帝一直以景帝為標桿,也想成為第二個景帝。

  但在依照景帝叮囑低頭做人時,新帝發現很多事情已經脫離了景帝的規劃。

  每個人所遇到的事情不一樣,他再低調隱藏也不可能變成第二個景帝。

  或許在借助假赤霄劍穩定大漢王朝繼承者的正統時,他就已經脫離了景帝的指導。

  而這也意味著很多事情再也不能拿景帝的指導當金科玉律,而是需要自己真正去應對。

  他第一次覺得應該做自己,而不是去重復景帝的一切。

  “東方朔,你射覆厲害,你猜一猜衛夫人肚子里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一邊是景帝的孜孜教導,一邊是自己決定的人生。

  這是向左和向右不同的選擇。

  新帝在下定心中決心時,他也漫不經心詢問了張學舟一個問題。

  “莊青翟說你很喜歡法寶布,如果你猜對了,我給你十匹”新帝道。

  “莊大人真是口直心快!”

  莊青翟出賣張學舟的速度飛快,或許是被新帝赦免后任職歸入了新帝陣營,又或懼怕皇太后,只能緊緊抱著新帝大腿,又或許其他原因,莊青翟已經交代了邀請李少君幫忙的事。

  張學舟只能慶幸與莊青翟交際有限,在彼此合作時沒有將鎮元神君的事情告知對方,從而得以維持李少君的身份地位。

  這不僅僅讓李少君依舊具備大修士的威懾性,更是能反向庇護張學舟,讓維系李少君關系的張學舟重要性依舊十足。

  “我手無存放之物,想拿法寶布做一個納袋,莊大人登門求助想會面李道長談一談,報酬隨便我索要,我問他能不能給點法寶布,沒想到他同意了”張學舟拱手道。

  “納袋呢?”新帝問道。

  “沒制成”張學舟道。

  “法寶布呢?”

  “用壞了!”

  張學舟的回答讓新帝難于吐槽。

  “那你猜一猜,猜中了我給你一個頂級的納袋”新帝道。

  新帝看著張學舟,他所要做的事情與射覆沒區別,要么成要么敗。

  而張學舟猜測同樣如此,答案要么是男要么是女。

  新帝過往還會以較低的姿態詢問建議,當下的他顯然是開始使用適合自身的風格來尋求對比答案。

  他這道射覆題的難度很高,甚至于衛夫人并未在場。

  種種類比也對應著新帝當下所面對的淮南王。

  如果張學舟能準確射覆,新帝同樣有足夠底氣去碰一碰淮南王。

  “衛夫人……”

  “她還有一個月待產,等你病復再醒就有可能臨盆,到時便可對照答案!”

  “那便請陛下到時對照揭開此物,看看臣的射覆準不準!”

  張學舟并沒有直接給出一個男或女的答案。

  他很清楚新帝難于對將來所面對的事情定性,故而他提交了白肉這種戰略之物,依舊只是給了他一個射覆才能定性的賞賜。

  張學舟也沒介意,畢竟這是董仲舒帶來的消息,他只是借花獻佛。

  取了一個陶碗后,張學舟將陶碗倒扣在一個托盤上,又轉身假忙碌了一陣,不動聲色塞了一枚半兩錢到碗中。

  他將托盤和陶碗交給了新帝,示意衛夫人臨盆時可打開陶碗驗證。

  “這只能臨盆后才揭開?”新帝問道。

  “陛下,射覆的藏與答需要同步!”

  “里面寫的是什么答案?”

  “等衛夫人生了,陛下打開此物自然可知我做射覆的答案是否準確!”

  張學舟拱拱手,又叮囑了任何人不得隨意碰觸托盤和陶碗,免得存在作祟嫌疑。

  “朕親自保管就是了!”

  新帝微微瞇了瞇眼睛。

  他給了張學舟一個不定性的射覆題,張學舟的回答同樣玄虛。

  但張學舟一臉勝券在握,似乎壓根不懼數十日后的答案驗證。

  “到底是什么玄虛?”

  新帝心事重重,也沒看清楚張學舟搗鼓了什么。

  他有幾分好奇張學舟到底在陶碗中寫了什么答案。

  但事情最終回歸到了他自身。

  時間還有二十余天,而他和淮南王或許對立交惡,又或許能掩藏矛盾繼續延續下去。

  “東方朔藏了答案,那朕的赤霄劍也是藏著的答案,朕可以去太廟拿赤霄劍祭先祖,拿先祖的名義責令淮南王,只要淮南王不敢試探赤霄劍,他應該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案!”

  諸多事情都存在相似相近的性質,只要會做借鑒,一切就可以模仿。

  至少新帝當下對張學舟的回應很滿意,他也很期待二十余日后的答案,又看看兩人是否用了同一種手段。

  “男女?”

  他在平陽侯府殿中拿起了蓋了碗的托盤,又小心翼翼放在一個箱中,而后將箱子鎖了,而后喝退了眾人這數十日內都不得入殿。

  等到拉上這方宮殿大門,一切都被封鎖了下去。

  他念了一聲,心中不免一橫,準備直接朝著淮南王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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