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好干！”
“咱們拿了討喜錢可以買很多肉吃！”
“若你們憋得住吃肉的心思，想拿一把真正的劍跟我學武藝，咱們就去買一把劍！”
府邸中，霍去病如同監工的主管，不斷指揮著眾多大齡孩子干活。
府邸的凌亂是被霍去病帶人演練時弄出來的，霍去病也很清楚哪兒該打掃，干活并不顯慢，
小孩子們干活遠不如成人，但人數的優勢拉平了一切，被弄亂的府邸至少干凈了不少。
“這娃娃不錯，我將來也要生一個這樣的！”
容添丁和張學舟站在府邸的二樓朝下觀望，見到這群小孩子秩序井然打掃衛生，這讓容添丁嘖嘖稱奇，只覺自己小時候比搞指揮的霍去病差得太遠了。
“你就不怕這小家伙招災惹禍”張學舟吐槽道。
“這么說也是！”
別說在皇城區的官邸中瞎闖，就算是在普通老百姓家里亂翻亂闖也會招惹出種種事端。
容添丁剛剛覺得霍去病不錯，等到張學舟補充了一句，他那點小心思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年齡小闖禍也就罷了，等到長大一些后就難言，哪怕父母有心都難于收拾爛攤子。
“他是誰家的娃娃？”容添丁疑道。
“你見過那個婆娘，在咱們家對門老鄭那兒生的，她如今在司蘭坊賣唱”張學舟回道。
“原來是她！”
容添丁若有所思點點頭。
時光荏苒，當初的襁褓已經長到了成人腰側高。
衛少兒膽大包天前往皇宮行竊，霍去病顯然也完美繼承了這一點，甚至在四五歲光景的年齡就顯現了這種心性。
陳掌在宮中當詹事不得外出，衛少兒在司蘭坊賣藝，霍去病幾乎是自由放飛。
對方前腳可以拉幫結派搞小團伙，后腳能恭謙有禮討喜，這種轉換靈活自如。
容添丁頗有興趣注目著霍去病，只覺怎么看霍去病都有一絲熟悉的影子。
半晌，他調轉了腦袋看向張學舟。
雖說張學舟很是嫌棄霍去病，但容添丁怎么看都覺得兩者存在相似相近。
若要說兩人的區別，或修為強弱，或許年齡大小，或思想成熟的程度等存在差異性，除此之外的秉性就很接近了。
張學舟吐槽霍去病招災惹禍，但容添丁覺得張學舟屢屢踩踏生死線，經常不乏與虎謀皮之舉。
只是張學舟已經完全習慣了自己的行為，而容添丁對此也具備較高的接受度，兩人才習以為常。
可若換一個初見認識的朋友，容添丁覺得沒幾個人可以適應張學舟的節奏。
如果張學舟不是感覺自己有可能招惹禍事，容添丁覺得這處府邸絕對不會只住張學舟和阿巧兩個人。
“東方高人，我們清掃完了，你府邸太雜太亂了，我們這些兄弟都累癱了，你能不能多賞點入宅的喜錢！”
近乎一個時辰過去，遠遠處忙碌的小身影們才收了打掃衛生的工具。
眾多年少者不敢上前，霍去病則是一溜煙跑近，甚至還想朝著張學舟多索要一些半兩錢。
“你想吃肉？”張學舟問道。
“那肯定是很想了”霍去病抹了一把嘴道：“我們最近一直在吃草，吃得嗓子都快冒煙了，身體也沒力氣，天天都在想著吃肉！”
太皇太后大喪期間忌腥葷，售賣肉食的列肆停擺，市場暫停生豬、野物等肉類售賣，正常渠道哪怕有錢也買不到肉食。
皇宮中的帝王都在啃葵菜，諸多官員也是如此，更無須說霍去病等小輩。
諸多人在等待喪期過去解禁的報復性消費，小孩兒們更是在存零花錢，就等著禁令解除后的買買買。
“你還想買劍？”張學舟笑問道。
“想想想，做夢都想，可父親母親不同意給我買劍，舅舅的劍又太沉重了，我想拿都拿不起來，義父又說等我十五歲送我一把劍，可我現在就很想買一把適合我們小孩子的劍”霍去病極為流利表達道。
“小孩子用木劍剛剛好”張學舟道。
“太輕了太輕了”霍去病連連搖頭道：“劍輕易飄，舞起來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
“只要實力強，用什么兵器都一樣，如果你認為兵器比人重要，那你將來會寄望于神兵利器，反而會忽略自身實力的成長！”
張學舟諄諄教導。
他說一堆廢話不是因為好心教育，而是他有點擔心霍去病拿錢買劍沒輕重傷了人。
皇城區這邊的官員低頭不見抬頭見，大大小小的官員擠在這片區域，他顯然不想額外招惹什么禍患。
“我給你一百個半兩錢，你拿這些半兩錢去買豆子，買多少豆子我就請你們吃多少肉，吃到你們吃不動為止！”
張學舟摸了摸口袋，容添丁已經將折迭成小包的半兩錢從樓下丟了下去。
“你說的是真的？”霍去病接過小包在樓下呼道。
“真的！”
“今天就能吃嗎？”
“能！”
“乖乖哎！”
霍去病大叫一聲，只覺看到了更為膽大包天的家伙。
霍去病覺得自己膽量還算不錯，但他沒看到有誰在大喪期還大口進食葷食的人。
眾多人都是有心沒膽，哪怕有嘴饞的人也會偷偷摸摸躲起來吃，哪曾有張學舟這種邀請小孩們放開了肚皮吃的事。
“你說話算話啊！”
霍去病翻開了小包，又抓了一把半兩錢比劃了一下，朝著張學舟等人所在的方位踮腳來回看了數次，最終留下一句話后噔噔噔跑了出去。
“咱們真烹肉啊？”容添丁奇道：“大喪期間這么做會不會太囂張了一點點！”
“只是玩弄一下丹術而已！”
張學舟搖搖頭。
再好吃的白肉也屬于素菜，并不會違反太皇太后喪期禁令。
拿石膏礦石打磨到豆汁里變成白肉，這種食材需要接受，不是張學舟說什么，帝王就會無條件信什么，又冒高風險與淮南王去唱對手戲。
霍去病等小孩子的出現給張學舟提供了一批測試人員。
他在實驗室請人測試的次數太多了，也極為習慣抓取著最適合測試的壯丁。
這也免了霍去病等人拿錢買劍行兇惹事的可能，張學舟覺得事情一石二鳥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