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地龍窟。
界門外,中黃天,神君廟!
中黃天,乃是以大神通者‘中黃太一’為尊,所鎮壓統御的巍巍天宇。
其以‘中黃神庭’為基,囊括神道體系,點化萬靈,周天星斗,碧海瓊霄,皆以‘神靈’敕封。
其中強大者,可睜眼為晝,閉眼為夜,動輒春秋冬夏,不過一眼。
此乃‘神庭’之中的周天神圣。
而在地陸疆土之上。
亦有各自分封,以‘神域’為基的神廟,于三山五岳,如雨后春筍般建立。
每一道神廟,都供奉著一尊‘地上神靈’,其麾下護法神將、草頭神兵,勢力龐大,加起來比之一般的武道真宗,都要厲害。
所以鎮壓‘界門’,只有真宗級的存在,才能做到。
而中黃天,就是以大大小小,無數個神將壇、神君廟構成的‘神域’所統御。
境內的所有土壤,小國,生靈,皆是為那位坐鎮神廟之神君所‘牧守’。
而三五斬孽神君早在數年前,便察覺到了境內將有一道‘勾連’大玄的界門,即將打開縫隙。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因為大玄的土壤,在中黃天的神道記載里,浩瀚無垠,人口繁多。
都不談那些一方藩鎮的一州諸侯了,就只是下屬的府,都足足有千萬戶籍,堪比數個神域構成的‘小國’。
要是能將其吞并一小半,將其中的生民擄掠而歸。
都能叫神域香火猛竄一截,再供養出好幾位‘護法大將’,叫自己的實力大大增幅。
所以他早早便開始籌謀,就準備等到‘界門’徹底大開,便直接吞并一縣,將那‘天地壓制’降到最小。
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府城,叫那大玄武圣都未回神之際,便將成果傾吞。
到時候,就算他們后知后覺,想要重新將失去的疆土占回。
但一旦神君廟通過‘界門’,以中黃天的氣機,成功侵蝕大玄氣機,就會叫那片疆土逐漸陷落,融入中黃天的版圖之中。
最后徹底跌入‘中黃天’,從大玄消逝!
這就是‘天宇之爭’!
也是為什么,大玄要與外道死斗到底的原因所在。
因為每當有一道‘界門’展開,如果放任不管不顧,為神祇所侵。
那么大玄的疆域版圖,就會越來越小,直至一隅。
相傳,曾經在九朝之初,九個千年之前,在人仙武道初辟之時。
當時的人仙大朝疆域遼闊,遠遠不止如今的一十八路諸侯州,而是據悉,有八百諸侯,共朝人庭!
就連人仙,在那等年歲里都不是神話,武道修行,更是昌隆繁盛至極!
彼時人身一生下來,就是氣脈自通,無災無病可綿延百歲。
修行之道,更是以九限為名,立志打破人體枷鎖,問鼎高天,而不是后世的力關、氣關、意關。
只不過隨著千年大關,陽九大劫,一道道界門張開,一劫一劫數千年過去 也只余下了如今的疆域,構成了現今的第九個人仙大朝——大玄。
而此時。
隨著神鼓喧天,兩頭堪比山岳的莽荒巨獸托起脊梁,俯首殿前,使得廟門自開 一尊手執法劍,身披神綬,額頭生得三只眼,一對眉頭猶如利劍的青年尊像,正好佇立其間!
其尊像之下,以神紋書就著三五斬孽神君尊諱。
而其左右兩側。
足足立著十道‘大將壇’,其中左數第三,將壇之上,赫然刻錄著召靈顯圣大將!
“召靈顯圣,你之前滲透了這界門之外的方寸之地這么久,也才只在一縣之地徘徊,還叫麾下信眾,被區區一縣之力,便給剿滅殆盡了。”
“此次界門終開,我點你為‘神甲’先驅,領麾下三百草頭神,以真身驟降,所有期間敕封的鄉野狐禪、鬼道游神,皆為你來統率。”
“我叫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鎮壓一州,雄踞諸府的封號武圣,未曾蒞臨之前,將這界門方圓五百里,全都納入我這‘三五斬孽神廟’的香火域內,你可能做到?”
神君廟中。
將眸光遠眺,以監察手段,望向那扇‘界門’門戶時,三五斬孽神君淡淡開口。
而在他左側下首,第三席位大將壇口,那以虛影顯現的身披金甲兜鍪,手持煌煌長锏的神將聞言,當即起身請命:
“神君,末將等候今日,已經等了許久了!”
“不過是區區一個山野鄉縣而已”
“我當率我本部大將壇口,三百草頭野神,披上神甲,打破鄉縣,盡驅逐之!”
召靈顯圣大將!
正是之前滲透進入五百里安寧縣,策劃地龍窟妖魔攻城,叫安寧縣整座鄉縣,就此元氣大傷的罪魁禍首。
不過他可不這么認為。
在他的眼里。
自己原本心思縝密,百般謀劃,眼看就要計將功成,在界門召開的前夕,牢牢把控住這座鄉縣,在‘神君廟’大舉踏入界門之前,拔得頭籌,得到神君青睞,更進一步!
所有的算計,都在那一個雪夜里,被那個滿身全是秘密的小子給葬送掉了。
要知道,自己在中黃天、斬孽神君廟下轄的神域內,一口召靈顯圣大將壇,可是坐擁十萬香民。
論及實力,所凝法體,那些武夫里的什么流派主來了,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就算只是一縷神魄偷渡,可當時自己打著‘救苦救難’的名義,聚攏了彼時安寧縣一兩萬香民念頭,所凝之顯圣神念,一般的練氣大家,也不及也!
然而,在奪舍那小子的軀殼之時,卻猶如進了泥沼,寸步難行,一身實力難以發揮百分之一,被其徹徹底底禁錮,淪為資糧,好不憋屈!
就沖著這點。
他在回歸中黃天、斬孽神君廟后,不僅被同袍的護法神將取笑,也因此威信有損,失了神君器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
因此,待得了三五斬孽神君的詔令。
哪怕‘界門’剛剛開啟,在沒有造成侵蝕、影響之前,若是跨越而去,實力將大打折扣。
一身本事在天地的壓制之下,估計也就發揮個二三成,只能比之一些普通大家,強出些許之際,召靈顯圣大將也毫不猶豫。
畢竟,如今距離之前,也就是小半年的光景。
小半年的時間,當時那叫自己顏面大損的小子,撐破天了,也就只能突破個神魄念頭,亦或者錘煉皮膜的造詣!
在自己面前.
如若螻蟻無異。
而那區區安寧縣,更是只有大貓小貓三兩只,自己盡起三百草頭神披甲,那是什么概念?
若是列陣,大家可殺!
那叫做季修的小子,當時叫自己大好謀劃,滿盤皆空,不僅拒絕了自己的招攬,還將自己敲骨吸髓,吃得連渣滓都不剩下。
作為一尊護法神將,召靈顯圣大將平日凌駕于十萬香民之上,堪稱土皇帝一樣,除了神君廟前,面對三五斬孽神君,會低下個頭。
其他之輩,何曾叫他吃過這么大的虧?
區區一個鄉縣,哪里還需要謀劃。
直接自地龍窟界門點齊兵甲,徑直殺出,橫推山鎮,進逼縣城,將那十數萬戶生靈,全都擄掠入神域。
叫這五百里安寧縣,從此淪為‘三五斬孽神廟’的附庸,直逼江陰府便可!
“很好。”
三五斬孽神君睜開第三只眼,似乎能夠穿破距離,透過那一扇‘界門’,看見其中安寧縣的景色。
聽聞到召靈顯圣大將立下的軍令狀后,更是微微頷首。
一般而言,每一次界門張開時,只要不是位于荒郊野嶺,都能侵蝕一座鄉縣,運氣好些,就算是府城,都不是不能危及。
就算之后有武圣到來,開宗立派,設下重重禁制,遏制住了‘界門’擴張,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而且有些‘真宗’,為了獲取其他外道天宇的寶物、奇珍,亦或者為了更進一步的機會,不是沒有選擇與‘外道’合作,以生靈香火換取資糧,暗中勾結。
只要不叫外道大舉入侵,便算是恪盡職守了。
所以一般‘界門’張開,對于中黃天的各個神君廟、大將壇來講,都是不小的機緣。
以前三五斬孽神君也只在其他同袍身上見過,這一次輪到自己身上,自然要吃上一份好處,不能空手而歸。
“我已囑咐麾下神甲,踏足‘地龍窟’,將其中曾被偶然泄露之淵墟氣開智的精怪、妖物,全數收編。”
“有些底蘊的,本君已將其點化,敕封位份,前去收攏香火,生民。”
“你跨越‘界門’之后,可將其全面收編,兵貴神速,將整座‘安寧縣’攻占,而后以一縣生民,打造‘神君廟’供奉,從此大局可定。”
“可能做到?”
召靈顯圣大將挺起金锏,信誓旦旦:
“請神君放心,定當萬無一失!”
隆隆隆!
隨著這尊護法神將,立下軍令之狀。
三百披上甲胄的大將壇草頭神兵,舉起迎風而立,蘊藏神韻的‘召靈顯圣’之旗幟,魚貫而入,撞入界門,踏入江陰!
翌日,天明。
安寧縣,外環十八道山鎮之一,‘烏山鎮’!
季修曾經與顧百川修習箭術,入地龍窟時,所打殺的一應山獸、精怪的骨血,基本都在此處理。
烏山鎮的宋把頭,‘烏山獵莊’莊主宋柴,也是個識時務的,在他繼位總把頭,震懾群雄時,第一個歃血為盟,添作附庸。
也正是這一茬子過去,安寧西街季宅,才坐穩了安寧縣頭把營生交椅的位子。
只不過。
隨著季修昨日從姚老頭口中,聽說了地龍窟變故,隨即與代替自己,掌管債務的林鎮海一家對了對賬之后。
他才發現,這些十八連環山鎮、獵莊,近些時日已經沒有派遣人來,輸送山貨了,就連前兩天派過去的賬房,也沒有回來。
季修先是特地打了一架棺槨,陪著徐龍象出了安寧縣,將葉問江前輩的尸骨所在地告知于他。
便去了這些所謂與‘鄉野狐禪,外道野神’有關聯的山鎮,獵莊一趟。
而烏山鎮,正是最為靠近‘地龍窟’的一處。
當他背著武圣刀匾,一身入山的輕便勁裝,到了那青磚綠瓦的大號宅前。
“敢問閣下是從何處而來?”
有一身著宋家服飾的老管事,打開宅門,看著正持長刀,氣度不凡的季修,心中揣揣不安,故此詢問了一句。
“安寧,季修!”
平平淡淡的一兩句話。
卻是叫這管事當即面色大變,直接膽寒,就連語氣都哆哆嗦嗦了起來:
“季季總把頭!?”
季修!?
那是什么人物?
小半年前,雄踞安寧,堪稱傳奇,隨后乘著蛟龍打入府城的存在!
更是前任莊主宋柴推崇備至,頂禮膜拜的總把頭!
但這樣的人中龍鳳,不是說從這犄角旮旯已經走出去了么,怎得還.
“你我.”
一時間,這心里有鬼的老管事語無倫次了起來。
而見到他的模樣,季修心中頓時了然,也不多言,只腳步一踏!
頃刻間,一股子直沖霄漢的神魄念頭,巍然而起,帶著濃烈熾熱,以身為種的‘神符火’道法種子,將整座青磚綠瓦的大宅院,徹底籠罩!
只是瞬間。
便叫季修察覺到了好幾股不同于武夫的氣機,是精怪,是妖祟,甚至 還攜帶著自己曾經接觸過的微微神祇氣!
于是季修也不多言,手掌輕抬,便涌起了一股子無形大力,將這烏山獵莊的管事,直接拂去了邊上。
而后一腳踢開門扉,叫木屑炸開,崩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動靜,霎時間便引起了注意。
當季修大步踏過門檻,凌冽的眸光向四野掃去。
赫然!
便看到了一座于院中空地打造而成,正經受供奉的‘神龕’,正被不少身軀佝僂的山鎮之民,對其頂禮膜拜。
同時,空氣之中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彌漫 而在一側。
正有一化作人形,論及氣機堪比曾經禍害安寧,打入縣城的三尊大妖媲美的獠牙豬人,端坐在一張石椅上,面露愜意。
那些血腥之氣,正是從他流著涎液的牙齒縫中蔓延的,叫人惡寒生厭。
然而一與曾經的烏山鎮主宋柴莊主,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此時卻面露殷勤的招呼著下人,為其張羅著各種血食。
其中,還有啼哭不止的嬰孩,但那些山民,包括這宋莊下人,卻是一個個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而那神龕中的小人像,赫然便是那頭獠牙豬人!
場面一時間,荒誕不止。
但看到季修破門而入。
所有人的眸光,卻都是神情大變:
“哪來的狂徒,莫要惹怒了上神!”
而那豬人則露出獠牙:
“又有個武夫不知死活了?”
“正好給本神換換口味”
他將手掌中的吃食拋開,一臉可惜,宛若一座肉山般挺立而起,打了個飽嗝,一臉滿足。
此前,自己在那‘地龍窟’里,不過是三四百里的妖物。
道行雖也有個幾百年,但比之那曾經雄踞地龍窟,霸占數十年之久的長臂古猿王、赤紋王蟒、呼雷豹主三族,還是差了許多。
但,一場安寧縣浩劫,卻將那三妖一脈,精銳消耗殆盡,導致他這一批精怪妖物,冒出了頭。
而后界門大開,一尊煌煌真神攜帶口諭,叫麾下神甲統御了整座地龍窟。
他們這些大妖歸附之后,便被敕封為了‘山神地祇’,負責去鎮壓侵吞那些外圍山鎮。
原本不過煉皮的道行,頃刻間如火箭般直升,雖然損耗了潛力,但卻熬煉了橫骨,直起了人身,比之武夫仙衣,都要可怕!
放在安寧縣,那也是獨步縣城級的人物!
若不是那尊神君還未曾下令,恐怕得到敕封,作為烏山‘山伯’的他,早就不滿足在這里混跡了。
他不僅要在這區區山鎮,立神龕祠堂!
他還要進安寧縣,立壇立廟,成為那位神君麾下的大人物,大人物!
豬妖舔了舔獠牙。
這些時日以來,也不是沒有武夫不滿、想要討伐于他。
但就連那烏山鎮主宋柴,都被他串了琵琶骨,給囚在了水牢里,他兒子更是直接倒戈,對自己大獻殷勤。
還有什么能夠制衡他的?
在他有限的認知里,自己背靠著‘三五斬孽神君’,又是山伯正神,乃是王駕先驅!
整座安寧縣,都沒有能和自己扳手腕的!
因此見了季修,妨礙到了自己的進貢,這獠牙豬人當即獰笑,如同肉山一般,向他撞來!
那少年面容的武夫,一臉冷色,卻是動也未動,如樁般深深杵在地面上。
被嚇懵了?
這位‘烏山山伯’的妖孽冷哼一聲,剛想一掌將其摑住,頃刻煉化,然而.
“嗯?哪里來的焦炭味兒?”
“怎么這么像是烤豬嗯!!!”
嗖嗖嗖!
不知哪里來的狂風,忽得大涌,叫這宛若肉山騰身的山伯豬妖,神情陡然大變!
他看著自己學人穿上的長衫,被一縷縷熾熱真火攀附上來,不停焚燒,只覺混身上下,在這一刻,驟然充斥巨痛!
“你”
覺察到不對勁的他,一雙眸子望向季修。
赫然見到這年輕人,一雙瞳孔泛著金芒,燃燒著熊熊不熄的兩團真焰,額角更有火紋騰生。
神符火——道法種子!!
這正在將自己渾身炙烤,怎么拍都拍不滅的真焰正是因他而起!
宛若一座小山墜落,發出一聲慘叫的獠牙豬人,叫所有祭祀‘山伯’的山鎮山民,都驚呆了。
而季修只冷冷瞥著這只妖孽。
“你你.”
“你可知我乃‘烏山山伯’,乃是三五斬孽神廟親自敕封的山神地祇!?”
“神君統御‘地龍窟’,即將伐安寧,鎮江陰,你若殺我,你有難了,你定然有難,你”
這豬妖眸子里泛出恐懼,不停打滾想要撲滅身軀上的真焰,卻被這‘神符火’一點點榨干了油水,連話都未講完,便在幾息之后,生生淪為了焦炭!
于此同時!
季修踐行所修的‘真武鎮世蕩魔玄功’,忽得精進!
授箓主鎮殺外道神祇,中黃天神君廟敕封之鄉野神屬‘烏山山伯’,護佑黎庶,生靈敬仰,預支進度增幅77!
真武鎮世蕩魔玄功:(78/3000)!
環視四顧。
卻見周遭一個個山鎮山民看到這一幕,先是呆了呆,而后有人突然憤然上前,一腳踢翻了那‘神龕’,痛哭流涕: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這妖魔終于死了!”
“感謝大人,感謝大人!”
一道道影子,轉而改向他來拜俯。
也叫季修渾身氣血在踐行那‘氣道真功’之時,隱約有一道‘真武鎮世,甲子蕩魔’的影子,飄忽而生。
這一刻。
他終于明白了,那頂尖氣海氣象‘甲子蕩魔’,究竟是什么概念。
壓盡外道諸宇,護得海晏河清!
一人所在,即為鎮獄!
若能得成,便為‘絕巔氣海’!
他的心頭,隱有明悟。
而后看著那淪為寸寸焦炭,徹底燃盡的所謂烏山山伯,一腳踩下!
“外道野神,也敢在大玄疆土放肆?”
“莫說是你,就算是你那位神君蒞臨”
“也難逃武圣出手,一掌打滅!”
季修一聲冷嗤。
隨即看向那方才殷勤服侍,肝膽俱碎的青年,只淡淡開口:
“原山鎮莊主宋柴現在何方?”
“還有.”
“似這‘烏山野神’一般的孽物,我這總把頭麾下的那些山鎮,獵莊,是否盡都如此!?”
季修背著手,語氣露出濃濃寒氣。
若真是這樣.
這些家伙,可都是活膩味了。
若不以雷霆手段,將其盡數蕩滌,全了自己‘甲子蕩魔’之氣象!
都算他真武玄功白修了!
與此同時。
就在季修打滅野神之際。
地龍窟方向。
一道‘太古神象’巍峨升騰,那是熾熱至極致的武圣真意,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道通天徹地的憤怒巨喝:
“中黃神孽.”
“敢取老夫弟子尸骨,添作‘神甲’兵馬!?”
“老夫定要跨此界門,打滅你之法身,不然難泄心頭之憤!!”
隨即,一位老人凌駕于蒼天,在這烏山山腳,剛好能夠清晰看見.
徐龍象背著一口棺槨,須發怒張,凌空虛度,如同腳踏天梯,直撞‘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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