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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坐鎮道館,為武行主緝拿令?新晉府指揮使,曾教我箭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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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師祠前,空氣陷入無聲的靜謐。

  這扛著刀匾,背著大弓的少年幾句話落,給出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叫在場諸人,半晌才緩過了神。

  其中,在季修余光瞥去的過程里,有披著藍劍袍的中年劍客、背著一口銅金地火錘的巨漢、渾身紫氣翻騰,眼中蘊神的儒雅長者、帶著一對鐵刺拳套,雙眸炯炯有神的拳師.等等。

  粗略望去。

  這場中足足有六位,比那渡口碼頭上的顧啟,都要更給人一股逼人威懾的大家在場。

  “陣仗不是一般的大啊”

  季修心中暗想。

  但他腳步未曾停歇,只是捏緊了手中刀匾。

  也不知道,這‘封號級’留下的武圣刀匾,能不能扛得住這么大的排場。

  只不過,這些人都位列大家,光憑相貌氣息,起碼也得是一方豪雄,應該也放不下身段,來難為他一個煉皮武夫吧?

  不然也忒掉面子了。

  而另一邊。

  看到季修突然登門造訪的陳鶴,也愣了。

  坐在輪椅上斷了雙腿,面容慘白的三真傳俞齋,不由唇角蠕動:

  “這就是那位安寧縣來的小師弟?”

  在他身旁隨侍的弟子,之前與季修有過照面的四真傳李松溪、六真傳殷弘,面面相覷,點了點頭后.

  更是心中震驚:

  “段師叔收下的這弟子這么有種嗎!”

  他們二人之前,也只在季修登島時,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了解不深。

  但對于季修了解不多,不代表他們不知曉今日這排場的意義。

  那位段師叔隕落后,即使他自己除了名冊,師傅也依舊為他立了衣冠冢,以盡師兄弟一場的情面。

  然而,

  段師叔人不在了,他這一次回府之后,惹下的債,卻依舊還在。

  眼下場中,匯聚了府內‘道館街’里,有名有姓的一眾大家。

  其中前六位,更是傳承自江陰府的‘六座高山’,身懷秘武,為一方開館授徒的道館主,與背后的流派,更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此刻齊聚一堂。

  只為一件事情。

  那就是打滅‘天刀道館’!

  流派傳承,除卻收錄真傳,大部分門徒,都是由江陰府內,道館街中立下的別府,負責收錄篩選。

  而天刀流派,自王玄陽失蹤之后,便沒了‘天刀道館’這塊牌匾,一眾流派大家,取而代之,將其蠶食殆盡。

  這是武道行當的規矩,弱肉強食,沒了扛鼎的頭牌人物,就占據不了那名與利,就要給后來人讓步。

  那天字一號的地段、威望,是多少年來江陰府道館街幾十家更迭道館,共同樹立起來的,位于其中最盡頭。

  而江陰府戶籍數百上千萬,誰能說其中,出不了幾個武學奇才?

  他們要練武,不是入大行給人當奴才,就要憑借自己的天資,拜入道館。

而其中排列‘武行頭牌,當屬第一’的位子  自然會叫人趨之若鶩。

  ‘天刀道館’的匾額,沉封了十幾年。

  但前一個月。

  段沉舟成了大家,提著把刀,把六座高山設立的道館匾額,一一留痕,劃了個遍。

  按照祖祖輩輩,流派武行定下的規矩。

道館街中,誰家的門徒子孫爭氣,只要能連挑六座執掌道館街武行諸事的‘大道館’,將其坐館衣缽,一一打滅  就有資格,將自己的名頭,踩在他們頭上。

  而段沉舟,就把六座高山設下的‘大道館主’們無一例外,全都挑了下去,重新掛起了自己的牌匾。

  他不開館,不收徒,就只是讓那道匾額掛在道館街最盡頭,叫大大小小,足足數十家的道館,如同眾星捧月般,淪為旁襯。

  六座大道館主背后,不是沒有無漏、甚至龍虎造詣的高人坐鎮。

  但那都是和王玄陽一輩的人物,若下場以大欺小,追名逐利,那是要被人笑話,戳脊梁骨的。

  你私底下氣不過,將其打滅打殺,那是恩仇債;

  但放在明面上,那就是氣量狹小,傳承青黃不接,出不了能捍衛流派、道館傳承的好苗子。

  對于武夫來講,自然是權拳至上;

  但是對于開館授徒來說.

  出上個天驕苗子,蓋壓諸館,那才是給自家秘武傳承揚名的關鍵。

  所以按照規矩。

  段沉舟沒了。

  他們就要來找他背后的‘傳承’,當面講清楚,這塊匾額,你是守,還是不守。

  不守,便當著他的棺槨親口承認。

  要是守.

  就要你們當代最杰出的衣缽真傳,出來再效仿一次!

  區別是,之前段沉舟是踢館,但這一次.是坐鎮。

  一般來講,掛上匾額之后,若是要坐鎮道館,便要將挑戰的牌子,一律照單全收!

  所以天刀流派的這兩位真傳,才對季修的話語,大為咂舌。

  陳鶴教導的衣缽真傳,無一例外,都是修出了外罡的。

  但這種大話,他們沒一個敢講。

  就算是被師傅寄予厚望,算是諸弟子中第二杰出的三師兄俞齋。

  在段師叔未曾歸來時,偷偷效仿他,連挑六大道館,卻在與紫霞道館的衣缽爭鋒時,被斷了雙腿,一身武功十去七八。

  打殺爭鋒,好勇斗狠,是極為兇險的,一招不慎被廢了武功,落下殘疾,再正常不過。

  因此這種大話,沒人敢講,也沒人敢輕易的接。

  “師傅的債,徒弟來背”

  “有意思。”

  短暫的寂靜后。

  那幾個大家之中,背著‘銅金地火錘’的巨漢開了口:

  “小子,你名字我聽過。”

  “之前在安寧縣,打滅了我徒弟的,就是你吧?”

  你徒弟?

我怎么不知道這茬子  季修將眸光掃去,有些疑惑。

  而看到他這副表情,這巨漢有些繃不住了,拳頭捏緊:

  “漁、柴二行,紫霞、水火二道館,四家駕船直入安寧!”

  “老子就是水火道館的道館主!”

  “當時我師弟云觀瀾,帶著我徒弟黎景,背著一口三十石鐵胎弓去的安寧縣,找段武夫尋仇。”

  “就是你小子,對拼箭藝連射三箭,摁斷其弓將其擒下,叫他武道禪心直接崩潰的?”

  水火道館,黎景.

  季修思索了下,隨即恍然。

  想起來了,是有這一樁事,不過那小子太弱了,連同其他三家,被他一人打了個遍,不由生出了府內子弟,也‘不過如此’的想法。

  原來是這巨漢的徒弟?

  看到季修這一副表情,想起自己那個收了不久,但是悉心培養,想要將其送往流派,有望成為流派真傳苗子的小徒弟,就這么一蹶不振.

  水火道館的道館主常磐石,眼神近乎噴火:

  “你小子這眼神什么意思!”

  他擼起袖子,一步開磚裂石,胸中怒氣澎湃。

  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表情,姓段的這么狂,不一樣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結果他這徒弟,卻學了個十成十  想起不久前,被那段武夫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一時間心中窩火下,常磐石甚至想一巴掌將這小子抽死。

  還一肩擔之,你擔得起嗎?

  其他幾家道館主,其中渾身紫氣溢滿之人,對季修也是眼神不善,至于其他幾個,或復雜,或驚嘆,或惋惜。

  似乎是在想,這樣的苗子怎么偏偏是姓段的教出來的,要是自己家的,那該多好?

  “段沉舟已死,天刀流不過泥沼,我等今日只問段武夫‘天刀匾額’之事,但小友若繼續在這艘船上,下一次.”

  “或許就是無漏長老,甚至龍虎高人,因為這福地金鰲島,因為你背后這座祖師祠,登門拜訪了。”

  “與其如此,不如改換門庭,投入我拳山道館如何,我這一脈,師承流派‘三拳山’,有龍虎高人坐鎮。”

  “我觀小友這一身筋骨,未來造詣必定不凡,若是入我門下,再過十年,當代流派主的位子,或許”

  細細端詳著季修,在一側常磐石露出怒氣時,帶著一對鐵刺拳頭的拳師突然開口,拋出了橄欖枝。

  這話一出,常磐石的眸光霎時如若噴火,而這位拳山道館的道館主,反倒神色坦然。

  這年頭,好苗子本來就少,再者來講,他雖然敗在段武夫手里,但與他們這一脈,也沒太多間隙,也沒徒弟真傳,栽在季修手里。

  要是真能收入門內,學成了完整的‘三拳秘譜’,恐怕流派老祖都得夸贊他呢。

  但只可惜,看著季修輕輕搖頭,這位拳館之主,只能稍稍遺憾。

  與此同時。

  看著這些大家擰成一股子繩,陳鶴眼眸露出寒意,不由搭上了手中刀鞘:

  “我方才便講了,你們幾個,要是為段沉舟打下的‘天刀道館’而來,那么那塊匾額,與我天刀流派,并無干系。”

  “一個多月前,段沉舟就辭了祖師祠香火,除了自己名冊,不再是天刀門人。”

  “那道館他隕落了,香火便沒了,你們若有本事,自行摘掉即可。”

  “但若繼續留在我天刀流的金鰲島.”

  他抽出了一截刀鞘。

  叫水火道館的常磐石見到后,神色冷硬,輕嗤一聲:

  “你陳鶴好幾年前是氣海境巔峰,現在也沒修成無漏,諸位流派主、大豪壓上門來,也沒見你吭聲,你狂什”

  他話沒講完,便被身側渾身紫氣溢出,來自‘紫霞道館’的道館主拉住,無聲的搖了搖頭。

  旋即,看向陳鶴:

  “既然陳大家不歡迎我等,那事情解決了,我等走就是了。”

  說完,他瞥了一眼季修,便要帶頭離開。

  但這時候。

  季修突然開口:

  “慢著,諸位大家。”

  他的言語一出,令這些真氣如淵的武夫大家,腳步一頓。

  “我曾聽我師傅,在安寧縣講過‘府城’道館的規矩”

  陳鶴握住刀柄的手一頓,額角不由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小祖宗,你剛剛出盡了風頭,還不夠嗎,又要干啥?

  “他說,他年輕時曾隨著師祖,以力關境界,挑盡了諸位道館,將‘天刀匾額’,掛在了道館街最高樓。”

  “他兩起兩復,都沒叫這塊匾額丟了,那我這個作為徒弟的剛說了要擔起師傅的債,現在若是不吭聲了,不是打自己的臉么?”

  “我要坐這‘天刀道館’,當這武行頭牌,替師傅扛著。”

  “諸位若是想要取而代之.”

  “力關之下,一應拜帖,我照單全收。”

  “生,死,勿,論!”

  季修笑的云淡風輕,絲毫沒有露怯,吐字清晰。

  但其中重若千鈞的含金量.

  卻叫方才開口的幾個大家,臉色都變了,同時回頭。

  其中,

  常磐石眼神森然:

  “小子,你確定?”

  “我確定。”

  季修與他雙眸對視,神魄鎮守心神,并未被這股子武道氣給壓得心神失守。

  “小友,有些帖子你接了,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拳山道館的道館主提醒了句。

  對此,季修頷首道謝,但眼中的意思,不曾更改分毫。

  “大丈夫當如此!”

  “三師兄,咱們小師弟要給你報仇了!”

  李松溪,殷弘兩人見此,神情皆是激動不已,狠狠揮拳。

  似乎這么些日子積壓在心頭的怨氣,終于隨著季修的舉動,大泄一口。

  而那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嘴唇顫抖,似乎看到了一抹光。

  唯有陳鶴眉頭緊皺,眸光中似有憂慮:

  “胡鬧!”

  “你”

可他腹中言語,還未張口講出  噠噠噠!

  一道道腳步,卻已是登上了天刀流山門。

  “你沒有奉那拜帖的時間了。”

  身披飛鷹服,腰胯繡春刀,繡著‘北鎮撫司’紋路的一名府中百戶,帶著數十緹騎,到了這祖師祠前。

  一眼看到季修,便神情嚴肅:

  “接到漁、藥諸行主的檢舉,安寧季修,涉嫌勾結中黃教‘護法大將’,疑似為其令使,府衙下令,逮捕歸案,排查嫌疑!”

  “北鎮撫司百戶李霖,負責此案,鎮撫司辦案,有巡狩外道,監察諸事權柄,諸位武夫大家,還請勿要阻撓。”

  “不然,便是與府尊、府司作對!”

  看到這一批來人.

  無論是道館街,還是天刀流,表情都是微微色變。

  北鎮撫司!

  乃是除卻府尊、院首、駐軍大將這三位一府首腦外,最有權柄的地方,想要加入,極難極難!

  而能晉級府指揮使的.

  沒有一個簡單人物!

  哪怕只是一個百戶,但要是鐵了心的,也能給大家穿小鞋!

  這小子.

  能被漁藥幾行,搬出來北鎮撫司緝拿?

那他確實是沒有什么翻身空間了  還摘匾額?

  貽笑大方!

  常磐石心中冷笑,隨即頭也不回,就想走時。

  突然間————

  一聲響徹海天的鷹唳,震徹人耳!

  旋即,一道箭矢,似從天穹射落,直直的釘在了這百戶李霖的面前,叫他先是色變,勃然大怒,舉頭望天,剛要罵出聲來.

  可聽到耳畔的言語落下,‘唰’的一下,額頭便流出了汗。

  “你一個百戶,也算是北鎮撫司的老人了.”

  “本指揮使倒是想問問,”

  “你是憑什么證,講什么據,便要給人扣上‘私通神孽’的名頭?!”

  一尊騎乘巨鷹,身姿挺拔,背著大弓的黑衣青年,從天掠來!

  隨即,穩穩的停在了那一口棺槨處,屹于鷹背,看著面色大變的百戶李霖,嗤了一聲,將其無視。

  緊接著看向瞪大了眼的季修,勾起唇角:

  “季小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還認識你的‘箭術老師’么?”

  看到顧百川換了一身行頭,好不威風,而且一別之后,竟從‘百戶’晉為‘府指揮使’,看著位高權重。

  季修愣了愣,隨即心神清明,咧嘴一笑:

  “那當然不會忘了!”

  “顧大哥!”

  他怎么把這尊大佛給忘了!

  聽到他這一聲叫喚。

  李霖怔愣片刻,直接兩眼一昏。

  不是,漁藥兩行的人,來時不是這么講的啊?

  這小子在府內,不是說毫無根基的嗎!

  怎么那位‘府司主’面前的紅人,最近炙手可熱的新晉指揮使顧百川大人,和他關系這般親厚?

  這可是他頂頭上司啊!

  一時間,李霖心中冷汗直流,叫苦不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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