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團里沒有書呆子，都是有見識的大學生，她們清楚樂檸和王悅是受了唐琬的關照，卻都沒對此表現出什么煩感。
本該這樣，就該這樣，不是么？
我們辛辛苦苦努力，力求成為人上人，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得享這樣的特殊待遇么？
如果人人平等，躺平就好，還奮斗個屁。
樂檸心里仍舊說不出什么滋味，感慨唐琬豁達？
還是說對方壓根沒把她當回事，居高臨下的看她，手一揮，她就被照顧了？
可最終，她心里還是生出一股深沉的無力感。
從唐琬在禮堂露面的那一瞬間開始，包括女孩子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好看的女人，女人也樂意瞅。
樂檸不得不承認，單說外型氣質，她在現實中沒見過比唐琬更出色的女人。
那人似乎能將“生人勿進”和“鄰家姐姐”的氣質完美融合，在任何環境里一站，都跟一幅畫似的。
“唉”
后續的排練中，樂檸坦然立在鋼琴旁，用后腦勺對著幾十號同事，搞得彈鋼琴的小姑娘有些不大舒服。
本來長得就不如樂檸好看，一站一坐，自己半邊身子都快被擋住了，到時候鏡頭一掃，哪還有人看自己？
好在樂檸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主動往側邊挪了幾步，彈鋼琴的姑娘沖她感激一笑。
“你打算怎么感激我？”
被窩里，唐琬下巴頂著夏桉的胸口，仰著臉，巴巴盯著他。
晚上吃過飯，小兩口又上樓，整那事兒沒夠似的。
方才激戰正酣時，唐琬說中午去見樂檸了，結合下午樂檸發來被調整站位的消息，夏桉幾乎沒過腦子就想明白唐琬的用意。
一只大手溫柔地在玉脂般的后背滑動，他長長一嘆，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就邪了門了，唐姑娘是數學精英，又不是國學大咖，而且國學也不學女德啊，她怎么就如此大度？
夏桉著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在男女這方面有不小心眼的女人，可唐琬偏偏就做到了。
“我真就帥到讓你欲罷不能了？”
聞言，唐琬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得發顫，一邊咬他肩膀，一邊罵他臭不要臉。
恣意的笑聲傳到隔壁，正來大姨媽臥床休息的蘇以默默用被子蓋住腦袋，翻了個身。
夏桉痛并幸福著，覺得未來家庭和諧有望。
“你想怎么感激？但話先說好，讓我緩半個小時，真一滴都沒了。”
“去你的。”呸一聲，唐琬翻了個嬌俏的小白眼，然后轉轉眼珠，帶著期待地看著夏桉。
“我想出去玩，你帶我出去玩吧？”
“出去玩？旅游？行啊，過完年，去哪都行。但出國不成，我還沒辦護照呢。”
唐琬晃晃頭：“不去外地，就出去逛逛街。”
夏桉看著她閃光的眼神，頓了頓，低頭吻了下她的嘴角。
“肘，現在就去。”
唐琬蕪湖一聲，蹦跶起來穿衣服，嘴里嘟噥著要先逛夜市，再逛商場，還要看電影。
尋常年輕人談戀愛再普通不過的日常，她自從暑期生日分別那天后，再沒體驗過了。
去動物園、去游樂場，買些不值錢也沒什么用的小玩意，唐琬向往了很久，可是夏桉半年來一直很忙。
正值嚴冬，戴口罩不算突兀顯眼，再說他倆都沒刻意打扮，穿著普通，按住要貼身保護唐琬的周舟，讓她繼續在家啃肘子看動畫片，夏桉拉著手帶唐小琬出了門。
沒開車，走出小區，走了很遠，離開別墅區才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唐琬露出的彎彎眉眼中，滿是興奮之色，小聲問夏桉：“你猜我們會不會被認出來？”
夏桉莞爾說：“不會。”
唐琬問：“你瞧不起我？我在東山比你有名氣多了，又如似玉的，肯定能被認出來，你要小心了，一旦被曝光，這那水果都要發霉了。”
這那水果？
夏桉一愣，繼而控制不住地庫庫庫笑了出來，貼在唐琬耳邊說：“我老期待有一天在一個被子里，你當著她們說這話。”
唐琬在后排使勁擰著他的大腿，咬牙切齒地說：“做你的春秋大夢。”
夏桉挑眉道：“大夢同眠。”
唐琬斗嘴斗不過他，恨恨扭頭，看著窗外的夜景。
很奇怪，同樣的景色，從出租車里往外看，和從豪車里往外看，心境完全不同。
夏桉從玻璃反光中，敏銳察覺到她的眼神變化，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說：“時移世易，但我都在呢。”
唐琬把目光從外面收回來，挪了挪屁股，腦瓜靠在他的肩頭，幾縷發絲擋住了倒映路燈的瞳孔。
中年司機大叔從后視鏡里看了看兩個窸窸窣窣的年輕情侶，心里感慨著年輕真好，勁頭足。
時間還早，雖然天冷，但快過年了，來夜市溜達的人不少。
買春聯窗的，彩燈的，賣羊肉串和各種小吃的。
唐琬買了兩串葫蘆，自己吃草莓的，偶爾吃兩顆夏桉的葡萄，挨個攤子都要看看，最后買了三根彈力頭繩，卡通的。
“粉的給周舟，藍的給蘇以，我要這個黃的。”
“嗯，你黃。”
“就黃。”
唐琬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輕輕褪下口罩，露出嘴巴向他求吻。
摩肩擦踵的人潮里，夏桉低頭吻了她。
商場是柳翡的，萬鎏城在省城是一線，僅次于時代廣場，里面大牌云集，唐琬依舊消費欲缺缺。
“我也是奇了，都說女生喜歡錢，你咋什么都不想買？”
“想不出還缺什么。”
“大多數人買東西都不是需要才買，都像你這樣，還要不要做買賣了？”
唐琬扁扁嘴兒，白他一眼：“不要落入奸商的消費陷阱。”
夏桉啞然失色，叫道：“我們兩個不就是奸商么？”
唐琬堅定點頭：“那就更不能在別人家買東西了，走，去果超市買。”
但拉著夏桉往回走了沒幾步，又搖頭說：“冰箱快裝不下了，算了。”
夏桉看了看時間，摟著她的腰，說上樓看電影。
現在上映的片子不少，但能看的不多，都是錯開過陣子的春節檔的文藝片。
唐琬說看《男才女貌，夏桉挨個看了看排片，說不如看《落葉歸根。
唐琬看到海報上的趙本山和一個大輪胎，歪頭對夏桉眨眨眼，意思顯而易見：why？
夏桉說：“信我，肯定好看。”
唐琬想了想，果斷買了四張票，“先看高圓圓，再看趙本山。”
中間有十五分鐘間歇，足以尿尿，夏桉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