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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無常(3)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高考后

  高跟鞋先掉下來一只。

  又一只。

  繼而是唐冕的衣褲。

  女人的裙子沒有脫,周安聽到唐冕不讓她脫。

  還讓她叫哥。

  不是哥哥,是哥。

  斷續的喘息中,女人吟出幾聲嗲嗲的“哥”。

  周安很喜歡這張床墊。

  不論上面動作多激烈,下面都沒有震感。

  想來就很貴。

  他聽出女人不是唐琬,也沒道理是唐琬。

  他對唐家男人的道德素質水平,有了幾分成見。

  周安也曾或遠或近地接觸過唐琬,難以否定,那是個過于漂亮的女人。

  可作為親人,只因漂亮,就能動這種惡心的歪心思?

  好比自己喜歡周舟,只是因為她漂亮么?

  為什么不好好珍惜難能可貴的親情呢?

  周安和周舟都沒有親人。

  互為依存這么多年,他們最最渴望的就是一個安穩平淡的家。

  他想起一次在老林子里背尸時,師父說:這個人在城里蓋房子掙錢,為的是給自己家里蓋房子,現在別人的房子他幫著蓋好了,自己的房子錢還沒攢夠,就死掉了。

  將那具尸體送回山溝溝里。

  母女倆住在一間茅草泥土房里。

  周安記得小小的女娃啃著帶泥土的地瓜,問瞎了一只眼的媽媽,爸爸怎么不會說話了?

  法事結束,周安幫著她們一起給男人蓋了房子。

  只是個尖尖的土堆兒,很容易就蓋好了。

  有錢沒什么好的,有錢了,就想著睡自己的妹妹?

  周安無聲鄙視著唐冕,很久很久。

  女人顯然累了,問唐冕是不是吃了藥,干嘛每次找她都吃藥。

  唐冕說:“你不要說話,你的聲音不像她。”

  周安猜他應該是捂住了女人的嘴,女人發出嗚嗚的悶聲。

  唐冕說:“給我生個孩子吧,你必須給我生個孩子。”

  女人似乎開始掙扎,掙扎不過,拍打唐冕。

  周安看著那只歪倒的黑色高跟鞋,無所事事地發呆走神,

  很好看的鞋子呀。

  品牌名開頭是字母c,周安不認識。

  要多少錢呢?

  周舟的腳形很纖秀,穿高跟鞋應該也很好看。

  “哥,你別了,我真受不了。”女人開始求饒。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周安想起今早周舟發來的短信。

過幾天,等我  墻外傳來響動,有人在說話。

  “董事長?你怎么來了?”保鏢的聲音刻意提得很大。

  床上動作停了,女人顫抖著壓低嗓子:“怎么辦?”

  唐冕窸窸窣窣穿衣服:“快,收拾收拾躲起來。老不死的多少年不來這兒了。”

  門外保鏢:“董事長,唐總真不在這兒…哎喲。”

  唐天行的聲音低沉且厚重:“滾開,這里是我裝修的!當我不知道?!”

  周安繃緊了身子,準備在女人鉆進來的一剎那弄暈她。

  可剛看見兩只雪白纖細的腳踝落地,暗門就開了。

  周安聽到唐天行驚詫的聲音:“小琬?!”

  “爸,她不是…”

  “我不是…”

  唐天行顯然看到了屋里的布置。

  先一聲:“滾,賤人!”

  后一聲:“你、你、你!畜生啊!!”

  再一聲:“都滾出去!”

  女人倉促撿起那雙好看的鞋子,跟倆保鏢出去了。

  門合上,唐冕慢悠悠撿起褲子提上。

  周安瞧見唐天行的腿踉蹌退后兩步,又罵:“大哥就留下這么一個女兒…我研究生也讀了,怎么敢的啊!書念狗肚子了!”

  唐冕不以為意笑道:“這里又沒外人,你就別裝了。再說我又沒真干啥,想想不行?”

  “放屁!這里布置成這個樣子,你又找了個長成…讓外人知道,唐家的臉呢?”

  “這家店我可是剛接手不久…嘿,老二布置的,那女人也是他的。

  “再說,臉?爸,唐太宗睡武媚娘時可沒想著臉,你給吳叔叔送這么多年的女人,他也沒想過臉不臉的…”

  “你給我閉嘴!真以為有了錢就能當土皇帝?在國外這么多年,人外有人的道理你不懂?

  “沒出息啊,沒出息!

  “做買賣可以心狠手辣,但不能下流啊。

  “這事兒一旦被外人知道,唐家再也別想成事!

  “趕緊,趕緊把這里拆了,還有那個女人,馬上送走…”

  唐冕收拾好自己,坐在床邊淡定說了句:“爸,真別演了。那年春節,把小琬關在屋里,我和老二親眼看著你在她屋門外面徘徊了老久,你是惦記她,還是她死去的媽?又或者她也是你的親女兒?

  “嘿,說來也怪,這娘倆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要不這樣,等集團一上市,咱倆就想辦法把小琬找回來,無論怎樣都是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多好…”

  “放你媽的…”

  周安瞧見唐天行小跑著沖過來,給了唐冕一巴掌。

  怒呵未盡,猛然癱倒在地,捂著胸口上不來氣兒。

  “爸?”唐冕叫嚷著:“來人!”

  保鏢沖進來,唐冕急道:“打120。”

  一片亂糟糟。

  助理又跑來對他說:“聯系到林佳佳了,她說…家里裝修,先不談。

  “唐總,貿易公司的資產填充差不多了,我覺得上層這里還是要使使勁兒,證監會說是給了我們半年的調整周期,實際的運作窗口其實并沒那么久。”

  唐冕心里當然清楚。

  專案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的。

  與其在這邊打墨跡,不如反其道行之。

  先解決上市麻煩,一旦上了主板,地方關系就更好協調了。

  這,也是眼下唐氏集團危機的關鍵癥結。

  從英國回來,一場喪事兩個官司,他都處理得游刃有余。

  尚有時間來搞搞娛樂活動,這是本事!

  玩玩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老頭子氣暈過去?

  血緣?外國人才講究那些。

  在國內,手腕才是硬道理。

  唐冕腳步頓了頓,“多跟去醫院幾個人,現在這關口,老頭子不能死。”

  “裝修?”他氣笑了:“我去幫她裝修。”

  人走光了。

  周安在床底下又趴了五分鐘才出來。

  當先在衣架上隨意挑了兩件裙裝拿在手里。

  配合自己一身保安制服,有人發現就說是來收拾的。

  但周安覺得沒有四面環繞的唐琬惹眼。

  他甚至還恣意地欣賞了一圈。

  個人最喜歡那張草叢里著白裙,托腮淺笑的照片。

  一雙眼睛像淋水的月牙兒。

  定定看著那張臉,沒文化的周安想到了一個四字成語。

  紅顏禍水。

  “紅顏禍水?呵呵。”

  夏桉沖桌子對面的唐琬和蘇以努努下巴。

  不屑的冷笑著對身邊齊不揚道:“這兩張臉叫紅顏禍水,你那位也算?別扯了。”

  本托腮淺笑的唐琬立時不樂意,嘶一聲,隔著桌子打夏桉。

  “不會夸人你就別夸!蘇以,打他!”

  蘇以柔和地笑著,只片了片夏桉,拿起一串毛肚擼在碗里。

  翻面沾滿醬料,放進粉紅色的唇瓣之間。

  檀口櫻唇丁香舌,溫婉若樹梢吊蘭,倆人共享一個氣質。

  只唐琬在夏桉面前,多了一絲小俏皮。

  齊不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悵然一嘆。

  狠狠自飲一滿杯。

  腹誹夏桉:尼瑪你說的對,但這倆是在洗浴里能碰到的?

  不久的一個小時前,麗晶水匯的那位頭牌被夏桉否了。上了樓,進包間。

  齊不揚熟練地點單。

  妹紙來了。

  出落得倒是清新可人。

  臉奶白,雖黑長直,但不御姐,嬌嫩似鄰家。

  非金牌,一次足底只要59。

  齊不揚當時滿滿的分享欲,提出讓兄弟感受一下心上人的手法。

  夏桉道謝婉拒。

  2006年,20歲的齊不揚尚未進化成完全體。

  說話支支吾吾,搭訕技巧十分粗糙。

  妹紙只嚶嚶淺笑,時而嫵媚瞥他一眼,羞紅了臉頰,嬌柔如水。

  夏桉留意到的是妹紙胸口,別著的銘牌。

諢號:鶯鶯  服務結束之后,齊不揚盤腿坐起,揉著潛意識里似乎嫩了千百倍的腳丫子問夏桉。

  “如何?”

  “你想如何?”

  齊不揚坦言想和對方談朋友。

  夏桉瞪圓了眼睛。

  其實上輩子他就一直不明白齊不揚為啥對技師情有獨鐘。

  情傷?

  怪癖?

  但不論遇到過負心人還是癖好養成,都需要不短的周期和一定的閱歷。

  咋…這個歲數就定性了?

  兩世迷案問出口。

  齊不揚聳聳肩膀:“聽話,會伺候人。小時候我姐總揍我,我就發誓要找個懂事的媳婦…”

  夏桉:“……”

  何其變態?!

  由此童年陰影,難道不該立誓娶個會武藝的回家揍大姑姐么?

  齊不揚再度向夏桉討教泡妞秘術。

  夏桉沒轍,讓他答應兩個條件。

  結賬時,夏桉為齊不揚的vip卡沖了五千。

  五千贈三千。

  黃金卡升級成鉆石卡。

  夏桉讓他一周內必須每天過來消費,次次點鶯鶯。

  如果不膩歪,就再充五千。

  齊不揚捧著鉆石卡如獲至寶。

  硬是將夏桉拖進串串香小店。

  “紅顏禍水,兄弟破費了。”

  上菜時,又說:“奇怪,突然對鶯鶯無感了。”

  與鶯鶯相比,他有個更中意的金牌。

  問夏桉可不可以把這八千用到金牌身上?

  夏桉讓他隨意,“你自己想好,價位不同,次數少很多。”

  齊不揚笑稱:“八千啊,我就按禿嚕皮也不完。”

  唐琬是下課后饞這口,又恰巧得知夏桉在,拖著蘇以來裝偶遇的。

  她一直沒怎么接觸過夏桉的朋友,今天趁著樂檸在樂團排練,小小偷個家…

  蘇以并不計較昨天夏桉逃自己課的行為。

  本大小姐的課,別的男生都爭搶著來聽,你憑什么溜?

  故意惹我注意?

  好,本小姐對你好奇了。

  以上是矯情的地攤文學里才存在的女主腦回路。

  蘇以只是臨時代課一節,壓根沒琢磨這個事。

  她雖是蘇州人,但吃重辣是每個女孩子的喜好。

  蘇以很喜歡吃串串香,最愛毛肚和海帶結。

  偶爾一次,打打牙祭。

  她和唐琬面前都擺著酸奶瓶,這是她告訴唐琬的生活小妙招。

  降低肚子疼的風險。

  在唐琬和蘇以面前,先前面對鶯鶯的局促完全消失,齊不揚絲毫沒有不自在。

  有些人可以想,有些人沒必要想。

  好不好看另說,但是兩個博士頭銜,就足以讓他敲碎退堂鼓。

  得知蘇以還在攻讀國學碩士,齊不揚來了話頭。

  “我姐就是研究這方面的,回頭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齊皇,在國外留學,主攻中國古代史。

  蘇以脫口道:“烝烝皇皇,不吳不揚。真是好名字。”

  “嚯,”齊不揚豎大拇指贊了一個:“不愧專業,第一次有人一見面就說出這偏門典故。”

  和蘇以相比,齊不揚家才是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

  夏桉自然知道他名字的來歷。

  唐琬卻費解地歪了歪小腦瓜兒。

  齊不揚笑著說:“從小到大我費了老多口舌,一遍遍跟人解釋,我這不是其貌不揚的意思。后來長歪了,解釋也沒用…”

  給大伙兒逗得不行。

  齊胖子搞氣氛有一套,尤其對蘇以贊不絕口。

  “學姐這氣質才適合研究文化,哪像我那個親姐,名字起得像男人,性格更像,從小我從她嘴里學到最多的文學用語就是那句“小樹不修不直溜”,她揍我的皮帶倒是掄得溜直。”

  唐琬笑得掉眼淚。

  蘇以也是,但文雅多了,捂嘴顫抖,揉著快抽筋的腹肌。

  夏桉一邊笑著,一邊給林佳佳回短信。

  林佳佳說下午唐氏集團聯系她和張天成了,還是并購的事情。

  夏桉沒太奇怪。

  之前一直是張天成和劉有為兩個微型股東做聯系人,又始終拖著盛唐貿易。

  工商信息在那擺著,這次對方找到絕對控股的林佳佳磋商,很正常。

  林佳佳說自己也回絕了。

  夏桉夸她做的好,還在山里?

井打好了,在走電線,我教奶奶用,最近沒太回城換季山里冷,注意別感冒  齊不揚生在那個紙墨含香的環境里,絲毫沒有受到熏陶,他請教蘇以到底什么是傳統文化。

  “教我一點兒,過年跟我姐顯擺去。”

  蘇以壓根不是顯擺的性子,聞言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處講起。

  夏桉抿了口桃汁,說:“紅顏禍水這四個字是他剛才自己說的,蘇老師幫他講解講解?”

  蘇老師三個字終是惹來對方的一個小白眼。

  蘇以對齊不揚說:“這個詞太封建了。家國興亡必有時,吳人何苦怨西施?

  我相信你姐姐也不會喜歡的。

  相較而言,女人如水這個觀點我很喜歡,這是在總結古往今來的經驗后,被提煉出的道理。

  于男人做事喜歡大開大合,成王敗寇的悲壯相比,女性對生活喜憂也好,苦樂也好,接納的寬容度和彈性都大得多。

  想闡述國學,就要套典故。

  比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句話就可以作為延申……”

  她說著。

  夏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色迷迷瞄向巴巴傾聽的唐小琬。

  小聲嘀咕:“水無常形,因器成之。”

  在我手里,你總是被捏巴成軟乎乎的各種形狀。

  唐琬聽不懂,好奇地卡巴眼睛。

  而話音順風飄進耳朵里的蘇以,卻一下子鬧個大紅臉。

  打車到了鳳凰山腳,少了電動車,只能一路小跑的周安,再次來到河灣村。

  月如銀盤,樹影婆娑。

  林間,周安喘著粗氣,臉色通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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