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麥德姆’過境,停電……碼字大業被迫中斷,嗚呼哀哉。
(如圖:)
清早,王耀堂正吃著早點,忽的放下筷子笑了起來。
“耀哥笑什么?”衛濤捧哏了句。
“今時不同往日了啊。”王耀堂笑著感慨了句,“當年我們在香港街頭,整頓堂口事務,購買通信器材和車輛,訓練手下馬仔劈友,整天與警方斗智斗勇,干的都是違法亂紀的事。”
“現在到了普吉島,卻全都打著警方的名義,做的都是打擊非法黑惡勢力,收繳民間槍支的事,想想就覺得好笑。”
“果然是屁股決定腦袋啊。”
不知道是不是很好笑,反正桌上幾人都跟著笑起來。
“確實是屁股決定腦袋。”高力士笑著說道:“就像是反賊造反初期少不了燒殺搶掠,跟官軍打生打死,把一個個地方打成焦土,等把地盤都占據了,登基稱帝了,天下都是自己的了,那肯定是要掉過頭來打其他叛軍,誰敢燒殺搶掠那就殺誰。”
“差不多。”王耀堂哈哈大笑起來,“所以這次做事的時候要講究手段,要盡量合理合法,起碼表面是這樣的。”
“耀爺放心,我一定看著警方這邊不亂搞。”高力士拍著胸脯,見王耀堂心情很好,便跟著說道:“耀爺,現在做事總是隔著個警方,有時候不是那么及時,您看我做警察局長怎么樣?”
王耀堂有些疑惑地‘嗯’了聲,“你?警察局長?怎么想的?”
“我這段時間在普吉島發現,這邊的官方環境與香港有很大區別,沒那么……”高力士嘿嘿笑著撓了撓頭組織了下語言,“沒那么正規,不對,是特別的草臺班子,都不如香港的江湖勢力有規矩。”
“莫哈末法魯克這個局長對警局的掌控力都不如社團龍頭,下面各個區的警局也混亂,都不如……不能跟咱們勝義比,我覺得比之前的汽水房都不如。”
“在香港,要各堂口出人爭地盤,不管有沒有把握也要跟對方砍一場,說要殺誰,下面小弟爭著搶著做事,哪怕是殺官方的人,抽了生死簽也必須做事,被抓了坐牢也要認下都是自己做的,可暹羅這邊的警局,下面人當你放屁啊,做不做全看他們自己的心情,太沒規矩了。”
“明明穿著官方的皮,事情做的稀爛,我上我比他們強啊!”
“我做警察局長,絕對沒可能讓下面人這么陽奉陰違!”
“呵,你做警察局長下面人不聽話你能怎么辦?三刀六洞了他啊!”王耀堂饒有興趣地問道。
“哪里這么費力,這幫家伙身上污點不要太多,要么滾蛋,要么丟去監獄啊。”高力士揮了揮手說道。
“那你覺得莫哈末法魯克為什么不這么做。”
“他自己屁股不干凈啊,我又不用跟他一樣收錢,我當然不怕。”
“哈,你還成清官了,高局長來了,普吉島就太平了。”王耀堂哈哈一笑,“警察局長就算了,你不懂官場規矩,各衙門主官反而不是做事的,做事的都是常務副,局長需要市長任命,就是個名頭罷了,新市長上任大多是會換掉局長的,但常務副一般沒人敢動,反而能在位置上坐很多年。”
“耀哥你同意了!”高力士頓時咧嘴笑了起來,“回頭讓香港那幫撲街看看,給耀爺當狗有什么不好,他想當狗還不配呢!”
他不在乎是正是副,他在乎的是由匪變兵,上半輩子都是別人抓他,下半輩子換成他抓別人了。
“下次回港島我一定要大擺宴席把那些撲街都喊過來,到時候我穿著警服指著他們鼻子告訴他們,你們是矮騾子,你們兒子也是矮騾子,老子現在是官啊,老子兒子未來也是官,抓們抓你們的!”
說著,高力士發出大反派的笑聲。
王耀堂頓時被這家伙的無恥給逗樂了,桌上其他幾人眼中滿是鄙夷,媽的蒼天無眼,竟然讓這個馬屁精成了!
高力士扭頭看向衛濤,“以后做事小心點,別讓我抓你的尾巴,不然抓你啊!”
“耀哥,這王八蛋頭生反骨,早晚必反,事有萬一,不如早早殺了以絕后患!”衛濤大聲說道。
王耀堂大笑起來。
說說笑笑,安排個副局長其實不難。
正好剛剛救了達曼,他家在差春騷府勢力很大,找個下面的村子安排個身份,偽造從小到大的經歷就好,包括警局任職的經歷都能偽造一份,然后調動到芭提雅,再從芭提雅調動到普吉島就行。
不對,不能叫偽造,現在的各種戶籍記錄都是紙質的,官方填寫、存檔,怎么能叫偽造呢,就是真的!
一個副局長就在早餐中這么簡簡單單決定了,王耀堂根本不用問阿茲曼的意思。
二十幾輛海獅分散在普吉島市,車頂架著大喇叭在街道上緩慢開著,僅僅一個早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官方要花錢贖買沒有證件的非法槍支,時間只有七天,之后便會全城挨家挨戶搜查。
大喇叭里沒說搜查到非法槍支會如何處置,但所有人都感受得到現在的普吉島與從前不同了,那些警察也不再像是從前一樣懶散只拿錢不做事,從前滿大街都是爛仔,犯罪無處不在,但最近幾乎看不到了。
從前就沒有過大喇叭宣傳,而普吉島就連馬路都比從前干凈了。
所有人都看得到,普吉島官方的決心。
宣傳持續七天,第一天來上繳非法槍支的人還不多,但這些人確實拿到錢而且價格還不錯的事情被宣傳開,第二天來的人更多了,在第五天達到了巔峰。
這幾天阿茲曼是痛并快樂著。
快樂的是市民愿意相信官方的話了,主動上繳了槍支,壞處是錢像是流水一樣花出去,如果不是從銀行借貸了一筆錢出來,手里的資金一天前就要花光了。
槍太多了!
從二戰時期的老式槍支到最新的突擊步槍,什么樣的槍都有,七天時間足足收繳了8萬多支,花費1200多萬美元。
七天之后,想象中大搜查并不相同,只是有警察和市政府官員上門勸說主動上繳槍支,并沒有進屋搜索。
“上門搜你媽個頭啊,當你是日本鬼子啊!”王耀堂當時就是這么罵高力士的。
“那幫警察什么樣子你他媽的不知道嗎,這種上門挨家挨戶搜查的事情必然會造成大量沖突,能搜多少槍出來還不知道,但名聲是肯定壞了。”
“普通人能犯什么罪,夠資格犯罪嗎,不是被逼迫到盡頭誰他媽的會開槍,犯罪的都是經營非法生意的地下勢力。”
王耀堂:“我與黑惡勢不兩立!”
高力士:???
槍支收繳上來后不用王耀堂操心,保養翻新,進入官方的專賣店,不但能賣更高的價格還能收一筆辦理持槍證的錢,更何況還有周邊的大量叛軍可以兜底。
賺多少未必,但肯定虧不到就……如果中間沒有人貪污的話。
會有人貪污嗎?
想來是一定會有的……
緬國,仰光。
羅文華返回香港之后花了不少人情找了一批專門做統計工作的人包專機送到仰光,王耀堂收到消息提前到這邊等著。
親自好好招待一番這些寶貝疙瘩,原本是想讓他們休息一天再工作的,結果帶隊的拒絕了。
老家一點點放開內部市場,上面要時刻關注經濟變化,各地的數據都要統計之后上報,沒那么多時間浪費的。
如果不是華潤委托,還能得到鄰國的寶貴的經濟數據,后續開拓緬國市場這些理由在,根本就弄不來人。
開始工作后立刻就碰到了個難題,文字!
原本王耀堂是想從仰光找本地華人作為翻譯,只是這時候發現緬國華人大多數都不會說漢語,只有少量做生意的人會說粵語、閩南語,會寫的也是繁體字。
第一個難題竟然卡在這種小事上,王耀堂是沒想到的。
“車同軌,書同文太他媽的有必要了,應該在整個亞洲推廣!”王耀堂罵罵咧咧一陣,也只能忍了。
這種事他是沒什么辦法的,就是香港的繁體字教育他都影響不了,港英政府不會同意,哪怕是回歸之后香港市民也不會同意。
經濟基礎決定了市民是看不起內地窮鬼的,怎么可能去學窮鬼的普通話和文字,而經濟開始大幅度衰落之后,從前闊過的思想讓他們也放不下身段,剩下的也就是這么點東西了。
好在國內大面積普及簡體字是60年代之后的事了,而這些人最小的都30多歲,上學時候學的都是繁體。
工作開始之后王耀堂就出不上什么力氣了,能做就是給他們保障好吃住,并且借此機會多接觸一下,準備‘挖’一下社會主義的墻角。
這些人用好了就是這個時代的‘大數據’,能大幅度拉開同類公司之間的差距,作用可太大了,可結果七八天之后一個電話就讓他不得不匆匆飛回香港。
華潤大廈,總經理辦公室。
寒暄幾句,羅文華關心了下仰光那邊的情況后才說起正事,“是這樣的,有兩艘從山東出發,經香港中轉的貨輪在南沙西部這段航線失蹤了。”
“你的意思是被劫持了?”王耀堂沉聲問道:“有發送求救信號,或者劫匪有聯絡讓贖回?”
“確實有發送求救信號,收到信號的是走這條航線的其他過往船只,他們在抵達港口之后聯系了各自的公司,之后又聯系到我這里。”羅文華一臉嚴肅地說道:“根據傳信的船長說,他們并未來得及進行長時間通話,求救說遭遇安南人的船只扣留,看船只造型不是民船。”
“不是民船?那就是軍艦嘍?”王耀堂眉頭一下立起來,“沒問問安南方面,他們是怎么回復的?”
“他們說不知道。”
“然后呢?”
“沒有然后。”羅文華拿過兩張地圖鋪在桌面上,一張是我們的,一張是安南的。
我們的地圖上,出事區域是‘線’內,而安南地圖上,出事位置是他們的海域。
王耀堂一看就明白了,這是碰到‘力拓’之前的困境了。
如果咬定要老中負責,那就要承認出事海域是老中的,不然就只能吃啞巴虧,自己搞定。
王耀堂摸了摸下巴,看看地圖,又看看羅文華,神色慢慢有些古怪,“羅老哥,你說實話是不是認為被劫的貨船是受到我的牽聯了?”
羅文華‘呵呵’了一聲,“如果是從前呢,我們對東南亞各國發生的事情沒那么在意,也不會專門搜集消息送上來,可現在不是有小財神嘛。”
“這么點小事,沒鬧出什么風波吧,媒體都沒什么報道。”
“小事?”羅文華嘴角扯了扯,“一個加強連的營地,死了200多人啊,媒體報道的少難道不是因為都去報道你搞出來的‘贅婿’了嗎,但實際上安南和暹羅這邊就此事反復溝通了好多次。”
“那是盤踞在邊境的毒犯。”
“是,所以安南這邊強調暹羅應該聯系安南官方,由他們的警察部隊配合調查,而不是私自出兵,暹羅則推脫并不知情,是民間私人行為,官方不負責。”
“然后你們認為他們的海軍就對咱們的貨船進行報復?”王耀堂咧了咧嘴。
“沒有啊。”羅文華搖頭,“遠洋廣州的意思是希望保護傘能在這個區域尋找一下失蹤船只。”
說著,羅文華重重點了點胡志明市出海口附近。
“尋找?”
“尋找!”
“他媽的,這些安南人做事真他媽的下賤啊。”王耀堂罵了句,“正常途徑這種十惡不赦的海盜是不會放人的!”
“首先是讓劫匪聯系我們,提出條件,把人救出來才是最重要的。”羅文華沉聲說道。
“行,我知道了!”王耀堂起身,“跟這些賤種就沒什么道理好講的,你們要講究個師出有名,我不用,我拿錢辦事。”
羅文華起身,“我送送你。”
“咱們就不用客氣了,我走了,等我消息。”
從華潤離開,王耀堂立刻下令,蒲臺島基地的一艘0⑶⒎編隊2小時候后起航,在普吉島的興業號補給船和另外一艘0⑶⒎也起航準備繞過馬六甲海峽北上。
閑著也是閑著,陪安南賤人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