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檢查一下吧?”鄭俊明可理解不了他們心頭的痛苦,很是平靜地說道。
“對,先驗貨。”張奇夫深吸一口氣說道。
揮手讓人上去檢查,300多噸,沒可能挨個檢查的,搬下來大致看看罷了。
鄭俊明在旁邊陪著,梁耀宗指揮人先卸下幾百個藍色的塑料浮筒。
“這是在做什么?”彭家生指著問道。
“搭建浮橋。”
“浮橋?”裝備那邊彭家生拿了把56半看了看就放回去了,東西自己家里有,其實并不希奇,檢查也用不上他,便跟著看看這浮橋是個什么章程。
總感覺這玩意可能挺有用。
快速在浮橋、棧橋、海上平臺等組裝都是平常的訓練項目,動手起來速度很快。
鋼釬打樁,浮筒拼接,船錨固定,深藍色2.5米寬的浮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對岸延伸。
這會兒張奇夫、羅興漢也一臉驚奇地湊了過來,還走上已經搭建完成的部分上踩了踩跳了跳,穩定性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腦子里很快就想到很多種應用場景。
撣邦這地方雨水多,一下雨很多地方就要小小淹一下交通斷絕,可雨水過去了又沒問題,這種情況沒辦法搭橋,那如果手里有這種浮筒,碰到這種情況就不必抓瞎了,這能解決不少問題。
然后就是水上作業,這里山多,河多,小型湖泊也多,淡水漁業資源其實很豐富,但雨水季水面漲幅很大,同樣沒辦法建棧橋,大大限制了捕撈能力。
就比如現在,這批貨要用人將東西一點點搬到河堤,然后上船運輸到對岸,只是這邊的河堤可不是修繕好的,只是他們往來時候用石塊墊了下,很粗糙,沒有棧橋搬貨哪里那么方便。
倒不是他們不想修,也不是沒人力,而是修了很快就會被暹羅軍破壞掉,這還是好的,要是被人守株待兔了那損失才是大的。
300噸,原本計劃是要搬上一天一夜的,但現在40多米的浮橋搭好了,這可比什么鐵索橋要穩定太多了,運輸速度不要太快。
以后如果走貨的時候都有這種臨時浮橋,那安全性和速度……張奇夫看著手下人直接牽了騾馬過來,臉上笑的全都是大褶子。
腦子里正想著怎么把這批浮筒全部拿下,就看到寸頭們又從拿下來幾個板車下來,一踩一抬就組裝好了,一箱箱‘貨’整齊的碼上去,好幾百斤就這么輕松地拉著上了浮橋。
我丟,這東西簡單好用,地面情況好的話看著比騾馬方便啊!
很多東西,看著不起眼,但真的能解決很多問題。
要了!
“鄭兄弟。”
“鄭老弟。”
“鄭小哥。”
羅、彭、張齊齊開口。
“這浮筒我全要了,鄭兄弟(老弟、小哥)開個價格吧!”三人異口同聲。
“我在大其力守著湄南河,過路的東西多,這浮筒先給我!”張奇夫跨出一步看著羅、彭兩人。
“我那邊地形復雜,用的更多呢,憑什么先給你!”彭家生毫不客氣地說道。
“就憑你的貨也要從這里走!”張奇夫冷哼一聲。
羅興漢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鄭俊明、梁耀宗對視一眼有些好笑,幾百個浮筒而已,三個軍罰也算是地方霸主了,竟然為這種事情爭上了,真的是……
可憐又好笑。
這就是偷偷摸摸做事的弊端了。
吵到最后三人都看向鄭俊明。
“這些并不在計劃銷售清單內,原本只是為了方便運輸才帶來的,價格我更不知道,這樣吧,我給老板打個電話。”鄭俊明笑著指了指車那邊說道。
“電話?”
“這里?”
三人一臉懵逼地看著鄭俊明,這里能打電話?
“衛星電話。”鄭俊明一臉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仿佛很平常一樣。
雖然他從前別說見了,聽都沒聽過,但這絲毫不耽誤他在三個軍罰面前裝逼。
大老板就說過,人活著如果不為了裝逼那將毫無意義!
被三個大軍罰震驚、不解、驚愕的目光下,看著他們一副沒見識的樣子,鄭俊明就很爽,很想大叫兩聲。
但不能,他要繃著‘范兒’!
“衛星電話是什么意思?”張奇夫勢力最大,對外聯絡需求也最大,很是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是連接衛星打電話嘍。”鄭俊明淡笑著喊了一聲通信兵,立刻有人從貨車那邊抬出個直徑1.5米的拋物面天線出來爬到車廂上面固定住。
羅、彭、張對視一眼,這東西看著怎么有點雷達的意思,他們聽都沒聽過,這是高科技啊!
衛星電話商業化是InmarsatA在1982年推廣的,主要應用場景是船舶和飛機通信。
設備由兩部分組成:甲板上的拋物面天線和甲板下的主機設備。
衛星終端的天線直徑超過1米,主機設備則由機柜、電源等組成,整體體積差不多一米見方,重達數十公斤,耗電量非常大,而且撥打電話還需要通過海事衛星網絡轉接地面電話網。
當下并不存在民用市場,別說普通人了,就是海事相關行業知道的人都寥寥無幾,只有一些遠洋船舶上才會安裝。
1.4億美元的大交易,王耀堂怎么可能真的不當回事,只是他在現場的并沒有任何意義,100個寸頭搞不定的他在也搞不定,有衛星電話在,出了任何問題都能聯系上,他在場外反而更好操作。
衛星電話組裝好,貨車發動機供電,電話很快就與遠在香港的王耀堂聯系上。
“張老哥、羅老哥、彭老哥,貨看了吧,可還滿意啊。”王耀堂笑著說道。
衛星電話的通信質量很不錯,畢竟這么貴,香港人平均月薪只夠打20分鐘的,不好也不行啊。
“好,滿意,很滿意。”張奇夫大笑著說道:“老弟怎么沒過來,我還想著好好招待你一下呢。”
“我也想親眼過去看看咱們撣邦華裔同胞,只是脫不開身啊,之前浪費很多時間,現在擠壓了一大堆的事情在手等著我決定簽字,屯門港建設方案和工程,青衣島油氣碼頭和倉儲擴建,勝義大廈建設,香港還有兩個產值上10億的工廠要投產,老家那邊的合作建設大型發電廠,修船廠,造船廠……”王耀堂掰著手指給三人講道:“這還不算在曼谷和芭提雅的港口、旅游產業開發,老弟我是真的脫不開身啊。”
“對了,貨還被你們買走了,我還要重新去老家弄一批回來,事情太多了。”
張奇夫三人明知道王耀堂這是故意裝逼說給他們聽,讓三人知道他生意做的有多大,業務范圍有多廣,可聽起來還是覺得咋舌。
任何一個項目都是他們可望不可及的!
別的不說,張奇夫控制的大其力電力是從暹羅接過去的,能供應的電量很小,工業是別想了,日常用電都只要計算著來,這時候老家偏僻小鎮就是這種情況,更何況是金三角。
如果有足夠的供電……張奇夫三人對視一眼,姓王的能在老家搞大型發電廠,在他們這里搞個小型的肯定不是問題。
另外就是造船,他們連木船制造都費勁!
他們的名聲和職業讓正經商人都不敢與他們合作。
稍稍拉了幾句家常,羅興漢說起正事,想要購買那些浮筒。
“嗨,我還以為什么事呢,幾百個浮筒而已,送你們了,拉著回去還麻煩。”王耀堂很是豪爽地說道。
“我們想要更多,總沒可能都送,一個多少錢?”
“我怎么可能知道這種小事。”王耀堂語氣顯得很是無語。
一句話給三人干不會了。
真以為是單純的為了方便啊,送貨上門就不錯了,誰管他們怎么運,跟他們講究個屁的服務啊。
但事情不能王耀堂提,要他們自己求,還不能是一次,求來的才珍惜嘛。
“還有事嗎?”王耀堂笑著說道。
“這個衛星電話賣給我吧。”張奇夫立刻說道。
“我也要。”
“還有我。”
“幾位老哥,別開玩笑了。”王耀堂直接拒絕。
“多少錢,錢不是問題!”張奇夫有些焦急地說道,他也知道這樣會被人宰,但他太需要通信設備了。
“這就不是錢的問題,目前一套設備50萬美元,安裝費另算,入網費每月5000美元,通話費用每分鐘30美元,這點錢我相信對你們來說是毛毛雨,但是……”王耀堂沉聲說道:“現在全球僅有4顆通信衛星,12個Inmarsat地面站,信道資源供不應求,目前用戶都是全球知名的遠洋船隊、政府與軍事用途,比如妹弟海岸警衛隊、毛熊海軍等機構批量采購用于海上巡邏和軍事指揮。”
“我能拿到是因為香港是亞洲地區最大的貿易港、免稅港,同時我與何家共同組建了濠江通信公司,天時地利人和才從InmarsatA公司手里拿到了港澳地區的衛星電話業務代理業務。”
“這東西使用人的太少了,客戶身份是要經過嚴格審核的,我即便賣給你們幾套也沒用,InmarsatA公司那一關你們過不去。”
“換一個公司或者身份不就可以了!”張奇夫急切道。
“沒可能,地面終端所在的大致位置是無法隱瞞。”王耀堂直接否了。
這種不愁賣的東西當然要設置門檻,不然怎么體現客戶的與眾不同,30美元一分鐘的通話費用中大半是情緒價值服務費。
其實換個地質勘探公司的名頭就行,在撣邦探礦合情合理,但王耀堂不會說。
一套衛星電話都讓自己賺了才幾個錢,不夠浪費口水的,他看中的是撣邦的固定電話通信市場。
撣邦相當于老家偏遠地區5060年代,嗯,可能還不如,快要淘汰的縱橫式電話交換機和磁石電話機正好應用在這邊。
這生意別的通信公司沒法做自己能做啊,團隊老家直接拉,幾個撲街敢欠別人的電話費還他媽的敢欠自己的嗎!
撣邦300多萬人口啊,再怎么落后壟斷通信市場的利潤也很可觀了,再說又不是不發展,有自己在還能被別人搶了生意不成!
頭都給他打爆!
不急,現在鉤子已經下好了,就等著羅、彭、張三人咬鉤了。
通信市場、能源市場、汽車市場、家電市場……
我的,都他媽是我的!
電話掛斷,王耀堂嘿嘿笑了起來。
虛假的撣邦王:撣邦同盟軍。
真實的撣邦王:撣邦王!
辦公室門被人敲響,王耀堂按下開門鍵。
“董事長,四航局的人到了。”一個長相不輸港島女明星的年輕女人走進來脆生生地說道。
王耀堂手里公司這么多,衛濤一個秘書哪里忙的過來,身后有一個十幾人組成的秘書團隊服務,家庭背景、學識、業務能力、性格多方面篩選,如果是女人更要看相貌,就這每次加人都能引起小范圍的轟動。
會客室。
“周局下午好,施博士下午好。”王耀堂一進來就笑著說道。
“王生下午好。”兩人起身。
寒暄幾句,秘書拉開椅子,三人圍著紅木桌坐下。
看著秘書要沖茶水,周局長笑著拿起旁邊的包從里面掏出一個鐵盒,“我讓人從老家金寨縣捎過來的六安瓜片,王生嘗嘗。”
“好啊!”王耀堂笑著應道:“這可是名茶,我還真沒喝過,據說慈禧當年是生了皇帝之后才有資格享受這六安瓜片,周總和葉長官也很喜歡這個茶,基辛格訪華的時候六安瓜片還作為國品贈禮。”
“哈哈,王生還說沒喝過。”周局大笑起來,送的禮物就一定要主人知道珍貴才讓人高興嘛。
“這個還真不瞎說,確實只聽過沒喝過。”王耀堂自嘲道:“我幾年前飯都吃不飽,后面窮人乍富跟著電影電視學人喝紅酒、喝咖啡,都不知道怎么享受啊,現在才知道真正的頂端奢侈品都在咱們老家,那是老祖宗幾千年嚴選出來的。”
“國外那些都什么垃圾啊!”王耀堂一臉嫌棄地搖著頭,“那些茹毛飲血的蠻夷之輩身上的臭味都沒進化干凈呢,哪里懂什么叫享受。”
這種赤裸裸的鄙夷歧視讓周局臉上滿是愕然,眼中閃過一絲尷尬,“這這……”
‘趕英超美’口號固然激勵了一批人,但也無形中就把自身塑造成了落后的形象,長時間聽這種聲音就讓人開始認為國外什么東西都更好。
“葡萄酒還是很……”施博士下意識脫口而出,他是在法國留學回來的,愛國但也認為法國是第二故鄉,聽不得這個。
“葡萄美酒夜光杯,西漢咱們就有完善的葡萄酒技術了。”王耀堂截了話頭,“公元前200年還沒有高盧雞呢,凱爾特人部落文明,他們懂個屁的釀酒啊。”
“歐洲走葡萄酒等果酒路線根本原因是多山地丘陵,農業技術落后,15世紀還不知道使用糞肥呢,極端愚昧落后野蠻,糧食產量不足所以才走的葡萄酒路線,而我們農業技術發達,所以發展了糧食釀造酒。”
“另外葡萄酒是自然發酵,工藝門檻極低,而我國的酒曲技術門檻太高了,一群澡都不洗的牲畜罷了,懂個屁的享受啊。”
賺這么多錢,打出這么大的名氣,為的不就是可以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嘛,王耀堂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四航局的人就嘴下留情。
施博士臉色漲紅,周局表情古怪。
“怎么,沒見過我這種歧視外國人的?”王耀堂笑了起來。
“沒有。”周局搖頭。
“很正差的,金老頭《鹿鼎記》中,韋春芳怒罵:你當你娘是爛婊子嗎?辣塊媽媽,羅剎鬼、紅毛鬼到麗春院來,老娘用大掃帚拍了出去,其實,全球最排外的民族就是華人,去國外討生活了不叫保守吧,但依舊不愿意走出唐人街,骨子里還是看不上他們。”
王耀堂笑著說道:“京爺眼中外地來的暴發戶,土老帽,窮但看不起你,有錢會花嗎,還是什么都要跟咱京爺學,茶葉、絲綢、瓷器、工藝品、菜式……”
“他們有什么?我這兩年國內外最頂級的西餐都吃過了,法國鵝肝,那玩意是古埃及的,意呆利松露牛排。肉與菌的黃金搭檔,呸,好墩子都不做,嫌棄丟人,那玩意有個屁的工藝啊,松露國內到處都有,還有什么伊比利亞火腿。”
王耀堂‘哈’了一聲,“西班牙直到16世紀才趕走摩爾人,那時候伊比利亞信仰教,不吃豬肉啊,有個屁的火腿,金華火腿唐代就是貢品,大航海之后西班牙人從咱們金華偷的制作技術,19世紀才有了伊比利亞火腿的名號。”
“其他什么馬賽魚湯,用海魚、貝類與番茄、藏紅花、茴香、胡椒等燉數小時,番茄美洲的,胡椒等香料東南亞的,藏紅花就更不用說了,沒這些去腥那玩意能喝?這做法你說不是大航海后從咱們學去的誰信!”
“其他法式澄清湯,以牛肉、雞肉等高湯為基底,咱們搞吊高湯的時候還沒有高盧雞呢。”
“為什么叫條條大路通羅馬,因為整個歐洲只有意呆利羅馬是有文明的,其他地區茹毛飲血不是形容詞,是名詞,是動詞,國家都沒有,有個屁的飲食文化、奢侈品啊,從漢朝開始一直到清朝,從來都是咱們出口文化工藝品,什么時候進口過他們的東西啊。”
“我跟你說,這些東西不能深究,一深究你就會發現濾鏡破碎,忒土!”
‘噗’周局這下是真的繃不住了,施博士抿著嘴,有種濾鏡破碎后的憤然。
吹了陣牛逼,雙方的關系一下就拉近了,王耀堂再不是印象中高傲的外國富豪,而是堅定的平易近人的‘愛國商人’,后面溝通起來一下就順暢了。
確定建設方案,投資規模,建設時間,簽字,一套流程很是順利,剩下的就是舉行一個公開的簽約儀式了。
場面要大,來賓身份要高,媒體要多,這不單單是給老家揚名,更是給他的屯門港揚名,讓相關不相關的人都知道屯門港一共要建設三期工程,最后會成為香港最大的原材料進口港口!
五天之后,50多家國內外媒體,十大建筑公司的負責人,香港工務署、商務署署長,港督府高級秘書等等熟悉到處,TVB、亞視電視直播。
當晚王耀堂首次在老家聯播上亮相,足足用了5分鐘時長介紹生平,什么白手起家、愛國商人、通商惠工、慈善大王等等褒獎的名頭都灌在了頭上。
什么叫牌面啊!
“耀哥,這是昨晚聯播的錄像帶。”衛濤第二天上午笑著送上來。
“錄這個干什么。”王耀堂嘴角翹起。
“是是,我讓人保存起來,這都是珍貴的影像資料,值得我們所有員工學習。”衛濤一聽心領神會。
“凈搞一些沒用的,多發錢比什么學習都強。”王耀堂臉上笑容再也壓不住。
“明白,明白,我專門成立了一個宣傳部門,會把您在國內外各地受到的采訪、報道的資料都收集起來,以后公司要給耀哥你立個博物館,這都是歷史資料。”衛濤大聲說道。
“你這,你這……”王耀堂再也壓制不住大笑起來,“漲工資,以后每個月加1萬!”
衛濤大樂,“謝謝耀哥!”
見王耀堂心情好,衛濤這才笑著說道:“昨天新聞發布會之后,香港工會聯合會下屬香港建造業總工會的人找到咱們這,問屯門港用工的問題,您看……”
“這個什么香港建造什么會干什么吃的?”王耀堂眨眨眼。
“香港建造業總工會致力于維護建筑工人的權益,推動建造業的健康發展,具體主要是爭取工人工資合理薪酬,工務糾紛法律支持,防止外勞成為廉價勞動力,影響本地工人就業這些。”
“廉價勞動力?”王耀堂好像明白了什么。
“針對過老家逃港黑工,安南啟德難民營的人,用這些人比較便宜嘛。”
“操!”王耀堂罵道:“誰給他們的臉,老家四航局的人又快又好又便宜的我不用,用他們這幫刁民!”
“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他們還是很有能量,港島這些建筑公司都是用他們的人。”衛濤解釋了句。
“你收了多少錢給他們說話!”王耀堂冷臉。
衛濤:“……”
“滾出去。”
衛濤松了口氣,低頭連忙退了出去。
公司大了,一些人情免不了,王耀堂倒也沒真跟衛濤計較,不過這什么工會他是肯定要收拾一下。
媽的,一群臭蟲,打秋風到自己頭上了。
以為自己是李香蕉、李兆積他們一樣會妥協。
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