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偉豪站在剛剛購買下來的莊園門口狠狠深吸一口氣后大聲吼了出來。
短短幾個月時間他過的感覺比在長江實業10年都精彩!
現場經歷了槍擊,嚇的尿都出來了!
躲在別墅內瑟瑟發抖聽著外面的爆炸和機槍轟鳴,事后偷偷趴在窗口朝外看,然后吐的滿地狼藉!
最近又被老板派來清邁買莊園,這種交易他這些年工作中也沒少經歷過,但這次的體驗與過去相比卻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從曼谷出發開始身邊就跟了10個穿著迷彩作戰服的,談判的時候這些人就站在身后目光灼灼地看著對面的賣家和律師,就是一臉平靜的目光注視很快就讓賣家和律師頭上開始見汗。
因為是急著購買,孫偉豪已經想好了多少要出一些血了,可到來回拉扯價格的時候對面已經大汗淋淋臉色蒼白不停喝水了。
孫偉豪只是稍稍讓了一小步,律師還想要堅持可賣家先承受不住了,對方律師也是輕輕松了一口氣立刻開始擬定合同。
這時候孫偉豪才悄悄回頭,他早就好奇這10個保安做什么讓對面感受到這么大壓力了,但剛剛是在談判的關鍵時刻他才死死忍住。
只是這一回頭,孫偉豪臉色陡然一白猛地從椅子上躥了起來,慌忙后退讓他一下帶倒了凳子發出咣當一聲,“這,這,這……什么東西!”
孫偉豪臉色蒼白嘴唇顫抖,連后腰也磕在談判桌上的疼痛都一時感覺不到了。
只見10個安保不知道什么時候在腰間掛上了縮小的骷髏頭,慘白的縮小骷髏頭用空洞的眼眶盯著每一個看過來的人!
“人頭。”張琦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道。
“哪,哪里來的,你們怎么帶著這東西!”孫偉豪磕磕巴巴地說道。
“毒犯的。”張琦面無表情說道:“越南戰爭時期美軍會把越南人的頭砍下來剝掉頭皮去掉腦漿,然后制造成縮小的骷髏頭骨郵寄回本土給親人以證明自己的勇武,越戰結束后大量人到了芭提雅,這種頭骨藝術品的制造方式就被傳了過來,老手藝人的手藝很好,我們制作了40多個留作紀念。”
“老板說了,以后打死的毒犯都會把頭砍下來做成工藝品,到時候放在他的私人博物館里。”
“我,我,你……”孫偉豪閉著眼溜著桌沿遠離10人,他媽的,瘋子!
王耀堂是個瘋子!
這些大陸仔也是瘋子!
看到孫偉豪被嚇成這個樣子,賣家和對方的律師反而好受了許多,他們是本地人,早就聽說過這種東西,畢竟越南戰爭結束還不到10年,暹羅也有一些獵奇的富豪這種頭骨。
富豪嘛,癖好永遠是獵奇的,埃及木乃伊都快被歐洲人吃光了!
個頭骨有什么好奇怪的。
當然,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特別是在談判桌上。
拿過對方律師擬定的合同,孫偉豪只是粗粗掃了一眼就收起來了,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
他沒想過一次就談成,所以沒帶律師,但他相信對方看到這些頭骨之后絕對不敢在合同上做任何手腳。
如果敢,那他敬佩對方是一條漢子!
相信老板會很開心……
還從未有一次商業談判這么輕松,什么三寸不爛之舌,什么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都是狗屁!
口徑就是最好的談判策略!
帝國主義早就證明了這一點,只是自己從前被他們極力推崇的什么合同至上給欺騙了。
你現在讓對面做手腳,你看他們敢嗎!
王耀堂現在的身份地位讓他辦什么事情都變得很輕松,就比如在暹羅注冊一家農用航空公司。
四天走完所有流程,興業號抵達芭提雅港口的時候公司就已經完成所有注冊了。
機組人員提前三天就抵達了,包括各種設備也一起運了過來,芭提雅算是王耀堂主場,搞個小型的私人機場簡直不要太輕松。
飛機在芭提雅經過一番安檢之后10名機組人員外又帶上1噸的軍火起飛直奔清邁,看著1噸很多,其實只夠裝備一個連的輕火力而已,運5一直無法賣出去固然有政治和名聲上的因素,但更大的原因也是其運載能力實在有點低了。
還不如一臺拖拉機……
簡易機場確實簡陋,倉庫都是鐵架子配防雨棚布,沒辦法,時間太急了。
這還是在清邁,如果是毒犯大本營清萊會更困難。
運5,陳援朝只遠遠的見過,還真沒有乘坐過,運力太低了,只適合私人使用。
比如‘撣邦革軍’要是有這個,運貨可就太方便了。
就像是墨西哥‘天空之王’阿曼多卡里略。
當然,這也就是想想,雖然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錢其實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起碼金三角這些人就買不到飛機,哪怕是加價十倍都不會有人賣給他們。
王耀堂: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一番檢修后陳援朝坐上飛機沖天而起,為了方便自己找到撣邦的據點選擇了先飛到清盛,然后沿著山間小路飛過去。
低速巡航觀察的時候運5的優點就充分發揮出來了,雙機翼布局,失速速度為85公里/小時,還不如一輛車跑的快,能讓陳援朝很方便的進行對地觀察。
不得不說這山間確實方便毒犯隱藏,哪怕知道大概位置,哪怕在高空觀察,還是在附近天上繞了好幾圈才找到確定位置。
降低高度仔細看了看,陳援朝才讓飛機直線殺回去。
之后幾天陳援朝都在天上飛,他要從高空找到一條相對方便過去的道路,山間林密空降是絕對沒可能的,必須徒步穿越叢林。
清邁,莊園。
“死腦筋,為什么一定要找一條新路?”幾天之后王耀堂抵達,一同抵達的還有100個寸頭。
“啊?”陳援朝眉頭皺起不明白老板是什么意思。
“走他們踩出來的路啊。”
“那條路并不只有毒犯走,在緬甸種植銷售都是合法的,這幾天觀察發現路上人并不少,運輸木材、糧食、日用品、工業品、燃油等等,據說景棟包括附近山區生活了超過20萬人,那里幾乎沒有任何工業設施,全靠進口。”陳援朝沉聲說道。
“無所謂,那些所謂的‘革軍’服裝與當年老蔣的差不多,也是在暹羅采購的,我讓人送來一批給你們換上,帶上帽子把臉弄臟一些,頭上又沒頂著血條,難道還會被一眼發現嗎!”王耀堂笑著說道:“這不是國家戰爭,是私人小打小鬧啊,你的思路要轉換過來。”
“再說了,所謂潛入就是不讓人發現嘛,把認出你們的人全殺光怎么就不是潛入了!”王耀堂最后一句話讓陳援朝很是難繃。
“殺人肯定不行啊,血跡尸體是怎么都沒辦處理的干……”
“不需要處理!”王耀堂大手一揮,“他們不是軍隊,也沒有偵察兵,不會所有隊伍都隨身帶著電臺的!”
“呃……”陳援朝一愣后苦笑起來,是啊,他還是不能擺脫軍隊的影響,什么革軍,不過是一伙毒犯而已。
“重新規劃路線,送你們上船直奔清盛過邊境,不過到了之后沒有運送100人的交通工具給你們,需要你們徒步前進90公里后進行戰斗,具體怎么作戰你重新設計一下。”王耀堂笑著說道。
新的作戰方針輕松太多了……
兩天后,凌晨。
一艘漁船在湄公河邊停下,兩根長木板架到岸邊,穿著撣邦綠軍裝陳援朝第一個跳下來,隨后又跟著跳下來9人,最后是兩匹馬。
10人2馬打著電筒一路摸黑上路,鐵腳板不是吹的,中間休息一次,走到早上8點左右,前進了大約40公里后隊伍進了旁邊的叢林。
這附近陳援朝觀察過地形,披荊斬棘進去100多米后有個正陽的山坡,山坡下就是一條小河。
幾人做吊床,幾人準備吃的,吃飽喝足睡了一覺到了下午,這才起來干活。
有油鋸,有石灰,大樹不動,把細小的灌木藤蔓都砍了,燒一下后灑上石灰,一下午就開出來三百多平米的空地出來,休息一晚第二天又干了一個白天,一個能簡單修整的營地就差不多了。
休息好了繼續上路,后面還要再開一個臨時營地,難怪緬甸政府拿這些撣邦這些軍閥沒什么辦法,地形限制太大了。
三天后,100寸頭晚上10點左右進入湄公河,正準備下船去對岸,忽的岸邊有手電燈光亮起。
三短兩長,一看就是在發信號。
海大釗抹了下頭發,這是碰到毒犯了啊,對方把他們當成接貨的船了?
他媽的,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抬手撓了撓下巴,拿起手電兩短三長回了下,對不對無所謂,打著手電搶先帶著10個人跳下船走過去。
前方有光亮,后方就更看不清了,船上的人悄咪咪小心上岸。
海大釗沒想到信號還真讓他蒙對了,也是,這幫人總沒可能弄多復雜。
毒犯走上來說了什么可海大釗根本聽不懂,干脆手一抬直接用子彈打招呼,“噠噠噠——”
他一開火身邊10人跟著架槍就開始掃射,“噠噠噠——”
11把56沖近距離來回掃射,毒犯們只來及驚恐叫喊幾聲,槍都沒來得及開就全部被掃倒在地。
“臥槽,別跑!”海大釗大叫一聲,下意識追出去幾步又停下了,氣的原地直跺腳,剛剛開槍特意避開了那十幾匹騾馬,結果還是打倒了4匹,其他的受驚全都掉頭跑了!
還想著能當坐騎用用呢,這下沒機會了!
狠狠給地上的尸體補槍,戰場沒什么可打掃的,毒犯的武器都太老舊了,倒地的騾馬上有一些雙獅踏地球,可這玩意大家沒用,拿了直接丟進河里完事。
尸體就丟在這里不管了,這里是邊境,每天都要死不少人。
一路無話,晚上再沒碰到什么人,有手電照明也不怕看不清路,輕裝前進早上7點左右在路邊與前鋒隊伍匯合。
進入密林臨時營地后住睡袋休息一整個白天,晚上天一黑繼續前進,連續趕路兩天后抵達距離撣邦革軍據點10公里外的臨時營地。
簡單修整后百人一起干活,短短幾個小時就整理出一個可接收空投的空地。
下午3點,通過無線電確定飛機抵達預定地區上空后放了一個煙霧信號彈,幾分鐘后螺旋槳的轟鳴聲傳來,天上運5后機艙們打開,一個個箱子從250米的高空被推下來。
運5的運載能力確實太差了,100人的防彈衣、40火、迫擊炮、食物分兩次才投送到位,完成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7點多眼看天都要黑了。
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吃飽喝足,一行人再次上路朝著撣邦革軍的據點摸了上去,這次大部分時間都要在林地中穿行,行軍速度立刻降下來,好在人多可以輪番到前面開路,只是苦了負責帶路的陳援朝。
全副武裝負重接近20公斤,在炎熱潮濕的林地間穿行確實太困難了,這還是防彈衣只是背在身上的情況下,也難怪陳援朝之前不想帶。
路之前就探好的,距離1公里左右好好休息一陣,時間已經到了上午9點左右,再次上路,越是靠近撣邦革軍據點路越好走,許是經常有人走的原因吧。
這時候隊伍前后分開,陳援朝帶著五個人在前面拉開50米的距離,在叢林里隔著10米就已經看不到人了,這個距離足夠安全。
摸到百米左右的時候林子已經比較稀疏了,遠遠隱約能看到據點的哨塔了。
重新匯合后看了下表,陳援朝拿出無線電開始呼叫,“呼叫青鳥,這里是蟒蛇,是否抵達預定地點?”
“青鳥收到,已經抵達,請指示!”
“對預定目標開始轟炸!”
“青鳥收到,立即執行!”帶著飛行帽的何國梁大聲回道,這會兒他已經興奮的嘴角咧到耳根了。
出國前說什么開農用飛機,結果是他媽的當空軍,昨晚興奮的一宿沒睡著。
在軍隊那么多年都只做過飛行練習,因為技術問題只飛過教練機,運輸機,戰斗機就只能摸幾下過過手癮,飛行時長還是退役之后才慢慢積攢起來的。
哪里想到出國了又忽然要上戰場了!
運5生生讓他開成轟炸機了,怎么是一個爽字了得!
只要想想原本隊伍中那些飛行成績好的戰友都沒只做過訓練沒真正戰場打過,何國梁就興奮的臉色潮紅。
回去一定要狠狠顯擺一下!
如果老板準許的話……
都說臨死之前會有回憶殺,何國梁投彈之前也產生回憶殺了……
操縱著飛機降低高度速度開始平穩飛行,機艙后門打開,兩個人將原本固定的油桶放開,拉著牽引繩一點點放出去到了門口。
地面上,幾個挎著槍無所事事的毒犯正抽煙打屁,賭看誰吐出的煙圈飛的更遠,一個家伙狠狠吸了口猛地一吐,煙圈翻滾著飛了出去,他目光也跟著煙圈向前。
此刻的煙圈就像是一個瞄準鏡,透過煙圈看到一個小黑點在逐漸放大‘緩緩’接近。
什么東西?
“喂,你們看!”
“看什么?”
“怎么了?”
“飛機!”
“這里怎么會有飛機?”
“是政府軍的?”
“不知道啊。”
“哇,快看,飛到咱們頭頂了啊。”
“等下,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
油桶落下速度看著不快,肉眼都能追上,但實際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距離地面20米左右……
“轟!”
100公斤的當量,巨大的火球當空炸開,火焰帶著沖擊波瞬間席間半個營地。
無論是在外面閑逛的毒犯還是在竹木吊腳樓里的休息的,半徑15米內所有人當場飛了出去,人在半空就因為超壓瞬間死亡。
半徑30內所有人全部因超壓沖擊而內臟破裂損傷暈厥在地!
半空中,運5同樣受到爆炸沖擊波影響,飛機在空中晃蕩了幾下又很快穩住了,雙翼飛機的操控性這時候很好地體現出來。
何國梁手上操控著眼睛卻盯著地面,看著滾滾升起的小蘑菇云興奮的嗷嗷嗷直叫,操控著飛機在空中劃了個弧線之后再次飛了過去。
“3、2、1,放!”
一聲大吼機艙內兩人立刻放手,又一個油桶航彈‘嗖’的落了下去。
“轟!”
蘑菇云再次升騰而起!
航彈其實制作起來挺簡單的。
控制飛機距離地面的高度,套公式就知道多久能落地,設置好引爆時間就好了,沒必要搞的那么嚴謹,距離地面5米、10米還是20米空爆在上百公斤的航彈上沒多少區別。
這次出門機艙里一共裝了自己配的硝酸銨10枚航彈,一半是純炸藥,一半是10公斤炸藥配90公斤凝固汽油,大老板說了,在這幫人身上測試一下實戰效果。
營地一百多米外,陳援朝、海大釗等人看著連續升騰起來的蘑菇云,胸口咕咚咕咚瘋狂跳動。
“這,咱們還是稍稍退后一些吧,總感覺不是很穩當的樣子。”陳援朝臉色有些發白,這場面讓他有種再次回到越南戰場的感覺。
主要是運5投彈他不準啊……剛剛一枚干脆投到營地外圍了,震的他們頭暈眼花的。
“對對對,后退一些。”海大釗轉身就走,他感覺就白來一趟,這么炸下去根本不用他們出手好吧。
只要營地內沒有防炮工事,這些毒犯就死定了!
剛剛轉身,后面再次傳來一聲大爆炸,只是這次聲音小了很多,眾人下意識回頭,卻看到空中的黑紅色蘑菇云正快速翻滾擴散,很快就膨脹成一個超巨大火球,隨后整個營地都燃燒起來。
凝固汽油彈!
這才是第一枚啊!
不敢想象5枚都投下去是個什么場景。
活人?
干尸能不能找到都是未知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