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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真實商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港島:從馬仔小攤位到全球供應商

  對于呂致和來說,當前最重要的問題是讓這些技術人員老老實實回來上班,停工三天的損失他承受不住,無論是與那些建筑公司簽署的合同還是填海工程那邊,斷供就代表違約,雖然憑面子能搞定,但這無疑會毀壞他的商業信譽。

  所以,收拾了下東西后,他準備親自登門說服那些技術工程師,并且保證他們的安全不受到任何威脅,他相信自己在行內混了這么多年,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當然,耀明建材的事情他也不會放任不管,谷元彬去工務局那邊了解一下耀明建材的消息,如果真的是王耀堂……

  這事兒還真的就有點難辦,他仗之橫行石材業的一些手段碰在王耀堂那邊大概率是不好使的,曾經那些被自己壓垮的對手的遭遇搞不好自己就要享受一下了。

  從早跑到晚,勸了一半人回來上工,另外一半人也答應明天會來上班,但呂老板必須讓人護送他們上下班,總不能為了給你呂老板賺錢把自己老命送了吧。

  對此,呂老板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雖然明知道這種保護不過是心理安慰,對方真的想做什么,他派的人根本阻止不了什么。

  這種事他曾經也在對手身上用過,或者換個說法,全球任何地方的礦業開采上,武力都是一切的根基。

  不能打開什么礦啊!

  從最后一個工程師家里出來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說了一天的話,呂老板嘴唇都爆皮了,匆匆回了公司,谷元彬正等著他呢。

  咕咚咚灌了一大壺茶水,呂老板強打精神坐在沙發上,他絕對不會在下屬面前露出自己軟弱一面的,“怎么樣?打聽清楚了嗎?”

  “耀明建材注冊人不是王耀堂,不過我找關系查了一下背后的股分構成,王耀堂就是大股東,掌握了65股份,剩下那些也是他的幾個兄弟。”谷元彬抿著嘴說道。

  呂老板臉色一下難看起來,這是最壞的消息。

  見老板好半天不說話,谷元彬輕聲問道:“老板,咱們怎么辦?”

  “怎么?害怕了?”呂老板抬頭笑著看過去。

  “沒有,怎么會。”谷元彬連忙搖頭。

  “我承認他王耀堂很厲害,剛剛吞下了汽水廠,香港新晉四大,但‘義安’‘條冧’‘勝和’就不厲害了嗎?”呂老板哼了聲,“30年前石礦開采全都是各個社團在掌控,可現在呢,掌控香港石材市場的人是我呂致和。”

  “光會打打殺殺有什么用,做生意是要動腦子的,真以為石礦開采這么簡單,隨便放炮炸山,然后拿著錘子、鑿子敲敲打打就行了嗎?”

  “開玩笑,那些人都他媽被我擠兌的破產了啊,最后還不是把開采權賣給我!”

  “不用擔心,他要跟咱們競爭,那就試試嘍,看看最后怎么收場。”

  谷元彬連連點頭,臉上全是欽佩之色,嘴里說著呂致和這些年一點點收攏其他礦場的高光時刻。

  兩人誰都不提王耀堂那個‘小財神’的外號。

  鼓舞了一陣士氣,呂致和又灌了口茶水,“這樣,也不能過于輕視王耀堂,能這么短時間就崛起他還是有厲害地方的,你明天多去打聽一下,看看他在石材市場上是不是有其他布局。”

  想了想,呂致和又說道:“我聽說粉嶺那邊的礦場好像易手了,你看看那邊的情況。”

  “好的老板。”谷元彬點頭應下,“那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人出去后,呂致和癱在沙發上休息一陣,只是一閉眼睛王耀堂的名字就在腦子里來回晃蕩,讓他怎么也安心不下來。

  香港的石材市場就這么大,呂致和55年創立嘉華拍下了第一個礦場的開采權后,用了15年時間吃下除了港英政府保留的石澳、南丫島外幾乎所有的礦場,粉嶺那種能留下還是因為產量比較小,他有些看不上了。

  在香港石礦市場打出名聲后,呂致和抽出精力后就開始試水房地產市場,62年首次建造住宅樓宇,74年興建柏徑苑,開創香港早期屋苑式組合洋房先河。

  這之后呂致和發現在房地產業的對手太多,便又轉身開始涉足酒店業,78年花費6800萬港元投得尖沙咀東部么地道70號地皮,與國際知名品牌假日酒店合作,引入特許經營管理制度興建了‘海景假日酒店’,去年,也就是81年開業后,憑借其優越的地理位置、高品質的設施和服務,為了名噪一時的五星級酒店。

  目前呂致和的精力大部分轉移到了酒店業上,不過考慮到香港未來前景不明,資本退潮,經濟衰退等等因素,他把眼光放到了北美西海岸,成立StanfordHospitality控股公司,正準備在洛杉磯建設在北美的第一家酒店。

  只是這次港英政府忽然把‘石澳’礦場放出來,后續還要拍賣‘南丫島’礦場,他這才把目光轉移回來。

  石材業可不單單是他起家的產業,更是‘家族’根基,他在香港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可不是因為‘海景假日酒店’,更不是開發的幾個洋房小區,而是因為壟斷了香港50石材市場,他的一個想法就能讓石材價格產生波動。

  誰都知道香港最有錢的人是房地產商,而這些最有權勢的人都要給他呂致和面子!

  半晌,起身喊了聲,“元杰,元杰。”

  辦公室門打開,一個留著短寸,缺了一只耳朵的男人走進來,“呂哥,你喊我。”

  元杰,20歲就跟著呂致和身邊,從一個馬仔做到安保隊隊長,每一個石礦場都有他帶人潑灑的鮮血,是呂致和最信任的人。

  “石澳的楮國華我記得好像被勝義的人開槍做掉了,你找人去打聽下勝義在搞什么,注意盡量不要驚動他們。”

  “好的。”元杰見老板沒再說話,想了想低聲說道:“老板,要不要我準備幾個人手……”

  呂致和猛地扭頭,狠厲地目光盯著元杰,“誰給你膽子!”

  “你以為他是那些窮橫的曠工嗎,或者當他是從前那些矮騾子,這些手段他只會比我們用的更熟練,不要用自己的短處去挑戰別人的長處!”

  “對不起,老板。”元杰低下頭。

  呂致和深吸一口氣,語氣也緩和下來,“我很久不關注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了,這次你好好打聽一下回來告訴我,行了,就這樣吧。”

  “好的老板。”元杰后退兩步后轉身出去。

  準備人手……呂致和躺在沙發上眉頭緊皺,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么做。

  就像剛剛說的,王耀堂可不是那些礦工,想殺他的人多了,可為什么沒人動手?

  一方面他身邊整天跟著20來個精銳安保,普通人想靠近他都沒可能,而那些有錢有勢的,即便真的干掉了王耀堂,也害怕遭到他那幾個兄弟的瘋狂報復。

  只是萬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準備一下也沒什么不好的,正好他最近幾個月多待在美國,他算是見識到了,老美可不像是宣傳中的那么好,武德充沛的人很多的……

  第二天一早呂致和準時到了嘉華,親自確認了那些工程師全都上工了后又立刻安排起其他工作。

  虛假的商戰:雙方勾心斗角,運籌帷幄,撬動供應鏈、資金鏈,爭奪銷售渠道。

  真實的商戰:線下公園約架,開車互撞,搶公章,百團大戰……

  呂致和相信威脅恐嚇技術工程師不成后王耀堂還會用其他手段的,必須做好應對準備。

  “元彬,你親自去安達臣石礦場盯著,一旦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處理,處理不了的立刻給我打電話。”

  “好的老板,那其他幾個礦場?”谷元彬輕聲問道。

  “我會安排其他過去,你不用擔心。”

  “咱們要不要報警?”

  呂致和只是擺擺手,報警有用的話他就不可能成為石礦大王了。

  第一天,什么都沒有發生,呂致和并沒有放松警惕。

  第二天依舊什么都沒發生。

  第三天……

  “轟”的一聲,一輛高速行駛的貨車沖下公路撞在一根水泥電線桿上,巨大的沖擊力讓貨車副駕駛位置整個凹陷下去,水泥電線桿承受了成噸的傷害,猛然倒塌下去,巨大的牽扯力下電線被拉的彎下去兩米多,斜倒下去的水泥電線桿搖搖晃晃,仿佛都能聽到電線發出吱嘎吱嘎的斷裂聲。

  帶著工地頭盔,雙手護臉的司機艱難地從方向盤上抬起頭,一臉痛苦地咳了陣,噴的方向盤上都是血沫子,顯然是受了內傷。

  喘了一陣,讓昏沉的頭腦緩了一些過來,這才拿起旁邊的酒瓶狠狠灌了小半瓶,剩下的直接灑在車上,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跳下來,搖搖晃晃走出去十幾米后不再控制,一頭栽倒在地上。

  七八分鐘后,電線再也承受不住拉力,‘嘭’的一聲斷裂開來。

  一公里外的安達臣礦場,“隆隆——”的粉碎機、曬礦機猛地停止了運轉,從礦場延伸出去的傳送帶也‘咔咔’聲中停了下來。

  谷元彬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呂致和,不用安排人檢查線路,第一時間懷疑是王耀堂做的就對了。

  警方接到報警電話后趕過去,半路就發現了撞壞的貨車和躺在地上的司機。

  呂致和匆匆趕來看了看,與九龍警方的負責人寒暄幾句后便離開了,審問結果一定是喝多了造成的事故,保險公司也一定會拒絕賠付,最后結果無非是走流程然后起訴這個肇事司機,但沒用,賠不起那么多錢。

  線路維修期間嘉華的損失,沒人管,這就是意外。

  至于這條供電線路上其他人的損失……根本不配被記錄在案。

  商戰嘛,這跟拔機房電線插頭一個道理,區別就在于香港是法制社會,一切都要講究證據,在無法證明是王耀堂指使之前,警方不會去打擾王耀堂而已。

  從這個角度說,什么都講證據、講程序正義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石礦場是耗電大戶,沒電是萬萬沒辦法生產的,不過這種情況呂致和多少心里有準備,第一時間聯系了應急發電車過來,雖然這樣成本會突破閾值,但現在不是考慮成本的時候。

  不過在此之前要先對粉碎機、曬礦機進行檢修,忽然停電對機器傷害很大。

  工廠辦公區,谷元彬一臉沉重地看著呂致和,“呂生,要不要我去找王耀堂談談?”

  當然,他知道自己不夠格,這不過是提醒一下老板罷了。

  “現在談沒用的。”呂致和站在窗口看著遠處的礦場,64年獲得這個香港第一大石礦場開采權后,這里就是嘉華最核心資產,“朝鮮戰場,北邊發起大反攻之前麥克阿瑟會同意談判嗎?”

  “越南戰場,美軍撤退之前會談判嗎?”

  “沒有反制手段之前拿什么談判,誰跟你談判啊,除非我準備投降。”

  “可是……總是這樣也不行啊,即便電路維修好他還可以繼續破壞,我們總不能一路安排人看守吧,也守不住啊。”谷元彬皺眉問道。

  “首先要讓他知道電路壞了并不耽誤我們生產,這些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讓他隨便用看我扛不扛得住的。”呂致和轉身,臉上重新爬滿了自信,大手一揮顯得氣勢很足,“這不單單是做給他王耀堂看的,更是做給香港建筑商們看的!”

  “我們生產的石礦供應了香港一半的市場啊,嘉華連續遭到刻意破壞針對,隨時都有停產危險,市場首先就會有反應,石材價格今天就會開始上漲。”

  “更何況一旦我們斷供,那些建筑工地、填海工程同樣面臨停工風險,每天要損失多少錢你算過嗎?”

  “所以,我們需要做的僅僅是扛過王耀堂這三板斧,到時候不用我們開口就會有人去找他王耀堂麻煩啊!”

  “再說了,不還有港英政府嘛,有人刻意破壞市場,破壞公共事業,他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早就說過,經商可不是靠打打殺殺就行的,這跟搶地盤開夜店可不一樣,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不是那些沒腦子的矮騾子能搞得明白的,不然他們早就成四大家族了。”

  谷元彬被說的一愣一愣的,臉上的焦急之色轉瞬就消失不見,這會兒在他眼中,背靠窗戶的呂老板全身都在發光。

  怪不得人家能成石礦大王呢,而自己只能做總經理。

  打發谷元彬出去安撫礦場的人,呂致和坐在老板椅上,眉頭深深皺起,如果一切都像是他說的這么簡單就好了。

  幾個電話打出去,午飯、晚飯、夜宵全都約了出去,王耀堂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不是誰去說一句話就能解決的。

  拿了三倍薪水,從廠家請來的工程師加班加點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重新修好幾臺機器,至于供電線路……還要等,不過有應急發電車,礦場還是勉強開了工。

  只是還不等呂致和松口氣,屯門藍地石礦場傳來消息,那邊的供電線路也斷了……

  “砰!”呂致和臉色難看地將手里的茶壺摔的粉碎。

  “王耀堂先生,下午好。”一個頭發梳的油亮的中年人笑著伸出手,“自我介紹一下,機電工程署季俊清。”

  “你好,季先生,這邊坐,喝點什么?”王耀堂笑著與對方握了握手。

  上了茶,雙方都知道對方要說什么,但還是按照慣例寒暄了一陣。

  “王生,安達臣和屯門藍地石先后出現車禍導致電路供應中斷這件事不知道你聽說了嗎?”季俊清笑著問道。

  “沒有啊,什么時候的事?”王耀堂一臉詫異地問道。

  “就是這兩天,電路一斷很麻煩的,很多工廠停工,附近市民也斷水斷電,損失很大啊。”季俊清一臉無奈地說道:“當地居民和工商界人士找到港府,港府也很難做的。”

  王耀堂端起茶杯喝了口,這才慢悠悠說道:“我記得港島的電力供應、線路建設維護是中華電力和香港電燈的業務吧,港府并不負責這個。”

  “確實是他們負責,兩大公司懷疑有人故意破壞電路,還因為這個報了警,警方也在調查,我們機電工程署也承擔著監管職責,這不也被上面問責了。”

  “有人故意破壞那就調查啊,我相信這難不倒警方的。”王耀堂笑著說道。

  “王生,大家都在港島吃飯,你這樣我們很難做的。”季俊清臉色一冷。

  “季先生這話是以什么身份說的?”王耀堂面無表情地問道。

  季俊清表情一僵,稍稍沉默之后說道:“當然是機電工程署。”

  王耀堂點點頭,“那我的回答很簡單,港府在九龍城寨南部地塊上故意給我設置障礙的時候可沒考慮過我是不是難做,差價超過一個億港幣,你知不知道一個億能做多少事情啊。”

  “那是地政處的事。”

  “都是工務局下屬,或者說都是港府機構,沒區別的。”

  “王生真的就一點情面都不講?”

  “你代表誰啊就質問我!”王耀堂伸手點了點季俊清。

  “中電控股,嘉道理!”

  “那就讓米高嘉道理來跟我談,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跟我說這種話!”

  線路檢修一共花費超不過10萬,中華電力檢修部門一個經理就解決了的問題,這種事怎么可能傳到嘉道理家族的耳朵里。

  “你!”季俊清猛地起身,臉色鐵青地看過去,只是與王耀堂冷厲地目光對上后又下意識撇過頭去,“我,我只是帶個話過來。”

  “這是我和呂致和之間的事,油泰佬就安安靜靜賺錢,少想插手這里面的事。”王耀堂冷著臉說道。

  “我……好。”季俊清低下頭。

  “別讓我知道你在這里胡說八道,少幾個并不影響港府運行也沒人會在意。”

  “我知道了。”季俊清擠出一個笑容倒退兩步后走出去。

  從友聯大廈離開,季俊清擦了擦頭上的汗,必須讓姓呂的補償自己,他媽的,太危險了!

  呂致和放出消息,石材市場應聲而漲,不過這暫時影響不了早早就簽署了供應合同的建筑商,倒是不少做石材生意的中間商因此有賠有賺。

  有幾個損失不小的想要說道下,可別說見王耀堂了,連阿威、四眼仔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下面人擋了回去。

  下面人也學了王耀堂的做事風格,直接放話出去,能做就做,做不了就去死,什么阿貓阿狗也出來說話!

  收到季俊清回信后,呂致和狠狠咒罵了一陣地政處死鬼長官,但也于事無補,王耀堂不給港府面子,借嘉道理家族虎皮的主意也被揭穿了,小供應商屁用沒有,幾大建筑商全當看不見……

  總不能光挨打不還手,斷水斷電嘛,威脅員工,物理切斷貨源這些手段他也不是不會用。

  當天晚上,元杰就帶人炸斷了錄像帶刻錄工廠所在大廈的變電設施,這一下就不是短時間能修好的了,港島幾臺應急發電車全被他租下,工廠那邊被迫停工。

  早上起來收到消息后四眼仔立刻找到王耀堂,“耀光電力問題必須立刻解決,東南亞日韓10個億的訂單啊,每一天的產量都是算好了的,這樣下去肯定是會違約的!”

  倒是不怕這些江湖勢力因此就拿著合同追責違約金,但面子上很難看啊。

  “沒電就自己發電啊,買幾臺柴油發電機。”

  “停電了啊,電梯也停了好不好。”

  “那就用人扛,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十個人不夠就二十個人,不用管大廈物業怎么說,先保證生產。”王耀堂沒好氣地說道。

  “這……倒是也行,不過后面最好重新找個地方生產,之前量小在大廈里沒問題,現在一年近千萬的訂單,大廈里做不開啊。”

  “去觀塘、去將軍澳、去柴灣,都是咱們的地盤,不行就去屯門西,旁邊就是青山電廠,還怕電力供應不足嗎!”

  “呂致和不會這么甘心低頭的,我估計后面還會針對我們動手。”四眼仔沉聲說道:“夜店、服裝店、音像店,三百來家店啊,可以下手的地方太多了。”

  剛說完,旁邊電話響起,四眼仔嚇了一跳,“我丟,不會讓我說中了吧?”

  “烏鴉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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