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公司的手續辦理下來,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王耀堂第二天就把兩輛改裝好的福特押運車弄到港島登記在公司名下,從此之后港澳兩地就都能開了。
今天‘公司’重選坐館,王耀堂斟酌了下,出于安全方面考慮,最后還是選擇了開福特過去。
萬一呢,是吧。
好在改裝之后還是能坐4個人的,兩輛車夠五兄弟用了,手下安保又開了四輛豐田海獅跟著,安全上沒什么問題。
“好擁擠啊。”王耀堂一抬腿就踢到了阿積。
“可以側身坐。”阿積說道。
“喂,有點幽默細胞好不好。”王耀堂有些無語。
阿積只是笑笑不說話。
車箱后面只有他們倆,無聊死了,王耀堂拿起對講機說道:“阿祥,我記得奔馳有個商務車T1系列吧,現在最好的是什么型號?”
“409D,2.9升柴油發動機,88馬力,怎么,你想買了個改裝?”四眼仔問道。
“是,足夠大,坐著舒服。”
“大?那干脆買個客車改好嘍,更大,有床有客廳不是更好。”阿杰笑著說道。
“嗯?不錯哦。”王耀堂眼前一亮。
“客車需要考慮高度,很多地下停車場有限高的。”
“改造的時候注意點就好了。”
“這種車文沖能改嗎?這些福特太簡陋了。”
“呃……好像未必能改,這對北邊來說太資本主義了。”王耀堂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你不是訂了輛防彈凱迪拉克嗎?怎么還沒回來?”四眼仔問道。
“放棄了,美國他媽的總統換屆之后很多部門也跟著換了負責人,新上來的全都要打造防彈車,老子的訂單無限期延遲。”王耀堂罵罵咧咧道。
“呵,哈哈哈哈。”
“不是,凱迪拉克啊,這么沒信譽的嗎?前任難道沒有防彈車?”
“美國人難道就不是看人下菜碟啦,誰會去坐前任的車,反正花的是國家的錢,當然要新的了。”
“那舊車呢?”阿積問道。
“還用問,肯定是內部處理啊,換錢大家一起分,所以必須要換車,不換不行!”
“可以賣奔馳的,有專門的第三方廠商可以進行定制改造。”
“行,到時候再說。”
說話之間,車隊到了荃灣,安保先下車觀察情況,王耀堂四人這才推開車門跳下來。
傻林住的近,到的比較早,坐在窗邊喝茶呢,聽到樓下聲音便探頭看了下,正好看到王耀堂幾人跳下車,咦,不是開林肯嗎,怎么……
這什么車?
看起來怎么怪怪的?
“耀哥,這,什么車啊?”駐守山門的阿勝有些驚愕地問道。
“防彈車啊。”王耀堂隨意說道。
“啊?”阿勝一愣,看著五人上樓的背影,忽然感覺有些手腳發麻,耀哥是不是收到什么風聲了?
不然怎么搞這么大?
今天不單單是選舉坐館,更是要修改‘公司’一直以來的制度,王耀堂自然要早早過來坐鎮,跟每一個到場的人確認情況,防止任何意外發生。
每天賺錢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他可不想在‘公司’上浪費太多時間。
“阿耀,你這車?”傻林指著樓下問道。
“林叔,我試乘一下安保公司改裝的防彈車押運車。”王耀堂笑著解釋了下。
“你這……土匪變正規軍啊。”傻林總感覺很眼熟,對,當初國黨就是這么干的……
黃老爺本黃。
“什么叫土匪,不過是在香港掙扎求存的一群普通人罷了。”王耀堂嘿嘿笑著。
先聊著,沒一會兒四爺也到了,擺上茶桌喝了一陣,王耀堂時不時看看手表,今天是選坐館,不說提前一個小時到場,可這人來的速度是不是有點慢了?
另一邊。
荃錦公路上,一身唐裝的剔骨東坐在奔馳車內閉眼假寐,表面看起來風淡云輕,可實際心跳比往常還是快了不少。
修改幫規會不會有人跳出來反對?
如果有人反對怎么辦?
自己作為坐館其實不好出面說什么,可全都指望王耀堂那小子自己不是成傀儡了?
拳王海……當初培養他的時候是為了讓他接班的,可現在……
唉,還是要靠四哥他們。
幾個老兄弟答應的挺好,只是畢竟退休了,能不能鎮住人還真不好說啊。
側面一條岔路口邊,一個看到兩輛奔馳后立刻掏出對講機大聲說道:“來了,來了,兩輛車。”
路口不遠停著的一輛豐田車上收到消息,司機掛擋一腳油門開始加速,猛地一個轉彎沖上荃錦公路追了上去。
豐田加速追上第一輛奔馳,車窗放下,一個黑洞洞槍口伸出來,對準并行的第一輛奔馳扣動扳機,
奔馳副駕駛上小弟看到有車并行,下意識看了眼,瞬間目露驚恐,“有槍!”
一聲大喊剛剛出口,子彈便已經掃上來,身體抽動兩下一張口‘噗’的噴出一口血來。
司機只感覺臉上一熱,隨即便看到側面擋風玻璃碎的同時滿是血跡,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手已經下意識一打方向盤,車一頭朝著人行道沖了上去。
前車沖出去,后面那輛奔馳司機一慌,下意識踩了腳剎車,車身驟然減速,閉眼假寐的剔骨東一頭撞在前車座上,氣血上涌,眼前發黑,痛叫都發不出來,只感覺胸口堵的厲害,一口氣喘不上臉都憋紅了。
車速驟減,豐田也跟著一個急剎車,距離一下還是拉出去十幾米遠,不過車上殺手都有準備,兩個槍手第一時間打開車門跳了下來,手里端著AK一邊跑一邊對著后面的奔馳扣動扳機。
“我去第一輛車,你去后面。”
“好!”
后車司機情況倒是還好,只是眼看有人端著槍沖過來,頓時慌了神,一腳油門下去卻把車憋的熄了火。
剔骨東的貼身小弟也被撞了個七葷八素,但年輕人身體素質好,勉強緩過來后大聲吼道:“倒車,倒車,阿公,你沒事吧!”
司機急的滿頭大汗,手忙腳亂掛擋踩油門。
“打火啊!”副駕駛上小弟扯著脖子大聲吼著,伸手就去擰車鑰匙。
被這一提醒,司機也想起來,也去伸手抓鑰匙,倆人互相爭搶,氣的后面的小弟想要殺人。
“快點啊!”
車好不容易打著火。
副駕駛上小弟大喊,“撞死他!”
后座小弟大喊,“倒車,倒車,快跑。”
這么一耽擱,十幾米距離,殺手已經跑了過來,AK夾在腋下,隔著三五米對準奔馳扣動扳機,
兩個人指揮,司機更慌了,下意識按照習慣掛一檔起步,車猛地躥了一下,擋風玻璃“咔咔”聲中瞬間布滿裂紋,副駕駛的小弟胸口中彈,一口血噴到擋風玻璃上。
剔骨東剛剛緩過來,便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臉上擦過去,旁邊的小弟卻看的清楚,耳朵整個被打飛了,驚叫一聲撲了上去,“阿公!”
副駕駛小弟一口血噴在擋風玻璃上,把司機嚇驚叫一聲,縮著脖子慌忙又踩下剎車掛倒擋,車猛地畫弧倒上了人行道。
AK槍口突突噴著火蛇,子彈風暴掃過去,打的車身、擋風上全都是槍眼。
司機縮頭縮腦反而沒一開始那么慌了,重新掛擋之后調轉車頭就跑。
殺手追了兩步,干脆將扳機一扣到底,剩下十幾顆子彈亂掃一氣全部打空,手忙腳亂地換上彈匣時奔馳已經躥出去十七八米眼看就要跑掉了。
“啊啊啊!!!”殺手端著AK對準車屁股瘋狂掃射。
后座小弟眼見已經跑出來,大大松了口氣從剔骨東身上爬起,一抬頭,一顆子彈正好打在太陽穴上,半個腦殼都被掀開,尸體重重砸在剔骨東身上。
油門踩死,車幾個呼吸功夫就躥出去一百多米,從后視鏡上看不到殺手后司機總算放松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阿兵,阿兵,看看有人追上來嗎?”
喊了兩聲沒人回答,司機扭頭一看,車后座上全都是血,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阿公,阿公,阿公!”
車又開出去一百多米后停下,司機扭身爬過來費力拉起阿兵,推了幾下發現剔骨東一動不動……
荃灣山門,三樓寂靜無聲。
王耀堂皺眉看著手邊,已經到時間了,可現在只有四爺、傻林幾個叔父輩到了,其他人全都沒來。
別人可能堵車,可他媽的荃灣堂口大底拳王海難道也會堵車?
“鈴鈴鈴……”角落里電話響起,四爺看了眼王耀堂后起身過去接起,“喂。”
“什么?”
“我屌你老母,你再說一遍!”四爺臉色漲紅驚叫出聲。
“怎么了?”傻林起身問道。
“出什么事了?”牛叔大聲問道:“你說啊!”
四爺嘴唇打著哆嗦,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過,最后落到王耀堂臉上,“剛剛拳王海打電話過來,東哥被槍手襲擊,他半路碰到了,一起送去醫院,只是到的時候東哥已經……死了。”
“這不可能!”
“是誰做的!”
“是不是拳王海?”
幾個叔父都圍著四爺,阿杰幾人卻看向一言不發的王耀堂。
“阿耀,你怎么說?”四爺扒拉開幾人走過去問道。
王耀堂抹了一把臉,重重嘆了一口氣,“坐館延續到四年,對公司發展難道不好嗎?”
四爺幾人不說話。
“兩年一換,每次都要動蕩一番,公司越來越爛,每個人都看在眼里的,不懂嗎?”
“勝義這個平臺發展的越好,站在這個平臺上的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越來越好,怎么就看不清楚呢?”
王耀堂起身,“我有時候就很是不明白一些人腦子到底是什么構成的,為什么就想不清楚,為什么就只能看到眼前的一點點。”
“阿耀,怎么做你倒是說啊?”四爺有些焦急地道。
“東叔都被人打死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啊。”王耀堂看了幾人一眼,“可能是我之前做事比較收斂,讓一些人產生了誤會吧。”
“人都已經死了,那就不用著急了,該如何就如何,總會有人跳出來的,先去處理后事吧。”
說罷,王耀堂轉身就走,四爺幾人連忙跟了上去。
將軍澳堂口:紅棍大牛、白紙扇大煙華、草鞋狗仔興。
荃灣堂口:紅棍拳王海、白紙扇道友榮、草鞋老鼠輝。
沙田堂口:紅棍瘦骨龍、白紙扇豬仔明、草鞋大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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