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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落荒而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片刻過后,一曲彈罷,還沒等兩女從震動沉迷之內醒轉,趙倜已然起身道:“曲子已畢,來日方長,在下就此告辭了。”

  “啊……”兩女一呆,剛剛反應過來,趙倜已經走至了畫舫門口。

  “趙兄……”楊瑤兒急忙開口,似雛鳳清音,隱含嬌嗔。

  趙倜哪為所動,怕其又生出什么主意,伸手就去推門,

  便在此刻,他忽然揚了揚眉,外面傳來“砰”地一聲響動,似乎有人上船。

  楊清琪道:“妹妹,誰來了?”

  楊瑤兒道:“不知道呀……”

  就這時畫舫門外傳來哈哈大笑的爽朗聲音:“誰彈出了這般豪放無雙,慷慨激昂的琴曲?這般好曲我怎么從來沒聽過?哪位樂家大宗光臨了我楊氏陋船,真是蓬蓽生輝啊……”

  說著,舫門自外打開,一個身形現了出來,戴白冠,穿白袍,腰上掛白佩,身后背了一口白劍,臉色似冬日初雪一樣白,不是旁人,正是楊巔。

  “額……”趙倜的目光瞬間和楊巔對在一起,太陽穴不由跳了跳。

  “啊?”楊巔看見趙倜,不由便是一愣,嘴巴裂開成雞蛋大小。

  兩人大眼瞪小眼瞅在一起,只是剎那便交流了許多東西。

  你在這里?

  我在這里。

  你怎么在這里?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這里。

  你在這里干什么?

  我在這里什么都沒干……

  “六叔,你……來了?”楊瑤兒臉色頓時變了變,忙不迭跑了過去,擋在趙倜前面:“這,這是我朋友!”

  “你朋友?”楊巔伸手摸了摸臉,沾下些雪白脂粉,面色怪異地道。

  “就是我朋友,我今天是請他過來彈琴的,我朋友只是玉州州學一名平常書生,六叔你別嚇他。”楊瑤兒大聲道。

  “請他來彈琴?難道剛才的琴音是這小子彈的?”楊巔頓時大吃一驚,看向趙倜眼神中滿是疑問詫異。

  你還會彈琴?

  我,會……

  剛才是你彈的?

  是,我……

  你怎么還會彈琴?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還會彈琴……

  “六叔,就是我朋友彈的,我朋友樂曲精奇,堪稱當代曲宗,你趕快讓開,叫我朋友出門,他還要回家用功讀書呢。”楊瑤兒著急道。

  “不急,不急。”楊簡嘿嘿笑道:“剛才那一曲我從未聽過,若是他自作自彈,確實堪稱曲宗了。”

  “那你還不讓開……”楊瑤兒氣呼呼說道。

  “咦,玉清公……清琪姑娘也在這里啊。”楊巔眨了眨眼:“我說怎么今日彈琴呢,你們這是在以琴會友?切磋琴道?”

  楊清琪這時蓮步輕移,往過邊走邊道:“小女琴技哪里能和趙公子相比,不過螢火怎敢和皓月爭輝,細流安可同江海爭路。”

  楊巔嘴角抽了抽,伸出手再摸了一下臉,看向趙倜道:“散場了?”

  趙倜道:“這位前輩,在下要回去讀書了。”

  楊巔聞言雙眉跳動,目光閃爍,眼神示意。

  先別回了?

  不行。

  一定要回?

  一定。

  彈一曲再走吧。

  不彈。

  不彈可別怪舅舅暴露你的身份了?

  暴露就暴露,暴露也不彈!

  “嘿嘿,急著走干什么,既然堪稱曲宗的存在,本前輩還不知曉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呢?”楊巔堵住舫門,笑瞇瞇說道。

  “六叔,你這是干什么,哪里有做長輩的堵門不叫人走,刨根問底的呢。”楊瑤兒忿忿道。

  “誒,既然是長輩,那做晚輩的見面,哪有連家門都不報,便匆匆忙忙便要離去的,豈不是失禮?”楊巔道。

  “這個……”趙倜看向楊巔,眼神閃閃。

  舅舅你想干什么?

  外甥,你說我想干什么?

  我哪里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怎么和表妹勾搭到一起的?

  舅舅這叫什么話?

  自然是舅舅要問的話。

  舅舅我要回家了。

  你不彈奏一曲給我聽,我就拆穿你的身份。

  外甥豈是受要挾之人,說不彈就不彈!

  “趙兄名叫趙倜,是玉州州學的學子,六叔,我代趙兄說了,你還不趕快讓路!”楊瑤兒咬牙切齒,露出兩顆亮晶晶的小虎牙,在舫內明珠映照下閃閃發光,恍如美玉。

  “玉州州學的……趙倜?”楊巔立刻做出副震驚模樣,上下打量趙倜:“原來竟是名滿天下的趙學子,作出羅敷辭、青青歌、莫愁詩的趙書生,寫了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詩詞趙大家,沒想還能彈出這般好的琴曲,竟是可再稱為趙曲宗了!”

  “什么?六叔你說什么?”楊瑤兒頓時一怔,轉頭看向趙倜,小臉之上不覺變了顏色。

  “啊?竟是……”楊清琪露出極為震動表情,望著趙倜,神色間頗有些奇異,雙頰竟然微微泛起了桃紅。

  趙倜不由頭疼,面無表情盯著楊巔,目光交流。

  舅舅是唯恐外甥的麻煩少吧?

  哈哈哈,果然我這兩個傻侄女不知你身份,就知道你低調小心謹慎,對其必然有所隱瞞。

  舅舅這是什么話,說的外甥好像不是好人。

  什么好人壞人,你不與她們講,我便替你說了。

  舅舅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我這乃是為你揚名,還沒要你謝我呢,你小子不要不知好歹,哼,自古有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

  舅舅……

  楊巔得意洋洋大笑道:“你兩個不知這小子身份吧?他如今名揚天下,多少世家貴人,達官顯士,想要邀為座上賓,請其一詩一詞呢,沒想到今日竟然在我楊家畫舫中撞見了,你們是怎么認識的?怎么竟然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

  楊瑤兒結結巴巴道:“六叔,你,你怎么就知道趙兄便是那個作羅敷辭青青歌的趙大才子呢……”

  楊清琪看向楊巔,也露出同樣不解的目光。

  楊巔道:“你兩個在家中呆傻了,不出外走動,只是平日聽人傳播事情,全沒經驗眼力。”

  “誰,誰說的。”楊瑤兒偷瞅了一眼趙倜,辯解道:“我……與琪姐姐可是江湖女兒呢!”

  “還江湖女兒?”楊巔嗤笑道:“這艘畫舫外面便有世家標志,而且還有楊家的徽記,什么江湖女兒能擁有這種樣式的船來?”

  “這,這……”楊瑤兒看向趙倜:“趙兄又不認得這些,不認得……”

  她越說越低,最后垂下頭去,但隨后又抬起:“六叔,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還沒說你怎么就知道趙兄便是那個作詩詞的趙才子呢?”

  楊巔氣笑道:“我怎么就顧左右而言其他了?趙倜這個名字本就少見,天下估計也無幾人,何況還是在玉州一地,你不知道那趙大才子就是玉州人嗎?”

  “可,可無幾人并非就一定沒有,說不定重名的也住在玉州呢?”楊瑤兒不服道。

  “嗯,就算有,就算也住在玉州,可說不上多大年歲,是否讀書之人,就算也讀書,但眾所周知,趙才子就讀于玉州州學,州學內哪還有第二個名叫趙倜的?如果有,不早就傳揚出去,叫人分辨嗎,趙書生出身玉州州學,又叫這個名字,不是名傳天下的趙大才子,又是誰?”楊巔哼哼道。

  “啊這個,這個……”楊瑤兒啞口無言,不由撅起小嘴看向趙倜:“趙兄,是,是你嗎……”

  趙倜嘆了口氣,伸手撫額:“瑤兒小姐,實不相瞞,確實便是在下……”

  “真的是趙公子!”楊清琪上前兩步,妙目看向趙倜,眼中呈現一抹驚喜無比之色。

  “趙兄,趙兄……”楊瑤兒想了想,同樣露出欣喜笑容:“趙兄原來就是那個大詩人,我和琪姐姐可是仰慕趙兄許久呢。”

  “不過隨手作了幾首詩詞罷了,實在值不得二位姑娘的敬仰,在下受之有愧啊。”趙倜干笑兩聲,有些警惕地道。

  “不是的趙兄,你不知道我在華州時候就和琪姐姐來往書信,談論你的詩篇呢,我們兩個都是喜歡的不得了,想那秦姑娘還有諸葛姑娘莫姑娘,何其幸運,竟然能得趙兄寫詩傳播當代,流傳后世。”楊瑤兒兩眼冒著小星星道。

  “是啊,秦羅敷、諸葛青青、莫愁三女都為天下十大名花,可侄女你和清琪也是十大名花,她三人都有傳世詩作,你二人卻沒有,實在是太可惜了。”

  趙倜聞言,立刻瞪向楊巔。

  舅舅你什么意思?

  我沒意思。

  沒意思是幾個意思?

  沒意思就是沒意思。

  舅舅說這話在暗示什么?是在給外甥找麻煩嗎?

  誰叫你不彈奏一曲給我聽了。

  之前還有商量,現在絕對不彈!

  哼,不彈就不彈,以后你就等著繼續麻煩吧!

  “趙兄……”楊瑤兒這時雙眼似乎要滴出水來:“我……”

  趙倜眼皮跳了跳,這個時候也不能再顧什么禮節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繼續呆下去,必然會攬一身事情出來。

  “瑤兒小姐,在下就此告辭了,以后有機會再共聚相聊吧。”他說著也不管楊巔堵在門前,硬生生就往出闖。

  “啊,趙兄你……”楊瑤兒呼道。

  “你小子還真闖啊!”楊巔見狀不由瞪了瞪眼。

  眼看兩人就要碰在一起,楊巔身形一側,閃出條道來:“小子太沒有禮貌了,恃才傲物,過于狂妄,不過我做長輩的怎好與你一般見識呢……”

  趙倜哪管他說什么,心想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為上,否則看楊瑤兒和楊清琪的目光,想法已是昭然若揭,自己可實在不想再給誰單獨作詩了。

  他來到船板,接著跳上江岸,就要直接逃之夭夭,這時楊瑤兒和楊清琪已至甲板,望著他的身影楊瑤兒大聲喊道:“趙兄,趙兄,下次什么時候再見?”

  趙倜哪敢回頭,慌忙應了一句:“瑤兒小姐,有緣自會相見的。”說罷,加快步伐,往家中趕回。

  回去家里天色漸晚,夕陽落下一半,趙父正在院內劈柴,見他不悅道:“怎么這般時候才歸來?學堂不會現在才放學吧?”

  趙倜道:“那卻不是,只是……同學相邀,去論談曲樂之道了,在外面已經吃完晚飯。”

  趙父哼了一聲:“讀書須用心,專心致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科考得中之前,還是心無旁騖的好!”

  “你知道什么,那樂道乃六藝之一,科舉也是要考些的。”趙母這時走出房間,白了趙父一眼道。

  “哦?”趙父納悶道:“竟然會考這個?”

  趙倜點了點頭:“是會考的,不過極少,只是一點而已,也不會涉及現場演奏之類。”

  “原來這樣……”

  趙父露出思索,剛想說話,卻見趙母笑吟吟望著趙倜:“我兒,可有姑娘一起談論探討?”

  趙倜苦笑道:“娘,州學又無女子就學,哪來的姑娘呢……”

  “你們學堂和女學也不算隔的太遠吧,總有來往的時候,你之前幾次不是說……”

  “娘,我不和你講了,我吃過飯了,現在回屋讀書。”趙倜撓了撓頭,急忙往自己房中走去。

  開了房門進入,剛點上燈火,猛一回頭便看趙靈兒站在門口,頓時嚇了一跳:“妹妹,你干什么?這么無聲無息的。”

  趙靈兒兩條小眉毛抖了抖,幽幽地道:“大鍋,我想看看葫蘆。”

  趙倜道:“天都黑了,看什么看,明天早晨再看吧,不然我明日放學早歸給你看。”

  趙靈兒不樂道:“誰知道明晚大哥會不會繼續在外鬼混,能不能早歸。”

  趙倜氣道:“這叫什么話,哪里學來的?以后不許說這種市井粗口。”

  趙靈兒弱弱地道:“同學說的,我聽了便記住了,誰知道是粗口。”

  趙倜皺眉:“你那同學……算了,后天大哥休沐,想看到時給你看個夠。”

  趙靈兒聞言頓時有些高興:“大鍋說話算數?”

  “算數,算數。”趙倜點頭:“我要讀書了,妹妹也去溫習溫習功課,然后早點睡吧。”

  “好,那我回去了,大哥可記得不要反悔。”趙靈兒說著轉身,朝主房而去。

  趙倜看她進去那邊房內,回身將門栓好,然后開始讀書。

  不知不覺幾個時辰過去,明月將至中宵之時,他放下手中書卷,伸了個懶腰。

  隨后沉思了片刻,去旁邊書箱內取出那本精絕元氣功的羊皮冊,回至桌后觀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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