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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有教無類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第二日,吃過早飯,收拾完畢,趙倜去往關押白狐貍之處。

  周侗和黃天彪正在門外等候,看他到來,急忙行禮。

  趙倜擺了擺手,周侗打開房門,見足有十幾名軍丁在屋內看守,白狐貍吊于半空,身體不停哆嗦,嘴中發出牙關打戰聲音。

  察覺有人進入,白狐貍勉強抬起腦袋,一雙眼半是怨恨,還有半數哀求。

  趙倜瞅它幾息,淡淡地道:“想的如何了?”

  黃天彪一旁叉腰:“公子問你,是想求饒,還是想做狐皮褥子?”

  白狐貍低低“嗚咽”了幾聲:“你,你先將那法解開……”

  趙倜昨晚離開前,往它體內經脈打了數縷幻陰真氣,并不致命,但卻比天山生死符更加難熬。

  “哪有先談條件的,趕快俯首臣服,再行懇求公子。”黃天彪見狀立刻道。

  軍兵搬來椅子,趙倜坐下緩緩道:“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既是仙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白狐貍身體篩糠般抖動,沉默片刻,道:“就只有那三個問題嗎?”

  趙倜點頭:“就那三個問題,你只要答了,我便解開你身上的法子,叫你不再難過。”

  “你……你不放我離開這里?”白狐貍道。

  “你這只母狐貍是不是修煉傻了,居然還想離開?公子不殺你已然天恩浩蕩了!”黃天彪道。

  趙倜面無表情,雙手抱胸看著白狐貍:“若想自由,也無不可,但卻不是只回答這三個問題便行,須得投靠立功,視功勞大小,本王才好決定。”

  白狐貍身子戰栗,咬牙道:“好,好,那我就先回答你三個問題,你解開我身上的手段吧。”

  黃天彪道:“大膽,你這只母狐貍怎么和公子說話呢?你什么身份,公子什么身份,還不稱呼大王!”

  白狐貍氣得狠狠瞪了它一眼,扭頭半天才道:“還請大王詢問。”

  趙倜點了點頭:“我來問你,是受誰主使,前來刺殺本王?”

  白狐貍低聲道:“我自是受仙狐之命前來。”

  “仙狐之命?”趙倜道:“昨晚便說仙狐,哪個仙狐,是草原狐仙的首領嗎?”

  “狐仙首領哪里能當仙狐之名,我們仙家不過沾了個仙名,實則并不算仙,仙狐乃是真正的仙,呼風喚雨,法術精通,無所不能。”

  “真正的仙?”趙倜摸了摸下巴:“我曾在薩滿教總庭之中看過一尊塑像,雕刻九尾之狐,便為此妖物嗎?”

  “不是妖物,那是仙狐,是追隨薩滿始祖的神仙!”白狐貍怒道:“你怎么知道薩滿祖庭有仙狐雕像存在?之前教廷潛入賊人,放起大火,是不是你帶人干的?褻瀆神靈,你……”

  “神仙?”趙倜冷笑道:“本王說它是妖物便是,這天下哪里來的神仙,人才是天地之靈,天地的主人是人族,人道最高,鼎盛永昌!”

  “你,你……”白狐貍氣得一身白毛都支楞起來,結巴道:“胡說,胡說,始祖言有教無類,有教無類,只要修行到了,功德到了,皆是天地之靈。”

  “有教無類?”趙倜瞇了瞇眼睛:“不過野狐禪罷了。”

  白狐貍咬牙切齒,但因為太過激動,幻陰真氣在體內亂竄,立刻痛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后,趙倜道:“那妖狐怎么知道我在兀剌海的?”

  “是遼國西南路招討司匯報上去的,遼國朝堂求至薩滿教中,仙狐傳下的命令。”白狐貍語氣恨恨,對趙倜口中妖狐二字十分惱火。

  “就派你一個來嗎?”

  “派了幾個我不知曉,不過路上沒有見到別的仙家。”

  趙倜想了想:“黑山威福軍司這邊的部分獸類,還有胡黃白柳灰都跑去哪里了?”

  白狐貍聞言不語,黃天彪喝道:“好你個不識時務的母狐,既已開口,哪有說一半的道理,莫非不想解身上之痛了?”

  白狐貍低聲道:“都被教中招去草原之北了。”

  趙倜皺眉:“招去草原之北?去那邊干什么?”

  白狐貍道:“薩滿教內要舉行一場儀式,招去幫忙了。”

  “什么儀式?薩滿那么多教徒不夠,居然還叫胡黃白柳灰幫忙?”趙倜疑惑道。

  “普通教徒哪里來的法術存在,只有仙家才具備法術,儀式要使用法力,所以都被召去。”

  “是什么儀式?”

  “這個……我不知曉。”白狐貍將兩只眼睛閉上。

  “你也是仙家,必然之前也受到召喚,怎敢言不知情?”趙倜冷哼出口,身上氣勢放出。

  大自在天的威壓十分強烈,哪怕此刻不過是十二重樓璇璣臺境界,但房中立刻一股毀滅氣息彌漫。

  白狐貍頓時一顫,兩只眼睛不由自主睜開,望向趙倜表情震驚道:“我,我只知那儀式似乎要喚醒某個存在,但去了可敦城不久便接到仙狐之令南下,別的就全不知了。”

  “喚醒某個存在?”趙倜揚了揚眉:“是什么強大的妖物嗎?”

  白狐貍咬牙道:“是仙神,仙神……”

  趙倜冷笑:“大草原究竟怎么回事?為何存在種種詭異,具有強大力量,與外面不同?”

  “你,你之前說的三個問題中沒有這個。”白狐貍抬起頭,愣了愣道。

  “公子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哪里有你討價還價的余地!”黃天彪在旁邊喝道。

  “本王既然知道草原古怪,要問你離開草原怎么還具備附體之力,那么你不說出草原因何奇異,回答得出那個問題嗎?”趙倜淡然道。

  “這……”白狐貍一怔,忽然臉上出現痛苦神色:“我不能說,我說了就是背叛大草原了。”

  黃天彪在旁嘿嘿一笑,大聲道:“你這只母狐貍想什么呢,你已經背叛草原了!”

  “啊?什么?”白狐貍呆了一下:“我已經背叛草原了?”

  “你剛才所說那些不是已經背叛了嗎!”黃天彪干笑道:“你這只母狐貍腦子有些不好使,居然也能修煉成仙家,真是太不公平了,我祖上數代前輩一直修行,卻沒有出過一名仙家,看來這草原叛了也罷!”

  “我,我……”白狐貍喃喃自語。

  “說說吧,草原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種能借用的力量從何而來。”趙倜道。

  “草原能借用的力量自然是草原自有的,草原是薩滿天締造出來,蘊含無窮法力,只要在草原上出生的生靈,修煉有成,全都可以借用大草原之力。”白狐慢慢說道。

  “草原就算是薩滿始祖締造出來,但又怎么會蘊含法力呢?”趙倜搖了搖頭:“這是不可能的,那么一大片草原,須具有多大的法力,才能供養這么多生靈?而且天地大變之前,法力極難補充,草原這么消耗,無數年下來怎么還沒有枯竭?”

  “你,你知道什么……”白狐貍這時想著自己背叛了草原,心中又悲又怕,囁嚅道:“你根本想不到草原有多神奇,草原是薩滿天創造,薩滿天無所不能,賦予了大草原無窮偉力,法力無窮無盡。”

  趙倜沉吟道:“這根本就難以說通,除非……除非草原不是草原,而是些旁的什么東西,不然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怎么可能不干涸耗盡。”

  “草原怎么不是草原?”白狐貍聞言訝異看向趙倜。

  趙倜瞅它一眼:“這么大片草原,由一個人創造本來就天方夜譚一般,那豈不是虛空造物?即便真能造出來,又何談蘊含法力?除非薩滿始祖時時刻刻……”

  說到這里,他忽然停下,皺了皺眉:“薩滿始祖除非與大草原勾連,時時刻刻傾注法力,或者……直接化身草原,與草原融合一起了。”

  趙倜此言一出,白狐貍和黃天彪都是一愣,白狐貍尖叫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黃天彪摸著鼠須:“喊什么喊,公子,我看倒是極為可能,這樣就能解釋草原的法力從哪里來的了,竟然是薩滿始祖,而且這也符合薩滿天管理草原的傳說,自身與草原融合,化為草原,不就是草原的天神嗎?”

  “你卻有些見地。”趙倜點了點頭:“這只是一種可能,也有別的可能,草原絕對不是表面上看的草原,說不定下面還有些什么。”

  白狐貍道:“你們胡說,薩滿天在天上,是天神,絕對不會融合草原的,更不會在草原之下……”

  趙倜道:“且莫說這個,說說你離開草原之后,怎么還能使用草原的力量,附體人身?”

  “我……”白狐貍道:“我也不知道,仙狐傳令說做了儀式,溝通了大草原,我只要離開大草原不太遠就依舊能使用法力,不會被草原收回,但離得過遠便沒有用處了。”

  “做儀式溝通大草原,離開不太遠依舊可以使用?”趙倜瞇了瞇眼:“還有這種說法嗎?”

  白狐貍低聲道:“草原神通廣大,你根本無法想象!”

  “母狐貍,怎么和公子說話,還不叫大王!”黃天彪道。

  “哼……”白狐貍聞言一扭頭,但體內幻陰真氣游走,不由牙關又打起顫來:“給,給我解開這東西……”

  “你這母狐貍還不識趣,明明是求公子,怎么還敢這種態度。”黃天彪斥責道。

  “大王,還請給我解開身上的手段……”白狐貍實在忍受不住,聲音低低地哀求道。

  趙倜看了它幾息,走上前去,把她體內的幻陰真氣收回大部分,只留下了一縷。

  白狐貍立刻感覺身體一松,長長出了口氣,但隨后又氣道:“怎么沒有全都解除?”

  趙倜淡淡道:“留下一絲叫你記得,別想什么亂七八糟逃走之事,在此處好好呆著,等待本王命令。”

  “我,我都被穿了琵琶骨,還怎么能夠逃走……”白狐貍惱怒道,但說著說著聲音軟弱下來,身體在半空中扭曲蠕動了幾下。

  “這也實在是太癢了……大王還是趕快給我解開吧。”白狐貍望向趙倜,一雙紅色眼睛竟然變得有些水汪,聲音也嬌羞起來。

  “你這妖狐,居然還想蠱惑公子?”黃天彪見狀喝道:“我看你是昏了頭,公子是何等人物,還不收起那無恥伎倆!”

  白狐貍聞言頓時臊得扭過頭去,將腦袋往腋下掩藏,弄得鐵鏈“嘩啦啦”作響。

  趙倜面無表情,瞅了白狐貍兩眼,接著走出門外。

  隨后他在前方升堂,喚來各軍中將領,將此事簡單分說,軍將們聞言不由大驚,折可適道:“殿下,若妖物離開草原還能附體,要如何應對?”

  趙倜皺眉,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依眼下情況來看,仙家附身普通軍將進行搗亂的可能性不大。

  草原上的仙家未必有多少,而且按照白狐貍所說,都被薩滿教召去可敦城,喚醒什么存在了,能分出來的頂多寥寥幾個。

  一旦下手被發現,必然硬弩射之,那么就算仙家也難逃脫,而且軍中的話,仙家難以潛入,不像城內一些地方松懈,軍內森嚴,不容得潛行尋找。

  仙家既然是修行之輩,必然是不肯與普通軍將一命換一命的,也沒有必要去換什么命。

  何況,修行之輩,濫殺無辜,過于明目張膽影響世俗,是否有所忌諱,能引起什么嚴重后果還兩說。

  畢竟之前昆侖之人曾講過,不能過于干預世俗,否則太祖建立大宋,對方若全力參與世俗對抗,這些年朝野也不能如此安定。

  至于仙家來刺殺自己,或是有些別的什么說法,或不算明目張膽大開殺戮,或只是自己一人因果能夠承受。

  還或許對方是通過什么手段,探查到了自己乃是修煉之人,不在世俗之列,那么就無所顧忌了。

  趙倜道:“軍內嚴加防范,城里也是如此,草原仙家大抵針對本王而來,不必太過擔心,若是隨意殺戮,恐它們也承受不起因果之事。”

  眾將中有人言道:“殿下,既稱仙家,那么一個換一個倒是咱們賺了。”

  趙倜搖頭:“能不折損便不折損,它們未必敢堂而皇之大開殺戒,但要防備一些別的手段,影響軍心,左右戰事。”

  眾將聞言點頭,就在這時外面有信兵進入稟報:“殿下,東面黃河對岸發現了異常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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