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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傳聞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妖物大膽!”趙倜冷冷道,自在經飛速運轉,法力充斥體內每一寸地方,心神無障無礙,無拘無束。

  他抬臂輕劃,寶象王從虛空之中踏出,金盔金甲,手執長斧,綻放金芒,攜帶一往無前披荊斬棘的氣勢,迎上軍兵。

  軍兵不由露出吃驚神色,眼中閃爍疑惑目光,雙手連揮,黑煙滾滾,似含劇毒,朝寶象王襲去。

  寶象王表情莊嚴,站立虛空,擎長斧自上劈下。

  就看仿佛黑夜閃電,巨斧輝芒耀眼,黑煙直接被劈散消失,軍兵發出一聲凄厲慘叫,往后便倒。

  他身體還未全部著地,竟從頭頂飛出一縷半透明的絲線樣物,略微扭曲散亂,快速朝房門飛走。

  這是……思緒嗎?趙倜揚了揚眉,軍兵是被大仙給附體了?

  大仙附體和鬼上身不同,鬼上身是魂魄進入另外一個人身上,可以長久存在下去,甚至能夠奪舍。

  大仙附體則是修煉出來一縷思緒,進入目標體內,可以短時間控制對方,但不能長久呆著,這縷思緒也不會奪舍。

  魂魄想要附體很多時候會遇見阻撓,甚至對方氣血旺盛根本進入不了,即便進入也未必就一定能吞噬原魂,可能兩敗俱傷,叫本來一個正常之人變成傻子,所以孤魂野鬼多選擇虛弱的人上身。

  而大仙附體的一縷思緒卻攜帶了主人的修為法力,只要對方不是修有道術之人,多能強行進入片刻時間,只是無法長久。

  但趙倜有一絲不解,按照之前猜想,大仙的法力多部分來自草原,出了草原應該沒有那么大威力,甚至思緒都不能離開自身附體他人,那么眼前又是什么情況?

  這時寶象王身形如電,瞬間就追上了那縷思緒,抬斧就要劈下。

  趙倜見狀急忙制止,這大仙并非是附體與其有供奉香火聯系之人,可以十里百里準確尋找到對方,進行奔赴。

  而是主動附體了司中的軍兵,中間必然會有觀察篩選情況,那么本體肯定距離不遠,說不定就在軍司附近,甚至司內都有可能。

  他法力不停運轉,操縱寶象王朝外追趕,這時四面驚動,周侗、韋寒沉等人全部跑來,兵丁也成隊來至近前。

  趙倜未待眾人開口,淡淡道:“有妖鬼之流潛進城中,隨我看看能不能找見本體。”

  眾人聞言大驚失色,不敢說話,急忙跟上。

  就看那縷思緒頗有幾分慌不擇路,實在是寶象王就在后面,只要一斧劈下就能將它砍散,叫它惶亂失措,驚恐不已。

  這縷思緒雖然不是魂魄,可一但被打散掉,主身法力大損不說,還會受到嚴重的傷害,若思緒凝練了所有力量,那么主身幾乎就失去道術,身體魂魄也會跟著重傷。

  寶象王幾次舉起斧子,都被趙倜制止,似乎有些憤怒,竟然發出駭人的咆哮。

  趙倜不由雙眉緊鎖,此刻全力支撐這寶象王之身存在,實在是太過消耗,已然有些吃不消,寶象王的身體正在一點點黯淡下去。

  這時已經來至軍司的一角,寶象王身影愈發模糊,趙倜心念一動,寶象王揮舞斧子劈砍,威勢早已不如之前。

  那縷思緒好像覺得眼下是個機會,速度陡然加快,往軍司墻角的一叢枯草之內扎去。

  寶象王的巨斧尚未等劈到思緒的身上,就已經枯竭,星星點點消失在空中。

  趙倜沖那星點一揚袖,收回殘余法力,軍兵駐足舉起鋼弩,往墻角思緒消失的地方猛射。

  弩箭銳芒勁力,只要有肉身存在,就不能硬捱其鋒,即便肉身練得堅如鐵石,但若是遇見硬弩也不會絲毫無損,便是金石也能打出點點痕跡。

  卻見雪草之內一道白光騰起,避開弩箭,就往上方墻頭竄走。

  趙倜冷哼一聲,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抬指向前一點,正中那道白光,只聞慘叫凄厲,劃破夜空,一物掉將了下來。

  周侗等人立刻上前刀劍逼住,看卻是一只渾身雪白毛皮的狐貍。

  這狐貍通體上下只有雙目呈現血紅,再無一點雜色,冷眼瞅去玉雪可愛,不過卻一副猙獰容貌,齜著嘴巴,露出白森森尖銳的牙齒,發出“嗚嗚”聲音。

  它后腿一側有個黑漆漆的窟窿,是被趙倜一指洞穿,但卻沒有血流出,四周全叫幻陰真氣凍結。

  黃天彪從周侗腰間的皮袋跳出,驚訝道:“原來是只狐仙,還……還是只母狐貍。”

  趙倜瞅它一眼,淡淡道:“綁縛恐怕沒用,要怎么才能制住?”

  黃天彪道:“公子,自與人一樣,將琵琶骨穿起來,便什么都難使用出了,跑也跑不掉的。”

  趙倜點了點頭,琵琶骨就是胛骨,十二重樓第四重白虎胛所指便是這一處,第三重青龍脊,第四重白虎胛,都是象征意義,大龍起飛,虎胛生風,代表此處之重要和威勢。

  白狐猩紅雙目瞪向黃天彪,發出恨恨聲音,是個女子的音調:“草原敗類,居然投靠宋人,你這卑劣無恥之徒,別落在本仙手上,否則必將你一寸一寸撕爛吃掉!”

  黃天彪嚇得急忙退后幾步看向趙倜,見趙倜一臉冷意,不由定了定神,叉腰伸手指向白狐貍:“你這妖物知道什么,不聞有一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我乃是俊杰,不像你這蠢貨,還不趕緊和公子求饒,方能保全你一條賤命!”

  白狐貍牙齒咬得“咔咔”作響:“你給宋人做事,除非不回去草原,一旦回去定然死無葬身之地,仙家們不會饒過你,大祭司也不會放過你。”

  “把琵琶骨穿起來。”趙倜淡淡地道:“這時還逞口舌之能,看來確實是個蠢貨。”

  白狐貍此刻受傷頗重,幻陰指氣侵入經脈,它拼命用法力抵抗才沒被整個凍僵,但卻再跑不動,思緒也離不開體外。

  這時早有軍兵取過了鐵鏈,用尖利一頭狠狠地扎進它皮毛之中,接著穿過,將兩邊的琵琶骨串起,然后于背脊的地方用力鎖死。

  白狐貍不由發出一聲慘叫,隨后身子一軟,氣息一松,癱軟了下來。

  琵琶骨被鎖,無論武道還是法力都立刻松懈,用力艱難,提氣不起,不具大本領,基本難以掙脫。

  趙倜上前兩步,一指點在白狐貍胸口之處,止住它體內游動的幻陰真氣,眼下它提不起法力,不能對抗幻陰真氣,片刻就會死掉。

  “你,你……”白狐貍有氣無力恨恨道:“宋王,仙狐不會放過你的,大祭司也不會放過你的。”

  趙倜點了點頭:“本王也不會放過他們,居然敢派人來刺殺本王,簡直膽大包天,罪不可恕!”

  白狐貍萎靡不振,喃喃地道:“狗王,你等著吧,仙狐若是親自出手,你勢必難逃,你……”

  “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出言恐嚇,來人,帶去屋中審問!”趙倜冷笑道。

  軍兵立刻提起白狐貍,片刻來至旁邊閑房之內,點燃了燭火。

  “吊起來。”趙倜面無表情。

  兵丁立刻將鐵鏈掛在梁上,將白狐貍懸于半空。

  這時有燈光照射,看得更清,這只狐貍若不算尾巴有三尺多長,一身白毛晶瑩透亮,雖是狐面,卻露出人類的表情,眼睛瞪得滾圓,一副視死如歸樣貌。

  周侗搬過椅子,趙倜坐下,看著白狐貍道:“我問你三件事情,若都答出,可饒你一條性命,若是答不出來,殺了倒屬便宜,扒皮抽骨,大刑處死!”

  “呸……”白狐貍身上無力,聲音軟弱道:“要殺就殺,姑奶奶若是怕死就不來這兀剌海城了!”

  黃天彪在一旁道:“你這妖狐,我勸你別不識好歹,不然將你皮扒下來給公子做褥子使用,骨頭打碎給公子熬湯喝。”

  白狐貍聽到褥子兩個字咬牙切齒,卻不再開口。

  趙倜道:“我來問你,你受誰指派來刺殺我?你口中的仙狐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會知道我來此地吧。”

  白狐貍聞言怒道:“明知故問!”

  趙倜點了點頭:“那就是遼軍了,只有遼軍探聽到我來了這里,然后去薩滿教請人,或者……直接聯系上你?”

  白狐貍將頭往后一扭,不言不語。

  趙倜見狀也不惱火,繼續道:“黑山威福軍司這邊草原的獸類都跑去哪里了,為何胡黃白柳灰一個不見?”

  白狐貍轉過腦袋,兩只眼睛閉上,依舊不說話。

  趙倜接著又道:“你們這些仙家,包括草原上修煉有成的獸類,都借助了草原之力,離開草原力量失去九成之多,不能被請神,應該也不能主動附體,你卻是因何緣故,能夠附在兵丁身上?”

  白狐貍聞言猛地睜開雙眼,瞅向一旁的黃天彪。

  黃天彪嘿嘿干笑了兩聲,白狐貍露出憤怒至極的神情,聲嘶力竭尖聲道:“你這只該死的老黃狼,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與宋人說,你……你等著草原降下天罰吧!”

  “哦?”趙倜聞言瞇了瞇雙眼:“怎么是草原降下天罰呢?草原難道和外面世界不是一個天嗎?”

  黃天彪急忙道:“公子,傳說確實如此。”

  趙倜看向黃天彪,皺起眉頭:“什么傳說?”

  黃天彪伸出爪子撓了撓腦袋道:“小的也是聽家中長輩說的。”

  “家中長輩?”

  “正是家中長輩……”黃天彪道:“小的這一門乃為野修,因為祖上沒有出過仙家,所以和薩滿教搭不上關系,一些事情都是歷代聽聞積累,再傳下來。”

  “接著說。”趙倜道。

  “是……聽說大草原獨立于外面的世界,歸屬薩滿天管理,外面的天神管不到草原,薩滿天也不管外面,但草原上的事情卻都歸薩滿天。”

  “這樣嗎?”趙倜還是第一次聽到薩滿天的說法,這在大宋的所有書籍上都沒有記載,包括皇宮內的藏書中也沒有。

  契丹人崇拜自然,信仰多神,相信有一位主宰世間萬物的至上神,被稱為“天”或“天神”,但這個天神并沒有具體的名字。

  “就是這樣,而且小的還聽說薩滿天手下有三大天神,分管草原各族各部。”黃天彪用力點頭。

  “三大天神分管草原各部?”趙倜點頭:“都是什么天神?”

  “據說是長生天管理韃靼一些部族人口,靈穹天管理女真一些族人,安極天管理靺鞨室韋等其他一些部族。”黃天彪道:“薩滿天則管全部,契丹由薩滿天直接管理。”

  趙倜神情有些奇異:“那你們這些獸類……”

  “我們自然是所有天神都能管到,不過天罰只有薩滿天才能夠降下。”黃天彪道。

  “薩滿天……”趙倜沉吟道:“我曾去過可敦城薩滿教的總壇,并未見供奉什么薩滿天存在,這種大天神應該有神像才對吧。”

  黃天彪道:“這個卻不知了,小的沒有去過教廷,不過聽說薩滿天就是薩滿教的始祖,造出了大草原,又創立了薩滿教。”

  “薩滿教始祖?”趙倜吸了口氣,想起當日在薩滿教廷看到主祭臺穹頂所繪的圖像。

  那是薩滿教始祖騎乘奎牛,跨越星河的情境,星河蒼茫,奎牛獨角在霧靄之中明明滅滅,仿佛指路之燈,向前尋找而行。

  薩滿始祖神態威嚴之中似有一絲疲倦,眼神深邃悠遠,身后不遠處還有一支黑金色長幡,還有茫茫的光路,看起來極為驚人。

  “正是薩滿教始祖,小的有些想起來了……好像是說始祖有訓,不受香火,所以薩滿教中才沒有雕像供奉。”黃天彪思索道。

  “你,你敢吐露這等機密?”白狐貍聞言大吃一驚,尖叫道:“你這草原叛逆,天罰必將降臨,將你碎尸萬段,化為飛灰!”

  黃天彪聞言胡須顫了顫,心中有些害怕,往后退去幾步。

  “聒噪!”趙倜站起看了白狐貍片刻,然后走過去伸手在它身上點了幾處。

  白狐貍立刻一抖:“你,你干什么?”

  趙倜道:“給你半晚時間仔細想想,若是明天再不回答那幾個問題,便直接處死。”

  說罷,對軍兵交代了一聲嚴加看管,轉身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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