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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 越搞笑,越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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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立再次向眼線求證,眼線則表示他們真的沒有什么后手,他所聽到的全部內容都只是關于那場“決戰”的,至于那場決戰會不會出現什么問題,他們商量的并不細致。

  乃至于事情發生之后怎么掌握軍隊指揮權的細節問題他們都沒有商議,仿佛只要抓住袁逢之后就能順利掌控兵權,那些驕兵悍將們都會無縫切換的向他們效忠。

  這就很搞笑。

  不過眼線認為,就他這長達兩年半的潛伏生涯所見所聞的情況來看,越搞笑,越真實。

  因為袁基和他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的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不到一個心思細膩的靠譜的人。

  以至于他這個眼線都能混到實際一把手的位置上,在太仆府內呼風喚雨、執掌權柄,連后勤采購這種大事都是他一手操控。

  太仆府上下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他來安排,一整個府里所有人吃吃喝喝的東西都是他送上餐桌。

  說難聽點,就算他往這些東西里下毒了,整個太仆府里的人也會全部吃掉,然后被全體毒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還知道袁基因為年輕的時候比較放縱自己,現在快三十歲了,身體機能嚴重下滑,以至于需要每日服用補藥才能與妻妾繼續云雨。

  他甚至還知道袁基的部分妾室因為長期得不到滿足而對袁基頗有微詞,經常私下里吐槽吐槽袁基不頂用,剛有感覺就結束了之類的。

  連這種事情都能被眼線知道,還有什么是不能被知道的呢?

  程立得知以后,也覺得自己無話可說,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只能快速把這個消息告知了袁逢。

  程立沒有明確告知袁逢自己在袁基的府上安排了多少眼線,沒有明確告知袁逢自己在雒陽城內又有多大的情報網絡,他認為這種事情上他只能效忠于袁樹,就算袁逢是袁樹的爹,也不能說。

  為了合理化自己得知情報的過程,程立直接把安排在袁基府上的眼線之一調了出來,構建了一個“仆人為了家國大義而背叛主人”的故事。

  這頗有些勉強。

  但是袁逢并不在意這種事情。

  他主要是被袁基和袁紹等人所計劃的這個事情的天真、傲慢、愚蠢、不孝給震驚了。

  這兩個不孝子居然敢謀劃這種大逆不道的混帳事情?

  這兩個不孝子居然敢針對他?

  居然敢把目標放在他身上,要抓住他、逼迫他放棄政權?

  這……

  這簡直是倒反天罡!

  就算袁逢之前的確是對劉宏做了差不多的事情,但是劉宏和宦官集團那是天怒人怨啊,他袁逢執政以來小心翼翼勤勤懇懇,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甚至沒殺幾個人。

  至于被這樣對待嗎?

  而且還是自己的兩個兒子的謀劃?

  就算拋開這一切都不說,這兩個兒子的天真和愚蠢也是讓他感到十分的不適。

  手底下一共也就一千多人的武裝力量,就算加上那群廢物一樣的黨人的私人部曲武裝,總共也就一千五六百人,就那么點人,居然還想發動政變?

  當初他和袁樹可是折騰了一萬多人的本錢才敢行動的,之后還有北軍的加入才順利攻克皇宮,誅滅了宦官。

  而現在,他們只靠著一千多人就敢做同樣的事情?

  你們到底是對自己有多自信?

  唯一讓袁逢覺得還算是謀劃的內容在于,他們沒有選擇在皇宮動手,而是打算在袁逢返回府邸休息的時候動手,這多多少少體現出了袁基和袁紹的“智慧”。

  好歹他們還知道袁逢回家的時候不會帶太多的護衛,虎賁軍和羽林軍也不會直接與他們為敵,他們要是能想辦法把自己的武裝部隊調到城內,至少能在三公府那一塊兒形成兵力優勢。

  得虧他們知道這一點,否則袁逢真的要懷疑自己的這兩個兒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了。

  我的兒子才沒有那么蠢!

  可即使如此,他們依然很蠢啊。

  管不好身邊人導致消息泄露,這樣一來,他們必敗無疑,袁逢肯定會調動人馬對他們搞點針對性的措施,他們一丁點翻身的機會都不會有,這對于他們來說,難道是好事?

  而就算消息沒有泄漏,他們又憑什么覺得他們能在這件事情上占據優勢?

  難道袁逢返回司空府之后就會成為軟柿子、任由他們拿捏?

  且不說有一支精銳衛隊一直保護著袁逢的安全,單說調動武裝人員進入雒陽本身就是很艱難的事情。

  把守雒陽城的城門校尉系統掌握在袁樹手上,城門校尉和十二司馬都是袁樹的人,他們的職責就是確保雒陽城始終在掌握之中,不讓任何不確定因素進入雒陽城。

  所以政變之后,他們對進入雒陽城的人有了更嚴格的要求。

  官員及其所屬武裝人員需要拿出切實可靠的證明證明自己的身份才可以進入雒陽城。

  非官方人員則一律需要繳納人頭稅與出發地官府簽發的證明才能進入雒陽城。

  這年頭極其嚴格的戶籍要求和對民眾自由遷徙的限制政策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各地人群想要自由遷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官員、商人等特殊人群每到一地都要出示出發地官府簽發的證明,以此證明自己的身份。

  一般郡縣可能不會看得那么嚴格。

  但是雒陽,尤其是政變之后的雒陽是近乎苛刻死板的執行了這一要求,所以從正始元年開始,每年都有三位數的試圖蒙混過關進入雒陽的人被抓捕、懲處。

  這是一項重罪,頂格處罰是斬首,犯罪者最多的正始二年,一共有三十九人因為這項罪名被斬首,

  官方人員和武裝進入雒陽城,有一套驗證系統。

  外地平民進入雒陽城,不僅需要出發地官府的證明,還要檢查隨身行李,并且繳納人頭稅。

  且入城之后想要住宿、飲食,沒有官方給予的證明是絕無可能的。

  雒陽城內又執行嚴格的宵禁和巡查政策,一個沒有證明、晚上沒地方住宿的人想要在雒陽城內長期潛伏,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光這一點,就能杜絕掉絕大部分外地武裝部隊成編制進入雒陽城的難度,所以當初袁樹和袁逢的武裝人員都是在雒陽城外而不是雒陽城內潛伏,就是為了規避這一點。

  至于進入雒陽城,除非他們能夠像當初的袁逢袁樹一樣買通城門校尉系統里的人然后趁夜進入,否則也是基本上不可能。

  而且現在城門校尉系統都是袁樹一心會的人,與袁基、袁紹從來不是一路人,他們想要買通,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他們如何安排自己的部署大批量進入雒陽呢?

  時間長的話或許還有可能,可連頭帶尾三天時間,他們怎么操作?

  就算能鉆空子進去一些人,也不可能把一千多號人全都帶進去,那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

  如此一來,這兩個蠢貨到底能動用多少人對袁逢執行斬首計劃呢?

  袁逢左思右想想不到什么可能性,最后只能無奈地承認自己作為一個正常人,無法與蠢貨共情,無法搞清楚蠢貨的思維模式。

  他只能讓程立去整頓、通知一下城門校尉那邊,讓城門校尉系統警惕起來不要隨便放人進入。

  然后又喊來了袁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袁隗,讓袁隗和自己一起參詳一下這個事情到底該怎么處理。

  袁隗一開始是不太敢相信的,后面又開始懷疑袁基和袁紹到底是不是袁逢的種,最后才知道袁逢把自己喊來的用意。

  “這兩個不孝子雖然愚蠢,到底還是我的兒子,我想給他們最后一個機會,如果他們能懸崖勒馬,我就放過他們這一次,如果他們執迷不悟,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袁隗明白了袁逢的心思,于是和袁逢一番商量,決定用最直接的方法警告袁基和袁紹不要亂來。

  袁逢給了袁隗一道手令,袁隗拿著手令去了北軍軍營,把袁紹統領的長水營給安排了一下,輕松解除了袁紹的兵權,把他們最大的也是最強的依仗給拿走了。

  長水營可是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精兵,傳承久遠的中央常備軍,戰斗力第一梯隊的選手,個個都是軍官種子,袁逢可舍不得把這支部隊葬送在袁紹這個蠢貨手里。

  所以一方面是警告,一方面也是保護長水營。

  然后袁隗直接打明牌,嚴厲的警告了袁紹,這才有了此時此刻袁紹的惶恐不安與一絲絲絕望。

  袁紹現在十分懷疑他和袁基等人的謀劃已經泄露了,否則袁隗怎么會提前調走了長水營的軍隊?

  這……

  這怎么可能呢?

  昨天才作出的決定,今天就泄漏,然后還被一頓操作沒了最大的依仗,這不就是坐以待斃的結局嗎?

  這讓袁紹怎么能繃的住?

  他心驚膽戰的抬頭看了看袁隗,見袁隗滿臉寒霜,又忍不住的低下了頭,強忍心中驚懼,緩緩開口。

  “叔父,您……您是不是聽到了……什么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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