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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七 袁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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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逢對于這些事情的發生多少有些郁悶,他告訴袁隗,也是想要一個傾訴對象。

  袁隗聽后,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的,反而覺得袁逢做得很對。

  “兄長,我早就建議您該做這件事情了,這件事情晚做不如早做,趁著您精力充沛的時候,將所有不服的聲音壓制下去,今后留給樹的局面也就越好,要是拖到不得已而為之的時候,可能就晚了!”

  袁逢聞言,苦笑連連。

  “那現在是早了還是晚了?”

  袁隗笑了笑。

  “不早也不晚,剛剛好。”

  “唉……”

  袁逢聽了,只是一聲長嘆道:“作為家主、族長、司空,我做這件事情應該是對的,所以我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可唯獨作為父親,我覺得這件事情做出來,多少有些愧疚。

  對于基,還有紹,我覺得,我還是有些虧欠的,我的確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只是,他們的才能實在是擔不起這份權責,袁氏的未來需要的是子嘉,而不是他們啊……”

  袁隗看著袁逢苦悶的模樣,心下也有些嘆息。

  設身處地的想想,這件事情要是發生在他身上,他估計也不好處理。

  都是兒子,袁基和袁樹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才能相差很大,做父親的哪能不考量呢?

  不過,袁逢身上作為父親的部分只占了他整個人的一小部分,他更大的部分應該是其他的身份才對。

  所以袁隗溫聲規勸了袁逢。

  “兄長,您只是三個人的父親,卻是千萬人的家主、族長、司空,為長遠計,您做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完全支持您的決定,子嘉,他遠遠比基還有紹要更加的優秀,您選擇他,這是理所當然的。

  這番話自然是袁隗的心里話,同時,也是袁隗一直以來所堅持認同的觀點。

  不過他多少也能了解到自家兄長心中的苦悶,所以出言相勸,希望能讓袁逢心里好受一點。

  袁逢也沒有過多的糾結,孰是孰非他分得清,只是他有些擔心袁基和袁紹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基且不論,紹,如今擔任長水校尉,執掌一部分兵權,且素來與子嘉不睦,我很擔心他會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我實在是不想與他們走到刀兵相見的地步。”

  袁隗聞言,皺起了眉頭。

  “兄長,你是擔心紹會做點什么過激的事情?難道說你擔心紹會帶兵做無父無君的事情?”

  袁逢沉默片刻,苦笑出聲,伸手指了指他自己。

  “我曾做過啊,有此擔憂,難道很奇怪嗎?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起到的好的引領作用,倒是把這最后的手段在子嗣面前展現的淋漓盡致,次陽,你說基或者紹萬一做了同樣的事情,我又如何能斥責他們呢?”

  袁隗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真要說無君無父、犯上作亂,那袁逢、袁樹父子兩人是最沒有資格說這些的,這兩人從傳統觀念去看完全就是亂臣賊子的典范,如果最后不能成為勝利者,一定會被定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所以袁基、袁紹有樣學樣,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只是這件事情要是發生的話,對于袁氏目前的執政地位來說,對于袁樹成為繼承人這件事情來說,會有不小的負面影響。

  那些長期對袁氏執政感到不滿的黨人,那些同樣心懷不滿的亂臣賊子,很有可能會隨之而上、一起作亂,這對于穩定的局面來說會有很大的破壞。

  袁逢明顯不想這樣。

  但是他自己又無法出手。

  所以……

  袁隗有些明白了。

  他小心翼翼地貼近了袁逢,低聲道:“兄長是不是想讓我出面,去勸導基和紹不要亂來?亦或者是……”

  袁逢低著頭沉默片刻,抬起頭,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袁隗。

  “次陽,你我兄弟那么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基和紹,讓他們不要亂來?”

  袁隗眼見兄長如此,心中也是無限感慨。

  少頃,他點了點頭。

  “兄長既然有所求,我又如何能不答應呢?對于基和紹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會盡力勸他們不要亂來的,如果……”

  袁隗頓了頓,看了看袁逢,沒把話說死,而是緩緩道:“如果有什么不測,我也會盡力保全他們的性命,大不了,就讓他們去和袁赦作伴,總不至于讓兄長遺憾就是了。”

  袁逢這才緩緩閉上眼睛,又是一聲長嘆,沒再說些什么了。

  而在這之后,距離最后期限還有一天的時候,袁隗拿著袁逢的手令來到了北軍軍營,解除了長水司馬、袁紹親信許存的職位,將其羈押起來。

  又讓自己的親信、董卓的侄子董璜出任長水司馬,并且率領長水騎兵八百零一人奔赴弘農軍華陰縣剿賊,直接避開了擔任長水校尉的袁紹,把袁紹手里的軍事力量不動聲色的解除了。

  等袁紹得知這件事情、著急忙慌的奔赴軍營的時候,看到的只有端坐在軍營大帳之中的袁隗。

  對于這突發狀況,袁紹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能上前拜見袁隗。

  “侄兒不知叔父前來,未曾前來拜見,請叔父諒解。”

  袁隗沒說話,只是看著袁紹,看得袁紹頭皮發麻,只能進一步詢問。

  “敢問叔父為何來此?又為何要把長水營派遣出去剿賊?如果有剿賊的任務,不是應該讓侄兒率軍前往嗎?”

  “讓你去?”

  袁隗冷笑一聲,又冷冷道:“讓你率軍前往剿賊,卻是不知你剿的是華陰的賊,還是雒陽的賊了!”

  袁隗一番話說出,袁紹瞳孔一縮,極大的恐懼感襲上心頭,整個人頓時站都站不穩,趕快跪伏于地,向袁隗叩首。

  “叔父何出此言?侄兒惶恐!”

  袁紹這話說的確實有點道理,因為他的確沒有給長水營下達任何關于在雒陽“剿賊”的命令。

  但是這話也不能說完全是有道理的,因為袁紹確實已經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并且正在和袁基、許攸、陳翔等人商議要不要真的就這么做了。

  讓他感到恐懼的是,他還沒有決定,袁隗就不動聲色地解除了他的兵權,豈不是提前宣告他的行動計劃根本就無法成功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有人泄漏了消息?

  袁紹百思不得其解。

  他開始嘗試理清思路、找到原因,可無論怎么想,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犯了錯誤。

  昨日袁基返回府中之后找了他,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袁紹,又是哭泣又是怒斥又是詛咒,要是他的詛咒能成真,袁樹現在應該已經被天雷劈成齏粉了。

  而隨著袁基的哭訴,袁紹的心也逐漸往下沉,意識到袁逢已經做出了廢長立幼的決定,如果他們坐視不理、直接接受的話,三天之后,袁逢就會宣布袁樹是他的繼承人,而袁基也會就此徹底失去繼承的可能。

  如此一來,他們這一派最有力的武器就會徹底的失效,袁基也會從一枚戰術核武器變成一把生銹的剪刀,毫無作用。

  而他袁紹也將面臨袁樹登頂天下、執掌權柄的結局,這對于袁紹來說,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他受不了。

  糾結了一個時辰之后,他終于下定決心,把自己的建議告訴了袁基。

  他手里握有長水營八百余人,袁基作為太仆,也有護衛四十余人,兩人各自府上還有武裝部曲百余人,加在一起也接近一千人了。

  這一千人可以作為內應。

  至于外援,則需要動用黨人的力量。

  以陳翔為首的那一批和兩兄弟走得很近的黨人各自都有各自的基本盤在雒陽城內外,他們府中有家丁,聚集起來也能成事。

  且在具體的措施上,袁紹甚至都提出,要參考袁逢和袁樹當年搞事情的時候的成功經驗,奪取城門,封鎖雒陽,然后再沖入皇宮,把袁逢控制住,逼迫他交出兵權,從而控制整個雒陽。

  對于這一意見,袁基猶豫不決。

  袁逢是他爹,他這么做就是在威脅他爹、脅迫他爹,這要真的搞起來,他豈不就是天字第一號大不孝子嗎?

  一個不孝順的人,又怎么能夠統領整個天下呢?

  袁紹對此則完全不在意。

  “兄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您還要在意孝順與否嗎?如果真要論的話,袁氏如今的地位本就不是靠著常理得來的,那也是誅殺宦官、廢黜天子得來的!

  這些年,不斷有人說我們袁氏是無君無父、犯上作亂的奸賊,只是聲音不大,不能成為憂患就是了,他們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卻要我們這些后輩什么也不做,難道是合理的嗎?

  更遑論再有幾日,您的嫡長子身份就沒有意義了!屆時,子嘉才是袁氏繼承人,您包括我在內,這一輩子都要被壓在子嘉身下不得翻身,這難道是您愿意接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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