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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助我凝煞、女將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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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黃山女將如此火熱的目光,余缺心神緊張,祖廟在他的體內當即嗡嗡作響,隨時都要跳出來,護持住他的周身。

  “此女莫非要殺人奪寶?不值當啊!”他在心間惶恐的想到。

  好在黃山女將在隔絕內外之后,她并沒有再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而是壓制著神情,跨步走到了中軍大帳的交椅上,并且邀請余缺上座。

  對方似乎瞧見了余缺的警惕,其口中發出輕笑聲:

  “余坊主不用惶恐,本將今日邀請坊主入帳,自然是有所求,但是并不會巧取豪奪。”

  聽見這話,余缺的面色并沒有好轉,反而更是難堪了。

  他沉吟幾息,出聲道:

  “將軍是看上了余某手中的真火之氣?”

  黃山女將聞言,口中的笑意更加的明顯:

  “余坊主果然是個妙人,快人快語,開門見山。”

  對方語氣肯定的道:“也好,既然如此,本將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女將朝著余缺一指,輕喝:

  “不過本將想要的,并非單單是余坊主手中的真火之氣,而是余坊主你!”

  聽見這話,余缺的神情愕然,一時半會有些反應不過來。

  實在是這話從一個女將的口中說出來,著實是容易讓人想偏了。

  女將或許是心情激蕩,她在脫口而出后,瞧見了余缺怪異的面色,方才反應過來。

  但是其也沒有羞澀或是惱怒,僅僅是眉頭微皺,然后緩緩解釋道:

  “區區幾縷真火之氣,落在本將的手中,遠不足以有所作用,還需要搭配上余坊主的天廟,方才可以助本將一臂之力,凝煞通脈。

  適才本將所說,是想要余坊主能夠親自動用真火,幫助本將一番。”

  “凝煞通脈?”余缺聽見后,聲音不由的變高,更是驚疑。

  隨即他便朝著對方拱了拱手,苦笑道:“將軍未免也太過于高看余某了,將軍您乃是要凝煞,進軍中三品的人物,而余某還只是個九品毛仙,如何能幫襯到將軍。”

  女將擺擺手,她站起身,踱步在大帳當中,語氣振奮的道:

  “此前沒有瞧見余坊主的祖廟時,本將還不信。以為縣城傳言的,余坊主開廟時將那三首蛇鴉都給收入進去的事情,純屬夸大。

  今日一見,方才知曉并非虛假。”

  對方目中炯炯的看著余缺:“本將若是猜得不錯,余坊主的天廟長處,應當是在于能夠收納或鎮壓鬼神種種,防止余坊主的陰神受到侵擾?”

  余缺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

  反正他當初開辟天廟時的異象,眾人皆知,彼輩稍加推測,都能夠將他的天廟長處推測出來,因此他用不著多加隱瞞。

  得到余缺的肯定,黃山女將的眼中火熱之色,簡直是要凝結成實質了。

  “果然是這般,如此一來,余坊主完全可以幫助本將攝取煞氣,并以真火之氣加以打磨,再渡給本將,輔助本將完成凝煞!”

  對方口中自語著,振奮無比。

  余缺聽見這話,心間徹底明白此女所做的究竟是什么打算了。

  他眉頭皺起,暗暗嘀咕:“不僅僅是想要奪走我的真火之氣,還想要拿我的天廟當做橋梁么。”

  其神色也因此更加的難堪。

  雖然說他的天廟連三首蛇鴉都可以收納進去,那些并不超過三首蛇鴉的煞氣種種,應當也是可以收納鎮壓。

  但是這并不代表其中便不存在風險。

  須知煞氣一物,其全稱為“地煞”,一息一毫就足以殺死下三品的仙家,其能讓人肉身崩壞、陰神崩毀、法器污穢,乃是世間最為狠毒污濁之物。

  余缺的天廟可以庇護他,可其間只要是出現了一絲縫隙,落在了他的肉身上,即便當場就被天廟鎮壓,也足夠葬送了他的道途。

  特別是余缺壓根就不相信黃山女將口中的話。

  對方到時候直接把他當做爐鼎,囫圇連同煞氣一同煉化掉,方才是最為可能。

  因此中軍大帳當中,余缺面無表情,他沒有應聲,保持著沉默。

  黃山女將在自行興奮一陣子后,逐漸冷靜下來。

  她意識到余缺的抗拒之色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加濃重了,便壓制著興奮,緩緩出聲:

  “余道友,你乃是老會首推薦而來,本將所求之事,關乎道途,絕不會蒙騙道友,更不會令道友身處險地。

  關于這點,本將可以用道心立誓,若是有意坑害道友,必將走火入魔而亡。”

  聽見這話,余缺的面色微微動容。

  他如今不再是區區一個仙童,而是跨入了道途的仙家,自然是知道“道心”這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兒,對于立志修成中三品、乃至于長生的仙家而言,屬于決不可輕視之物。

  但余缺依舊沒有露出同意之色。

  “絕不會有意坑害我——但若是無意的呢。”他在心間腹誹著。

  不過表面上,余缺選擇明智的收斂起警惕,變成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免得他拒絕的過于厲害,淪為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

  “將軍你這,著實是讓余某難做啊。”

  余缺輕嘆:

  “在下不過區區一個九品煉度師,若是將軍需要人幫襯凝煞,應該直接去找老會首才對啊。他老人家,似乎就是六品境界的煞神仙家也。

  還有真火之氣,關于這點,將軍也可以去找縣學的學正們索要,黃山縣城各坊市中的真火可不少,何必來惦記卑職這點貨色。”

  見余缺略微松口,但仍舊是推辭,黃山女將的眉頭擰起。

  她踱步思索一番后,長吐一口氣:

  “余道友乃是老會首的子侄,是自己人,既然如此,本將也就不怕丟臉,不瞞著道友了。”

  其人自嘲道:

  “本將若是未曾擔任這個黃山主將的職位,無論是去找老會首,還是去縣城中找各個縣學借取真火,雖然并非一定能成,但是也有那么三四成的機會。

  可本將既然登上了這個位置,再去找他們,特別是各坊市的縣學,便是連門都跨不進去了。”

  這話落在余缺的耳中,讓他眼皮微挑。

  不過余缺并沒有露出過于詫異的表情。

  他在和黃歸山、老會首兩人詳談過后,早就知曉各地的縣兵都軍,都是香火一朝用來彈壓各地的。

  黃山女將其人,身為彈壓黃山的最大爪牙,自然是和黃山道宮、黃山世家,勢不兩立。

  而黃山縣城中的各坊市縣學,其雖然是因為朝廷的法度才成立的,但是近千年下來,早就是被各地的師徒派系、世家豪族所侵占,幾乎歸為了各地的私產。

  想要讓他們來幫助女將凝煞通脈,壓根就是個笑話。彼輩不使壞,就已經是再好不過了。

  果不其然,女將口中緊接著就道出了一番更加細致的話,其意思和余缺所想的大差不差。

  此人輕嘆:“本將不求能入縣城中凝煞,只求彼輩能不來妨礙我也。”

  但對此,余缺依舊保持著默然,低頭不語。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提議到:

  “既然如此,將軍何不返回神都,在朝廷那邊尋找門路。

  凝煞破關,進軍中三品,乃是人生之大事,亦是朝廷之幸事,朝廷方面應該極為重視才對。

  況且以將軍的地位,功勞苦勞也不缺……”

  面對這個回答,黃山女將沉默了一番,其話聲更是無奈:

  “非是本將不想,而是本將來此黃山之前,早已經是立下了軍令狀。若是晉升為中三品了,私自離開黃山地界,倒還沒什么。

  但若是未進入中三品,便離開此地,至縣兵大寨于不顧,就是犯了軍令,朝廷諸公治我的罪還來不及。”

  這人苦笑:“況且,真要離開了黃山,不等朝廷方面來拿我問罪,恐怕山上的那群碩鼠們,就要先將我捉住,分尸打殺了,免得臥榻之側還有本將這個礙眼的東西在。”

  這番話落在余缺的耳中,顯得頗是有些凄苦和無奈。

  似乎此女留在黃山中充任主將,乃是一份不得已,且極為危險的活計。

  余缺的心間也頓時暗道:

  “的確,此女既然連煞神仙家都不是,她壓根就不是黃山道宮的對手。

  其之所以能夠彈壓此地,應當是山上的世家大族們顧忌著什么。若是私自離開,生死難料。”

  只是對方有再多的不容易和苦衷,這也和他余缺沒有什么關系啊。

  余缺面上依舊是露出為難之色,只是一時間,又找不到其他用來搪塞此女的借口。

  這時黃山女將瞇眼看著他,開口:

  “此外,本將之所以想要請余坊主幫助凝煞,也是看在了另外一點上。

  這一點,才是最為重要的。坊主可想聽聽?”

  余缺微愣,不明所以,只得拱手道:“將軍請講。”

  結果下一刻。

  對方的身子一閃爍,便以余缺的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閃身落在了余缺的背后,且其面孔緩緩壓下,落在了余缺的面頰旁邊。

  此女的身量頗長,而余缺如今年紀尚小,未滿十八,比對方矮上一個腦袋。

  黃山女將低著頭,其面甲下發出了輕笑聲,氣息也柔柔的,好個曖昧。

  但是對方的話聲,卻是讓余缺渾身不寒而栗:

  “自然是余坊主的修為低微,且如今身處兵寨,賬上有名,乃是本將夾帶中的人,極為方便拿捏。”

  余缺心神緊張,明顯的察覺到了冷意,他一咬牙,不管不顧的就要放出祖廟,先庇護住自己再說。

  免得被此女趁機下了什么黑手。

  結果一股強大的神識落在他的體表,令他的祖廟都來不及展現,硬生生的將其神識和法力,都給堵著在了他的體內。

  余缺的面色漲紅,卻又動彈不了半根手指。

  這時,幽幽的話聲繼續在他的耳邊響起:

  “不瞞余道友,本將將要凝煞的事情,除去本將和道友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曉。即便是老會首,也不知此事。

  且一旦讓旁人知曉了,縣兵大寨可不會再像如今這般安穩,本將更將有性命之憂。”

  女將的聲色莫名,緩緩道:

  “余小道友,你說,你若是不愿意助我凝煞,本將該如何處置乎?”

  對方并沒有流露出殺意。

  可是話里話外的威脅之意,簡直是溢于言表了。余缺聽見后,心神頓時沉到谷底。

  他在心間大為后悔。

  誰能知道,他只不過是顯擺了一下兜中的真火之氣,居然就撞上了女將圖謀凝煞的大事情。

  且這廝嘴上一口一個自己人,結果卻這般不要臉的來威脅他一個毛神仙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余缺老老實實的道:

  “自然是請將軍仔細的向卑職說明,方便卑職配合將軍,助將軍凝煞了。”

  黃山女將一愣。

  此女沒有料到余缺會這么快就改口,她本以為以余缺的桀驁性子,肯定會逼得她再說些狠話,甚至是冒著泄露消息的風險,不得不找老會首來打圓場,一并勸說此子。

  “竟然這般識時務。”黃山女將在心間詫異。

  不過她并沒有遲疑,當即就道:

  “善!

  既然如此,余坊主自今日起,便和本將食則同席、寢則同帳,充任我之親兵,不得私離!”

  余缺忍不住的抬起頭,目光再次愕然。

  他環顧左右,并沒有在中軍大帳中瞧見有人伺候女將的痕跡。

  且此前他來這里拜見女將時,對方的親兵們也是和此女保持著距離。

  按照對方現在的意思,是打算將他收為貼身侍從么。

  不過這還并非是最讓余缺詫異的。

  他琢磨著,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上次拜見此女時的交談內容,其目光猛地變幻。

  話聲余缺可是記得,上一次的黃山女將,話里話外,都在自稱乃是凝煞圓滿,距離煉罡只差一步!

  怎的如今就猛地大退一步,變成了一個七品圓滿、欲求凝煞的游神仙家!?

  他按捺不住,不由的低聲詢問道:

  “等等,將軍剛才可是口誤?卑職記得,將軍所求的難道不該是煉罡么……”

  回應他的,是身后女將那頗是玩味的眼神,其似乎在說“現在才反應過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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