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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不死心的兩人,向氏慘狀與灞上人口,袁城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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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副司正,剛剛那人還只是個副司正?”

  “實力估計也在三十鬃左右,這是繼夏川、宇文燾、袁城、邱鵬、岳鋒、林凱、石平七人,大夏又一個三十鬃以上的頂尖高手,已經八個了,大夏到底還有多少高手啊?”

  “關鍵這位徐大人年紀也不大,資質驚人啊!”

  “肯定還不止這些,聽說目前去過大夏鎮城的人很少很少,只有八鎮的一些核心高層,他們肯定知道的比我們清楚。”

  “看八鎮對大夏態度就知道了!”

  “沒錯,大夏敢面向咱們這些村級營地全面放開貿易,擺明了就是在抽八鎮的血,開埠已經兩個多月了,八鎮都不敢做任何反應,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這八人,肯定還只是大夏鎮的冰山一角,我估計大夏實力,遠超咱們的想象。”

  掘地境的基礎力量,從突破初始時的一萬斤,到掘地境極限時,除開一些極端情況,不同修為進度的掘地境,力量跨度最多也就十來萬斤;

  不同于掘地境,御寒級的基礎力量,是以鬃作衡量單位的,一鬃就是十萬斤,再加上有戰體資質的限制,這個階段的力量跨度,可就太大了。

  比如一鬃跟五十鬃,雖然都叫御寒級,但兩者的實力,幾乎存在天塹般的差距。

  摩敖九鎮這邊默認將御寒級,按實力大概分成了三個層次,8鬃以上的叫好手、24鬃以上的叫高手,30鬃以上的,則稱為頂尖高手。

  只要對戰體稍微有點了解的,很快就知道,為什么按這樣分了,不用藥物繼續提升的情況下,普通御寒級力量最高也就8鬃;能把力量提升到24鬃以上的,已經能媲美擁有極品戰體的御寒級巔峰了;能把力量提升到30鬃以上,那無論是什么戰體資質,在御寒級這個階段基本能橫著走了。

  八鎮中有三十鬃以上實力的御寒級,基本能數的過來,各鎮平均下來,估計也就十來個。

  大夏四月才在摩敖山嶄露頭角,現在就已經冒出八個了,誰知道他們鎮城里還有多少?

  所以眾人此刻臉上露出駭色,是能理解的。

  眾人議論間,袁城和徐寧已經帶著云蛟軍士卒走遠了,楊寧和李虎兩人正站在原地對視,瞳孔中滿是駭然與驚悚。

  “是他,雖然衣著和氣質已經完全變了,但我可以確定,九年前那晚,那個夏鴻帶到羅格營地去的六人中,有剛剛那個魁梧青年!”

  李虎低聲湊到楊寧身邊,語氣無比篤定。

  楊寧雖然沒有開口接話,可瞳孔中的震動已經表明了,他內心比李虎還要篤定這個答案。

  九年,算不上多長一段時間。

  而且九年前,他們在陲山鎮的配合下,穿過橫江北岸去紅木嶺繪圖,本就是一次搏命的經歷,所以兩人都記憶尤深。

  李虎能認出袁城,他自然也能認出來。

  “三十鬃以上,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九年前那個夏鴻自己也不過掘地境,他帶來的六人,都只是伐木境,九年,這才九年……”

  楊寧此刻整個人都快懵了,盡管這次來之前,他已經做了不少心理準備,可當真正確認了今日名傳九鎮的大夏,就是九年前,他們在紅木嶺遇到的那個小型營地,他的內心,還是受到了極大的沖擊,甚至都開始有點懷疑自己了。

  他今年三十三歲,御寒級巔峰修為,二十一鬃的實力,在北朔的同齡人中絕對算得上翹楚,可跟剛剛那個袁城比起來,又算什么?

  關鍵袁城,還只是九年前,那個大夏營地頭領夏鴻帶去羅格營地的六個年輕人之一。

  其余五人,還有那個……夏鴻呢?

  想到那些關于大夏領主夏鴻的傳言,楊寧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有些顫抖了起來。

  “是詭怪,肯定是詭怪,正常營地,不可能有這個發展速度,大哥,咱們這次來,不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么?現在有答案了,應該高興才對!”

  聽到李虎的話,楊寧抬頭看著他,發現他臉上除了駭然,還帶有一絲驚懼,低頭思索片刻后,立馬就知道李虎在怕什么了。

  李虎九年前,因為那只木傀詭的歸屬問題,差點殺了那個夏鴻的下屬。

  想到這,楊寧眉頭頓時一沉。

  不光李虎,他當年也是想把夏鴻那名下屬帶到北朔城的,后面因紅木嶺眾人聯合施壓,他才無奈帶著李虎退走。

  “沒事,那個袁城剛剛沒認出我們,既然用假身份混進來了,那就把情況都摸清楚,多打探些消息帶回去,鎮首大人,肯定會很高興!”

  李虎聞言立刻眼睛一亮,重重點了點頭。

  他和楊寧都是北朔鎮御軍的統領,所以知道的情況不少,大夏最近風頭太盛,加之開埠通商等一系列的行為,又嚴重損害各鎮利益,眼下除慕陰和江夏,其余六鎮對大夏都非常敵視,北方三鎮更是視大夏如眼中釘肉中刺。

  而且,伴隨著大夏摩敖第一鎮的名頭傳開。

  還有另外一條傳言,如今也開始在八鎮流傳。

  傳言的內容是,夏鴻已經取代北朔楊尊,成為摩敖山南麓九鎮第一強者。

  其他七鎮反應怎樣不清楚,但北朔鎮反應極大。

  偉大領主楊尊之名,豈容詆毀?

  這條傳言七月中旬一流入北朔城中,鎮首楊法就怒不可遏,當即處死了十幾個主要傳播者,隨后更是嚴令城中所有人,不得繼續傳播這條消息。

  楊寧剛開始在軍營,從士卒口中聽到這條傳言的時候,反應也異常激烈,差點就動手殺人了,最后看在那名士卒只是傳閑話的份上,只罰了他一百軍棍,將其打成了重傷。

  如今北朔核心層人員,都極度敵視大夏,當中自然也包括了楊寧和李虎。

  兩人不遠千里來鴻門打探大夏的情況,一來是為了解開心中的困惑,二來也有為領主和鎮首兩人分憂的心思。

  “剛剛跟在那個徐副司正后面進城的三個人,中間那個我認識,叫向天陽,邊上那兩人,跟他樣貌相似,應該也是向氏子弟。”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繼續留在鴻門打探情況,楊寧也不作他想,想起剛剛徐寧帶進城的三個人,眼中頓時露出一抹晦色。

  “四月末鴻門宴,大夏先從咱們北朔手中搶走了九曲大營,又從陲山鎮手中搶走了灞上城,現在把向氏子弟請過來,應該是為了灞上城那一百多萬人,不肯遷徙的事。”

  李虎聞言立刻點頭。

  灞上城的人不愿遷徙一事,他也有所耳聞。

  “陰鶴谷那幫人,應該會在鴻門待上幾天,這幾天咱們盡量跟韓鵬一起行動,看看除了那個袁城以外,還能不能看到其他熟臉。”

  “好!”

  李虎立刻點頭同意。

  九年前夏鴻帶去羅格營地的伐木機,一共有六個人,光確認一個袁城身份,還不夠,若是能多確認幾張熟悉的面孔,就更保穩了。

  兩人低聲合計的同時,也沒脫離韓鵬的隊伍。

  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隊伍前頭的韓鵬,目光掃向兩人,眼神深處也閃過了一抹晦色。

  鴻門城,司衙大樓,頂層主廳。

  向天陽領著兩個族弟向天青和向天雨,跟在一名金甲士卒的身后,緩緩步入主廳,三人表情都異常低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位,我家司丞還有些其他事在忙,要等會兒才能來見你們,還請三位靜候片刻了。”

  領他們進來的那名士卒拱手交代了一句,隨后便快步退出了大殿。

  三人站在主廳內,安靜了許久,誰也沒開口。

  最后還是左側的向天青,忍不住先開了口。

  “大哥,四哥,不管大夏實力多強,想讓我們向氏搬離灞上,都絕無可能!”

  向天青今年四十出頭,在三人中年紀最小,脾氣也明顯最沖,先開口表了個態,隨即又沉聲繼續道:“不光我向氏,張氏、鄭氏、王氏……城中大大小小十幾個家族,還有其余六十多萬人,世世代代都在灞上生活,大夏一句話,就想讓我們一百多萬人全都遷走,這沒有道理!”

  向天陽和向天雨聞言,都下意識的要接話,可兩人又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滯都沒有開口。

  灞上城原本人口只有八十多萬,因年初與大覺寺大戰過程中節節敗退,無奈之下,將境內所有村級營地的人,全都給遷到了鎮城,導致城中人口短時間內暴增到了一百五十多萬。

  后面大覺寺五大上師,弄出了那尊五首詭面彌勒作孽,硬生生又奪走城中三分之一人的性命,所以現在灞上城的人口,只剩百萬出頭。

  大覺寺的覆滅,并未讓灞上城迎來勝利的曙光。

  領主向覆海連尸首都找不到了,軍首向翻云和鎮首向天林均已戰死,高層損失殆盡,向氏子弟也死傷無數,整個灞上鎮的御寒級,死的只剩下五百多個,相當于戰前的六分之一。

  戰后的灞上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六鎮搬空了自家府庫,劃分灞上全部領土,甚至連他們所在的灞上城,最后也被分給了陲山鎮。

  只是才過不到一天,他們就收到了灞上城重新易主到大夏手上的消息。

  內心錯愕悲涼的同時,還別說,灞上城的大部分人心里,其實是比較開心的,尤其是得知夏鴻就是解決那尊五首詭面彌勒,救了灞上城的人,心里更是沒多少抵觸了。

  五月上旬,龍武軍進駐灞上城,并未受到任何阻攔,算是他們內心不抵觸的一項明證。

  可到五月中旬,當大夏派來坐鎮灞上的副司正徐寧提出要灞上一百多萬人,全遷徙到夏城,他們心里的抵觸情緒,立刻就冒出來了。

  五百多個御寒級,連同數萬掘地境,以及灞上城所有居民,幾乎全都拒絕了。

  他們在灞上城生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愿意搬去別的地方,無論徐寧和大夏的人,將夏城描述的如何天花亂墜,愣是沒有一個人同意。

  城中十幾個家族,連同五百御寒級,以及所有掘地境都聯合在一起,無論大夏怎么勸說,他們就是不愿搬,即便中途大夏讓他們派人去夏城里參觀,雖成功遷走了一部分,但那幾乎都是原先村級營地的人,其余絕大部分灞上原住民,還是沒動,到現在留在灞上城的人,預計有90萬出頭。

  “拖了四個月,大夏的耐心,應該是到頭了!”

  向天陽此刻內心冒出這句話,微微一嘆。

  他這次到鴻門,是受司丞夏川邀請的。

  大夏耐心被耗盡,準備動手強逼他們遷徙,除了這個,他再也想不出有其他什么事,能讓夏川這個司丞親自邀請他來鴻門了。

  向天陽在向氏天字輩子弟中,天賦修為都并不突出,今年六十多歲,只有二十八鬃的修為,放在以前的灞上城,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如今,他不僅能代表整個向氏一族,甚至還能和兩個族弟一起,作為整個灞上城一百多萬人的代表來跟大夏談判,放在以前,這是他做夢都得不到的殊榮。

  這種殊榮,若是可以,向天陽寧愿一輩子也不要落到自己頭上來。

  “天青,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殺人、籠絡、威脅……大夏可以對付咱們的辦法太多了,他們到現在也沒用強,是在給臺階咱們下的,再……”

  “大哥,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可無論如何,我在灞上生活了數十年,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全都是我向氏,世世代代領著灞上人一步一步積累起來的,大夏憑什么,有什么資格,讓我們從這里搬走?”

  一直沉默的向天雨此刻也忍不住了,點頭后沉聲接話道:“灞上覆滅已成定局,我們也承認自己今后成為大夏一員的事實,可大夏不該逼著我們遷離灞上,我當然知道夏城很好,從灞上營需司拿出那些各式各樣的修煉資源就能看出來,可即便如此,它在我心里,也不及灞上……”

  見向來性子清冷的向天雨,此刻都說出了這么一番話來,向天陽搖頭嘆息后,也陷入了沉思。

  說到底就是四個字,故土難離。

  人一旦習慣了一處環境,就很難愿意再搬去其他地方了,長途跋涉的艱苦與危險、新環境的適應與融入、生活方式的轉變、寄人籬下的感覺……

  原因各式各樣,但總之現在局面就僵在這里了。

  灞上城最后九十多萬人,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搬。

  向天雨和向天青兩人的話,基本就代表了所有人的態度,向天陽心里即便知道,大夏是在忍讓他們灞上這些人,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違背所有人的意志。

  “好,兩位族弟既然都有此決心,那我也不多說什么,無論等會兒司丞大人提什么條件,咱們都不答應遷徙,不為自己,也要為那90多萬……”

  “你是天陽吧?”

  向天陽話沒說完,就被一道蒼老虛弱的聲音給打斷了,聽到這道聲音,無論是他,還是另外兩人身體都猛地一顫,表情瞬間激動了起來。

  三人迅速轉頭看向聲音傳出的區域,看到從主座后方隔間里,緩緩走出的蒼老人影,三人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他們想也沒想,直接就沖過去朝著那人跪倒了。

  “大伯,您還活著!”

  “天青拜見領主。”

  “天雨拜見領主,太好了,領主還活著!”

  從隔間里走出來的,居然是灞上領主向覆海。

  盡管向覆海此刻臉色蒼白,明顯很虛弱,可向天陽三人跪在地上,還是激動的無以言表。

  向天陽抬起頭后,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頓時淚如雨下,直接對著向覆海號啕大哭了起來。

  “大伯,死了,人全都死了,灞上一戰,我向氏戰死了六百多人,其余十多個家族也差不多,御寒級總共戰死八成以上,掘地境戰死七萬多,府庫被六鎮搬空了,領土也被瓜分殆盡……”

  本來以為向覆海已死,只是尸首找不到了。

  此刻突然發現他人還活著,向天陽狂喜激動之余,也忍不住將自己前面四個月內心積攢的憋屈和痛苦,全都給傾訴了出來。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就這么跪在地上,毫無顧忌的痛哭流淚,就一個勁兒的給向覆海講述著灞上覆滅后的遭遇,看不出半點沉穩長者的風范。

  旁邊向天青和向天雨,明顯也被向天陽的話給感染到了,眼中亦忍不住流出熱淚。

  一百五十多萬人,死了三分之一,對摩敖八鎮,包括大夏在內,都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但它給灞上人帶來的痛苦,恐怕窮其一生都無法磨滅。

  因為死去的那些,全都是他們的親人。

  而作為灞上之戰防守主力的向氏,以及原先那些核心高層家族,就更別說了。

  向氏一族發跡于向覆海的爺爺輩,崛起于向覆海的父輩,隨后在向覆海手中發展到頂峰,在灞上深耕七十多年,綿延至今,本族子弟一共也近七百多人,灞上一戰就死了六百多,幾乎是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兩人尚且如此,向覆海就更別說了。

  事實上,從看到來人是向天陽的那一刻,向覆海的內心,就已經遭了一記重錘。

  向天陽在二十多個天字輩子弟中資質平平,他能作為灞上代表來鴻門,那就證明四月末的那場大戰,不光他向氏一家,灞上其余十幾家的御寒級精銳,基本全都死光了。

  向覆海本就面色蒼白,狀態異常虛弱,聽完向天陽的話,表情無比沉痛,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大伯,你怎么了?”

  向天陽三人見狀立刻起身上前,扶住了他,臉上滿是憂色。

  向覆海閉目調息片刻,等到身體緩過來了,才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三個堂侄,面色沉痛,語氣顫顫巍巍的問道:“族中有多少人活著?問天、問道、問宏、問隆四人在不在,問字輩和玉字輩子弟,活了多少?”

  天字輩是向覆海的子侄輩,他和弟弟向覆海兩人的子嗣,肯定都死光了,只能詢問四個直系孫子和年齡更小的玉字輩重孫,活了多少個。

  問天、問道、問宏、問隆四人,不僅是他們兄弟的直系孫子,同時還是問字輩里資質最好的,今年都只有四十多歲,實力均在二十鬃以上,后三個都是上等戰體資質,他的長孫向問天,更是極品戰體資質,往日也最受他器重。

  聽到這個問題,向天陽三人的臉上,同時露出濃濃的哀意,看著大伯搖搖欲墜的身體,三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

  “直接告訴我,老夫活了一百四十多歲,什么風浪沒見過,這點小事,受的住!”

  向天陽聞言面色一滯,抬頭看著向覆海堅定的神色,終究還是哭著開口道:“問道問宏問隆他們三個,當夜就在城門戰死了,問天本來僥幸逃過了一劫,可第二天日間六鎮領主強分灞上府庫,問天氣不過,上前與他們理論了幾句,言語不小心觸怒了楊尊,北朔鎮首楊法親自出手……”

  “往下說,楊法對天兒干了什么?”

  看到向天陽欲言又止的模樣,向覆海心神微顫,攥緊拳頭后,出言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向天陽眼中露出一抹沉痛,繼續道:“楊尊和楊法兩人,應該都看出了問天是極品戰體資質,那楊法直接出手,直接斷了問天的雙臂。”

  “啊……………噗……”

  向覆海再也壓抑不住胸腔的憤怒,一聲長吼,怒急攻心之下,頓時噴出一大口鮮血,面色煞白,身體也直接癱軟了下去。

  “大伯……”

  “領主!”

  向天陽三人本就一直扶著向覆海的,自然不會讓他就這么倒下去,趕忙用力撐起了他。

  “楊尊楊法,有朝一日,不屠光你楊氏子弟,老夫誓不為人;上官陽、秦峰,逼我灞上跟大覺寺死戰,老夫只要活著一天,金山、武川兩鎮,就別想有好日子過;還有陲山、龍谷、陽瞿,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老夫只要活著一天,就與六鎮不死不休!”

  向覆海瞳孔中的寒色凌冽到了極致,這番話也好似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語氣間滿是憤怒與仇恨。

  不過若是觀察的仔細就能發現,他說這話的同時,目光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正廳的側翼。

  “大人,向覆海這是在向我大夏表忠心呢!”

  正廳側翼的靜室中,邱鵬笑著朝夏川調侃了一句。

  “他現在身體還是半殘的狀態,就指著成風和煉藥坊幫他恢復顯陽級修為了,表一下忠心也正常。”

  夏川沒有開口,倒是袁城笑著接過了他的話。

  剛親自領著向天成三人來鴻門城的徐寧,此刻也坐在下方,聽到袁城的話,他也笑著道:“有求于咱們不假,可北朔這般行徑,也的確有點過分,灞上天字輩高手死傷殆盡,那個向問天幾乎就是剩下人中,最有可能突破顯陽的一個,楊法斬他雙臂,擺明了就是想斷掉向氏的根,向覆海氣成這樣也正常。”

  “七分真,三分假吧!”

  主座上的夏川,終于也開口了,給向覆海剛剛那段話定性后,他才笑著繼續道:“北方三鎮聯合威逼向覆海,讓他帶人跟大覺寺死戰,算是灞上鎮覆滅的根本原因,向覆海心里怎么可能不記恨?

  就算沒有向問天這事,他跟那三鎮也是不死不休了。

  至于陲山、龍谷、陽瞿三鎮,既然參與了瓜分灞上府庫和領土,那被記恨上也是理所當然的。

  向覆海還是有點心思的,他應該已經猜到了大夏救他的目的,所以故意說出與六鎮不死不休這種話,就是想提升自己和向氏子弟的價值。”

  邱鵬低頭思索片刻,立馬反應過來,點頭笑道:“他現在沒了顯陽級修為,向氏一族也只剩下小貓三兩只了,確實只能靠這個提升一下價值了。”

  說完后,邱鵬想起了什么,低聲對著夏川問道:“大人,成風若是研制出了幫他恢復修為的丹藥,咱們真的要助他恢復修為么?”

  聽到這個問題,夏川眉頭先是微微一凝,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眉頭輕展,笑道:“那就得看他和灞上那些人后續的表現了。”

  邱鵬等人聞言,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

  “灞上遷徙這事,總算是能順利解決了!”

  徐寧更是猛松了一口氣,他五月初坐鎮灞上到現在四個多月,最頭痛的就是人口遷徙這件事。

  正如向天陽猜測的那樣,大夏要是真想強制讓那一百多萬人遷徙,辦法當然有很多,問題是夏鴻已經提前交代過,必須要讓所有人心甘情愿的遷徙,如此一來很多手段,他就沒辦法用了。

  “灞上與咱們大夏此前吞并的營地,確實不一樣,總人口一百多萬,而且世世代代都以灞上人自居,想讓他們融入大夏,難度太高了,還是多虧領主有先見之明,居然留了向覆海這么一招妙棋……”

  徐寧忍不住感嘆了一聲,夏川、邱鵬、袁城三人頓時都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一抹敬佩之色。

  現在回想起來,夏鴻當初在灞上救向覆海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提前算到了今天,如此謀略確實令人折服。

  “對了,司丞,有兩個很有意思的人混進了鴻門,您應該會感興趣……”

  袁城這時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著對夏川開了口。

  “混進鴻門的,什么人?”

  夏川三人頓時都面露好奇的看向他。

  “剛剛徐寧帶向天陽三人進城的時候,恰好有一支商隊也進城了,那商隊是金山鎮陰鶴谷的九家村級營地聯合組建的,領頭的那個人,叫韓鵬!”

  袁城沒有直接說出那兩人的名字,而是先提起了今日進城的隊伍,提到韓鵬名字,刻意加重了語氣。

  “陰鶴谷的韓鵬……”

  夏川聽到韓鵬的名字,先面露不解,微微沉吟片刻后迅速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一絲精芒道:“寒封八月從金山鎮帶來的那批名單中,有這個韓鵬對吧?”

  “沒錯,就是這個人,陰鶴谷晉陽村的頭領韓鵬!”

  邱鵬聽到這個名字,頓時也反應過來了,見旁邊的徐寧滿臉困惑,他立刻解釋道:“寒封你還記得吧?”

  徐寧眉頭稍凝,很快就想起來了,問道:“是寒九離之子,六年前從寒瓊營地逃走的那個寒封?”

  邱鵬點了點頭,道:“沒錯,六年前他從暗道走出去后,陰差陽錯加入了金山鎮的谷譚村,還當上了谷譚村的副頭領,去年年底,七鎮調人支援江夏,他剛好就在其中,跟盧陽撞上了。

  領主的侍女主官寒月,副官寒霜,居然是他的兩個親妹妹,他去年的年底就來過夏城一次,上個月初,他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來投奔大夏了,除了帶來一些金山鎮城的情況以外,順帶還給我們送來了一份名單。”

  徐寧很快就弄清楚了寒封投奔大夏的來龍去脈,隨即便面露好奇的問道:“什么名單?”

  “一份很有意思的名單,寒封在谷譚村待了六年,跟周邊營地的不少御寒級都很熟悉,他發現這群人里有五個人,修為增長很不正常,而且平時極熱衷于打探各個鎮城的消息,甚至不惜會拿重金購買,他察覺到這幾個人應該有大問題,就把五人的名字和情況都告訴我們了,晉陽村的頭領韓鵬,就是其中之一!”

  “九鎮之外的?”

  徐寧只低頭沉思了片刻,瞬間就明白了,猛地抬頭看向夏川,面露一絲驚色。

  夏川沒有回答,只是目光中露出一抹晦色與凝重。

  而袁城這時,卻笑著繼續開口了。

  “這個韓鵬固然也會引起大人的興趣,不過我今天要說的可不是他,而是另外兩人。”

  “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名字吧!”

  見袁城一臉得意,夏川忍不住讓他直接說人名。

  袁城嘿嘿一笑,終于開了口。

  “楊寧,李虎!”

  聽到這兩個名字,邱鵬和徐寧立刻就站了起來。

  “是那兩個狗雜種!”

  “終于是來了,前幾年盧陽帶消息回來時,我就差點沒忍住去北朔宰了他們,現在竟主動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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